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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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为杨文做的记录里并没有写明那些佛道人士究竟是做了什么，不过杨文上网查了这一个月的新闻，他发现这一个月死了不少大人物或是有钱人。比对过地府的名单，杨文发现新闻上出现的人名里有不少都在上面。

　　『陆十。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文烦恼的问道。

　　陆十严肃的说『那些佛道人士花了不少功夫藏人，还打伤了不少兄弟。更别说那些人为了逃到其它地方，更趁著鬼门开的时候徒添我们的麻烦。』

　　杨文皱起眉『现在人都抓到了吗？』

　　『全抓到了。只是地府对佛道人士有了偏见，这次放出来的鬼魂们接了命令，只会向那些佛道人士讨要供品。』

　　『我明白了。』杨文也叹了口气。

　　潜跟著杨文在领地里乱跑，他们在领地的每一处确认杨文的印记，特别是边界的地方。潜还跟著杨文顺著井水到地下水脉巡视地底的印记…

　　当潜第四次被卡在雨水管里，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建洞府？』

　　第四次停下来等待潜穿过细窄的水管，杨文看著已经出现裂缝的水管心里非常的担心『你小心一点，水管快破了。』

　　『我也不想弄坏这些破管子，但是…为什么有这么多垃圾！』潜不耐烦的甩开垃圾，他习惯在宽阔的海里行动，受不了这里狭窄的管道。

　　杨文引水气冲走水管里的垃圾再从地上水盖丢出去『我在前面开路，你真的过不了的时候缩小身体吧！』

　　潜无可奈何的跟著杨文在水管里乱钻，等他进了污水管，被里面的脏污弄得浑身发臭后，忍不住发飙『凡人到底在搞什么！』

　　杨文虽然也不喜欢污水道，不过他已经习惯污水里堆积的垃圾，因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垃圾，不可能一点脏污也没有，再说…这里是污水道，还能期望它能多干净。他好奇的问潜『以前的人没有水道，他们不也直接将污水倒入河里？那时你怎么忍受的。』

　　『我一直住在深海里，除了访友必须上陆之外，不会到河里。』潜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穿过水管的转弯处。

　　杨文心里觉得水族其实应该分淡水或是海水才对，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润是海里的水族，但潏是明显就是住在河里，他们俩人最后怎么会选择住在河里呢？

　　接下来的几天，潜看著杨文每天都会巡视自己的领地，同时将地底的垃圾慢慢的丢到地面上。他心里觉得杨文还小，根本不应该住在这么糟糕的地方，更何况还是一个人住。

　　接近中元的时候杨文用很多的符纸向福来香行的王掌柜换了一车的冥纸，再花一个下午将那些冥纸全部烧给自己。杨文需要那么多的冥钱是因为他会付钱给地府出来的鬼魂探听消息。虽然潜认为杨文没必要付钱给那些孤魂野鬼，但杨文还是觉得付钱会比较好。

　　潜跟著杨文跑了一个星期，终于忍不住向杨文提道『洵。跟我回南海吧！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润大人原有机会继承南宫之位，现在的宫主是润大人的亲兄弟，你跟我回去南海就不用待在如此脏乱的地方劳心劳力，也可以好好修练。想见潏大人时也可以马上过去他那里，不用拘束于初一、十五。』

　　杨文摇头『我想待在这里。』这里虽然不好，但总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而且他对凡世仍有留念的人，不想这么早离开人世完全融入水族。

　　『你确定？你不想跟我回南海见其他的同族吗？』潜忍不住又问了好几句。

　　『我有潏就够了。』杨文摇头。潏明白他习惯在凡间生活，除非他主动要求帮忙，要不然潏不会插手他的事情。

　　潜愣了一下，他有些惊讶的看著杨文『你不喜欢润大人？』

　　杨文偏头『润与潏在一起。』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不会像人类为了一点小事就吵著要离婚。

　　潜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告诉湛。』

　　杨文没有点头，只是盯著潜的脸。他对潜居然希望他到南海的事感到奇怪，但是润是南海出生与潜是表亲，潜会邀他应该只是出于礼节。

　　潜走的那天，湛与泓也来送行。潜对他们俩唸了很久，要他们多照顾杨文。湛在潜走了之后不满的抱怨『那家伙是什么意思？洵是个早熟的孩子，不需要人跟在后面收拾残局。洵…别在意潜的话。』

　　杨文坐在云上盯著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潜只是太操心了。』

　　泓看出杨文的心不在焉，也招了块云坐了下来『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潜惹你生气了？』

