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一章：一把火烧掉了五千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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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阳高中的大操场上已经熄灭了火苗，黑色的灰烬里依稀可见未烧完全，散落零碎的衣裙配饰残片。
海人就跪在那里，愣愣地不发一语，目光中是震惊是茫然。此时此刻，他依旧无法面对现实，因为这一切全是他的错，是他的固执和强硬毁了神宫寺树的精神信仰。
藤真和娜娜飞速赶到翔阳，看到崩溃的海人，两个人对他都是无比的心疼。
都是因为舞王决赛的“助力嘉宾”名额，海人邀请了自己高中时的学弟——翔阳舞蹈部队长，三年级生神宫寺树。
阿树来自于日本超有名气的舞蹈世家“神宫寺”，却可惜是个男儿郎，因为神宫寺以女性为尊，世代传人都是女儿。
天资不差，酷爱舞蹈的阿树从小就与姐姐神宫寺樱一起勤学苦练，但他没有资格与姐姐争夺任何与舞蹈相关的各种荣誉。他唯一的一次光芒，是与学长柊海人参加东京一年一度的“校园舞台大剧”，从大批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这个舞台至今唯一的男性“女主”，更获封“最美娘役”称号。
这一次“助力嘉宾”仅仅是个演出名额，和比赛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小组赛落败的神宫寺樱坚决反对弟弟上台，还逼迫海人将这个名额转赠与她，否则绝不会让弟弟好过。
刚刚当上时尚前沿盟主的海人，本是树立威望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接受这种无礼的挑衅，已经为了维护大社团的颜面在歌王赛邀请井上武和流川黛，不想再受胁迫的他断然拒绝了神宫寺樱，唯一的一次任性却不想酿成了滔天的大祸。
周六上午，就在阿树把自己最珍爱的一套演出服带到翔阳音乐部排练的时候，姐姐突然出现，她带人抢走了演出服，并在大操场上一把大火将其焚毁。
视频很快被发给了海人，也传遍了网络，这是宣战，盟主没那么好当，特别是面对强大的东京势力，这不过是入门级的考验而已。
“你跟她较什么劲啊！”娜娜蹲下身叹气道，“你看我，天心女王要顶阿镜，我就认怂邀请她呗！”
“你会不会劝人？”藤真一把揪起娜娜吼道，“二哥跟你能一样吗？你是不是觉得二哥废了，你晚上就少一个对手？”
“二少，你这么说太伤我心了！如果不在乎二哥，我没必要来！”娜娜的声音透露出委屈，“我当然知道二哥和我不一样，他是盟主，妥协意味着什么，我怎么会不懂！”
“对不起！”娜娜的目光让藤真心软了下来，他松开手，甚至有些无措，“我不该冲动的，如果没有信任，二哥也不会叫你来，我对我的无礼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娜娜笑了，她就是喜欢这样平易近人，愿意承认错误的藤真健司，自信但不会使性子，高贵但不会欺负人，永远会向真理低头。
“重点不是我！”海人缓缓起身，双腿似乎还站不稳，脸上似乎还流着泪，“是阿树，这套演出服是他的精神信仰，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如今就这么被烧了，我怕他从此废了！”
“这套衣服真太可惜了！”藤真看着一堆灰烬，心好似在淌血，“那个时候有人出高价收藏，阿树不肯卖，五千万啊，就这么烧没了！”
“神宫寺学长还是没想明白啊！”娜娜意味深长地说，“衣服的价值是人赋予的，衣服本身一钱不值，烧了也是好事儿，免得总被人惦记！”
“衣服本身一钱不值？”藤真再次被激怒了，“你知道这衣服是谁做的吗？”
“你妈妈傀儡的徒弟，你姐姐米迦勒的师妹，14岁就拿下别人可能奋斗一生也不一定能得到的‘传奇助理’荣誉证书，被称为鬼才设计师的路西法！”娜娜平静地说出，“要不是她拿到证书就急流勇退销声匿迹，这衣服怎么也不可能被冠以绝版之名，还被炒到五千万这么虚高又离谱的价格！”
“你之前还说不认识我妈！”藤真吼道，“你不仅认识我妈，还认识路西法，你跟她什么关系？”
“路西法，她……”娜娜淡淡一笑，“她是我的助理，我最得力的帮手！”
“明白了，佐藤明月说的队长就是你，不是你搬动的我妈，是路西法！”藤真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你藏得真深啊石田娜娜！我的确是小看你了！”
“二少，你我是来救火的！你的关注点不该是路西法！”娜娜看向海人，“神宫寺学长呢？该解决他的问题了！”
三个人急匆匆走在教学楼的长廊上，直奔舞蹈部的练功房，此时的藤真快要气炸了，海人明显就是知情路西法的动向，但从来都不说，瞒了他竟然这么久。
“拜托二少在外面等一下！”海人伸出胳膊拦住了想要进入练功房的藤真，“不太方便！”
目瞪口呆的藤真眼睁睁看着海人和娜娜走进了练功房，只把他一人拒之门外。
练功房里的神宫寺树一个人蜷缩在那里，背靠着墙壁，全然无助又凄凉。纵然被姐姐打压与欺凌，他都坚强地挺过来了，如履薄冰的生活，小心翼翼的前行，他都没有放弃最爱的舞蹈。但这一次，比生命还珍贵的演出服，是给了他自信、勇气和力量的精神信仰，分秒之间化为了一堆灰烬，早已不堪负重的他，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
“神宫寺学长，衣服虽然烧了，但是债……还是得还啊！”娜娜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同情。
“什么债？”阿树浑身抖了一个激灵，崩溃的他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向了娜娜，“你是……石田娜娜！”
