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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与仙君的三世虐缘(二十九) ...

  •   周珂再度回到了梦里,细细碎碎的哭声将她唤醒。

      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但周珂勉强还能看清角落里那个孤立的身影。

      她听着林月迟的哭声,心里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直到她听见后上方传来一阵石门打开的声音。

      回过身,长长的石阶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提着一盏青灯,往前送了送,照亮了那人的五官。

      长孙寂无声色俱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地宫,他问:“知道错了吗?”

      林月迟置身融入黑暗,细碎的哭声戛然而止。

      长孙寂无:“认错,我就让你出来。”

      林月迟知道只要说一声我错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她不愿意。

      “我没有错。”她细声呢喃,将脸埋进双膝里。

      不能认,她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

      长孙寂无转身提着青灯离去。

      周珂遥遥的看了眼林月迟,转身跟上。

      夭夭就在门口,周珂看见长孙寂无一走出地宫,她马上就迎了上去,边追在后头边解释着:“尊上,姑娘她不是有意的。”

      周珂还搞不清当下的状况,一边问着:“不是有意的什么,林月迟干嘛了,让这变态又关里面去了。”

      周珂心急,奈何她的声音没人听得见。

      夭夭:“尊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再这么下去姑娘的身体哪受得了,这才刚好些。”

      “啪”的一声,长孙寂无面色冷戾的将青灯摔在脚边。

      夭夭吓的大气不敢喘,连忙跪下,压低着头求情说:“尊上,您就把姑娘接出来吧。”

      周珂见长孙寂无愤怒的脸逐渐扭曲,转头又往地宫去。

      怎么回事啊?周珂也大步跟了上去。

      只见他雷厉风行的冲进地宫,随着他一步一阶的往下走去,石阶旁的长明灯一盏盏亮起,逐步照亮了整个地宫。

      周珂一眼看见的是地宫内还有一扇门,门是由一个八卦阵雕刻而成的。

      走神那一刹,长孙寂无已经去到林月迟身前,粗暴的将人拉起,嘴里还吼着:“你认不认错,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长孙寂无想,只要说一句不敢跑了,就原谅你。

      林月迟被他吼的一愣,眼前又腾起水雾。

      她挣着要抽回自己的手,但那人就是纹丝不动的攥着她。

      “你走不走?”长孙寂无将人往身前扯,问道:“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林月迟哭的更厉害了,竟然也学着长孙寂无的语气冲着他喊道:“不走,你以后也不要再来。”

      周珂一怔,没料想到这会的林月迟还有这一面,有些惊讶。

      长孙寂无气的,胸前起伏的厉害,说道:“不走是吧。”

      林月迟猛的甩开他,红着眼向后退去。

      “我让你不走,你给我过来。”长孙寂无边吼着,边拽过她,硬是将人连拖带跩的拖了出去。

      途中林月迟挣扎的厉害,跌倒在石阶上他也不管不顾,蛮力的将人生生拖了出去。

      夭夭等了一会,听见动静的时候长孙寂无已经满脸戾气的将人拖了出来。

      见他手上拽着一只玉手,林月迟脸上的泪痕斑斑,整个人跌在地上,夭夭一下也慌了神。

      夭夭:“尊.....尊上。”

      长孙寂无:“去找人把这里填了。”

      扭头对着林月迟恨的牙痒痒,满腔的怒火让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反天了你,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吗。”

      “起来。”长孙寂无一声令下,将人跩起,拦腰抱着大步离去。

      周珂惶惶不安的跟着,发现长孙寂无将她带到了另一处宫殿。

      小跑上前,他手上正拿着一对脚铐。

      林月迟连推带踹也没躲过他的毒手,脚被拽着强行锁上了拷。

      脚上一松,林月迟就仓皇失措的往前爬,想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角落。

      脚铐随着她的爬离慢慢的延生出两条长长的铁链来。

      铁链的首端正链接着长孙寂无无名指上的银环。

      “我看你以后怎么跑。”长孙寂无扯动着铁链将人重新拖到身下,一瞬间眼神变得森寒幽深。

      林月迟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纷乱的念头,内心深处的恐惧迫使她开始挣扎,哭喊。

      这和以前不一样。

      她哭着让他放开,只换来长孙寂无报复性的伤害。

      他露出獠牙一口咬在她肩上,满嘴的腥甜彻底唤醒了他的兽性。

      细细麻麻的痛感涌上心头,林月迟知道他在惩罚自己,但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周珂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住。

