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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心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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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萍安无措地解释:“陆队长,我的伤口没有问题的,就是刚才摔到地上的伤。”
她无助地看向章佳欣,想要她帮忙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章小姐,你刚才给我处理的伤口,你知道的对吧?”
“章小姐,你说话啊。”
“章小姐……”
章佳欣咬牙往陆泽平的方向退了几步,神色羞愧,不敢对上陆泽平的眼睛,低声说:“陆队……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我,我没注意到她的伤口有没有异样。”
金泽一勾嘴角,戏谑地说:“陆队,你们这里好像也不是很安全啊。”
他还想说些什么,最好是能把刚才两人谈成的交易再压一下,被俞一星拧了一下胳膊才神情一狞停止了这欠揍的行为。
靠墙的两个男人紧张地站直身体,慌忙抄起两根铁棍,苏鸣把楼翰文拉到身后,掏出枪稳稳地对着贺萍安。
贺萍安急得脸都白了,局促地上前两步,用手去抓包好的纱布,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陆队长,我真的没有被感染,不信你看我的伤口。”
俞一星戳了戳金泽,低声提醒:“阿泽,你看卷毛。”
贺萍安上前两步之后,卷毛朝向的方向却没有变,而顺着卷毛戒备的形态看去,对着的其实不是贺萍安而是杨赛君。
金泽用手指了指杨赛君的腿:“杨先生,请问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能麻烦你把裤子往上卷一卷吗?”
贺萍安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恐惧之情溢于言表,眼睛也不敢直视陆泽平,小声地说:“我老公他没事,就是脚崴了。”
见贺萍安不同于刚才的心虚神情,他们都明白不管怎么样,杨赛君身上肯定有问题。
金泽看着额头一阵阵冒冷汗神情恍惚的杨赛君,提高音量:“杨先生!麻烦你把裤子往上卷一卷让我们看看你的伤口。”
金泽的厉呵让杨赛君浮浮沉沉的理智重新回到了脑中,还不等他有动作,陆泽平已经上前一把按住坐在椅子上的杨赛君将他沾满血的裤腿往上撩。
在杨赛君左腿小腿的部位赫然有一个被剜掉肉的拳头大小的坑,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伤口附近干涸的血迹呈红黑色,一看就不对劲。
贺萍安扭过头抹掉眼泪,哽咽着说:“我们从楼里下来的时候,为了保护我和一帆,我老公的腿被一只倒在地上的丧尸抓到了。”
“但是伤口不深,真的不深!就流了一点血,而且我们很快就把那块肉给割掉了!他不会被感染成丧尸的!”
“你们没有包扎伤口?”
陆泽平现在明白他刚才一直闻到的血腥味是哪里来的了。
“该死。”梁友山骂了一句,冲到后面宿舍将所有人都叫出来,“所有人到大厅警戒!可能会有丧尸潮来袭。”
在楼顶天台站岗的姚升慌忙跑下楼梯,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陆队,有好多丧尸过来了,周围大批丧尸都在围过来。”
和姚升一起跑下楼的还有几个幸存者。
陆泽平拿起对讲机,示意还在外面的小队往家里赶,做好支援的准备。同时他从腰间抽出枪,拉开保险栓对准杨赛君:“抱歉,贺小姐,很明显你们的举动没有用,再过最多一小时,杨先生就会被彻底感染成丧尸。”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考虑,我只能这么做。”
不等贺萍安制止,陆泽平开枪击杀了杨赛君,章佳欣及时将杨一帆的脸埋进自己的衣服,两手捂住他的耳朵。
而等到杨赛君的身体倒地,贺萍安口中撕心裂肺的不字才刚出口,她呆呆地看着杨赛君的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现场没有人有心情安慰刚丧偶的她,大厅里乱糟一片,梁友山大声呵斥了两声人群才安静下来。章佳欣把杨一帆往贺萍安怀里一推,简短地说:“你老公死了,但是你和你儿子还活着。”
说完她点了几个女人去拿拖把和消毒水来把大厅里的血迹清理干净,为了不吸引更多丧尸,杨赛君的尸体只能由苏鸣搬到后墙扔出去,再趁着还没有被丧尸包围,运得越远越好。
现在想要死后还能安然下葬是一件比吃饱更奢侈的事情。
在金泽的要求下,陆泽平提前履行了他们的交易将一把枪和几个弹匣放到金泽手上,“会用吗?”