　　杨文担心的说『不是潜。我有些担心明日中元…地府出来的那些鬼魂们依仗著有地府撑腰到处惹事生非。明日是他们最为活跃的一天…我真的很担心。』他的担心是因为旧历七月十五原是地府的阴官到阳间的日子，但一般人已忘了这一项传统，只记得普度孤魂野鬼。昨日陆十通知他明日会有大量的阴官到阳间来判定一些人的善恶，让杨文有些担心。因为他从王掌柜那里买冥纸时，王掌柜说最近突然卖出大量的用品。能让王掌柜用大量来形容，肯定是不得了的数量。所以杨文对此感到心烦…地府那边不能得罪，更得顾及领地里的游魂与精怪们。

　　天亮前，杨文终究还是忍不住放了大量的水鸟，要求领地里常驻的鬼魂与精怪们全部回避。虽然那些精怪肯定会不高兴，但这种时候只能下命令。十五中元这一天，就让地府出来的鬼魂们做他们想做的事吧！杨文更通知潏延期，他十六日才会过去找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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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杨文所预料，地府出来的鬼魂们被那些佛道人士借著普渡时消灭了大半。那些出手的人，不晓得自己已完全得罪了地府！

　　天刚亮，杨文难得在白天化为水气四处巡视领地。他四处确认领地里的精怪无恙后，又找了游鬼过来确认他们的安全。除了几名贪吃的游鬼被捲入麻烦，受了一些伤之外，大部份的游鬼都没有问题。杨文安排受了伤的游鬼到人烟稀少的空屋里休息之后，发出长啸！警告领土里所有听得见的生灵们别太过份了！

　　湛与泓也听见杨文的声音，他们很快的赶了过来『怎么了？』

　　杨文将中元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说实话…地府的人做的太过头了。何必与那些佛道人士计较那么多，那些人迟早都得到地府报到，到时是揉是捏还不是得看地府的意思。

　　泓与湛两人也发出长啸声帮杨文助阵。泓更调了自己在北方的人手过来帮忙杨文管理领地。

　　旧历七月二十日是新历的九月一日，也是杨文向研究所报到的日子。杨文的指导教授汪语奇今年只带两名新生，名下还有另外五名二、三年级的研究生与三名博士生。

　　杨文被分给学长孙章祐。那名学长带杨文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再交代他出席三天后的饭局后，马上跑得不见人影。杨文原以为会花上一天，所以没有安排其他的事情。孙章祐走了后，他闲著没事做，只好到图书馆找书看。结果杨文在图书馆摆放文学书籍的地方遇上另一名新生郑光与学长曾伟…

　　曾伟看见杨文时故意叹了口气「孙章祐果然丢下你不管了。那小子不喜欢这种事情，一下子就溜了。你叫杨文对吧！有事别找孙章祐，找我就行了。我的号是xxxxxxxx。」

　　等杨文输好号码，曾伟开口邀杨文「我带你在学校里走一圈，你与郑光正好认识认识。郑光是外县人，现在住在学校宿舍里，昨天才到学校。我从教授那儿看过你的资料，你是本地人，以后还要请你多照顾郑光，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杨文应付的点了点头。他不喜欢曾伟的说话方法，总觉得有些油腔滑调，而且曾伟的话里总是针对孙章祐，给人上眼药。

　　这天曾伟拖著郑光与杨文仔细的逛了一圈，连附近的商店也走了一趟。曾伟在套出郑光的家境之后，特地在傍晚带著他们到二手书店买齐了需要的书本，还特别推荐了几本书，而且还帮郑光与杨文挑了保存完好的二手书本。杨文在回家前向曾伟道谢并婉拒他想送杨文回家的念头。曾伟最后在送郑光回宿舍前，还向杨文提醒三天后的聚餐。

　　杨文抱著书走路回家时，有种解脱的感觉。他不喜欢曾伟总盯著他身上穿的衣服，更不喜欢曾伟打听家里的事。曾伟的势利眼让杨文非常的不喜，更不想深交。可是他是学长，就算不交好，也不应该在第一天就交恶。

