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肆》慕瑾梦妍

69、只能委屈一下秦公子了

　　“你这样，倒有点像是报复性行为，”秦执说道。

　　“你是觉得我是以个人处境来报复其他人，觉得我是这样，其他人也必须是这样，合着我是故意找一个孤儿来继承我自己的衣钵啊。”白哲问道。

　　“倒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只要天赋够就行，难道非要找什么孤家寡人、无依无靠的人吗？最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怀有大爱之心，能保护世间百姓？有着愿意以己献身的决心吗？”秦执不满地反驳道。

　　白哲安静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对，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能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那便可以成为清玄术的后人。”

　　“吁——”秦执突然停下马车，掀开帘子问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白哲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发现，你今日对这件事情格外上心，而且还很着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不得了的事儿？”秦执进入马车，直接忽略了在一旁的季成石。

　　白哲保持自然的神态，还苦笑地回答道：“你真的有点太神经紧张了。从来到南方，到现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你了？怎么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脆弱到这种程度了？隔三差五的就来质问一下。”

　　“我们之间的信任。呵，”秦执短促地笑了一下，“这是信任崩塌的问题吗？这是你为什么总是隔三差五地引起我的怀疑？”

　　“我询问收清玄弟子这件事，我记得是你提出来的呀。现在我只不过是偶然间想起这件事情，我想怎么把这件事情执行下去，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突然间这么敏感？还是说你记性不好？”白哲开始板着脸问道。

　　“是，这件事情是我提的。但你之前不闻不问，我以为你早就不在意这件事儿了，或者说这件事有没有都没有太大关系了。可是你如今逼问的如此紧，”秦执顿了顿，“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隐情。”

　　白哲叹气道：“行，我承认，可能我确实没有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我也知道收清玄弟子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其一呢是可以为我减轻负担，其二呢也可以保证这清玄术后继有人”

　　秦执终于没再继续追问。“所以你现在是在很认真地跟我商量收清玄弟子这件事？”

　　“那不然呢？”白哲反问道。

　　秦执没再多说，转身就跑到马车前继续赶路。“那不然你先跟我说说，你对这清玄弟子究竟有什么要求？要求稍微正常些，不要太刁难人就行。当然我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地找人。”

　　“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看缘分吧。强求不来。”白哲试图缓和自己着急的心情。

　　“好吧，”秦执敷衍地回答道。

　　——

　　大约过了四五日的时间，几人终于赶到苏杭之地附近。

　　因为对这附近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所以几人先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顺便把陆言硕找出来问清楚。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想死你们了！”陆言硕上来就一个大熊抱。

　　白哲倒是没有躲，而是任他抱。

　　“你还会想我们呢，这天天美人在怀的，难道不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没有死在这美人乡，你是不是还不够满意啊？”秦执满是醋意地掰开了两人。

　　陆言硕不服气地说道：“胡说八道呢你，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再说了，我和公主到现在也不过是稍稍的、确认了一下关系罢了。”

　　“啊？确认关系了，当真？”白哲不可思议地问道。“这王爷能同意？”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经历了不少事情，有点心动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吗？”陆言硕莫名害羞的说道。

　　“这最近的城池叫什么名字？还有几里地啊？”白哲撇过话题问道。

　　“叫岳桦城，离这里五里地，挺近的。”陆言硕说道。

　　“岳桦城，那里具体是什么情况？”秦执问道。

　　“岳桦城啊，据我目前所知道的就是有那么几个被诡虺侵蚀了的人在晃荡，但还没有开始生事。目前还算一切太平。”陆言硕说道。

　　“这个情况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秦执奇怪道：“是不是同我们在昆宁城遇到的情况一样？”

　　白哲回忆道：“确实在我们到昆宁城之前，昆宁城所发生的事情都很合理，没有什么让人奇怪的地方，如今这岳桦城也是一样，我们还没到，它便还是一切太平。如果我们到了...”

