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你可知晓“魔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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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佑弟！”
文芷宫内，人还未到，八公主清脆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今日的文芷宫人特别的多，不仅皇帝来了，就连几位嫔妃和皇子也都来到了这里。让本就不大的文芷宫显得更加窄小。
还好有八公主方才的一声呼唤，众人将路让了让。他们一行5人，除了三位皇子外，众人发现竟还带了两位陌生人。有人正要喝止花瑛和白止二人进入文芷宫，就见八公主气势汹汹的对那人道：
“这一位是昆仑仙子，一位是神医白止，都是本公主请来救十三弟的贵客，你敢阻拦就是在谋害十三皇子！你可敢担这罪名！。”
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闻言更是纷纷让开一条路给他们，没有一人敢承担谋害皇子的罪名。更何况那可是极为受宠的文妃之子！
花瑛还是第一次见凤翎这么盛气凌人，不由得好奇的打量起周边的人来。可令花瑛没想到的是当她的视线扫过时，看到的竟会是那些人或惊讶或嫉妒的神情。
里面还躺着一个病危的小亲人，而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却都将嫉妒的目光投向与她一同而来的白止。花瑛顿时皱起眉来，不想再看了。
内室中的皇帝和文妃自是也听见了凤翎的怒喝声，欣喜又焦急的让人快请白止进来为十三皇子祁佑诊脉。白止并没有客气寒暄，一来到内室便去到十三皇子榻旁为其诊起脉来。那模样专注又认真。花瑛最喜欢看他认真行医时的样子，让她烦躁的心情也逐渐缓和起来。
***
白止为何会出现在宫中，还要将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说起。
那名来报信的宫人在急匆匆的说完：“陛下与文妃让众皇子急回文芷宫！十三皇子病危了！”后，凤翎便身体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还好一旁的花瑛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才免得她膝盖磕伤。
一旁的四皇子和祁衍也都是心焦不已，恨不得马上飞回宫中。听他师兄解释花瑛这才知晓，原来这十三皇子竟是凤翎的同胞弟弟。从出生就是体弱多病，无论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身体都丝毫不见起色。
凤翎刚一缓过神，便挣扎的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向房门处，祁衍见状也之能迅速嘱咐两句，便要同凤翎赶去皇宫。只有祁仕犹豫了一下，却终究什么都没说。正在他要跟上凤翎时，花瑛突然叫住祁衍，困惑的问道：
“等等师兄！你们不带上白止吗？他的医术相当了得，正可以给弟弟看看呀？”
花瑛说的没错，白止的医术可是全京城出名的。就连宣阳公主都来找他看病，没理由不让白止为十三皇子诊脉。只是……花瑛看向同一时间四脸震惊的望向自已的同伴们，突然像是做错事还不自知的孩子一般，弱弱的问，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话，花瑛是没有说错的。理，也是说的通的。只是花瑛刚到京城未满一月，并不知晓，这白止其实早在刚来到京城时，皇帝就已经派人来传召过了。甚至后来放低姿态，延请、封赏、甚至听闻他只给百姓与女子诊脉，特意请宣阳长公主上门邀请。都没能让白止去宫中为十三皇子切上一脉。
所以当听闻十三弟病危之时，大家才都不约而同的默认白止不会出诊。这才没人敢请上白止。
却没成想被花瑛两句话就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凤翎率先反应过来，投去的哀求的目光。希望白止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救救自己那年仅4岁的幼弟。
可白止没有看她。
从宫人来报之时他就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此时也还端坐在椅子上，只抬头仰视着一脸无辜又无措的花瑛。
突然，他福至心灵般笑道：“花瑛想我去给十三皇子诊治？”语气温和似在撒娇一般。
花瑛却愈加摸不清头脑的，有些傻傻的点着头：“你的医术就算是宫里的太医都没你厉害，说不定你可以救那孩子一命呢？为什么不去？”
