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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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湛俩人马上派人去查车祸的事，洵则找了阴差霍坷去调查车祸死亡的名单。不知为何洵总觉得不安，他又放了几只的水鸟，让水鸟千里迢迢的飞去现场记录。晚上霍坷向洵回报杨舒华的魂魄已被带回地府，可是他所回报的死亡人数只有三人，与电视上所报导的七人相比，足足少了四人！

　　『这是怎么回事？死了七人，实际上只有三人。多出来的四人…有问题！这是霍坷给的名字，多出来的几人需要好好査一查。』洵将霍坷交给他的名单交给泓与湛两人。

　　湛打电话，利用杂志社的关系拿到七名死者的名字与地址交给泓与洵。洵突然问『可否拿到他们的遗物。』

　　湛抓了抓头发『可以。花钱就行了。不过你要遗物干嘛？』

　　洵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们说那些人有没有可能使用过我设的论坛？』

　　『有可能！』泓点头『看来我们势必得将遗物拿到手。』

　　湛拍了拍洵的肩膀『这事我负责。』

　　洵将脑袋上的冰袋放下来『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他送去的水鸟已经到了车祸现场，洵拿出镜子看了起来『这里变了好多…』车祸的地点是他以前就读的高中附近，他以前常在下课后去那个路口买干面吃，想不到过了几年，原本摆摊的地方全没了，反而聚集了这么多阴物。

　　『这里的风水被人强制变动…你能发现哪里变了吗？』湛看著镜子里的阴物问道。

　　洵遥控水鸟在附近飞了几圈，他看了半天才指著一栋房子说『这房子好像改建过。』

　　『好！我顺便让人查这间房子。』湛说完马上离开了。

　　趁泓帮他换冰袋时，洵用令牌叫了甲绫过来。他将湛拿来的照片交给甲绫『让他收敛一点，免得又被人追杀。』

　　甲绫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眼后，有些无奈的摇头『是，我会劝告盘碧。』

　　洵轻笑『盘碧…听起来盘碧对入学读书的事相当的兴奋。』

　　『是，他已经找到替身，准备在明年九月入学读书。』甲绫点头『不只他…最近越来越多的精怪在找工作的机会，不再拘泥于夜晚的生活。只是现在工作不好找，大多数的人都得到大学读书。要不然连电脑都不会用，不可能找得到工作。』

　　『原来如此。』洵听了甲绫的话后沉思了起来。等甲绫离开后，洵找了判官陆十过来…

　　『精怪入世需要身份，可否请你告诉几位殿下。我会在阴差勾魂后，安排精怪顶替。』洵打算让精怪直接利用寿命已尽的凡人身份入世，或是让王老先生帮忙安排精怪入世。

　　地府很快有了回覆，几位阎王同意合作。王老先生也开始吩咐底下的人开始准备。洵最后找了住在游乐园附近的喜鹊与住在宾仪馆附近的狗妖帮忙整理资料。洵很清楚精怪们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很难长久的在凡间生活，既然精怪们有心，他应该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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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当天，洵拿到了四人的遗物。他在祖父的面前，将遗物里的气息抽出，并将做为论坛主机的玉石拿出来比对里面的记录。洵只找两人的气息，他马上寻著契约找了到两人的位置，并将这个消息传给泓与湛。洵告诉祖父『不管如何，总算有所进展。』

　　老宫主对那块玉石很有兴趣，他比照著潏与润两人设下的防护，也加了一层上去。如此一来论坛的防御更加的稳固，洵也更加放心。

　　『你们忙完了吗？我们出门逛街！』太妃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两套衣服。

　　老宫主无言的接过衣服到隔壁换装。洵看著祖母笑瞇瞇的脸，乖乖的接过她手上的童装，到洗手间换衣服…出门前，三人化成上次出门吃饭的面貌。为了避免被人锁定住所，洵拉著祖父母到商店街的附近才现身。

　　太妃这天做足功课，她将杂志翻了透彻，还写了行程表才出门。一家店接著一家店的逛，就连晚饭也是到预约的店里面吃。看著眼前的儿童餐，洵的心里哭笑不得…餐点居然摆成小熊的图案！