　　“不能细想，否则就好像是我们、惹来的麻烦似的。”秦执连连摇头。

　　“那你说倘若我们不去，会不会出事？”白哲问道。

　　陆言硕后怕地说道：“这诡虺是真的逮着你们两个使劲耗啊！这不把你们的精力耗死，就跟你们耗到死啊。”

　　“确实，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白哲说道。

　　“这样吧。”白哲说道：“琏珠啊，你先回去，再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们现在城外等着，看看诡虺有什么动作。”

　　“这行吗？不会又是先生事，然后再把你们引过去吧？那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跟逗猫逗狗似的，遛你们走呢这是？”陆言硕疑惑道。

　　“诡虺也算是活了上百年了。我觉得它现在也没有什么更高的追求，不过就是想惹人注意吧。而它现在注意力在我们两个身上，想必就是希望它做什么都能让我们也做一些什么。起码让它做的事情得到回应，它才会满意。”白哲猜想道。

　　陆言硕咬咬牙地答应了，“行，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俩保重，还有这个。”他指了指一旁的季成石。

　　白哲点点头。

　　陆言硕走后，秦执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说的诡虺盯上我们俩了，真的假的？”

　　“七成是真的。”白哲说道。

　　“剩下三成呢？”秦执问道。

　　“剩下三成，我是觉得它在胡闹，想博取世人的眼球。”白哲说道。

　　“这两种可能有什么区别吗？”秦执不解道。

　　“这不是两种可能，是可以算是同时发生的事情。”白哲说道。“累了，我要歇息了。今晚，咱们分房住。”

　　“为什么？”秦执不解。奈何白哲不给出解释就转身离开了。“这是何意啊？我今天也没惹他吧？”

　　入夜。

　　一股诡气潜入白哲的房间，绕着白哲绕了三圈才停下。

　　白哲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对我是有什么执着吗？千里迢迢的跑来找我，还真是辛苦你了。”

　　诡虺蛊人的声音说道：“那可不。清玄君可是让我一顿好等啊。”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停留在佛山鬼城让你等了很久，你不耐烦了？”白哲睁眼看着那团气体。

　　“是，这不想个法子把你找过来了吗？”诡虺说道。

　　“所以你就侵染了这么多人，让诡气大量的产生，引起我的注意？”白哲说道。

　　“这个办法不是挺有用的吗？你瞧你这不是紧赶慢赶的，总是佛山鬼城赶来寻我了吗？”诡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骄傲。

　　白哲冷笑一声，“我真佩服你啊！但又觉得你有点可怜，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择手段。还被迫与江湖人合作，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不难受吗？”

　　“束缚？这世间有谁能束缚得了我，说合作也只不过是一时的，这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还不是我想做便能做成的吗？”诡虺不屑地说道。

　　“你是和什么门派合作？”白哲不拐弯抹角地直接发问。

　　诡虺突然凑近了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重要吗？”

　　白哲闭上眼睛，不愿与它直视，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算太重要，只是好奇。”

　　“哦，这样啊！”诡虺把白哲绕了三圈轻轻地缠住他。“如果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害人之心，你是否还会着急的把我消灭掉呢？”

　　白哲一点也不在意被诡虺缠住。“这个不好说。毕竟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麻烦。”

　　“这也太可惜了吧，我其实还是挺想和你们和谐相处的。”诡虺颇为惋惜地抚摸过白哲的脸。

　　白哲撇开脸。

　　“不过其实我也是骗你的。”诡虺说道：“我不可能不去害人，因为我真的、好饿啊。”

　　白哲眼眸微微一沉，“那我也劝你，收了这颗我不杀你的心吧。”

　　诡虺一发力死死缠住白哲，“清玄君，你真是白浪费我这么多口舌。”

　　“松开。”白哲冷冷地说道。

　　“好啊！”诡虺回答得格外爽快，转而就说道：“那我只能，去缠他了。”

　　诡虺以极快地速度跑出门去，还顺手把门锁上了。

　　白哲立即下来床，冲出门去。

　　“秦执。”白哲马上想到了他。瞬移到秦执房间，他的门开着，一进门，就看见秦执缓缓坐了起来，眼神完全不同于白日。

　　“如何？”秦执的声音和诡虺的声音交错产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味道。

　　“你到底要怎样？”白哲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质问道。

　　“怎么？你不杀我了，杀了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两个声音同时发出，让白哲感到毛骨悚然。

　　白哲无奈地说道：“我并没有明确的说过要杀你，但你如果这样，就是陷我于不义，而我不得不杀了你。”

　　“那这样好了。你呢，把他借我两天，让我也过过正常人的瘾，和你和谐相处几天，怎么样？”诡虺用在秦执的声音说着。

　　白哲当然是气得不轻，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诡虺，你，”白哲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句话的事，可不可以？”诡虺迫不及待地问道。

　　白哲紧紧盯着秦执的脸，此时是个僵局，如果想要杀诡虺，那必定会伤了秦执的身体，甚至会将秦执置于险境。白哲绝不能冒这个险。

　　白哲深吸一口气，下了极大的决心，“好，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不能伤他半分，否则你知道后果。”

　　“好，那就只能委屈一下秦公子了。”诡虺隐隐约约带着得意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