“路西法当年受二少的委托设计制作了这套演出服，并在你登台当天亲自为你上妆！”娜娜蹲在阿树身边，神情中竟有一丝厉色，“她没有收取二少一分钱，因为该付钱的人是你，我今天就是来收债的！”
“你凭什么收债！你有什么权力！”阿树的声音颤抖着，甚至有些恐惧，石田娜娜的目光仿佛能杀人。
“凭什么？”娜娜的笑声竟有些毛骨悚然，“就凭……这衣服是我做的，我有这个权力！”
“你是……路西法？”阿树仿佛被雷劈一般整个人都清醒了。
阿树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石田娜娜，和当年那个戴着大口罩，穿着休闲服的设计师根本是两个人。但她的眼睛，他记得，就是这双眼睛，明亮清澈又充满灵性，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五千万呢学长，慢慢还吧！”娜娜笑眯眯地说，“晚上这场给你算个友情价，抵五百万怎么样？”
“你这盘剥得也太狠了吧！”海人瞬间明白了娜娜的用意，讲什么大道理灌什么鸡汤，谈钱比什么都有效，“就我们阿树这实力，一口价一千万！”
“他又不是我的助力嘉宾……”看见海人跟自己瞪眼，娜娜装作妥协的样子，“行吧！一千万就一千万！丑话说前头，演好了一千万，演不好，连五百万都不算！”
“成交！”海人一把拉起阿树，好像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走！先吃饭去，晚上让你娜娜妹妹见识一下神宫寺学长的魅力！”
“我……我穿什么呀？”阿树还没缓过劲儿。
“平常穿什么，晚上就穿什么！”海人随口答道，“记住，千万别不穿衣服上台，这可算作弊！”
“滚！”阿树终于恢复了常态。
练功房的大门终于打开，心急如焚的藤真看到的是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虽然不知道娜娜用了什么方法，但应该是雨过天晴了。
终于轮到藤真发力了，他一把抓住娜娜将她抵在墙上，他必须要个答案，有关路西法的答案。
海人揽住阿树，并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阿树不要多嘴，径直离开。
“你忘了我的条件，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要让我猜！”藤真厉声道。
“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你曾经对路西法的承诺！”娜娜没有逃避，而是直视藤真充满怒火的双眼，缓缓地说出，“我会等到……你愿意见我的那一天！”
藤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路西法竟然连这么私密的约定都会告诉娜娜。
没错，与路西法的交流仅仅通过网络，他没有见过她，只有一张合影，还戴着墨镜口罩。
这就是藤真倾慕她的原因，淡泊名利，处事低调，性格内敛，亲和友善，即使再模糊的形象也无法掩盖她才华横溢的设计理念与巧夺天工的精妙手艺。虽然只有一年多的相识相知，但对他而言已足够珍贵。
***
海南与陵南一战，湘北的队员们并没有几个人坚持看下去，只有彩子，队长赤木刚宪，副队长木暮公延强撑着坐在观众席上。
谁也没想到安西教练突然在学校篮球馆病发，要不是樱木花道当时就在现场及时将他送医救治，不然真是凶多吉少，性命堪忧。
看到安稳睡在病床上的安西教练，彩子和一同赶到医院的赤木刚宪，还有木暮公延都松了一口气。病房中陪伴安西教练的安西夫人很感谢他们，因为一把年纪的安西教练把毕生的精力和心血都奉献给了最钟爱的篮球事业，如今“他的孩子们”一个个都那么努力那么争气，她倍感欣慰，也为安西骄傲。
“通知安西姐姐了吗？”彩子随口问了一句，她曾经去过安西教练的家，在那里她看到了一张合影，是一个少女和年轻的安西夫妇的合影，当时安西夫人并未在家，而安西教练也只说了一句：那个是女儿啊！
“啊？你知道未来？”安西夫人愣了一下，对于才第一次见面的湘北篮球队的孩子们，她确实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跟他们提起唯一的女儿“安西未来”。
“其实并不清楚啦！”彩子赶紧解释道，“就是之前去过安西教练家里，您没在，我看到那个合影……”
“是的，那是我们的女儿未来！”安西夫人的笑容有些牵强，“她……平时都很忙啦，这次就不告诉她了，免得她担心！”
离开医院的彩子，她的心里其实有个疑问，现在的安西未来应该已经嫁做人妇，甚至已经为人母了吧！但那张合影里的安西未来太年轻了，和她一样就是个学生，正常情况下，那张合影不该是祖孙三代吗？就算是安西未来没有结婚，没有孩子，那至少也该有成长吧！
一路思考的彩子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而来正热聊的两个女生，她不仅和其中之一撞了个满怀，还撞掉了对方怀中卷着的海报。
“对不起，对不起！”彩子赶紧拾起落在地上的巨幅海报，她看见滑开的版面上是歌王赛夺冠大热门——安西遥的人像。
“啊！好不容易求来的女帝大人的海报！”被撞的女生像宝贝一样接过了海报，仔细确认没出问题。
彩子看着离去的两个女生，认出那是天照女高的校服。她很清楚，在自己的哥哥井上武，还有校园女王流川黛相继输掉歌王赛以后，被石田娜娜用轮空送入决赛的天照女帝安西遥成为了焦点中心，不仅人气倍增，还被普遍看好。
“天照女帝安西遥，她也姓安西呢！”
彩子呢喃着这个名字，或许只是个巧合吧！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一章：一把火烧掉了五千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