自白止入世以来，夸他医术好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哪怕是当朝长公主也不止一次用华丽的言语称赞过他的医术。可偏偏只有花瑛夸他医术好时，白止才觉得真心。心底似开了花田般甜蜜。
“好，我听阿瑛的。”他笑着答应道。
众人简直要惊掉下巴。
这真是那个骄傲连天家面子都不给的白止吗？！竟这么听话？？
就连花瑛都觉得他今天过于乖巧了，感觉有诈似的不真实。
众人虽各自在心中吐着槽，面上却都难掩欣喜。
祁衍更是安心出声道：“佑儿有救了。”
只有八公主注意到，白止是给了花瑛的面子，才肯出山的。
她也没失落，只要能请动他，就是开心的。更何况花瑛也是她的朋友，更是救过她命的恩人。
于是她大手一挥，让宫人率先回去禀报这个喜讯，随即带上花瑛一起来到了文芷宫。
***
文芷宫内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发出半分声音打搅白止的问诊。
祁衍他们这才发现，角落里三皇子祁勋竟也来了。原先大家都是兄弟，只是夺嫡的利益不同，才渐少往来。可论关系恶劣，倒也说不上来。他们这些皇子中活着且追求权力的怕是只有祁勋一人了。只是帝皇为制衡的帝王心术，这才迟迟不肯立太子。竟没想到，这祁勋竟为夺嫡跟魔族联手了！
一时间祁衍和祁仕都戒备到了极点。
这边，花瑛丝毫没察觉到他师兄的戒备，也不认识什么祁勋。她好奇她师兄的幼弟究竟是什么状况，竟一点点凑到了白止身边。
“你……”皇帝直到此时才知道她竟然也跟进宫了。可还没等他出声喝止，就见花瑛转过身来一脸责备的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皇帝：……
见她并不打搅白止问诊，只老实的蹲在一旁观察着祁佑，皇帝这才松了口气。他将凤翎叫到身边后才知，这难请的白神医竟是因为花瑛的一句话便请来了！
想着自己身为皇帝，重金求请都没能将人请来，皇帝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可望着这二人专注的背影，特别是花瑛穿校服的背影……
他便什么气都没有了。只若有所思的发着呆，不知又想起何年何月的事了。
白止原本其实没太把祁佑的病当回事，可现在摸上他的脉时才发觉此事并不简单。正巧花瑛刚靠近，躺在病榻意识昏沉的孩子痛苦的呻/吟出声。
白止被这一声拉回思绪，顿时蹙眉，喝道：“人太多了！都出去。他这病要躲人气！”
众人被他的话弄的一头雾水，还从未听过什么病是要躲人气的。顿时几位养尊处优的王爷便开始讽刺起白止是庸医。
好在被皇帝喝止，众人这才骂骂咧咧的散去。到不太像皇家，反而有些像菜市场。花瑛也不悦的想。
文芷宫一下子人就散尽了。只剩下皇帝文妃和书院来的四人在寝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白止没在里面多待，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对皇帝开口道：“十三皇子这病……”他本想说他不治，却看到一旁的花瑛正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己。
他顿了顿说道：“能治。但我需要好好想想。”
说完也不管一脸惊喜的众人，径直一个人去往一处凉亭处。花瑛也不知道为何，在那一瞬，与身旁众人又惊又喜的氛围不同，白止那独自远去的背影让她觉得又孤单又揪心。
她实在不忍放他一个人独处，便也追了上去。
“白止！”花瑛喊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不开心了？”
白止驻足回头看向追过来的花瑛，又穿过她看向一脸担忧却不敢跟来的皇家众人，开口对花瑛道：“如果我说，我不想救祁佑，你会怎么办？”
花瑛愣住，她不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位可以为陋巷中可怜夫人流泪的人会对一个病重的小儿见死不救。难道是因为他是皇子？
花瑛皱眉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救他。是因为他是皇子吗？”又摇摇头续道：“我不清楚。不过白止，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的看法对你来说也毫无意义，不是吗？”
白止：……
“能，告诉我原因吗？”花瑛试探的问道。“无论因为什么，只要你觉得自己做的无愧于天地本心，我便不会多说什么。”
白止知道，这已是花瑛最大的让步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哪怕现在不救祁佑，花瑛怨他离开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的。可……
