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窥视（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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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也在医院，要去看看他吗？”
祁念进医院了，叶星舟没感到意外。离开前他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祁念跳下来了，只是他不在意。但他没想到祁念刚好也在这家医院。
叶星舟心里出奇的平静，昨晚那种过激反应好似不存在。
他点了点头，“好。”
他同意了，但祁不为似乎有些意外，他的视线从叶星舟身上移开，好一会儿才说话，“我以为你很讨厌祁念。”
……讨厌?
叶星舟当然讨厌祁念，祁不为说的很对。
“讨厌?”叶星舟想到什么，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笑着说，“讨厌，但他进医院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吧。”
“我喜欢这样。”
他讨厌祁念，喜欢看到祁念狼狈的样子，不过只是从楼上跳下来还不够。叶星舟想到祁念的样子，他不在乎祁念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少年时期完全相反。但叶星舟在乎现在的祁念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就像那个女人……
叶星舟的头忽然痛起来，那个女人，她怎么了?叶星舟的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祁不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伸手扶住叶星舟，“你怎么了?”
叶星舟眼前一片昏黑，剧烈的眩晕感，好一会儿眼前才模模糊糊出现一点光亮。稍微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叶星舟立刻就推开了祁不为，“离我远点。”
祁不为伸出的手落了空，他收回手，“你看起来很不好。”
这是第几个这样说他的人了？叶星舟有点发愣，紧接着是难以抑制的汹涌恶意，他当然知道自己过得不好，在祁家的时候过得不好，但后来母亲死了，祁念被送走了，祁叔叔也因为母亲的死几乎疯魔，那段时间没人注意到叶星舟，反而是叶星舟度过最好的日子。
大家都在痛苦，于是没那么痛苦的人便多得几分快乐。
他也是难过的。叶星舟想，在祁家只有他的母亲会保护他，爱他，但她太过无力，她保护不了叶星舟，甚至她的爱让叶星舟承受了更多的伤害。
叶星舟一直想要离开，但他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软肋。至于生下的另一个孩子，那不过是失败的弱点。
一直到在葬礼上看见那个男人，叶星舟看着他的眼睛，死寂无光，是死人的眼睛，那个男人活不成了。
于是叶星舟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所以叶星舟离开了。
离开前他看见了祁不为，祁不为站在楼梯上，最开始的时间，叶星舟一直认为祁不为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想要拦着他。
但现在，叶星舟看着祁不为，他总认为祁不为是没有心的鬼魂，冷漠，高高在上。
祁不为刚才说他看起来很不好，同情？怜悯？还是其它感情？
叶星舟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但重新看祁不为，祁不为的眼睛还是那样平静，波澜不惊，什么也看不出。
“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去看祁念？走吧。”叶星舟很厌烦去猜祁不为的心思，他抬下头，“带路。”
祁不为其实还想和叶星舟再聊一会儿，但叶星舟明显不耐烦了，他收敛多余的情绪，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住院楼在五楼。
按下楼层键，叶星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随手按断。
“是朋友吗？”祁不为问了句，得到是叶星舟诧异的眼神，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突兀，他明明知道叶星舟不喜欢他。
但出乎祁不为的意料，叶星舟回答了他，他说，“不是朋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来电显示是韩云霆，他找他干什么？叶星舟现在没耐心敷衍他。
电话又响了两次，都被叶星舟按断，叶星舟开了静音。
祁不为只最开始问了一句，之后一直沉默。没什么好说的，他和叶星舟之间一直是这样。
楼层显示屏的数字跳到5，五楼到了。
叶星舟先一步出去，祁不为跟在他后面。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窥视（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