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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对比翼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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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的姐姐呀,真是不好意思,你穿着这么朴素,跟一群丫鬟在一起,我都认为你是丫鬟呢~”说着,盯上了虞忆安的眼睛,勾了嘴角笑了笑。
虞忆安对上了她的眼睛,丝毫不在怕地说道:“妹妹,我穿着朴素是因为衣服还没到,”虞忆安顿了顿说“妹妹,知道芙蓉阁吗?”
“嗯。”虞若熙想到:芙蓉阁不就是全城最好的服装店吗,就她这个刚从乡下来的小丫头,能知道宛州有芙蓉阁就已经很好了。
“我的衣服都在芙蓉阁里买好了,只不过还在烫呢,得过几天才给我送回来,所以我就只好穿我在乡下时的衣服了。”
这话一说完,老爷旁边的二夫人和虞若熙一脸震惊,她们知道芙蓉阁也知道芙蓉阁的规矩:芙蓉阁只给二品官员以上的,包括皇上公主,像那种平民百姓或者六品、四品、三品她们看都不看一眼。而且想进入芙蓉阁,必须得拥有邀请函才行,不然是不会让你进去。她父亲也才二品,虽然满足了条件,但是没有邀请函,依然不能进去。而且她还听说那些做衣服的人脾气非常的古怪,动不动就要打人和骂人,因此,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屋里有责骂声,但尽管脾气很古怪,但她们做的衣服那才叫绝!衣服全都是衣香鬓影、绫罗绸緞、让人眼前一亮。用面料的钱都是按贵的,罕见的……比如红鹿绒、豹皮毛等等,据说她们在后院里还养了几千个蚕,吐的丝,全都是摸起来手感柔顺、光滑、具有弹性,没有团块。今天她生气的不止是没有邀请函,还有她最讨厌的人婉小姐居然有了邀请函,而且还光明正大的给她炫耀,还进去买了她最喜欢的衣裳,她买就买吧,说话声音特别大,整个一条街都能听到她有了邀请函进去买衣服了,而且还是买了她最喜欢的衣裳!婉小姐买完后还特意穿上了,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还给她得瑟一下就走了,把她气死了,接着就回家找爹爹要邀请函,可是那邀请函不是轻而易举买到的,得从高端的拍卖会或芙蓉阁的人亲自给你发邀请函才能获得。拍卖会上的邀请函动不动就是宛州一套房或者两套房的价钱,要知道能在宛州买上一套房已经是很好的了,更何况,谁会用一套房的钱买一个邀请函呢?所以她爹爹不可能参加拍卖会,更不用说买邀请函了。不从拍卖会上买就只能是最后一个,让芙蓉阁的人把邀请函送到手上。但是能让芙蓉阁的人亲自把邀请函送到手上,就只能是皇室了。
她看爹爹不给她买,于是才有了摔花瓶,吃的,扔首饰之类的,就是想让她爹爹给她买。
爹爹是过来了,但还是不给她买,于是她就继续的摔,那些丫鬟想拦着她,但都被她吼了一两句,让那些丫鬟跪下,别掺和事情,不然她就把花瓶砸在她们的身上了,那些丫鬟一听就赶紧跪下,但嘴里还在说,让她把东西放下,有话好好说。有一个丫鬟去告诉老爷了,老爷和二夫人来到,就让几个丫鬟去打扫一下,自己来管理。后面虞忆安就进来了,再后面,两个姐妹就开始对话。
虞若熙让老爷和二夫人去正厅,她要和“姐姐”说说话。老爷和二夫人刚开始拒绝了,但虞若熙说:“你们要是不走,我就再摔几个花瓶。”这才让老爷和二夫人走了。
见两人走后,虞若熙好奇的问:“真的吗?要知道,能获得芙蓉阁的邀请函可要花费宛州两套房的价钱呢,你也知道现在宛州一套房的价钱吧,都可以足足压倒几十个百姓们的一辈子,毕竟那些百姓们一辈子也买不到呢。”
虞忆安从进屋以来,都是浅浅的微笑,就连现在也是。
