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Hades（G27）》林笑伊

2、宣叙调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说话。
　　“蠢纲，差不多该睡醒了吧。”
　　哦，果然他被五花大绑在那机器上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这可是超强药效，你已经睡了二十四小时了，不过没关系你先听我说好了。”里包恩拿出一个匣子，黑色的漆上暗刻著复杂的花纹，只有盒盖上的彭格列标志用金色勾勒。铜色的金属把整个盒子都封闭起来，只在正面留了一个锁孔。
　　那恰好是一个戒指的形状。
　　“这个是彭格列专属装秘密文件的匣子，里面装了你这次的任务。将你的戒指点燃死气之火放进锁孔。”
　　“…………”没动作。
　　“我忘了你不能动。”里包恩松开他的一只手，让他把戒指印上去。
　　金色的火光一闪，能清楚地听到哢哒一响。
　　“好了，这样就只有你能打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所谓超强药剂的残留药效，让他在被击昏以後昏迷了那麽久的时间，一旦陷入沈睡就很难清醒过来。这间接导致了他在地牢里脱力，但是真正受的伤害却能很快恢复。
　　“桌子上有水，已经醒了的话先喝一点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刚刚理清楚思绪就听见有人这麽说道，花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抬起身体看到矮桌上的玻璃杯里放了半杯水。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著佣人服侍的女人，正在打扫房间。
　　纲吉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拿著水杯的手猛地一抖：“我的……我的东西呢？”全身上下除了衣物外什麽都没了，环顾四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也没有看到任何他的东西。
　　“我怎麽知道。”那个女佣的语气并不好，纲吉问了一个越矩的问题，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吗？但是看到他茫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在你被抓住後就被没收了。”
　　战争，争夺，这样的一个孩子也参与进来了吗？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首领说你醒来了要你去见他。”女佣说话快步地出去，锁上门。
　　首领……啊，是初代。
　　纲吉终於回过神来整理记忆，他被抓住後被关到地牢里，那个时候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吧。他苦笑一下，大空戒指，带有彭格列标志的保密匣子，手套和其他杂物他们可能没有太多注意，只要别给他丢掉就好……但是，前两样东西已经足以惊动初代了。
　　初代的名字是……Giotto，那天来看他的那个人，一个时代有两枚大空的戒指，怎麽想都匪夷所思吧。
　　他早就决定见到初代之後将他的来历全盘托出，只不过，他会不会相信呢？
　　女佣很快就回来了，托盘里放著又一杯清水和几个不怎麽柔软的面包，一小块黄油和半个苹果。她放下托盘之後就退到一边看著，什麽也没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纲吉知道自己现在是囚犯，这样简陋的食物无法有怨言。一边嚼著干面包一边打量这个小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制的小桌子，铁制的门下方有一个供送食物的小门，而门上不止有一把锁。地上是光秃秃的水泥地板，纲吉想不到大宅里面哪一处与这里相吻合，比地牢稍微好一点的囚牢，看起来有一个女佣来照顾他已经是非常特别的待遇了。
　　纲吉饿了很久，但是嘴里的食物却无法让他狼吞虎咽，但是一个囚犯是不会有人理会他是否进食完毕的。
　　面包才吃了一半，就有两个人进来，不由分说地拉起纲吉，把一件明显大了很多的外套粗鲁地套在他身上。
　　“首领要见你。”

　　被半推半嚷地带到了大宅上面，慢慢地路线变得熟悉起来。他反而很平静，低头扯了一下不合身的衣服。
　　押送他的人在距离首领办公室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堵住他後退的路笔直地站著。
　　“首领在里面等你。”意思是要他自己进去吗？
　　纲吉局促地看了两人一眼，蹭到门边抬手轻叩。
　　“进来。”语调上扬，似乎心情很愉快。
　　纲吉推开一点缝隙跻身进去，厚重的木门自然地关上，安静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布局，尽然和他的时代是一样的，纲吉吸了口气，除了少了一些装饰他简直以为自己回去了。
　　Giotto穿著像是军队的制服，靠在宽大的椅子里面，他双腿交叠，一直手捏著一支笔搭在腿上，正用另一只手把玩著那个属於纲吉的保密匣子，一脸的闲适。
　　“你有一个最高机密的保密匣子，属於首领级别，而我却打不开。”他说著用手里的戒指摁进锁眼，哢嗒哢嗒响了一下後却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除了我以外，其他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匣子，只有你能打开吗？”他的表情明明是肯定的，却要问这个问题。
　　“……我不能打开。”纲吉不知为何地，与他之前计划好的想法相反地倔强起来。
　　Giotto依然笑著：“你是需要这个戒指对不对？”他的手掌上，纲吉的大空戒指与他自己手指上的那个相互辉映著。
　　呼吸窒了一下，他又马上说：“我不能打开。”
　　“你的‘不能打开’是否意思是‘你不愿意打开’呢？”Giotto把两件东西放在桌子上。
　　纲吉抿紧嘴唇不答话，不满地看著他。
　　“你的眼睛里有火焰。”他往他指了指，“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泽田纲吉，你从哪里来？”
　　“……”张了张嘴，纲吉觉得呼吸在胸口处被堵塞，还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事，而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说辞他本来都打算丢掉的，“日本，初代首领您应该去过。”
　　Giotto眯了下眼：“你叫我初代首领，听上去像是你已经知晓了我之後的历代首领似的。”
　　“是的。”他大声地说，“我从百年以後的日本来，我是您的继承者，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
　　片刻的沈默。
　　Giotto的眉头皱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这个和我一样的大空戒指，不对，这明明是真的，这是新的手段……”说到後面他似乎是在混乱的喃喃自语。
　　“戒指是真的，初代首领，那并不是仿冒品，属於7³一环的彭格列大空戒指是不可能被仿制。”
　　“…………”Giotto目光复杂地思考起来。
　　“在我的那个时代，我借助……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来，利用彭格列戒指的……”
　　“‘……纵向时空轴的奇迹。’”声音重叠起来。
　　“你尽然连这个也知道。”Giotto很快地镇定下来，手撑著下巴，“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
　　他接受了吗？相信我了吗？刚才那种被鹰盯住的紧张感觉有一丝松动。纲吉直视著对方的眼睛，尽力的传达著自己的坚定。
　　“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放在那个保密匣子里是吗？”
　　“是的。”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戒指你也可以拿回去。”
　　听上去……还不够……“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说。”
　　“是吗……”Giotto一直保持著恰到好处的笑容，却让纲吉无法分辨他的情绪了。他想了想，垂下眼说：“既然你是我远道而来的继承人，那麽再把你当囚犯就不合适了，可是这件事现在只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Giotto站起来，拿起戒指和匣子走过去交到纲吉手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还是先休息几天吧。”
　　他推著纲吉走到门外，那两个押送纲吉过来的手下还在门口守著，竟然看到首领亲自将这个“囚犯”带出来，不由得诧异得忘了行礼。
　　“给他准备一个房间，把他的那些东西也送过去，让他好好休息。”Giotto吩咐道。
　　纲吉回头看著他，Giotto的笑容莫测。

　　TBC……

　　────────

　　为毛不能用HIME改字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