      林月迟身上的枷锁,困着她离不开的枷锁就是在这时候被强制带上的。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画面周珂记得很清晰,她曾梦到过。

      一具交缠的身影,纱帐摇动,叮当作响的铁链,满脸是泪的她,一屋子的疯狂和低吟。

      哭声渐渐弱下,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传来,周珂感觉上方有股压力袭来,快将她碾碎。

      她奋力挣脱开,再一抬头,她已经逃离了哪个窒息的房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见到林月迟的那一霎,周珂紧张的往她脚踝上看去。

      林月迟脚步匆匆,像是赶着要去什么地方。

      发现她此时身上并没有带着脚铐,行走时也没有铁链拖动的声音,周珂暂时松了口气。

      望了一圈,四周都没有出现夭夭的身影,林月迟一个人匆匆的是要赶去哪?

      尽管她听不见,周珂还是跟在她身边问:“你要去哪?”

      林月迟往一处别宫去,她躲在一边,看着花园里一个身姿窈窕,一双狐狸眼妩媚十足的女人,正在与蝶共舞,舞姿迷人。

      “你看她干嘛?”周珂脑子一转,疑道,这该不会就是来推动剧情的女配吧。

      周珂想到她脚上的脚铐,心想总不会是无端端就惹怒了长孙寂无。

      林月迟看了她许久,最后又默默回了长信殿。

      夜晚。

      周珂看着镜中的林月迟,夭夭正在替她梳发。

      见她心不在焉的,夭夭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林月迟摇了摇头。

      夭夭:“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林月迟坐着不动,夭夭又道:“姑娘,您是不是在等尊上?”

      林月迟停了一会,脑子里是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又心虚的摇了摇头。

      夭夭将她扶起来,认真道:“要不我带您去找尊上吧?尊上不来,我们可以去呀?”

      林月迟突然问:“夭夭,他....他们会成亲吗?”

      夭夭知道她在指谁,但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干笑着。

      如果他们成亲了,那他们才是夫妻,她就得离开了。

      可是她能去哪呢?被丢回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室吗?

      不锁进幽室,只是在地宫里可以吗?

      林月迟想着,又道:“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夭夭:“姑娘,您是人,当然和我们这群妖精不一样了。”

      林月迟闻言垂下了眸,半响道:“我累了。”

      夭夭察觉到她心情有些失落,也明白是因为宫里多了一只六尾狐,长孙寂无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夭夭:“那我扶您过去休息吧。”

      林月迟点了点头,沾上床后又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夭夭,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夭夭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一瞬间为难的站在原地。

      从没有人提起过,就连她们的尊上说起,也只是用一个“她”字替代着。

      整个王宫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来历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没人敢去问起有关她的一切,只知道这个人对她们尊上来说是特别的,不能怠慢的。

      林月迟见她沉默不语,又道:“那个人,她叫什么?”

      夭夭:“好像是叫妹姝,姑娘今天怎么提起她了?”

      林月迟背过身去,说道:“夭夭,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她没有告诉夭夭,其实她和那个叫妹姝的人见过一次了。

      林月迟躺下后想起来,以前长孙寂无脚边也会趴着其他人,其中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夭夭说那人本体是青蛇。

      夭夭说她之所以能长时间待在长孙寂无身边是因为蛇是冷血动物。

      一年四季她的皮相都是冷的,而长孙寂无因常年被封印在这,煞气侵体,身体有时候会处于高温状态,有它待在身边能舒服些。

      林月迟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想青蛇在的时候,长孙寂无也没像现在这样,后来她还挤走了那条陪了长孙寂无很多很多年的蛇。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出现的这个女人,好像比之前的其他妖精不一样。