虞若熙接着从一个盒子里随意拿着一个镯子又说:“难道不是吗?我一天的花销可比得上普通老百姓们一个月的工钱呢。他们早就输了,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输了,能改变命运的就只那么几个,到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有权有势的玩弄于鼓掌之中,怎么逃也逃不掉。成为棋盘中的一个最不起眼但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的黑棋或者白棋,他们想逃掉敌方的追捕,就算逃掉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没有利用价值,我们依然可以铲除掉,不用敌方除掉,我们自己除。”说完,把那镯子戴在手腕上,欣赏着那镯子在手腕上,有没有显她手腕白一点。
“即使是再不起眼的棋子,终有一天也会是黑马。推翻那些假正义的人。”
“终有一天?我看是不可能有那天的。”
“有没有可能试试才知道。说着再怎么有道理,再怎么有正义感,看似条条正确,实际上条条是谎言,只有打破常规,才会有一丝选择,一丝机会,”虞忆安边说边看着虞若熙戴在手腕上的镯子“这么差的成色,妹妹也敢去买,换做是我,早就奖励给那些丫鬟了。”
虞若熙不语,只是站起来,走到虞忆安面前笑着说:“我不在意你到底有没有邀请函,我只在意你有没有利用价值,为我所用,”她拉起虞忆安的手:“没见过你之前以为你不是我的人,现在让我知道了我的姐姐是站在我这边的。”说完对她甜甜的笑。
虞忆安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笑笑,不语。
虞若熙把外套脱下说道:“我要换衣服,他们找你有事。”
虞忆安走出了房,看了眼门口的丫鬟,就往正厅里走。
虞忆安心里已经明白虞若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想干什么,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她也知道。现在她和虞若熙在同一根绳上,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她来到正厅,行了个礼。在离老爷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过会虞若熙带她的丫鬟也过来了,坐到了二夫人的旁边。
“你们姐妹两人已经见过面了我也不用介绍了,我就想问刚刚在屋里有没有起矛盾?”老爷对虞忆安说。
“没有,就随便聊聊。”
“对了,你们找我说什么事。”虞忆安问道。
老爷喊了句:“把东西抬上来。”
一群家丁把系着大红绸子的箱子提了上来,虞忆安看到了,不用想,是聘礼。
虞忆安问道:“这是哪家公子的聘礼,是给我的还是妹妹的?”
“自然是你的。”老爷看着虞忆安说道。
“我的?我才刚刚回来,这么快他们就知道了?”
“呃……其实是我告诉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来我们家做客的王铁柱和他的弟弟王大刚吗,之前是个五品,现在已经是宰相了,他的弟弟特别欣赏你,听到你回来了,咋天就把聘礼提上来了。”老爷尴尬的说着,至于为什么尴尬,可能是心虚吧。
虞忆安听后,面无表情说:“一个宰相的弟弟要迎娶一个二品官人的嫡女,这看起来没什么,倒像是画本中郎才女貌的设定。”
“那你意思就是嫁。”老爷的“嫁”字还没说完,虞忆安轻声说:“不嫁。”老爷听后开始讲去王家的好处,虞忆安一开始只是礼貌微笑拒绝,后面老爷说得太夸张了,说的太多的结婚后怎么当一个好妻子……虞忆安忍受不了直接站起来,大声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大刚有一个正妻,三个小妾,你这是让我成为四小妾!”虞忆安顿了顿又说道:“那个正妻正是一品官人张灿的女儿张梦玉,全京城都知道,京城里脾气最火爆的就只有一位,那就是张梦玉小姐,她生气时都拿菜刀来砍人,之前有个不怕死的丫鬟就是被她砍伤的!他的那些小妾必定也是被砍伤了好几下,让我去?这不是让我去毁容变疯子吗!”
虞忆安知道自己失了态,但她真的不想嫁!