　　从餐厅出来已是七点多，跟著祖母的脚步到了电影院，他才知道原来祖母已经订了三张最近风靡国外的3D电影。三个小时后，洵跟著祖父母从电影院出来，他安静的看著旁边不停在喊感动的人们，心里百感交集。

　　回到家里，洵换下衣服，向潏与润报备后又出了门。他去看了所有他认识的人…大学同学张俊已结婚，眼角的皱纹多了好几条。其他留在这里的同学也一样，每个人都为了生活而磨去了青春。硕士的同学已毕业，除了继续读博的人之外，无人留在这里。而汪教授的身边跟著的都是新人，就连办公室里的电脑也换了。季家两老这时已入睡，洵可以从他们俩人的脸上看出时光的痕迹。季家俩小也变了不少，多了成熟的感觉。

　　绕了一圈，洵进入他设给精怪的门里，隐身站在角落。洵发现精怪们把门里的空间当成他们聚会的场所，麻将、桥牌、象棋、跳棋、就连大富翁也带了进来，最夸张的是有精怪觉得把零食带进门里还不够，居然把携带型瓦斯炉也搬进门里煮火锅。由于其中一个门与金铠开的酒吧相通，精怪们可以轻易的买到烟酒。他们喝小酒，抱怨主官找麻烦、同事穿小鞋、薪水不够花、早上得准时上班、油价又涨了等等的细碎的事。洵看著精怪们嘴上抱怨，可是眼里闪烁著快乐的光芒。精怪与凡人一样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

　　从精怪的门里出来，洵转身走进混血精怪的门里。里面只有稀疏几人，也不像精怪们还会布置门里面的空间。混血精怪的生活圈子仍然以凡间为主，他们不会勾肩搭背的唱著歌回家，也不会将自己在凡间的生活与同类分享。对此，洵不知道该不该说…混血精怪的确比较像凡人。

　　洵有些失望的从混血精怪的门里出来，慢慢的往回家的路上走。深夜的马路上，车子呼啸而过，车祸身亡的鬼魂站在路边等待著投胎的机会，红灯区里的小姐们挽著男伴走在路上。阴暗的巷子里传来阵阵的呼救声，洵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不管如何半夜三更仍在外面逗留就应该明白夜路走多了迟早会出事。

　　整整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家的洵，啃完一块烧饼后就翻开地下室的水泥砖，从地下水脉钻进皇宫底下的洞穴里休息。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蛋里，在南宫出生，从小养在潏与润的身边，接著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回到杨家。兄长背著他走在田埂边，回家打开蒸笼里面蒸得松软的发糕正等著他与兄长食用。小学、中学一年又一年的过来，终于在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又走上了那条巷子…

　　洵停下脚步，看著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巷子两边的围墙没有半点阴影。洵叹了口气『何苦…』

　　轰隆一声，天空突然布满乌云，紫色的雷光在洵的头上闪烁著，恍惚之间他站在人群之中，雨点打在身上，皮肤隐隐做痛。他的身边站著的人是谁？洵突然发现他的右手边站著的人是杨家的祖父母、父母、大哥、大嫂、侄女、陈智辉、张俊、郭书、张叔、王掌柜、胡老先生等人。那些人毫无表情的看著他。吃惊之下他望向左手边，发现季家的父母、兄嫂、侄子、侄女、马博文、魏敦、杜世澄、梁青书、罗成荣、齐思樊、齐思策等人也用同样的表情瞪著自己。迟疑的看向前面，潏、润、祖父母、泓、湛、潜与水族众人也一样，他们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没有温度。转头看向身后站著的陆十、甲绫、林珊珊、林哲、蚡、嵬琐、霍坷、黑角等人，洵发现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靠近他。

　　雨越下越大，洵抬头看见头顶上的云层正孕育著一道雷。洵知道那是天雷，传说中凡人与精怪修行到一定程度所会遇到的天雷。他从没想到身为水族的他居然也会遇上天雷…抬头看著身边的众人洵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不管是谁的安排，至少我做了一个好梦！』话落、雷云也落了下来！

