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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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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已经被转移到妖管局，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雀姐开膛破肚了。
陈一戴上手套脚套，先在警戒线外环视一周。
正准备跟路之遥说话，扭头发现路之遥仰起头顶着手帕。
一只脚抬起，双手往脚上套脚套。
在手帕往下滑的时候，她自然的撅起嘴，把手帕拱回原位。
正在勘察现场的妖管局众人，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都暗戳戳看她。
陈一很无语，陈一想走人：“都仔细点儿。”
“是！老大！”
路之遥戴好手套脚套时，陈一已经进现场了。
她捂住手帕，站在房间门口，细致的摸着。
一位戴着眼镜，身高165左右的男人走上前。
“现场我们都检测了，没有妖气。”
路之遥扭头看向他，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您好，我是舒杉，老大之前让我来先处理现场了。”
路之遥伸手跟他握了握手：“苏珊？”
舒杉疯狂摇头：“是舒，杉！”
“啊，舒三，伞不是，杉，那个小舒同志，你好。”
舒杉好脾气的笑笑，反倒让路之遥心生愧疚。
“阿杉，汇报一下。”
“是！老大。”
舒杉越过路之遥，走进房间。
“在孔维走后，现场没有新的发现。死者李由，35岁，结婚13年，有个12岁的儿子。”
舒杉将手中的档案交给陈一。
“两个月前，他们夫妻俩收养了一个十岁的半妖女童，名叫胡白白。”
路之遥走到窗台，低头仔细查看。
舒杉继续说道：“43天前晚上十一点左右，半妖跳楼摔伤，之后报警称李由和其子对她行不轨，但是因为缺少证据，一直没有后续。”
陈一皱着眉翻看资料，听到这里，啧了一声。
舒杉双手推了下眼镜：“除此之外，李由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来往较多的有屠宰场的同事和街坊，没什么朋友。”
“这里没什么线索。”
路之遥从窗台前离开，走到陈一身旁。
陈一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舒杉，顺手拿出手机，看了眼群里的消息。
“待会儿熊天过来，让他好好闻闻。”
“是！老大！”
“我们去找那个女童。”
路之遥疑惑道：“女童？”
陈一反问：“刚刚没听？胡白白”
“不是，我以为你会说半妖。”
陈一上下打量她，好像在说，你不是半妖？
路之遥眨眨眼：“好嘞，师兄，我们走吧。”
两人结伴去了那名半妖女童的新家，收养她的是一对人类夫妻。
到了门口，路之遥拦住陈一敲门的手，整理了下衣服。
随后，她才伸手敲门。
看到陈一挑眉，她解释道。
“身上带着异味来拜访也就算了，总不能衣衫不整吧？”
陈一很想问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不过门开了，他暂时没机会问。
开门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女孩子，头上有白色的尖角兽耳，身后有条蓬松的尾巴。
那条尾巴将裙摆撩起一个角儿，长长的雪白色的毛看起来很柔软。
“你们找谁？”
路之遥笑着回她：“找胡白白。”
女孩指着自己：“我就是。”
陈一掏出证件：“妖管局陈一，需要你配合调查。”
胡白白犹豫了一下，打开门：“请进。”
两人这才走了进去，在胡白白的示意下，坐到了沙发上。
路之遥看了一圈，房屋布置的风格是田园风，客厅的桌上还插着一束黄色的小花。
胡白白走去厨房给两人倒了白开水，然后才坐到他们左边的单人椅上。
路之遥指了指桌上的花，问她：“这是什么花？还没见过。”
胡白白看着花，腼腆的笑了。
“是金钟花，叔叔找同事买的，晒干后可以当药材。”
“给你用？”
胡白白跟她对视一眼，小声的嗯了一声。
陈一这时问她：“你之前报警称李由对你做了不好的事？”
胡白白带着点惊讶问他：“你们是为这件事来的？我还以为你们不管了。”
陈一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可以的！我全都记得！”
胡白白有些激动，又有几分不知所措。
