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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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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玉衡反唇相讥说明一个事实，他真的生气了。
褚师璇对此倒是不意外，这个师弟从来都是心高气傲，严于律己。对待事情严肃且认真，他最恨有人敷衍哄骗他了。
见着自己的师尊升腾起的愤怒，本来站直的罗景舟马上跪拜在地乞求宽恕，一句多余的解释都不敢再有。
“请师尊息怒，是徒儿偏心多照顾了些小师妹，是景舟失了身为大师兄的公正，是徒儿的错，让师伯，师尊见笑了。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请师尊原谅……”
跪拜在地上的罗景舟一番认错说完后“咚咚”地磕头，全然没用灵力保护自身，脑袋霎时就红了一片。
褚师璇看向依旧冷着一张脸的子言玉衡。
他面无表情，既没叫停也没再说话，就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弟子。这副模样让褚师璇也无从推测他有没有在意孟碧萝。
师弟这些徒弟好像下跪的格外顺畅，上次的虹语也是。
这次小白莲孟碧萝也跪在了地上，但她不敢说话求情，瑟瑟发抖的如风中残烛。
子言玉衡这么吓人呢。
“哎呀，只是寻常比斗一番，用不着这么严肃的，师侄这番比斗下来，游刃有余，没什么不好的，顾及师妹也是同门情谊而已，快起来吧。”
褚师璇上前当了这个和事佬，子言玉衡不至于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吧。
褚师璇上前去扶罗景舟，这个大师兄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很执拗呢，他没有在褚师璇的搀扶中起来，而是执意跪在地上，眼神倒是偷偷瞄着子言玉衡，似乎子言玉衡不开口，他就会一直在这里跪下去。
“这是作甚呢，快起来吧。”
褚师璇说着又去扶孟碧萝，孟碧萝下意识地避开了褚师璇的手，眉目间泫然欲泪，好不可怜的模样。
她也在看着子言玉衡，只是和罗景舟的偷瞄不同，她满眼述说着委屈和不甘。
子言玉衡仍是不语，他都没看孟碧萝，仅仅盯着地上的罗景舟，良久才幽幽的轻叹一声。
褚师璇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
见地上的弟子劝不动，子言玉衡的态度又很难看出他是否对孟碧萝心存怜悯，这招棋，他真的下错了。
“师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叫他们起来吧。”
褚师璇劝解道。
子言玉衡冷哼一声。
“耳朵都聋了吗？师伯的话也都不听吗？”
又是讽刺，若非褚师璇理解这是师弟发泄的方式，换了旁人来估计会误会在讥讽自己。
罗景舟和孟碧萝急忙爬起身来。
齐齐向褚师璇掐诀行礼。
“多谢师伯。”
“谢谢师伯。”
“客气客气，没事的，就你们师父管的太严了，师兄照顾师妹也无可厚非，我们年少时也没少照顾小师妹。”
褚师璇打着圆场，调节着气氛，可罗景舟和孟碧萝也只是干笑。
子言玉衡一直冷着脸，在褚师璇又说了段过去往事轻描淡写的看了罗景舟一眼。
罗景舟会意的打断说到兴起的褚师璇，掐诀和孟碧萝一同告别。
褚师璇当然也不好多留，只得瞧着他们走远了。
“罗景舟修为不弱，他本该可以做的更好。”
等弟子远去时，子言玉衡开口和褚师璇说道。
“我看得出来，他被教的很好。”
褚师璇收回远望的目光，投向板着脸的子言玉衡。
“顾及自己的师妹也没啥错的，偏心这种事儿也是难免的，这又不关乎其他。”褚师璇顿了顿又说“想当初，你和开阳过招时也是老下狠手，对瑶瑶不也是很温柔嘛，你自己也会偏心就不要强逼着别人公正了。”
子言玉衡微微挑眉。
“可他是大师兄。”
大师兄呀？
