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窥视（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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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要坚持之前的想法吗？”咖啡店里人很少，舒缓的音乐飘荡在空间里，外面的雨声隔着玻璃窗和音乐交织在一起。
慕州已经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尽管说林哥叫他来找叶星舟只是虚无的借口，但叶星舟同意，假的有时候也能变成真的，只要他同意——
不过很明显，坐在对面的青年尽管语气没什么异样，但拒绝的话没有丝毫犹豫。
“抱歉。”虽然说着抱歉的话语，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叶星舟摇头，“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慕州差点笑出来，叶星舟现在的生活，是指天天去医院，生病发烧也要撑着直播的生活吗？
他搞不懂叶星舟。叶星舟的合约还抓在林哥手里，就算他不听林哥的，但他每个月直播挣的钱和平台五五分，还不能去外站。
“真想好了？”
“你的合约还在平台。”
叶星舟没说话，只是偏头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雨小了，渐渐停下来。他抬头，看一眼慕州，语气平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叶星舟起身，咖啡店风铃声叮当，身形单薄的青年越过风铃，推开门，走出咖啡店。慕州低头，尝一口咖啡，醇香细腻，犹有余韵。
……总是还有机会的。
天黑得很快，叶星舟提着药，走在路上，可能是乌云密布的原因，天色黑得很快，路灯盈盈亮起，在夜幕支起一团雾蒙蒙的光。
凉风吹着，刺骨的寒风侵袭，叶星舟脸色都更白了几分，喉咙涩然，他捂住嘴干咳几声，试图把喉咙那股抓心挠肝的痒意克制下去。
咳咳咳——
好一阵，他才直起身。刚抬起头，远远的，眼前就亮起两道刺目的光，叶星舟不适地眯了眯眼。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半开的车窗，叶星舟看到车后座人那一双眼睛。
一双，他熟悉至极的眼睛，无数次冷漠看着他，在一边旁观他的眼睛……一双他以为不会再见的眼睛。
叶星舟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埋住自己的脸。
只是一眼，不可能被看见的，不可能被认出，他想，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
不要看到他。
……
车里，后座。
闭着眼小憩的人忽然眉头微微皱起，接着他睁开眼，漆黑的眼瞳残余着一点恍然。他又做梦了。
「祁家哥哥。」
梦里的小孩这样叫他，从那个女人背后走出来，怯生生地看着他，朝他打招呼。父亲走过去，牵走女人，留下那个小孩。他站着，没有动作，小孩朝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最后收回。管家来了，牵着小孩走进宅子，他仍旧不动，直到小孩走进那个宅子，老宅如一只恶兽把小孩完全吞噬，他才想起来要握手。
静默中，他虚握一下刚才的位置。
祁不为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想那个人了。自从他放任他逃走后，他就决心不再管那个人的事。
他和他父亲不一样。
克制，守礼。玉白的手指转过手腕上两颗紫檀佛珠，祁不为默念，又拨动两颗佛珠。
他记得他哭出来的样子。
他的母亲死了，在祁家仅有的依靠没了，只匆匆见了最后一面，然后被赶出来的少年茫然而无措。他看见他蹲在角落，漂亮得有些过分的面孔显出一种别样的柔弱，就像摔碎后拼起来的玻璃。那很少见的琥珀色眼睛，凋零如秋日的一片落叶，隐隐浮着一层雾气，泪滴无意识地涌出，滑过他的面颊。
多可怜。
祁不为安静地旁观着，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只是那些从面颊滑落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祁不为看着，怪异地想着那些泪水每一滴好似落在了不该有的地方。
他觉得滚烫，却仍旧克制，旁观，不上前一步。
“祁家哥哥。”
他不会做梦，也不会入梦。
他和他父亲不一样。
祁不为拨弄到第十三颗佛珠，修行劝诫，克己守礼。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窥视（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