“说吧,他给了你多少钱。”虞忆安绝望地说。
“一箱银子和一箱珠宝还有我最喜欢的画……”
“然后你就被收买了吗?然后你就让我嫁给他吗!”虞忆安已经对虞蔼潜失望透底,她费力地嘶吼着。
“别说了!这婚你必结,人家都把聘礼送来了,哪有不结的道理?这样传出去多丢脸啊!你要是还在意你老爹的脸,就给我结了。”
“呵,我只不过是你的工具罢了。”说完虞忆安满眼带着泪水就离开了。
虞若熙从他们讲话到现在都一直看着他们,她突然想到了一点,跟老爷和二夫人行了个礼,就往虞忆安那走去。
虞忆安回到了闺房,越想越生气……这时小知走了过来:“小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虞忆安整理了下自己说:
“没事,我让你调查虞若熙查的怎么样。”虞忆安心平气和的说着。
“小姐,你让我调查的二小姐虞若熙,正是老爷和二夫人生的孩子,她只比你小三岁。这五年你和奴婢在乡下时,她就已经享受到嫡女的荣华富贵了,老爷,二夫人和其他下人都非常宠爱她,所以有点那种脾气也很正常。”
“她在哪里读的书。”
“哦,是在宛州最好的学堂,学堂里面的学员全都是达官贵人,而且老师们都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二夫人是谁?”虞忆安看着她
“呃……”小知眼神躲避。
“没事,说吧。”虞忆安倒了两杯茶,给小知了一杯,自己一杯。
小知接过就拿在手上说道:“二夫人原本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叫小慧。后来大夫人去世后,二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老爷爱上了她,并迎娶她做了大夫人,但二夫人不让,说什么太晦气了,就做了二夫人。”小知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听到这里虞忆安感觉心里难受,明明她只是一个陪嫁丫鬟,竟然代替她母亲的位置,还说什么太晦气了,简直不可饶恕!气得她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捏碎。
“大夫人在世时,老爷对她怎么样。”
“大夫人在世时,老爷的心全都在大夫人那里了,他很少接触二夫人。但不知道为何,在大夫人去世的后一个晚上,二夫人叫老爷过去,说什么大夫人有问题,老爷就过去了,但是他和二夫人都一直在那房里待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时,老爷就宣布要娶她。”
“那天晚上房子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我听守在门外的下人说。”
“真奇怪。”虞忆安喝了一口茶。
“小姐也觉得奇怪吧,府上的下人们也这么说,有人说是大夫人还在世时,老爷就和二夫人搞在了一起,有人说二夫人会法术,施了法力,让老爷爱上了她。”
“那你信吗。”虞忆安把茶放在桌子上。
“奴婢自然是不信的。”
“你说这么多喝口茶吧。”
“谢谢小姐。”小知说完就喝了下去,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小知,这个邀请函是谁给你的。”虞忆安从怀里拿出邀请函,上面写着“芙蓉阁”。
“小姐,这个邀请函是咋天景公子走之前给我的,跟我说他在芙蓉阁申时等着你。”
“现在几时。”
“未时。”
“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虞忆安让小知去开门。
“姐姐~大白天的把门锁上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虞若熙带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把木盒放在桌子上,静静看着虞忆安。
虞忆安让小知出去把门关上,接着看向木盒好奇的说:“你拿个木盒是准备放那些人的证据吗。”
“姐姐,凭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有那些人的证据呢?”虞若熙把木盒推向虞忆安的方向接着说:“我来就是让你看看这个的,让你去见个老熟人。”
虞忆安一听就知道老熟人是谁:“老熟人是那两个儿时玩伴之一?”虞忆安拿过木盒,打量着木盒开句玩笑“怕不是在盒里放什么东西要把我迷晕吧。”
“姐姐,你可是跟我一条线上的,我怎会害你呢,我亲爱的姐姐。”虞若熙边说边摸着虞忆安的手,示意打开。
“手拿开。”虞忆安说完就打开盒子,见盒子里是一个桃花点缀的一个簪子,桃花下还有珍珠,仔细看粉色簪子还刻着一个“安”字。