　　天雷仍然在云中孕育著，可是电压已经将洵包围在中间。洵呆呆的看著天空上的雷闪动著紫色的光芒，突然飘起身体准备伸手接住这道雷。可是当雷准确的打在他的身上时，他只觉得全身一麻，接著就是焚烧似的灼热。身上的鳞片翻起烧焦，洵甚至可以闻到身上的肉被烤焦的味道。肌肉与骨头也因高热而气化，他早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洵闭眼前看著潏与润…就算是死他也无憾，至少他已回到双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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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潏著急的叫唤著。

　　洵慢慢的张开眼睛，看见潏、润、祖父母还有湛与泓围在自己身边。他伸了一个懒腰迷糊的说『你们怎么都来了？』

　　润一把抱起洵，上下检视后还不满意，伸手一翻露出洵的腹部。

　　洵不喜欢四脚朝天的感觉，用力的挣扎著，一脱离润的掌握就躲到潏的身后。

　　潏伸手放在洵的头上揉了揉。可是洵马上发出哀叫『好痛！』吓得潏马上将手缩回。

　　吃痛的洵将身体盘起藏住头部…怎么会这么痛！？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多了两个硬块。伸爪子摸了摸…角长出来了！想起他做的梦，洵忍不住想…难到龙的角有避雷针的功效！所以被雷打才会毫发无伤？

　　放松身体，洵将头探出『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被雷劈。』

　　湛有些受不了的骂道『什么做梦！你是真的被雷劈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昨晚没干啥…就出门巡视我给精怪们设立的逃生门，结果发现精怪们在里面煮火锅。』洵小心的摸著刚长出来的角。

　　湛骂也不是、打也不行，最终重重的吐了口气『没事就好。』洵总在这种地方糊涂，下次可得盯紧一点才行。

　　泓也点头『不错！你这一睡就睡了七天七夜，正午天空出现异象。我们以为是精怪渡劫，没想到天雷直接打向皇宫，将皇宫的地砖与砖瓦炸个粉碎。我们才知道天雷的目标居然是你。』

　　老宫主潚伸手将洵抱到怀里，拨开洵的头发检视。当他看见洵头上长出的角后，手有些颤抖，他的语气有些哽咽『怪不得…能使雷电之力。如此便好。』

　　洵不知道祖父在激动什么，摸出镜子来照了照后才发现，头上金色的角上有著紫色的纹路…难不成真的是避雷针！

　　『不管如何，无事便好。』淞太妃小心的摸了摸洵的头。

　　洵觉得舒服，用头磨蹭祖母的手。就在这时他觉得肚子饿了，扭头对著润讨好的说『爸爸，我饿了。』他对向润要食物的认知已根深蒂固。而且被天电劈了一下还没死，可要好好庆祝大吃一顿才行。

　　回到地面上，湛与泓在看过洵埋头大吃的样子后，安心的离开。而太妃拿著梳子将洵一觉醒来突然变长的头发梳理好后，扎在洵的头上遮盖住凸出的角。等洵习惯角的存在后就可将角收回。目前，就先这么遮著。

　　天雷会找上洵的原因，老宫主潚、太妃淞、潏与润都很清楚。身为聚天地阳气生的瑞兽，天雷根本不该找到洵头上，可是洵本来就是混血，还与恶鬼一起被封上千年，身上染了阴气，之后又经三次生死劫，才借著潏从死卵中取出的胎气养魂，最后又吞下胎身，与胎身结合后，才重回水族之身。

　　润以前出手伤洵时，潏让洵喝了自己的血保命。反而让洵身上的阴气加重，因为潏原是鲤，而鲤是妖，就算成为水族里顶尖的存在，潏的本质上仍有杂气。那股气对洵身上的阴气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反而让洵身上的阴气变重。洵会受齐家三当家的血所吸引，变得暴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还好润让洵喝了身上的血，去了一些阴气。今天这道天雷总算将洵身上的阴气与潏的鲤血完全的拔除，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只是…天雷怎么会没有预警的就出现？