她深呼吸平复了心情后，才回忆起之前的事。
“5月7号的时候，我被李由和他老婆领养了，他们把我从福利院带回家。”
“到了家后，他们除了让我做家务之外，也没苛待我，也没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5月21号，那天是星期三。那天我作业比较多，一直写到了晚上十点多。”
胡白白双手紧握：“李鱼那时候进来，问我怎么还没睡觉，是不是有不会的题目。”
“我说没有，就是作业太多。他还是进来了，站在我身后，问我在写什么。”
胡白白深吸一口气：“然后他就趴下了，在我身上乱摸。”
“我觉得很不舒服，就想拿开他的手，但是他力气大，把我的手抓住了，又摸我的耳朵和尾巴。”
“我就喊，让他放手。这时候李由回来了，他之前去跟同事喝酒了。”
胡白白低着头，继续说道：“他可能听到我的喊声了，走了过来。”
“李鱼看到他，让他帮忙。他就过来按住我，我那时候很着急，咬了他的手臂，又拿剪刀捅伤了李鱼，他们一松手我就从窗户跳下去了。”
陈一盯着她，问：“那李由的妻子呢？”
胡白白抬起头，直视他：“她被吵醒后，过来把门关上了。”
陈一听后掐了下手，平息怒气。
胡白白看着他们俩：“他们家在二楼，楼下是雨棚，我跳下来的时候恰好有人经过，我就报警了。”
“但是那些人说我证据不足，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管了。”
“我去了很多次，那些人也不怎么搭理我，有时候还赶我走。”
“你们是妖管局的，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妖管局报警？之前是找错地方了？”
陈一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半妖是人和妖结合下的产物，人妖和平共处才十一年，最初没有打得你死我活的双方，还没完全接受对方。
半妖是当今社会的最底层，人类说他们是妖怪，妖说他们是被人污染的异类。
在大家高喊，人妖平等，和平共处的现在，没有一方完全接受他们。
所以，半妖的事情就像一只瘪了气的皮球，人妖连踢一脚，都嫌麻烦。
路之遥开口打断她的希望：“妖管局不管这些。”
胡白白看着她，露出受伤的神色。
路之遥将手机递给她：“但是你可以找我，加个好友，有事我会帮你。”
“找你？”
“嗯哼。没看新闻？我上午才上了电视。”
路之遥指指自己：“路之遥，猫科半妖，原市局重案组副队，现妖管局特动队副队。”
“你也是半妖？！那你为什么能进人类的地盘还能去妖的领地？”
路之遥笑着回她：“因为我是半妖呀，既是人类又是妖，当然有权利来回跑。”
胡白白盯了她半晌，才感叹道：“你真厉害。”
看着胡白白佩服的表情，陈一心中的怒火突然就平息了。
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妹，好像是个跟了不起的半妖。
胡白白接过路之遥的手机，加了自己的好友。
她将手机还给路之遥，又看看坐在一旁的陈一。
“那个，”她凑近路之遥的耳边，小声问：“你进妖管局，不害怕吗？”
路之遥笑着问她：“为什么要害怕？”
她有些忌惮陈一，很小声的说：“有时候，妖脾气不好。”
路之遥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于是问她：“你被妖欺负过？”
她点点头，低头抠自己的手指。
“那你打回去了吗？”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依旧笑眯眯的路之遥。
“我，我打不过。”
“打不过很正常，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就行。”
路之遥撇撇嘴：“妖嘛，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陈一觉得自己不能平白受污蔑，干咳一声开口道：“不能以偏概全。”
路之遥很给面子的赞同他：“是的，我这个师兄就不是。”
陈一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子哄了，立即将话题拉回正题。
“从报警之后，你见过李由吗？”
胡白白点头：“报警之后在警局见过一次，他说我胡说八道，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后来，我就被安置在这里，没有再见到他们一家人了。”
陈一问道：“你报警未果，你有想过其他办法吗？”
胡白白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