虞忆安一看到先是一惊后是不敢相信,她小心翼翼拿出簪子像似宝贝一样拿在手上,她知道这是她的儿时玩伴一一易哥哥在那年春天的柳树下亲手给她攒上的簪子,这簪子是她与易哥哥的定情信物,本来说好长大后就去娶她,但后来的母亲去世带来的消息,让她好几天都吃不下饭,最后因身子太虚了,大夫让他去乡下修养,这才被送到乡下五年,但这5年内都没来娶她。
”这五年内她从来没听到过易哥哥的消息,易哥哥也没写信给她……她回来一是为了搞清杀害母亲的凶手是谁;二是为了二夫人和老爷的事;三是云哥哥……虞忆安想着。
“簪子谁给你的。”虞忆安拿着簪子问着虞若熙。
虞若熙面带微笑,对虞忆安讲着。
淡黄的乌龙茶没有茶渣只有淡淡的香气,洁白的杯子包裹着它,从冒着一丝热气到杯底一点点凉时,虞若熙才讲完,并抿了一口已凉的茶,静静看着眼前正在消化掉信息的女子。
小知拿着糕点和几本本子来到闺房前正好对上了刚刚出闺房虞若熙,见她出来行了个礼,虞若熙像似没看着她直直往前走。小知不在意,来到小姐房间,放下东西,把门关上,来到小姐一米的距离。
"小姐,这就是人员本了。″小知把本子给了虞忆安。
虞忆安把本子拿到手中,一页又一页的仔细翻。过了一会儿,把书本合上吃了点糕点继续看另外一本。
看完后虞忆安让小知去打听一下,当年给她看病的大夫现在去哪里了,自己去赴约。
她坐着马车,一路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好不热闹,这让她想起了5年前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自己和伙伴们在京城里逛街买东西,打打闹闹的日子,时间真是一去不复返,转眼间之前卖包子铺的早已变成了商店,老板换了一个又一个,客人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街上也大规模的变了,变得熟悉而又陌生,虞忆安坐在马车里,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和对马上见到易哥哥的期许。五年的离别让她感受到时间的残酷,母亲的离世、易哥哥的消失,以及种种纷繁复杂的事情让她内心充满了矛盾和迷茫。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她前行的步伐,她要找到答案,要还原真相,要寻找曾经的那份承诺。
马车驶过熟悉的街道,虞忆安看着路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又穿越回到了五年前。
虞忆安到了芙蓉阁,进入雅间后,只见易哥哥端坐着,手持折扇,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看到自己的一瞬,眼睛亮了一下。
虞忆安心里一喜,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易哥哥,把头埋在易哥哥的胸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景江锡一惊,松开虞忆安开心的说着:“你都知道了,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恩。"虞忆安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易哥哥,"这五年你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
"这事怪我。"景江锡紧紧抱着虞忆安。
接着,两人坐下来。景江锡开始讲着这五年的事:“当我知道虞姨躺在床上不舒服时,我就立刻来到了你府上,正想进去却被陪嫁丫鬟小慧叫了过来,她跟我说说虞姨根本没有死,只是坊间的谣言罢了。”说到这里,虞忆安便感觉自己身临其境,好像真正的回到了那一天。
景江锡正在书房里练字,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下了。景江锡清听后马上穿上外套,坐着马车就赶来了。
景江锡刚刚迈出第一步,就被府里的小慧叫了过去。
“景公子,这么晚来到府上是来看夫人的吧。”
景江锡点了点头。
“放心吧,夫人没有事。夫人只是旧病复发了。”
“旧病复发,”景江锡把这四个字疑惑的再说了一遍,“不可能,在宴会上夫人跟我说了好多次话,若她是旧病复发的话,在她给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怎么可能现在才复发。”说完,看着小慧,示意她解释原因。
“实不相瞒,这个病从夫人还没有嫁给老爷,就有了,老毛病犯了,一般老毛病犯了,不管上一秒有多么活蹦乱跳,下一秒就躺在床上了。景江锡看着小慧认真的脸,有一丝相信。
“既然你是陪嫁丫鬟,你应该知道怎么治吧。”
小慧一听,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说:“这个图你拿好。”景江锡拿着图,疑惑看着眼前的人。
