《恋爱合约》乾九九

85、恋爱合约

　　谢图南的第一部电影楚歌看过，那时候看电影的选景确实不在国内，而他的这一段故事，她在节目中也听钱丹讲起过。
　　“我有听丹姐讲过。”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你后悔过吗？”
　　后悔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把此当作了梦想。而且还是对方炫耀心在作怪，炫耀出的一句话。

　　“不会啊。”谢图南很坦然，“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万事开头难，只要过了前面最难的时候，慢慢一切都会变好的。

　　楚歌情绪有点低落，不过很快恢复，“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

　　谢图南很配合：“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关于你的，任何都可以。

　　“好，那你先吃饭。”
　　“你也吃。”

　　“嗯。”谢图南点点头，低头吃了一口面，然后缓缓开口，“先讲点别人都不知道的吧，我刚出道那会的事情。是我的第一部电影，那时候丹姐找到我之后我就跟她签了合同，但是我对拍戏没有经验，所以我以前也被导演骂过。”
　　“啊，你也被骂过啊？”楚歌对谢图南一直有个误解，就是以为他属于那种天赋型选手，打娘胎自带出来的演技。
　　不过这个误解，钱丹告诉过她一次，并不是这样。

　　“当然了。”谢图南一本正经道，“现在很少有一次性就能过戏的演员，你拍过戏，你知道那些画面，都是人一条一条过出来的，才有了最后的成片。我记得那时候导演还骂我，说我不会演戏，还来凑什么热闹，换个狗来说不定都比我演的好。”

　　“这个导演怎么这样子说话。”楚歌替谢图南愤愤不平，“太没素质了吧。”

　　“没事，都过去了。”谢图南继续道，“不过我还挺感激的，不是他那样骂我，我后来都不知道怎么演。”
　　楚歌还在抱不平：“那也不能这样骂人啊。”
　　“其实导演说的没错，我们那时候组里确实有一只狗。”
　　“啊？”楚歌愣住，开始回忆谢图南那部电影的细节。

　　“有吗？”她想了半天，“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记性那么好的嘛。”谢图南笑笑，提醒她，“就是我演的那个角色，每天出门的时候，身边都跟着一只狗。”

　　楚歌记起来了。
　　“那也算？”
　　她没怎么注意过这个，但他这样提起，她倒是有印象，她一直还以为就是误入的小动物而已。

　　“导演说那是细节。”谢图南说，“所以那时候我确实挺委屈的，委屈过了，也就好了。”

　　是了。
　　楚歌学过画面的任何元素都是构成画面的经典，看似不经意的一笔，其实是别人的尽心安排。
　　“你这个电影的导演是谁？”她突然想不起来。
　　“林戈，不过拍完这部电影就退圈了，挺可惜的。”

　　林戈的大名比起电影名还没那么响亮，楚歌并不认识。
　　但她觉得，这样骂演员的导演，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难怪那部电影的参演人员现在都火透了，而这导演却退圈了。

　　“在想什么？”谢图南看楚歌没回答，拄着筷子咬在嘴边，帮她把筷子拿下来，“不要这样子，很危险。”

　　“嗷。”楚歌嗷叫一声，并未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
　　她在想要是她来拍一部电影，她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导演。

　　莫名的，她又想到大学时她的毕业作品。
　　那是一部未完成的半成品。不过还是意外获得了奖项，对她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谢图南在一旁一直盯着楚歌，看她从皱眉头到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忍住，伸手戳了她的脸一下。
　　“所以到底想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我在想我的毕业作品呢。”楚歌撑起脑袋，笑容一秒降下，默默叹了口气，“一个半成品，有点可惜。”
　　“你是在想完成它吗？”谢图南很懂她的想法。
　　“想是想，不过我感觉没什么机会。”
　　“怎么会？”
　　“真的啊。”楚歌若有所思道，“从筹备到发行，每一个细节都要考究，我之前那个是毕业作品比较简单，要是难起来，这中间起码要花半年时间。”

　　“那你有想法吗？”

　　楚歌犹豫了一下：“有是有，想过。”
　　想过去完成它，但又碍于资金投入。

　　“有完整的故事线？”
　　“有…”

　　“剧本呢？”
　　“也有…”

　　“演员想过吗？”
　　“嗯。”