见他们一直问跟李由相关的问题，胡白白问道：“你们这次来，不是因为那件事吗？是因为李由？”
陈一点头：“他死了。”
胡白白大声重复道：“死了。”
她猛地站起来：“他就这么死了？他，他还没认错啊。”
路之遥站起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盯着她。
“胡白白，他认错了，他尸体旁有认罪书。”
“认罪书。”胡白白呢喃：“是的，有认罪书，他认错了。”
路之遥眯起眼睛，肯定道：“你早就知道。”
陈一放下二郎腿，眼神凌厉。
胡白白慌忙否认：“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路之遥将她按到座椅上：“你梦到了，在梦里你把他绑起来，让他像个牲口一样跪在你面前。”
路之遥蹲下：“你说‘想活着吗？求我啊。’所以他哭着求你，说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胡白白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像是被定在原地，呆呆的听着路之遥描述。
“在他痛哭流涕的时候，你拿起手中的刀，一刀割开他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到你的脸上。”
路之遥轻声道：“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就站在他面前，看着鲜红的血流下来，一点一点流到地上。”
“别说了！”胡白白像是被激活一般，双手抱头。
“我没有杀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路之遥打断她：“你没有错，这只是个梦而已。”
胡白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这只是梦。”
“现在，告诉我，梦里拿刀的那只手是什么样的。”
“手？”胡白白抬起头，垂下眼皮回忆：“好像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路之遥追问:“手指呢？”
胡白白紧闭双眼，抱着头：“对不起，我想不出来，对不起。”
“没关系。”
路之遥轻抚她的眉眼：“没关系的，你只是做了梦。”
“可是，这个梦不好。”
路之遥笑道：“对啊，不好。但之前那个男人也让你做噩梦了，这次的梦，算是负负得正，相互抵消了。”
路之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吃了这个糖，以后就只做甜甜的梦了。”
胡白白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小声道：“这是哄小孩子的。”
路之遥笑出了声：“对呀，可它现在是你的专属糖果。”
胡白白伸出手，放在她手上。
“姐姐，我真的，没做错吗？”
幼崽不安的盯着她的手，像是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会破碎般，惴惴不安的，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胡白白，你没有错。反抗没错，报警没错，恨他没错，做梦更没错。”
路之遥握住她的手：“胡白白，你很勇敢，是我见过第二勇敢的小孩子。”
胡白白抬起头，好奇道：“第一是谁？”
路之遥眨眨眼：“当然是我自己啦。”
胡白白破涕为笑：“嗯！姐姐是最棒的。”
看着她们俩旁若无人的聊天吹捧，陈一觉得自己应该在门外，不应该坐在沙发。
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陈一递给胡白白一张纸巾。
她接过，迟疑一下：“谢谢，哥哥你也很厉害。”
陈一又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子哄了，但是他没证据。
路之遥看向他：“师兄。”
陈一点点头，站起来：“那我们先走了。”
路之遥也站起身：“有事跟我联系，拜拜。”
胡白白将他们送到了门口，挥手跟他们告别。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来过的。”
陈一听后闭上眼睛，抿起嘴。
路之遥笑的更灿烂了：“没关系，我们事可以跟别人说。”
胡白白懵懂的点点头，路之遥才走进电梯。
陈一和路之遥坐电梯下楼到停车场，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陈一启动车辆，驶出小区。