      林月迟不由的难过了起来。

      *

      她本来不爱走动,但最近又奇怪的变得爱走动,还总支开夭夭。

      周珂细心的发现,她变得反常是因为另一个女人,那个叫妹姝的。

      跟了几日,周珂都没发现长孙寂无和那人在一起。

      直到今天,消失的长孙寂无出现了。

      她也总算看到两人同框的画面,只是感觉似乎不像是有什么的样子。

      妹姝正一身红装在水中央翩翩起舞,长孙寂无则靠在一边,说不清是在看人跳舞还是在走神。

      林月迟目光明确的盯着长孙寂无,看了良久。

      周珂急的挡在她身前,想劝她醒醒,这人是个变态人渣。

      紧接着,她可能是看的乏了,也可能是怕出来太久会被夭夭发现,转身又回了长信殿。

      一路上,周珂都忍不住叨叨絮絮说着:“你要清醒啊林月迟,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给自己投毒你知道吗?你会毒死自己的。”

      “快逃吧,现在就逃还来得及。”周珂挡在她身前,发现她毫发无伤的穿过了自己。

      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其实不管她怎么劝都没有改变不了,周珂心里明白,但就是咽不下。

      林月迟回了长信殿就开始心神不宁,一不小心就打破了一颗浮月珠。

      她慌忙蹲下去拾它的碎片,这是长孙寂无从外面带回来的,把它放到月光下就可以照出一片星河。

      她曾经很喜欢,林月迟眼前忽然一片模糊,手也被划出一道口子。

      夭夭:“姑娘。”

      夭夭听见响声赶来就看见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身前一片狼籍。

      “姑娘,先起来吧。”夭夭将她扶起来才发现她手里正在渗血。

      “姑娘,你快松手。”夭夭急得去掰开她的手,珠子的碎渣已经镶进她的血肉里。

      夭夭心疼的问:“您不疼吗?”

      林月迟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摇摇头,又道:“它摔碎了。”

      夭夭:“没事的,姑娘。”

      林月迟点点头,听着她说:“我给您疗伤吧。”

      夭夭刚要碰她那只受伤的手,林月迟就飞快的握紧,收了回去。

      她呼吸有些紊乱道:“我....我又觉得痛了。”

      夭夭:“我帮您,很快就....”

      夭夭话还未说完,林月迟就将手背到身后。

      夭夭迟疑片刻,像是明白了,说道:“我去请尊上来吧,姑娘您在这等我。”

      周珂看着夭夭离去,又来到林月迟身边,见她再度蹲下,一片片的将碎片拾起。

      她知道林月迟是故意将浮月珠碎渣握在手心里弄伤自己的,她只是为现在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也想告诉林月迟,你现在对他的每一次试探,每一个走向他的步伐,都是亲自在给自己画下一道催命符。

      夭夭果然是请来了长孙寂无,只是这时候林月迟已经把地上的狼藉都打扫好了。

      碎了的浮月珠被她拿块丝帕包着藏了起来。

      长孙寂无上来就将人抱起,这个动作两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长孙寂无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月迟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也不说话,就是伸出手去给他看。

      长孙寂无也只是笑着牵上那只手。

      林月迟手心只是感到一阵凉意,伤口就愈合上了,手心也变得干净如斯。

      她心想,妹姝说的对,她们是不一样的。

      长孙寂无看人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

      周珂在一边看的比她还急,说道:“要不你就直接说吧,大声告诉他,让那个爱跳舞的女人滚。”

      林月迟沉默不语,抽出手环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又忍不住偷偷的往他颈上凑去,嗅了嗅。

      果然是一股狐狸的骚味。

      林月迟生气的松开了手,又觉得不对,生怕被人发觉自己一闪而过的异样,改手去抓他的衣袖。

      长孙寂无已经见惯她会闻自己,有时候甚至很喜欢她这些不像人的行为。

      两天不见是有些想她了,长孙寂无抱着人就开始亲。

      但亲着亲着,手刚伸进去怀里的人就不乐意了,又是推又是躲了。

      一下两下他也没了兴致,心想不乐意就不乐意吧。

      准备放人了,她又开始抽抽嗒嗒,惹的他一下火气又上来了。

      长孙寂无:“哭什么,不是你不让的吗?”