　　“那为什么？”
　　“没有投资方。”楚歌不想隐瞒这点，其实其他的方面对她来讲都很简单，最大的问题便是这点。

　　“投资方？”谢图南意外了一瞬，“你爸爸和你舅舅他们，都不帮你吗？”
　　他记得楚歌提过一嘴，知道她进圈不靠家里的任何资源。
　　“抱歉，我记起来了。”反应过来，他赶忙道歉。
　　这还是人家的伤心事。

　　“没事，”楚歌无所谓这点，她就是想靠自己证明自己的实力，“我爸和我舅舅都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他们。”

　　“那你看我可以吗？”谢图南突然靠近她，无比认真道，“我给你投资。”
　　“啊？”他的话字面意思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她又不明白了。
　　谢图南笑了。
　　“不行吗？”他又问。
　　楚歌仔细思考了一下其中的权衡利弊，没正面回答道：“现在还早呢，我的重心还在当演员上面，以后再说吧。”
　　嗯，以后是一个很美好的词。
　　虽然谢图南被拒绝了，但是想到以后，想到和楚歌的以后，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她划入了个人规划里。

　　“那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什么问题了，都记得来找我。”他笑了笑说，“任何事情都是，还有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好。”
　　谈恋爱那么多天，谢图南发觉楚歌其实很独立，很少会粘着他，或者分享一些她的日常。谈恋爱嘛，他多少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能粘人一点。

　　“知道了。”楚歌应着，目光又落在他的厨房里。
　　“都是你去过的地方吗？”
　　厨房的冰箱特别醒目，上面贴满了形式各异的冰箱贴。
　　楚歌看着，边看边打量有什么地方。

　　像是各大城市的著名景点，他似乎都去过。

　　“嗯。”谢图南说，“每回工作到一个新城市，太忙了去不了他们的特色地点，我就让吴何帮我买一个冰箱贴。”
　　“还能这样。”
　　楚歌几乎能想象到他助理每回应该都特无奈，如果说是在异国他乡，还要大街小巷找买冰箱贴的地方。
　　但从谢图南嘴里说出来这个理由，她又觉得没那么奇怪，好像每一回，她都会对他多一点了解。

　　楚歌笑眯眯看着谢图南。
　　“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

　　“嗯？楚老师想知道什么？”
　　谢图南没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站起来帮她把面收走。
　　“差不多了吧，我先收拾。”他揉揉她的脑袋，“你想知道什么，我待会慢慢给你讲，你先去客厅等我，其实我也想多了解你一点。”

　　嗯？

　　其实两人认识那么久，说了解也不是特别了解。一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对对方总是好奇居多，巴不得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

　　谢图南收拾的很快，楚歌刚坐在沙发上陪果冻玩了一会，他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
　　是两人下午在超市买的西瓜。
　　“谢老师，还有餐后水果？”楚歌看了眼碗里切得正正方方的小块，没忍住笑了笑，“刀工不错啊。”
　　谢图南捡了特意在中间的那块，喂给楚歌：“尝尝？”

　　楚歌很配合张开嘴，西瓜微冰，入口清凉。
　　“怎么样？”他问。
　　楚歌说：“很甜，不过有点冰。”

　　“嗯，先放一放。”谢图南把碗放到茶几上，坐到楚歌身边，顺势拉过她的手，“明天还有一天配音，后天下午要出发去带你去旅行，一起吗？”

　　他的手在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
　　楚歌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可以。”

　　他笑了笑，“那你不会和上次一样吧？”

　　谢图南指的是丢下他自己跑去登机的事情。
　　楚歌觉得有点好笑，上次两人不算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她当然要躲。
　　她瞥了他一眼：“这能一样吗？”
　　而这次不同，到底是关系不同，她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那我就放心了。”他笑了笑，再次捡起一块西瓜塞进她嘴里，“不过，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了。”

　　“？”

　　楚歌嚼着西瓜，没开口。

　　“我明天晚上要飞l市，第二天早上有个公益活动，可能要晚上才能去和你汇合。”

　　楚歌默默点头。
　　原来谢图南在跟她报备行程。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她没意识到谢图南想说什么，很大肚摆摆手。

　　谢图南的目光一直落在楚歌脸上。

　　大概是太过灼热，楚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故意撇开目光。

　　“真可以？”他装模作样还在问。
　　楚歌默默点点头，这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我的意思是赵一卓。”谢图南索性直说，“我要是不在，他又来找你怎么办？”

　　楚歌愣了一下，刚想开口，某个直勾勾盯着她的人突然朝她靠近。
　　直接令她头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