“路副队好像有很多秘密啊。”
陈一瞥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
“我还以为路副队身上，只有那一个秘密，不知道还有多少？”
路之遥侧头看向窗外：“师兄不也有很多事瞒着我吗？比如，别告诉其他人妖管局的人来过？”
陈一理所当然道：“你之前不是听到，我让白茸茸他们来走访。”
路之遥暗自翻白眼，心道：说的好像你们没背着我，在群聊里聊案件一样。
“我们都没有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线索告诉彼此，也算是抵消了吧？”
陈一乐了：“是我的问题。”
路之遥转回头：“我们在调查前三起案件的时候，发现被杀者之前都曾有过犯罪行为。”
“而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都曾梦到他们的被杀害的过程。”
“这也是我确定人妖共犯的理由之一。”
陈一问她：“你为什么肯定有人类参与？我看过之前的资料，妖的可能性很大。”
路之遥嗤笑道：“嫌疑人是通过网络来物色新的人选，那个上网代码是人类的，你不知道吗？”
她拉长语调，半是调侃半是责问的喊了句：“师兄。”
陈一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
“资料上的没写代码，只是提了人类辅助，而且跟人类相关的档案要另开权限，我还没时间弄。”
路之遥错愕，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因素。
灵气刚开始复苏时，人类试图扼杀妖，双方两败俱伤后，才坐下来谈和平。
科技是人类发展的根本，也是人类与妖抗衡的武器。
人类一直严格限制妖学习科技，人和妖上网的代码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除此之外，上网时需要指纹与虹膜验证，杜绝妖杀人后抢占网址的可能。
路之遥认真道：“师兄，抱歉，我误会你了。”
陈一摇头：“没事，你在省局呆久了，不懂这些很正常。”
路之遥哑然，这是说她跟人待久了，把自己当人了？
陈一在红绿灯前停车，看向她。
“我倒是很想知道，路副队来妖管局的真实目的。”
这个案件省局明明有了头绪，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尾，仅仅因为犯罪者是妖就转给妖管局，显然不对劲。
还是说，他们只是找个理由，让路之遥名正言顺地进妖管局？
路之遥面不改色的敷衍他：“当然是抓获凶手，为人妖和平共存贡献力量。”
陈一显然不信这些场面话，却也没继续追问。
她不说，不代表他查不到。
陈一将车停在妖管局门口，路之遥却没有下车。
“怎么？”
路之遥单手撑脸：“师兄。”
“嗯？”陈一看向她。
“去中英巷吧。”
陈一不解道：“你有线索？”
路之遥冲他勾勾手，他俯身凑近。
“看到那辆河A00263了吗？”
陈一顺着路之遥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嗯，那车有问题？”
“有。”路之遥啧了一声：“轮胎没气了。”
“哦。”陈一坐直身子：“你的车？”
“没错。”
“想让我送你回家？”
“没错。”
陈一听后笑了：“不好意思，我要加班。这案子不破，人妖和平很难维持啊。”
路之遥拿出手机：“可是，是你的得力手下，孔维同志把我的车胎戳破的哎。”
陈一看着她手机里的画面，闭上了眼睛。
路之遥笑个不停：“哈哈哈哈，他故意不躲藏，原来是想让老大你帮他扫尾啊。”
陈一重新启动车子，骂了句：“讨债精。”
路之遥揉了揉脸，细数今天遇到的阻挠。
“不让我参加研讨会、收集的线索不告诉我、把我的车胎戳破。”
“师兄，这是战争的开始吗？”
陈一被她逗笑：“孔维是孔副局长的孙子，做事比较随性，但是没什么坏心思。”
路之遥收敛笑意：“啊对对对，他们只是讨厌人类。”
她突发奇想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半妖，会比这更过分吧？”
陈一看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还有很多妖觉得，半妖是叛徒。”
她点点头：“嗯。”
陈一见她有些沮丧，安慰道：“总要给他们时间去适应。”
“师兄。”她看向陈一：“你也是这么觉得？”
陈一沉默了将近两分钟，就在她以为陈一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听到了答案。
