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系好会谈恋爱》三俗人

3、第3章

　　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觉得这个逼神父是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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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里，库洛洛·鲁西鲁是一位出身流星街的孤儿，带领着以蜘蛛为标记、名为“幻影旅团”的穷凶极恶的强盗团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人更是有一种喜欢就抢，玩腻就杀，随心所欲的反社会气质。

　　他的念能力是可以盗取他人的念能力，但前提条件苛刻，其中之一是要对本人发出有关其念能力的询问并得到回答。另外据说每次出场都至少有两名蜘蛛同伴陪伴左右，导致原著里另一个角色想和他战斗却一直没机会。

　　由于他本人巨大危险性，我对这个角色的印象是有一些偏见在其中的——私底下我一直觉得跟他沾边的普通人都要死，虽然长得非常年轻漂亮但令我害怕到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而此刻仿佛是要印证我的猜想，再抬头时黑纱小窗的另一侧赫然多出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守在告解室外，像是在等待着里面的某个人。

　　“……”首先可以排除是在等我。

　　神父也注意到了来客。

　　他顿了顿，敲击门板出声提醒：“抱歉，这场告解尚未结束。为了每位信徒的隐私和秘密，还请先到暗处排队等候。”

　　黑影瞬间消失，就好像真的听从了神父的劝告。

　　“请继续吧。”他又转回对我道。

　　“……”我脑筋转得飞快：首先，最坏的情况，真就倒霉到写错一个字符走错一个小镇都能正正好好闯进蜘蛛团建现场——神父就是库洛洛，此时此刻坐在我隔壁假扮father正玩得开心。也许是把刺探不设防陌生人的内心秘密当成了某种杀人越货后的余兴节目，又或者是我的中途闯入让他临时起意，随后发现我是个念能力者便多问了几句想试试能不能捡漏，搞不好刚才已经连“盗贼の极意”的召唤出来了。

　　那我就绝不能中断对话夺门而逃了——不提“神父”反应不反应得过来，外面两只蜘蛛就不是我一个普通人……普通新晋念能力者逃得过的。

　　第二种，好一点的情况，神父就只是神父，但外面的客人来者不善。可能是伪装成深夜信徒造访，趁人不备洗劫钱财之类的套路，具有一定危险性且不确定神父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因为刚才他们听从了神父的指令）。但只要他们不立刻动手，我保持好“缠”的防御状态静观其变，应该就可以应付。

　　最后一种，最理想的情况，神父只是神父，来客也只是普通信徒，真的只是因为某些未曾设想的特殊情况而选择深夜造访，排队也只是因为很有礼貌……那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好。

　　所以该怎么做已经很清楚了——

　　“还有别的罪行要忏悔吗？”

　　隔间另一侧，等了许久不见下文的神父忍不住出声催促。我愈发觉得他可疑：这种期待的口吻简直像在说“还有吗，再讲一个”，哪有神父听人告解还这么兴奋的？他根本就是想听别人承认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坏事，然后痛哭流涕地可笑忏悔吧？！

　　就好像丢钱的人看谁都是小偷一样，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看别人做什么都觉得可疑。何况我也不是空穴来风，能猜到我“未卜先知”就说明是个不容小觑的头脑派，又的的确确追问了两遍我的念能力，可见居心不良。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这里可是夯他夯他的世界。宁可跟空气斗智斗勇也好过心存侥幸打草惊蛇。

　　我定下心神，稍一思索便想好了怎么应对：既然他想听人忏悔，那我就编个大八卦送给他。

　　虽然在这种特殊的宗教场合撒谎不太好，但安全起见——还是对不起了卡密！

　　“有的，神父，还是那个小男孩的事。”

　　“我觉得他非常可爱，肌肤柔软，头发蓬松，笑起来像只臭屁的小猫咪。虽然只有十二岁，性格也是青春期典型的臭屁，但我就是觉得好可爱、好喜欢，甚至有点想要他做我男朋友的欲|望。”

　　“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神父，我发现我好像是个喜欢小男孩的炼铜癖！”

