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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前一天的日程太紧凑,又是报到又是整理内务,加上晚上过于刺激的窜上窜下,等到她回来宿舍再稍微拾掇完自己,都已经凌晨四点了。
      凌晨四点啊!这是什么概念?
      一向是个懒鬼的白山花月很心安理得地一觉睡到大中午,然后遭到了惨烈的报应。
      浑身酸痛、头晕脑胀不说,甚至还是被饿醒的。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小白狐狸在床上蹬蹬腿,又装了一会儿死,才从床上挣扎起来。结果刚透过窗子和外面晴朗的天气打了个照面,就打了个小喷嚏。
      这可恶的反作用力和地球引力瞬间残酷地摁倒了勤快狐狸的最后一点自制力。至此,小狐狸又栽回了床上,彻底宣告开机失败。
      真是不幸,外面的太阳刚好是最大的时候,叫狐实在没有出门的想法。
      但是饭它又不会自动送上楼来。
      花月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与她作对的晴朗天空,不甘地叼着尾巴在床上又打了个滚,含糊不清地嘤嘤骂人。
      是时臣的错。是命运〇之门的错。是要背负一切的路灯王的错。
      是昨天那两个大猩猩的错。
      花月烦躁地拍拍尾巴,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出门吃饭。
      今天是报到的最后一天,和毕业典礼日一样,都默认是警校难能可贵的校园开放日,所以不少学生会选择今天才来报到,因为可以顺便和家人一起参观校园。
      所以可想而知,校园里现在一定挤了很多人。
      食堂是不可能去的,不说里面现在会有多少人,就说接下来6个月都得吃里面的东西,花月觉得还是给自己留一点新鲜感比较好。
      但是也没有人告诉她,她仅仅想出来吃个新鲜,居然能遇到昨晚刚刚结下的孽缘。
      警校原来是这么小的吗?
      白山花月放弃了转身跑路,面无表情地在某位皮笑肉不笑的金毛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
      不然呢?分班表里这家伙和自己可是同班,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其实如果拖一拖可以让对方的情绪变得平淡一些,那样就不太容易被找来算账。但是,花月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降谷零旁边的男人——
      有着猫咪眼睛的青年,脾气很好,性格执着。嗯?常年梦魇,且在追查某个人,大概有不好的经历,以至于落下一点ptsd。直面凶案?幼年失语?啊不能再分析了,再分析就不礼貌了。看看最近的情绪。
      嗯....对旁边的金毛同伴只有一点点生气,看来带着一身伤回来的事情他已经看太多了,前因后果也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好!没错了,这个猫眼男人大概就是那位能拉住金毛大猩猩打架的幼驯染无疑。
      ——是幼驯染欸!降谷零那种会被“对幼驯染告状”束缚住的金毛大猩猩,只要坐在幼驯染旁边的话,就不会被清算了吧?
      不过说起来她可是给予帮助了,为什么要这么心虚?
      花月选择性地遗忘掉如果没有她撬锁的话,那两个人根本不会跑不掉,甚至不会被发现这种事情。
      猫眼青年惊讶了一下,看看突然盯住进门客人的降谷零,又看看一进门就理直气壮地直奔这边而来的白头发少女,不太明白这段缘分是从何而起。
      一夜不见而已,zero已经进化成他看不懂的样子了?
      “不和我介绍一下吗?”猫眼青年说话了。
      虽然问的是降谷零,但其实脸微微偏向花月,要说他在问谁都可以,但其实还是在偏向他家幼驯染。
      花月哼哼一声,一边顺手在服务员递来的点单纸上挑剔地勾了几道,一边在心里阴暗地揣测降谷零肯定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至少关于她的那部分,肯定没有说实话。
      果然,降谷零把握机会,趁她忙着审视菜品的时候,先开口给昨夜的上蹿下跳高度概括地定了性:“这是....白山花月同学,昨天晚上意外遇到的,她去自动贩卖机买东西,帮了我一个忙。”
      好家伙,每一句都是实话,但是没一句信息是全的啊。
      花月一边把点单纸递回去,一边用眼神对某些报喜不报忧的屑人指指点点。
      金毛黑皮,你不老实。
      不过花月也不是拆台的人,大家彼此放过不好吗?于是转脸就对着猫眼青年甜甜一笑:“你好,我是白山花月,鬼冢班的。”
      “我叫诸伏景光,他是降谷零。”猫眼青年礼尚往来,他笑了一下,“我们也是鬼冢班的,不过你们认识的话应该也不用我介绍了。”
      花月看看降谷零,忽然升起一点恶趣味:“其实...”其实还是要介绍的,毕竟我们根本就不熟嘛。
      降谷零慌忙开口打断:“其实...白山同学的推理能力很-不-错。”
      降谷零暗自咬牙,笑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含糊其辞道:“当时,她看到我的时候就直接分析出了很多我的信息,哈哈哈,说起来,我好像确实,嗯,不怎么了解白-山-同-学。”
      啧啧,瞧瞧这如临大敌的小眼神,瞧瞧这浑身僵硬的小姿态。
      花月傲娇地想,你以为夸我就有用嘛?