“之前是这样。”陈一说道：“现在倒是想开了。”
她识趣的没追问缘由，毕竟只是刚认识半天的人，还没熟到互诉衷肠。
虽然她很想知道，这位陈队长的人生感悟。
中英巷是半妖聚集地，人和妖很少踏足这里。
“往哪走？”
陈一将车停在巷口的交叉路旁。
路之遥不准备让他送自己回家：“就这吧，左边这家咖啡店的摩卡很好喝，我请你喝一杯，当做搭车费了。”
陈一摆摆手：“不了，我不喝那洋玩意儿，又苦又涩。”
路之遥笑着下车：“那我走啦，师兄路上小心。”
“嗯。”
路之遥站在路旁，看着陈一离开后，才转身进入巷子。
她拿出手机发消息【阿遥为你痛哭：陈一不喝咖啡】
这次很快就收到了回复：【AAA捕鱼一哥：要加快速度了，实在不行你用美人计吧】
她看到消息反手就将手机放进口袋，往家走。
“呀，忘记跟陈一说，凶手后天可能会动手。”
她自言自语道：“我可没有陈一的联系方式，算了，反正都是该死的人，救不救都无所谓。”
路旁的月季树开了满枝丫的花，漂亮极了。
她随手折下一支，自言自语道：“救那种人，会弄脏我的手。”
“什么脏手？你折我的花还嫌脏？”
一位扎着高马尾的中年男子从她身后露出头，手中还举着剪刀。
她慌忙逃跑：“哈哈哈哈我可没这么说，再说了，林叔你这花也是从绿化带薅的啊。”
林叔在她身后大喊：“我！交！罚！款！了！6000块！！！”
回应他的，是路之遥放肆的嘲笑声。
路之遥没得意多久，快到家门的时候，她就拍拍脸，面无表情的靠近家门。
“哟，这谁啊？怎么没缺胳膊少腿儿啊？可真厉害哎~”
“妈。”
路之遥根本无法抵挡自家老娘的阴阳怪气。
路女士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儿。
“路大队长，哦，不对，应该是路副队长。”
路女士朝路之遥扔了个瓜子皮：“怎么做了这么久还是副的？是不想当正的吗？”
“还被调到妖管局了，奥哟，省局升不了，到妖管局就能升了？该不会是在省局呆腻了，去妖管局给人当乐子呢吧？”
路之遥求饶般喊了句：“妈。”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你也别进我家门，你想去给妖欺负，我一把年纪可受不了这个气。”
路女士将手中的瓜子皮一扔，起身进屋去了。
路之遥站在门口，看着旁边趴在墙角偷听的白叔，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白叔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进屋去。
她才深吸一口气，笑着进门。
“妈，你看林叔养的月季花多漂亮，我特意给你摘的。”
路女士走进厨房，打开保温罩，自顾自的坐下来吃饭。
路之遥夸张的咽口水：“哇，好香啊。”
她将手中的花放进花瓶，又打开柜橱拿碗筷。
两人一言不发的吃饭，路之遥瞥了好几次，没敢说话。
吃完饭，路之遥殷勤的洗碗收拾厨房，又洗了一串红提。
“妈，吃点提子，消消火。”
路女士没接，也没回话，低着头玩手机。
路之遥收回手，将果盘放到桌子上。
“妈，省局的妖少，半妖更少。这次任务特殊，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路女士依旧不出声，路之遥坐在她身边，继续解释。
“我这次也是借调，任务完成就回省局。而且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大家不知道我是半妖，都以为我是人类，没有欺负我。”
“呵，那些妖没把你当球踢？他们可真好哎。”
“妈，现在没人敢欺负我。”
“啊对对对，你是路副队嘛。”
路之遥投降：“妈~”
路女士表明自己的态度：“路之遥，你怎么敢去给妖做事？”
路之遥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话。
路女士又说道：“你长大了，想去哪儿工作就去，我管不了你。”
“但是你记住，你要是再受伤，我也不会管你，你就自生自灭吧。”
路女士气冲冲的回自己房间，摔门声震天响。
路之遥泄了劲儿，拖着脚步上楼回房间。
深夜，她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汗，索性去洗澡了。
温热的水从头淋下，她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啧，真狼狈啊。”
她笑着自言自语，水珠从眼角滑到脸庞，不知是泪还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