　　洵吃饱后，觉得浑身舒畅。他打了一个小嗝，将手擦干净后，小心的摸了摸头上的角。他可以从角上感觉到手指的触摸，这代表角上有触觉神经与血管的分布，同时也表示他不可以将角当成武器戳人！

　　看著自家孩子用手在头上摸来摸去的样子，四位长辈终于松开眉头。不管如何，这次真的非常惊险！好在洵平安无事，并将身上的隐疾除去，日后只会更加活泼健康。

　　得到准许之后，洵爬下餐桌跑去翻日历，心里忍不住想…立冬那天出门晃到隔天早上才回家，吃完早饭开始睡…泓说他睡了七天。这么说来今天是旧历十月十一日、麒麟吉日…为什么明明是吉日却被雷劈？他做的梦又是什么？洵一个人静静的思考著。

　　洵在家里休息了七天，一直到“小雪”后才出门。虽然还不习惯，但他现在已经能将脑袋上的角藏好，只是头发不能藏，这几天不是不小心勾到头发，就是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头发上。

　　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皇宫。虽然他看过新闻播报过皇宫的灾情，但亲眼看到天雷的破坏程度后，洵一边觉得天雷居然可以穿透这么厚的土地，劈到他的头上实在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事，一边庆幸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只是这维修费不知道得花多少才行！洵看著正在填平地上突然出现的大洞的工人与远处清点地砖、屋瓦的专业人士，心里涌出罪恶感。

　　他一整天都留在皇宫这里，听专业人士讨论如何填平大洞的事宜，接著在晚上运用术法将洞照著专业人士的想法填平并清扫满是尘土与泥雪的皇宫。这样一来只剩下铺设地砖与屋瓦的工作需要完成。至于隔天上工的人士发现一夜之间大洞填妥、皇宫也清扫干净、就连布满皇宫的积雪也被扫净后是如何的惊悚，就不在洵的考虑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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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二月后洵开始盯著论坛上出现的案子。那些破不了的案子被贴上论坛之后，混血精怪的人肉搜寻开始运作，很快就有人陆续提供线索，破了不少案子。只是洵也发现杨舒华死时查到的混血已经换了别的身份，而泓也查出那名混血与杨巩相识时，洵向祖父母与双亲报告了这件事。

　　『我记得杨巩。六面印就是我从他那里抢回来的，只是…杨舒华死时有四人不知去向，怎么这么刚好只有这人被找出来』润看著泓查到的资料，严谨的说道。

　　润怎么突然变得可靠了？洵用怀疑的目光看著润。

　　太妃好奇的看著那个论坛。问清楚如何在做为主机的玉石上做防护后，她也加了一层防护，让洵上网将她登记成板主后，向洵索要湛弄到的遗物『奶奶平日无事也是挂在网上。就让我打发时间。』

　　洵从空间里面拿出湛弄到的遗物交给祖母，重重的亲了她一下『谢谢太婆。』把太妃乐得合不拢嘴。坐在太妃旁边的老宫主不满的喷了一下鼻息。洵连忙将头凑过去亲了祖父一下，接著无视润发光的双眼，直接坐在祖父母中间。

　　晚上洵化回原形趴在潏的身边烤火。他喜欢潏按摩角周围的皮肤的感觉，也喜欢润坐在旁边不停的碎唸著报纸上发生的事。往润的方向翻身，洵张嘴叼住一颗橘子，连皮一起吞下肚后，将头枕在润的大腿上慢慢的说『我做的梦里你们站在我的前面，后面是甲绫、右边是杨家、左边是季家。所有人都与我保持距离，就像在等我选择一样。我没有选，接著就被雷劈了。』

　　这是第一次洵主动说起他做的梦，潏躺在洵的身边，头也枕在润的腿上，伸手拍著洵的背『何需选择。』

　　洵将头埋入潏的怀里耍赖…

　　润揉乱洵的头发『的确不需选择，你是我们的孩子。』

　　…润最近好会说话！洵抬头奇怪的看了眼润，伸爪子按住润的手，不让他弄乱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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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於补完字了。最近都赶在最後几分钟更文…2011-01-29 23:58:26，差了１分３４秒。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