      哼!好吧,看在你夸我的份上。
      花月得意地瞥了金毛败犬一眼,默许了对方睁眼说瞎话。
      “zero很少这么夸人,白山同学一定很厉害。”诸伏景光看破不说破,但还是带着点淡淡的惊讶。
      那是当然,花月被夸得飘飘然,忍不住得得瑟瑟地说:“当然啦,我不光一眼就能看穿你们,就算是非常难的案件,在本..咳咳,在我的洞察之下,真相也无所遁形。”
      所以看在你识相的份上,如果你愿意分享案件的具体情况给我,帮你稍微调查一下凶手什么的她还是勉强愿意帮一点忙的啦。
      “这位小姐很精通推理吗?”旁边突然窜出一道声音。
      这又是谁?
      白山花月循声望去,看到了刚刚去而复返的服务生。
      能被花月选中的店铺,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干净卫生是基准,如果环境上不是比较上档次,那菜品上至少会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招牌,口碑会很不错。
      这家店并不是高端的店铺,但胜在厨子手艺不错,食材也很新鲜。招牌菜对花月来说过于浓厚,但汤品和小菜以鲜为特点,非常适合花月对调味料敬谢不敏的饮食习惯。
      不过毕竟不是以卖环境为主的店面,这家店铺没有统一定制的员工制服。这个服务生身上只有袖套、围裙和帽子是店里统一穿着的,其他的都是自己的私服。
      花月的视线飞快地从有明显磨损痕迹的袖套围裙上掠过,短暂地在头围明显不对劲的帽子上停了一秒,突兀地问道:“你是新来的?唔...不对,”
      不是新手,但有从业经验,业务熟练。但是明显一直在上学,没有中断学业的迹象。兼职?不对,就算是兼职,这个人在店里轻松自然的态度也太过头了,这不是员工的心态。
      不是打工,那就是和店主有亲密关系,亲戚?孩子?花月在脑海里排出一个个标签。
      他随身带着钥匙,钥匙圈年头很久了。钥匙....
      脑海中勾勒出店内的图景信息,锁孔...锁孔....啊,找到了,对得上,是店面的钥匙和收银台的钥匙。
      已经做惯了的简单信息整合速度很快,在围观者看来,气质骤然冷锐起来的白发少女仅仅是评估性地停顿了一下,就骤然说出了一大堆信息。
      “你是店主的儿子,临时顶班。上一个服务生是被你父亲辞退的,女性,偏瘦,一米六上下,和你同龄或者差不多大,黑色卷发,性格温柔。你父亲辞退她的理由你不能接受,为什么?不光彩?不忍?怜惜?”
      花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补充,“哦,你喜欢她。”她点点头,纠正了自己的上一句话:
      “你单方面暗恋她,你觉得她偷东西是有苦衷的。你本来以为让她静一静,然后等到这件事过去之后,还能和她在一起。但是她不辞而别,下落不明。你想让我帮忙找到她。”
      花月停下来,又琢磨了一眼对方的表情。
      慌乱、震惊、羞愤欲绝。啊这是常规情绪,被突然揭穿的人都这样,她看得太多了,正常。
      但是愧疚?心虚?自我欺骗?这又是哪方面的?算了那不重要。
      “当事人既然选择离开就不要再找人家啦,是我也不想让你找到的,毕竟你都认定别人偷东西了。”花月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嫌弃地吐槽:“冤枉人家还想和人好,你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站在那里的服务员从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面的摇摇欲坠,前后还没有一分钟。
      如果语言可以化做子弹的话,想必他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样子了。
      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简直,你怎么知...你胡说八道!”
      他向后退了小半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愤怒,一边死死瞪着白山花月,一边大声地辩解:“你知道什么?我从来没有不相信静子,是你根本不了解事实真相!”
      “店里的钥匙只有三把,老头子、静子和我一人一把。丢钱的那天只有她在晚上回了店里。店里的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也没有撬锁的痕迹,而且除了钱什么都没拿走。除了有钥匙的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
      “我不是不想相信她,但是她弟弟那天晚上刚好出了车祸,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我们都知道她根本没钱,结果刚好转头就有不知名的好心人帮她补齐了医药费。我不是不信她,但是你告诉我,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我要怎么信她?”