褚师璇怔怔的看着子言玉衡。
“原来你是拿大师兄的态度来对比罗景舟的吗？”
子言玉衡眼眸微垂。
“……合该做到大师兄的公平才好。”
褚师璇被子言玉衡的态度给弄笑了。
“千人千面，咱们大师兄也不是极公正的人，你莫要拿你幻想的人去限制活着的人，不止你累，被你寄予希望和幻影的罗景舟也会很惨。”
“没人会喜欢做对比，更不愿意当差的那个，你多关心下自己的徒弟，不去看他们的身份，也许会更好一点。”
子言玉衡不知听进去了多少，颔首低眉，手上掐诀。
“玉衡受教了。”
这是说通了？
不过没看出来子言玉衡对孟碧萝的心思呀，褚师璇心里暗暗盘算，他可不想和子言玉衡在这儿过多的浪费时间。
他得找孟碧萝单聊一番才行。
“你去忙你的吧，我四处走走。”褚师璇支开子言玉衡，师弟没多说什么，掐诀告辞就离开了。
褚师璇则是快步朝着那对师兄妹离开的方向走去，他得抓住机会。
“师兄，你的头怎么了？”
离开演武场的罗景舟和孟碧萝走出没多远就遇见了徘徊在演武场周围的虹语。
虹语当时把师伯带到这边后没有离开太远，她把演武场上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心底里有种很舒畅的报复感。
这会儿瞧见了师兄和孟碧萝那个可怜精，她自然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跳出来痛打落水狗了。
罗景舟没什么好遮掩的，惭愧的说道。
“我和小师妹过招，用招太过收敛，师尊不满，我求饶来着。”
说的好像师尊故意找茬找事似的。
虹语心中有数。
“师兄这是指责师尊？”
“非也，虹语师妹莫要乱说。”罗景舟的表情略略惊慌。
“师尊远见卓识，是我出招太差了，以致连累小师妹陪我一同受罚。”
“师兄……”
孟碧萝欲言又止，泪眼婆娑。
“师兄是为了我才会……这又怎是连累呢？”
“哟，原来是师妹的错啊。”
虹语轻蔑的瞟着孟碧萝，语气倒是夸张。
“师妹不是神功大成，意气风发吗？之前在比斗之时，出招甚是犀利呢，我看和大师兄对招也惶不多让，怎么就怠慢了呢？”
“师姐，我是……”
孟碧萝想解释，罗景舟却把她揽在身后，面色不善的与虹语对峙。
“师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虹语也不客气。
她之前失了面子，心底里正难受，这大师兄还那么偏向孟碧萝，她心里自然是不爽。
现在干脆撕破平时兄友弟恭的面子，直接对上了。
“哼，虹语师妹是埋怨先前师兄的无情吗？若不是，为何要如此恶语相向！”
罗景舟质问道。
虹语目光不闪不避。
“先前败于师兄是我学艺不精，虹语无话可说，如今碧萝师妹本事有所增长，大家看在眼里的事儿，她使的剑法，大家也都见过，若是一点都抵挡不了师兄，那她击溃庄宣就是作弊！这样遮遮掩掩心术不正的人我又有什么理由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
罗景舟彻底阴冷下脸来。
“虹语师妹还真是牙尖嘴利，平素里倒是没见过师妹这副模样。”
虹语冷哼一声。
“我是敬重大师兄平日里的公正无私，今日的徇私枉法太令虹语失望。”
“师兄。”孟碧萝瞧见这剑拔弩张的气势赶快劝架。
虹语师姐平时就刁蛮跋扈，她都习惯不在意了，至少她对大师兄还是尊敬的，今天这三言两语间就气氛陡变。
她可不想再惹师尊生气了，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师尊那般冷眼瞧她的阴森，她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你别管，小师妹。”罗景舟温言把孟碧萝推到一边，眼神对虹语是极度的烧灼，其中隐藏着怒火马上就要烧破眼眶。
一挥手，掌中的剑便闪出一道寒光，直直朝着虹语扫去。
虹语急退了几步站定，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师兄，有些不敢相信，师兄竟然会真的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