      林月迟委屈的伏在他胸前。

      他对自己总是很凶,但是她偷听过,他对别宫里那个女人讲话就不会。

      长孙寂无只能无奈的将人圈紧,嘴里念道:“行了行了,你是爱哭鬼投胎转世是不是。”

      周珂想告诉他不是,林月迟这辈子的眼泪都砸你这了,你这个死变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等死把你!

      林月迟在他怀里哭了小一会才道:“湿....湿了,你去沐浴吗?”

      长孙寂无面色如土说:“还不是让你哭的。”

      林月迟不说话,他又道:“不用,一会就干了。”

      这下她又急了,拉着他的手道:“去....去洗。”

      周珂吐血三升,一下就明白她刚才为什么突然哭了。

      合着想让人去洗澡,是想让他洗掉身上的狐狸味呢?

      哎,一点也不争气,周珂恨铁不成钢道:“妹儿啊,你还不如直接叫他让人滚呢。”

      联想到她刚才在自己脖子上嗅了又嗅,长孙寂无掐着她的腰问:“嫌弃我?”

      林月迟:“不不不是。”

      长孙寂无:“那就不洗,就在这。”

      等周珂反应过来就在这的意思,长孙寂无已经把人衣服给撕了。

      周珂急急忙忙退出她们的战场,心里骂着,你妈的,变态就是变态,怎么说来就来。

      周珂躲到了门外,跟夭夭两人又当起了门神。

      妖的听力可能好些。

      周珂没听见屋里传来什么声音,但她看夭夭羞涩的回头瞥了眼,脸红到了耳根,跟充了血是的。

      长孙寂无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怀里的人一直在闹腾。

      昨半夜发现自己煞气发作,想趁着她睡着离开,林月迟又黏的紧,看她被自己热的一身汗也不愿意撒手,他只能又用尾巴变着法给她扇扇风,散散热。

      一扇就是一晚上,这会天刚蒙蒙亮,她就又开始折腾自己。

      不是掀衣服就是闻来闻去,脑袋顶了他下巴好几回,也不知道这人知不知道。

      他眉一凛,将又凑上来的人往怀里按了回去,问道:“大清早的闻什么,属狗啊。”

      林月迟又将脑袋缩回他怀里,小声说着:“没有狐狸味了。”

      “哪来的狐....”长孙寂无忽然想到了什么,睁眼道:“你见过她了?”

      “嗯,我看见你们了”林月迟试探着问:“你们成亲了,我是不是就得走了?”

      “走?”长孙寂无冷呵一声,问道:“走哪去?”

      林月迟:“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回....回我自己的家。”

      “你的家?”长孙寂无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目光冷怒:“你的家在哪?”

      长孙寂无在这一刻已经想好,如果林月迟想起太清山,想跑回去,那他只能重新把人关起来了。

      至于关哪?至少得是个她不怕的地方了。

      那个地方得有光,还得有人时刻照顾着。

      林月迟在听到家这个字后就陷入了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不记得名字。

      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那个幽室里苟延残喘的活着。

      但是她现在知道,她和长孙寂无不一样,以后她会老,会死,但长孙寂无不会。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她不一样,所以她是不属于这里的。

      长孙寂无见她愣愣的发着呆,接而道:“你要是敢跑,弄死你。”

      林月迟有些诧异,随后脸色发白,怔怔的看着他。

      长孙寂无问:“听见了吗?”

      她怔怔的点头,又听见长孙寂无不耐烦的语气说着:“以后离她远点。”

      林月迟有些紧张问:“为....为什么。”

      长孙寂无将她按回怀里,烦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狐狸生性狡猾又yín媚,她一个脑子都转不动几圈的,跟只狐狸走近有什么好处。

      再来学坏了怎么办?想着长孙寂无便抬手捂上她的眼睛,闷闷不乐道:“睡觉。”

      林月迟反复思忖,总心害怕着自己会重新被扔回那个地方,可她又能怎么办。

      不是听话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别人。

      有了别人,她是不是就只能离开。

      林月迟拉下他的手,小声问:“不是听话就可以了吗?”

      长孙寂无揉着她的脑袋,半梦半醒的哄着:“嗯,听话就可以了。”

      “听话就可以了。”林月迟细细的呢喃着几遍,像要把它牢牢记在心里才能消除此刻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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