“李大夫说了要去沿海地区的高崖上采一朵仙草和其他的中药一起混合搅拌,每日三服,不出一个月就能治好夫人的病。本来应该是我们这些下人去做的,但你也知道现在大家都忙来忙去的照顾夫人,没有多余人手。况且还在沿海地区的高崖上,我们这些下人去了肯定就没命的……”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麻烦你把这幅画交给夫人,替我向她问好。”说完景江锡就骑马走了。
看着景江锡离去的背影,小慧冷笑一声,转头进了府内。
沿海地区在齐州,于是当天晚上便出船。直到第五日的早上才回来,那时他才刚刚到宛州,便听到了昨日老爷娶小慧的消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乡下的消息,他去问过,但老爷只说什么真爱无敌,让他觉得这几日他不在州里感觉老爷都变了一个人,但他毕竟是老爷还是得恭喜他,接着去问了虞忆安的事。
“那虞忆安呢,自从我回来,就一直没有见到她?”景江锡眼里瞒不住的焦急。
“虞忆安啊,她在你走的第三日便去乡下的房子里,”虞蔼潜边跟他说边喝了一口茶“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虞叔,安安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乡下呢。”景江锡疑惑的说。
“当她知道她母亲死后,吃不下饭,每天每夜都在她母亲的棺材前自言自语,没过几柱香便晕倒了,就去找了一个大夫。大夫说她晕倒了,是因为邪祟上身在加上不吃饭,虚弱便晕倒了。”
“等等,虞姨怎么了?”
“在你走的那一夜就已经去世了。”景江锡听后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击中了一记重击,他无法置信地望着虞蔼潜,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天小慧不是说只是旧病复发吗,怎么会死!”
“计划赶不上变化,人已经死了,不要太伤心了。”
景江锡不可置信的看着虞蔼潜,他不敢相信虞叔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正准备询问。
“安安的事,你怎么不问了。”
“那有没有说解决办法。”景江锡问起虞忆安的事。
“解决办法就是去乡下安顿几年再回来。”
“什么!这算哪门子解决办法,还有什么邪祟上身,肯定是什么江湖骗子。虞叔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找那江湖骗子把安安接过来。”说完景江锡正准备起身,虞蔼潜又叫住了他:“哎,别去,别去。”说完连忙起身拉住他。
景江锡不理解的看向他。
“那个大夫姓李,是我新婚夫人婆家的亲戚,你要去找他的话,她今晚可就不让我回房了。而且你就放心吧李大夫不是江湖骗子,之前小县里的病人全都是李大夫治好的,他又懂点玄学,他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说完又喝口茶。
“安安独自去乡下,你放心吗。”
“自然是不放心的,于是我就去找了跟她年纪相仿的丫鬟小知陪行,那个房子也是我名下的,附近没有什么土匪山匪,况且我也会近期找人去给她们送粮食银子,还有下人在附近守着,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心吧。”说完就举起茶杯,想和眼前的人碰个杯。景江锡自然得碰杯。
后来这五年内,他除了看书学习就一直在调查三件事:李大夫的来历、虞姨真的是旧病复发吗,还是根本没有死、当天晚上小慧和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偷偷的关注着虞忆安,保护她安全时不时躲起来看她,想去打招呼,但看到她那愁眉苦脸便没有勇气……
“其实我有好几次在院子里浇花,都看到了你,你长得挺显眼的。”虞忆安吃了糕点笑了笑,好像在脑海里想到了那几天晚上看到的黑衣人在一个歪脖子树上深情的看着她。在她走后,还帮忙浇花、施肥……她呀,早就在二层楼里看得一清二楚,她也知道是他。
“是吗,哈哈记不清了,记不清了,”说完给虞忆安喂了她喜欢吃的糕点。
两人又聊了一些家常小事,但不久又聊到那件事上。
“你当时没有发现虞姨不对劲吗。”
虞忆安摇了摇头:“我与母亲、父亲一同在回来的马车上一路谈笑,从未见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连到了府上,到了母亲的房里,也没有见到。母亲还送我回了房,给了我一些糕点,让我早点睡。但就在我马上就去睡时,便传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说完,虞忆安垂下了眼。
景江锡握住了她的手,坚定的说道:“放心,如果真的有人谋害了虞姨,我定报仇!”