　　进了屋子，杨文发现湛的手里抓了一只纸人…

　　湛笑得邪恶「这东西试著进来房子里，被我抓住了。小文…这让给我玩怎么样？」

　　杨文无所谓的点头「记得告诉我是谁派来的。」自从搬到泓的房子里面，一般的纸鸟已无法进来。没想到纸鸟行不通，马上就换了纸人过来。

　　等杨文放好书，湛捏著纸人走了进来「小文。这东西是从你说的那间豪宅来的。我反击了回去，但不知施法的是不是上次攻击你的人。」

　　「水鸟并没有异变。」杨文留在那间豪宅附近的水鸟并没有发现异常。

　　接下来的几天，杨文与湛都能发觉有人派纸人试著进入他们住的房子。湛更与泓一起到豪宅里一探。可是豪宅里什么也没有，就算湛连地底也查了也一样，那房子非常的干净。

　　旧历七月二十七日，新历九月八日那天，杨文从学校走路回家。他无意间从商店的橱窗看见一双脚跟著他…只有脚！没有其它身体的位何部份。

　　当杨文回家，湛从他的裤管上抓下一只绿色的小虫，脸色铁青的问『蛊！你从哪招惹来的蛊？』

　　杨文将那双脚的事告诉了湛，然后他告诉湛『第一次看见的是脸，我的眼睛中了蛊。这一次是脚，还是蛊。』

　　湛突然叫道『不对！这是母蛊。』他抓住杨文，将杨文往沙发上按，接著捲起杨文的两条裤管检查『果然！这只母蛊在你身上产卵。若不是你的脚长出鳞片，只怕这些蛊早就孵化钻入你的小腿里。』湛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连忙通知泓过来帮忙。

　　杨文这时才发现他的两条小腿上都沾了好几颗卵，而沾了蛊卵的地方长出了鳞片，保护了他的双脚。

　　泓到了之后，先是检查杨文的双脚。他的脸色也是相当的不好，连忙吩咐杨文化回原形『先化形让湛将这些蛊卵烧掉。』

　　杨文闭眼化了形，他趴在客厅的地板上一动也不动。湛的手掌上有一个小小的火苗，但杨文可以感觉到那火苗的热度。泓紧紧的抓住杨文沾了卵的那只脚，示意湛动手。

　　湛虽然非常小心，仍然不小心将杨文灼伤。杨文虽然很痛，但他没有挣扎，乖乖的让湛将剩下的几颗卵烧掉。

　　泓用灵力帮杨文疗伤，更拿了膏药帮杨文小心的敷上。做完一切，他伸手摸了摸杨文的头『去休息吧！明早你的伤就会痊愈。以后小心一点，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马上通知我们。』

　　隔天杨文特地查了有关蛊的资料。可惜记录上查得到的东西不多，也没有任何与他看见的东西类似。杨文现在可不敢掉以轻心，走路时会利用橱窗检查自己身后有没有跟了什么，晚上也会认真的修练。脚上的灼伤虽然很快就好了，却仍对杨文造成伤害，杨文将潜给他的东西都吃完了才觉得身体修补完全。

　　旧历七月三十日，鬼门关的那天，杨文发现许多的鬼魂都受了伤，但中元过后那些佛道人士应该没有再攻击地府出来的鬼魂，为什么仍有那么多的魂魂受伤？杨文带著肚子的怀疑跑到潏那边，先是抱怨了一番，再告诉潏他看见那双脚，并且差点中蛊的事。杨文让潏先检查身体确定无碍后，马上就倒头大睡，连润靠近时也没有力气移动身体，更没有变回原形。

　　潏将灵力传入杨文的身体里，轻轻的抚过杨文的背…

　　隔天，杨文醒来时仍在水神庙里。他并没有得到完善的睡眠，因为他又做了被关在六面印里的梦。杨文从爬起来时发觉身体不是很舒服。正当他准备请潏送他回去时，爪子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他惊恐的发现那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潏伸手将杨文捧起轻声的说『勿惧。此为汝除却凡体肉身同其賸余二魂七魄。』说完潏将那具尸体提到水神庙的地方，并点燃水神庙里的灯。杨文看著那具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心里有著恐惧。当他抬头看向潏的时候，他发现潏并不是人身，潏的身影巨大，模样与门上的雕塑长得很像，但头上多了对角，头上也有鬃毛。

　　『吾原潏水之鲤。跃龙门后成潏水之主。』潏轻声的解释后，将杨文放到那具尸体前『炼。』潏说完传给杨文炼化之法。

　　杨文对那具尸体相当的反感，他根本不想碰触自己曾经的肉身。潏并不给杨文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尸体拖过来放在杨文的面前。杨文忍耐著不要将那尸体甩出去，心里噁心到极点。二魂七魄被拆了开，肉身与骨头也分为九份。杨文依照潏的指示炼了九个人。每个人都长得与杨文一模一样，只是缩小很多。最后潏将杨文送了回去，留下那九个小人在水神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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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移了一些内容到下一章，要不然会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