　　如果您是个真正的神父，一定是可以理解的吧！

　　有种想讲地狱笑话的冲动——但我忍住了，只在内心夹着嗓子哼哼唧唧地补上了这一句。

　　“……”对面果然沉默了。

　　“我觉得非常惭愧，有些难以面对他，但又控制不住地想跟他交朋友。有位哲学家不是说过吗，‘想做就做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我想我也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变态，跟他相差了没几岁，等过几年他长大成年了应该就不算犯罪了吧？”

　　我滔滔不绝，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

　　“不过这么说来我喜欢的果然还是他本身，跟他是不是十二岁的小男孩没什么关系。也许我也不是炼铜癖，只是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长大罢了。你说是吧神父，相遇太早有时也是一种过错，我们总是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错过最想相守一生的人……”

　　神父忍不住打断我：“你这种情况是一直有，还是只对那个孩子有？”

　　“你说起过那孩子有个同年纪的朋友，时常结伴而行。你对另一个孩子是什么看法？”

　　“还有，你提到那孩子最终测试时被哥哥欺负——他哥哥也在场，他知道你对他弟弟的想法吗？或者说他是否觉得你有什么越界行为？”

　　他居然真的认真帮我分析起来。热心严谨，让我觉得又不像是库洛洛了。

　　为免谎言和误会进一步加深，我违心地表示自己对另一个小男孩没有亲亲抱抱的想法，只是同样觉得他非常可爱——模棱两可的态度让神父不安地啧了一声，我只好继续解释。

　　“……是因为另一个孩子的性格也非常好啦，以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是超级少见的有礼貌。”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伊路米就更不可能对我有印象了。我和奇犽话都没说几句，根本不存在越界行为。

　　我见好就收，没有编得太离谱。毕竟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库洛洛，只是出于警惕和怀疑把他当成了库洛洛在防备，所以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他察觉到我已经隐约感觉他是库洛洛。不然万一他真的是库洛洛，那我就完蛋了。

　　当然，最好他别是库洛洛。

　　……

　　半小时后我起身道别，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停住脚步。

　　“还有件事……神父，可以让我在修道院借住一晚吗？出了一点意外，我的旅费提前花完了没办法住旅店，我可以帮忙打扫卫生作为报酬……”

　　神父迟疑片刻，如我所料地拒绝了我。

　　“教堂外的区域正在整修，暂时不对外开放，抱歉。”

　　——至于是真的在整修还是有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你可以去教堂西面的私人旅店碰碰运气，就在第二个路口。那里的规矩是当天只要有空房，不管多晚都可以对持有执照的猎人免费开放。”

　　还有这种好事！我连忙再次道谢，脚步轻快匆匆忙忙地离开教堂。

　　出门，西拐，过街，找到旅馆，出示执照，办理入住。

　　走进房间关门落锁的时候我的手还在发抖——就像神父说的，旅馆刚好剩下一间空房，然而前台登记簿上分明记录着今天傍晚日落时分有一户客人退房。

　　居然有人会在那个不科学又不经济的时间点退房。

　　有多大可能真的只是我运气好？

　　我拉上了窗帘却不敢入睡，借用桌子上的电脑重新查看了一遍邮箱和论坛信件。匿名板块没什么有价值的新消息，邮箱倒是有封未读邮件——是字符串兄告知已收到尾款的确认消息。

　　我翻看着历史往来，重新拖到指向利特镇的那段文字和配图照片。和从网页上找来的大地图进行比对，可以得知我所在的洛特镇离真正的目的地其实不算太远：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明早出发的话中午之前就可以到达。

　　但这么近的距离，很难说会不会再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先不说刚才教堂里的到底是不是蜘蛛，假如是，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刚展开活动还是正打算离开。电影和小说游戏里，两队人马越是靠近寻宝点就越容易反复发生相遇和冲突。我很相信墨菲定律，同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所以安全起见还是决定明天就离开。

　　这一次的探索计划还是先放弃吧。

　　我的目标是一座鲜为人知的遗迹，而证明其存在的基础论据之一，则是那本普遍被当成奇幻小说的《新大陆游记》。虽然看过原著漫画的读者都知道那本游记的记载属实，但真正的猎人世界只有极小部分人会认可它的可信度——所以我并不担心会有人跟我抱有同样的目标前来截胡。

　　而且那片密林面积广阔，这趟来本也只是打算初步看一看。

　　真要认真展开搜寻，靠我一个人是绝对行不通的。

　　相遇太早有时也是一种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