      “我们也不是没有善心的人,老头子只是赶走了她,没有报警,也没有要她还钱。”
      “你凭什么说我的喜欢廉价?你凭什么说我冤枉她?”
      说到最后,服务生的情绪起伏显然变得不太受控,他红着眼睛的样子很是有点吓人。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皱起了眉毛,隐隐戒备。白山花月倒是面色平静如初。
      “帽子和围裙都是最开始就按照她的身量来买的,使用痕迹也只有她一个人的。袖套上补绣的小花是新的,她很爱惜。从围裙的系带和裙面磨损程度来看,她在你们这里做服务生时间已经不短了,至少两三年。”
      “都相处这么久了,她如果真的突然缺钱,难道会连向你们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而是直接选择自己拿走吗?这从逻辑上并不能说通。”
      她的语气也很平静,“你可以说她不敢请求你们,怕你们不肯借钱,还提前藏起钱款,但是这也不成立。你看,她的袖套、帽子和围裙都清洁的很干净。这里的卫生死角也被清理的很用心:”
      “桌子是旧的,上面没有陈年油渍,但是有最近累积的油腻感。风扇上没有积油积灰,但这里很久没有请专业师傅来大扫除过了,答案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清理。”
      “她比你和你父亲这两个店铺拥有者更用心把这里当成家来爱护。”
      “感情付出是双向的,她对店铺都充满感情,说明你们对她应该也不差,最少最少不至于让她连问一问都不敢的份上吧。犯人不是她,我说你冤枉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喂那边的小妹妹,你的推理有问题吧?服务生可是拿了工资的,打扫卫生能算什么证据,这不是服务生应该做的事情吗?”这场推理进行的时间太久,其他食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出质疑。
      白山花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她昨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扫除,非常有资格说这个话:“拿着服务生的月薪居然还要做专业保洁的工作,一份工资两份工,换你做不做啊?”
      食客们很捧场地哄笑起来。
      看八卦是人类天性。偷盗、冤枉和看上去尚且稚嫩的爱恨情仇,加上不知名侦探的即兴演出。反正不危害自己的利益,权当佐餐小菜了。
      降谷零听着有点不太舒服。
      前场太热闹,服务生申辩地声音也太大,厨子久久等不到人来上菜,已经从后厨跑出来了。这是个壮实的秃头老爷子,看上去很和善,满脸都是汗珠。此时一边擦着汗,一边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场明显不对劲的对峙。
      花月又转过来看着满脸躲闪的服务生的眼睛,眼神很冷静:“我要是没猜错,她肯定有说过报警处理对吧?为什么不报警?”
      “你说你‘不是不信任她’,这句话反复变形出现了三次哦。”花月比出一个三的手势,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么相信她,干嘛不听她的话报警,找出真凶呢?”
      服务员涨红着脸想要反驳,但是被厨子一把按住了。
      那边稍稍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厨子走过来,一边拦住在爆发边缘的服务生,一边擦着汗,威严的对白山花月说:“这位侦探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请你不要再继续说了。”
      他的表情很肃穆:“静子那孩子很早就来这里了,她说话做事都很用心,我也几乎是把她当成半个女儿来爱护了。但是即使家里的孩子做错了事情,也就好像牙齿咬到舌头一样,是自己家里的事情。我恳请你不要再继续谈论这件事了,报警什么的话也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花月还没来得及说话,沉默了半天的降谷零第一个不答应了,一张俏黑脸绷的很紧,“如果是盗窃事件,不管亲疏远近,报警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诸伏景光马上默契地补救,语气是很温和的关怀:“其实盗窃这种事情,仔细想想也不一定是那位静子小姐做的。您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被冤枉了,您难道不会觉得痛心吗?静子小姐现在好像还是失联状态。”
      白山花月:目瞪口呆.jpg
      你们俩的红白脸是不是唱的过于默契了?
      这就是幼驯染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公开的情报:花月真的给自己做过警犬训练,所以她五感其实都确实挺敏锐的,拥有鼻子一闻就能断定某家饭店好不好吃的特技,缺点是对调味料过于敏感所以偏好清淡饮食。
    (大概上辈子是只广东狐)
    但是我要说写这里的时候给我写饿了,所以点了外卖。
    会流心的麻薯和烧烤非常搭!(拇指)
    警校开放日什么的我瞎扯的。
    推理也是瞎写的。
    作者脑容量较小,大家凑合着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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