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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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五人正准备出门，到距小城仅几里之遥的渡口一览海景，就几乎是迎面碰上个不速之客。
就在客栈紧邻的街道上，尹紫迦带着两个女弟子经过。那两个女弟子也是千娇百媚，意态勾人，眼光在行人脸上一转，就有不少人被迷得神魂颠倒。
五人立即闪到客栈门后。尹紫迦也没有发现他们，施施然往渡口的方向去了。
诸葛渝看着尹紫迦消失在街道尽头，好奇道：“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诸葛翔略略蹙眉。“地图志中有记载，从此处出海约三十里，有一处孤岛名为新词岛，岛上建有新词台，新词门就在其上。”
褚无玄含笑点头。“不错。”
晴后瞥了诸葛翔一眼。“原来你还是懂些常识的嘛。”
诸葛翔正要反驳，想到晴后闻香听声识路的本事，又把到嘴的驳斥给咽了下去。
诸葛渝眼珠一转。“我常年在家，还从未出过海，不如我们……”
“不可。”晴后直接打断她，“新词岛附近暗礁众多，除了新词门中人几乎没人能活着踏上岛。何况岛上遍植能夺人心志的迷魂兰，新词台外还摆有精妙的九宫八卦阵，想要闯过几乎是绝无可能。”
褚无玄折扇轻敲掌心，桃花目中光华淡淡。“晴后，你不是曾去过新词么？”
晴后望向他，眉头大皱。“无玄，你也要趟这淌浑水？”
“既然来了，不如到新词一观。”接着把话题出人意料地抛给云之岚，“云姑娘意下如何？”
云之岚点点头。
大势所趋，晴后的反对立刻变得微不足道。行程敲定，诸葛兄妹立即兴致勃勃要到渡口找船。作为金主的褚无玄欣然前往。万般不情愿的晴后被褚无玄冠以“世间唯一活着到达新词又走出来的人”的高帽子后，也责无旁贷随同。云之岚推说有事，直接抛下众人离开。众人也习惯了她的独来独往，只好任她消失在街道另一头。
四人也没有坐马车，直接步行到海岸。直面碧海蓝天的一刹那，久居中原的诸葛兄妹都不由感叹。触目所及尽是一片苍蓝，一丝杂色也无。直到此时，才能明白何谓波涛万顷，何谓沧海一粟。
褚无玄和晴后显然看惯了这番景色，也不吃惊，径直走向岸边正在张罗着开船捕鱼的老渔夫，表明了借船出海的意图。
老渔夫抬了抬眼皮。“你们要去哪里？”
褚无玄温雅笑道：“有去无回，孤岛新词。”
老渔夫立即变色，连连摇头。“不成不成，那地方去不得。年轻人，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吧。”
晴后挑起一边眉目。“为何？”
老渔夫语重心长道：“那里有海神守着，擅闯的人都是必死无疑啊。”
褚无玄笑意更为温存，好似在安慰老人，说出的话却令他脸色更为难看。“我等向来不敬鬼神。”说着将一袋银子压入老人手中，“我们曾到过岛上，只需要一艘船和一个年轻力壮的船夫，”
银子份量颇沉，老船夫掂了掂，神色稍霁，不动声色地收好银子。“我尽力而为。”
褚无玄微微颔首。“有劳了。”
晴后看着那老人步履蹒跚地踏入船中，撑竿离岸，撇撇嘴，下了结论：“贪得无厌，因小失大。”
褚无玄失笑。“依你看，他如何因小失大了？”
晴后不答反问：“那个送我们上岛的船夫你预备作何处理？我不信你会好心到亲自送他回来。”
褚无玄沉默片刻，似乎当真在思索，随后微微一笑。“如此也不是不可。”在晴后半点不信的目光中又补充道，“只要他能独自在岸边熬过你我离开的时间。”
晴后嗤笑一声，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
待得两人处理好船只的问题，诸葛兄妹已经冲到海边，任海水没过脚踝，玩起了泼水的游戏。见他们玩得开心，褚无玄也不去催促，晴后索性躺到沙滩上，闭目养神。秋际的阳光并不刺眼，晒得他暖洋洋十分舒适。待他再睁开眼时，就见褚无玄习惯性地仔细打量着四周，指尖微微用力，攥紧扇柄。这是他在凝神思索时的习惯动作。晴后扬了扬眉。“怎么，又在想着画地图？”
褚无玄看向他，知道他仍为自己不量力而行而生闷气，坦然承认道：“不错。我与你不同，自然要处处留心。”晴后曾笑言褚无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则是自幼研习各地地形风貌，踏遍大江南北，论起识路的本领可谓不相伯仲。
晴后重又阖上眼。“运筹帏幄，决胜千里……还不如我自在。”
褚无玄也不回答，重又将目光投向远方，无声识记着一切细枝末节。
云之岚走遍了近台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问遍了几乎所有的客栈民居，仍是未能找到风绝舟留下的蛛丝马迹。他像是一阵风，凭空而来又凭空而去，连那晚的几句话都像是梦中的呓语。
而在城中最高的酒楼最高的雅间中，那个她一路寻找的红衣身影就一直注视着她，从城东直到城西，又从城西折往城北，曲曲折折绕遍整座近台，如同也在他心中曲曲折折绕了一遍。
“城主，不如我把云姑娘请上来？”随侍的葛绎恭身提议。
风绝舟抬手阻止。“不必。”就在她心里留下几丝挂念，如此，更好。他这般想着，魅绝的脸上勾起几丝笑意，融在暖暖日光中，很快散开。
就在云之岚打算到城南的赌坊酒肆碰碰运气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略带疑惑地唤道：“岚姐姐？”她一回头，就见诸葛兄妹和褚无玄站在不远处，晴后懒洋洋跟在后面。诸葛渝亲热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岚姐姐，你要去哪里？你的事还没办完吗？”
云之岚将目光投向喧嚣的城南，摇摇头。“已经办完了。”
“那我们一道回去吧。”诸葛渝说着就拖她往回走，一路叽叽喳喳不停描述在海边的所见所闻，包括海域如何如何宽广，海水如何如何冰凉，海中的小游鱼如何如何可爱，简直就是个小话痨。
高高的酒楼之上，那人看着被几人簇拥着离去的黑色身影，眼中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失望，站起身。“我们动身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