他舍不得。
白止来到亭中坐下，望着院中优美的景致开口问道：“你听说过‘魔种’吗？”
花瑛：？？？
见她一脸困惑，白止便明了，缓缓将魔种的事道了出来：“‘魔种’是每一千年会集聚世间阴暗之气形成的魔胎，它非人非妖，没有固定固定种族。是世间任意孕育出的……怪物。”
“它生来会收集世间负面的情绪，当它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形成魔胎。而一旦魔族尊者级别的人得到魔胎，便会修成魔神，毁灭世界。”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花瑛有些不信的望向白止。
白止也知这些秘辛现今已无人会相信，只能苦笑道：“我师父，医妖一脉传承下来的。”
花瑛一听是传承顿时没有了玩笑的心思，认真道：“你的意思是，祁佑……是魔种？”
白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望向寝殿方向继续道：“他应该是个没成形的魔种。正常来说，魔种非人，不会有七情五感，不知饥冷不会生病，更没有死/亡这个概念。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可我为他诊脉时却发现，他虽在不受控制的不断吸收周围的煞气，却还是有人气的。所以我说他是个没成形的魔种。”
花瑛疑惑：“这魔种还会有很多个吗？”
白止苦笑：“我这一脉传承也才千年，千年才会出现那么一个，我哪知道会不会有很多啊。”
“只是若想救他，也可以做到。我这一脉守着这个秘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魔种出现，在它成为魔胎前，要么救它要么杀了它。所以也只有我可以救祁佑。”
花瑛：“……只是呢？”
白止：……
“花瑛，你方才说的万物平等……你会平等对待你的仇人或是仇人之子吗？”
花瑛被这话砸的有些懵，她渐渐发现白止话语中的若有所指。花瑛有些诧异：这白止难道和皇帝有仇？
却还是认真思考了白止的问题后答道：“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应该累及家人，当然若那孩童长大，得知了他父辈所犯罪业却依旧不知悔改的话，我不会救他。可若他知晓后，痛斥那些罪业，选择为父辈赎罪的话，我会救。可若他还是名稚童的话……”
“白止，出身非他能选择的，至少在他长大懂事前我希望你不要因他出身就区别对待他。”
花瑛一番话说的真诚，让白止有些动容。可……
白止嗤笑：“救一个，哪怕他父亲知道只有我能救，却都不肯放下面子来求我的孩子吗？”
花瑛：……
她上前双手捧住白止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认真：“不要自轻自贱。白止，你是医者，无论到何时都不要堕落成复仇者。那不适合你。”
！！！
“如果一个求字就能让你救十三皇子的话，我也可以呀。我的‘求’也十分珍贵呢。”花瑛俏皮道。
本还有些愣怔的白止被花瑛后边这句逗得有些好笑，随口接道：“如何珍贵啊？你难道从来没求过人？”
花瑛：“当然，从3岁记事起，我就从来没求过人，都是别人求我的！”
见她那骄傲的样子，白止许久没犯贱的小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是。都是求你不要再捣乱了是不是？”半真半假的将心里话说出来，他笑了。
花瑛见他笑了，也松了口气：“你信不信我会打你啊？”
她也笑着抄起手中的玉虚剑就往白止脖子上比划着。却没成想白止根本不怕，还一个歪头吻上了玉虚剑身，挑衅着抬眼对花瑛道，
“信也不信，等你哪天真动手了我再信也不迟。”
花瑛被他撩的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
白止似也因这一番笑闹心情大好，起身一整衣袍对花瑛道：“十三皇子，我救。转告皇帝，下午我会送来需要的药材和法阵。明日傍晚时开始治疗。”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用药抑制他不受控制的吸收煞气而已。还需要你和司天书院布阵，让文芷宫与世间煞气切断联系。今后小皇子只能在这宫中生活，且近身服侍他的人也最好换成心性纯洁之人。”
“这么繁琐？”
白止无语转头：“如果是真魔种，要比这麻烦多了。我想想啊，首先就需要有苏狐族守护的镇魔秘宝，还要天玄宗的镇宗圣物，还有……”
“昆仑以墨神君的密法封印。”
花瑛：！！！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你可知晓“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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