“放心吧,以前在队里待过。”
陆泽平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看不出,你像进去过的。”
金泽转手把枪递给俞一星,伸手问陆泽平再来一把,陆泽平看了眼俞一星,还不等他问,金泽就点头说:“放心吧,他也会,我就是让他自保,不会走火伤到你们的。”
“一会我跟你们出去,他留在大厅里。”
陆泽平点头:“可以,那一会麻烦俞先生有空能看顾一下大厅秩序。”
幸存者里有正面对抗丧尸经验的只有不到十人,加上陆泽平几人和金泽,面对来势汹汹数量骇人的丧尸好像蚍蜉撼树,不过好在他们只是要守住,难度小了些。
再加上陆泽平也不是没有一点防御准备的,刚才楼翰文已经带了几个人出去拉防线埋□□了。
苏鸣扛着狙击上了楼顶,伴随着他的第一声枪响,丧尸大军跑得快的先锋队露面了。
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丧尸踏进埋着□□的陷阱中,他们必须得把前面小批跑太快的丧尸一个不落地拦在前面解决掉。
除去有和丧尸正面对抗经验的,还有自告奋勇的,其他大概三十来个幸存者都留在大厅里,和自己认识的幸存者抱团取暖汲取勇气。
大厅里人多嘴杂,俞一星早在梁友山冲到宿舍把人都喊到大厅集合的时候就把卷毛重新塞回了包里,只是由背在身后改为了身前。
他想了想走到贺萍安身边,因为杨赛君的尸体倒在这,虽然尸体已经被拖出去了但是其他幸存者还是下意识避开了这块地方。
贺萍安抱紧杨一帆抬头警惕地看着俞一星,哑声问道:“你们害死了我老公还不够,还想干什么?”
俞一星发现她眼中的怨恨不似作假,于是诚心且好奇地发问:“我们怎么害死你老公了?”
“抓伤他的是丧尸,而且哪怕陆队将你和你老公救了回来,但是他被抓伤了就是被抓伤了,再过一小时你就会看见他变成丧尸的样子,你得感谢陆队让你老公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贺萍安哭着说:“要不是听见你们离开的车声,我和我老公也不会选择下楼,我老公也不会为了保护我们而被丧尸抓到。”
“那你们就会饿死在家里,一饿死三个,一家人整整齐齐也挺好的对吧?”
俞一星没有再和贺萍安多纠结这个,脑回路不同无法交流,贺萍安只听得懂她认定的事情,把她的思路掰过来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他并不想和贺萍安多说什么,只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在不确定贺萍安的伤口是否干净的情况下,这里只能由他站出来。
他指了指大厅左侧楼梯边的一扇门,直截了当地说:“因为贺小姐你还是没有摆脱嫌疑,我们并不知道你的伤口有没有被感染到,所以还是请你和其他人隔离开来。”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去单独隔离?”
俞一星严谨地说:“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单独隔离,因为时间仓促杨一帆也没来得及被检查过身上有没有伤口。我的意思是你儿子需要和你一起隔离,你要是不放心自己有感染风险的话我也可以另外再找一间房让你们分开隔离。”
贺萍安死死抱着杨一帆,生怕俞一星会把她的孩子抢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你……”
俞一星举起枪对着贺萍安,“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偷听到两人交谈原本想帮俞一星说话的幸存者默默缩回了脚,等贺萍安进了房间之后俞一星拿出刚才问楼翰文要的钥匙把房间反锁起来。
戏剧的是贺萍安自己也不敢保证她的伤口没有接触过丧尸血液,她最后选择让杨一帆和她分开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