“我觉得只能去找小慧问一下,毕竟是她把我支开了的还骗我,又成为了让老爷新的夫人,这太奇怪了,而且你没发现自从虞姨去世后,老爷就像变了一个人吗。”
“我第一天回府只与他拌了点嘴皮,没有留意到这些。”虞忆安回忆着。
“我听说你是要嫁人了吧。”听到老爷景江锡试探性问。
虞忆安点了点头。
在没有获得答案时,景江锡手早就捏出了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就怕那传闻是真的,就怕他心爱的女子会嫁给他人,怕他心爱的的女子成婚后,丈夫对她好不好,会不会欺负她,会不会对她不好......他害怕、心疼、焦急,他怕从小到大捧在手心的女子会离他而去,和别人相爱,他会祝福,但心里会有不甘,但即使有再多不甘,他也会忍着,每年给她孩子送贺礼再送给专属于他心里的女子的礼物;他希望虞忆安即使不嫁给他,也要和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在一起,这样才能保护她,给她背后的底气。不是说穷小子没出息,而是他不想看到多年以后虞忆安为了她所谓的爱情,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穿破烂的衣服、干的永远也做不完的农活、吃着永远吃不饱的饭、带着调皮的孩子、被人唾弃、嫌弃、拉低自己的命运……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从小他就觉得女孩子得富养,特别是虞忆安,那是他心爱的女子,他能忍心看她狼狈的样子吗,不,他永远都不能。
他的心脏跳动的特别的厉害,紧张的等待着虞忆安的回答。
看到她点头后,景江锡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捏碎,他温柔的说:“他是你心爱之人吗。”
“不是。”
景江锡有点高兴,接着又问:“聘礼多少箱。”
“两箱加我父亲喜欢的画。”
“两箱,什么!他怎么敢的!”说完,彻底把杯子捏碎。
虞忆安看着景江锡因杯子捏碎,刺到了皮肤血滑到手上,流了些血,急忙用帕子包裹住他的手:“你这是干嘛!”
京城娶妾的聘礼都是三四箱,而安安的居然才两箱,这何等的羞辱啊,他心爱的女人聘礼这么少,让他不禁心痛心恨。
“公子是谁。”景江锡温柔的问道。“要是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肯定好好招待他”他想到
“王宰相的弟弟王大刚公子。”虞忆安回答。
“呵呵,谁不知道京城里玩的最花的是王大刚啊,小妾都有3个,外面的情人都有五六个,更何况那些萍水相逢的呢”景江锡想着,“区区一个王大刚,敢这么对安安,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虽然景江锡心里已经把王大刚骂的怨气值升,但面对眼前的女子,还是温柔的说:“他的小妾、情人这么多,怎么想嫁给他呀,嫁给我不好吗。”前面一句是不敢相信想要个原因,后面一句看似玩笑,实则是想测试她的心里是否有我。景江锡伸出左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喝了下去,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易哥哥来娶我的话,我一生忠于你。”
这一段话让景江锡瞬间没了怒气,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喜悦,眼里的黑色布都亮起了光芒,他对了她的眼睛,像是在确以。
虞忆安不语,双手握住眼前的人。
“我说的句句真心,我心悦你,从小时候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