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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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你很闲吗？』洵对接连几日都出现的泓感到非常的奇怪。他记得往年这时候，泓应该忙着处理上半年公司的营利才是，怎么今年这么有空？

　　泓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洵的头。

　　见泓没有说话，洵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拉着泓跑到领地外围的垃圾场。他今天打算翻垃圾场，泓愿意帮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

　　『洵…你确定要把这里的尸体全翻出来？』泓对着堆成山的垃圾皱眉。

　　洵点头伸手拿出他准备已久的木雕『嗯！凡人毁尸灭迹的方法中垃圾场是最为安全的一种，当然…只要他们能顺利的把尸体不被人发现的丢过来。』

　　揪起一只木狗，泓舍命陪君子的坐到洵身边『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吧！』

　　对着自己亲手雕出的动物吹了口气，木雕快速的胀大。狗、熊与鼠各种能挖洞的动物落地后开始挖洞。一个小时后洵的脚下堆满了腐烂肉块与碎骨。两小时后洵换了一批木雕，随后叼来的变成难以腐烂的头发与淡黄色的骨头。六小时后，木雕磨损的差不多了，垃圾场也被挖得松软。

　　『差不多了。』洵伸手将木雕与眼前成堆的骸骨用水气托起，接着引水气聚云冲刷垃圾场，让水带动松软的垃圾山往下，直至垃圾山变得紧实为止。最后只剩下被洵聚拢在一起的骸骨堆还没处理。

　　洵唱起祭歌，让那堆飞满苍蝇与爬满蛆虫的骸骨开始燃烧。黑色的烟雾随着风飘起，慢慢的化为一团团黑色的影子落在地上。黑影落地上，开始吸收垃圾腐化所产生的沼气。

　　等火熄后，洵将骸骨烧剩的灰收进袋里，接着看向底下吸收沼气后化成人形的黑影『鬼门还有半个月才关。就看它们的造化了。』

　　泓看着洵收起骨灰『这就回去了吗？』

　　洵点头『天快亮了。天黑后我打算去乱葬岗取骨…泓也会来吗？』

　　『那些地方不干静。还是让我陪你比较安全。』泓摸了摸洵的头。他可不放心洵鬼月在乱葬岗跑。

　　接连几个晚上，洵与泓跑便了领地里所有荒废的墓地，顺便让墓地里躲着的阴灵化形。鬼门关前洵收了一大袋的骨灰回家后，跟着祖母一起将骨灰与引魂香混在一起，接着跑到乐器行买了一面鼓，将调好的骨灰装进鼓里。

　　鬼门关的那个晚上，洵带着领地里鬼魂的名册飘到领地的上空拍鼓。每拍一下鼓，骨灰就会鼓边的换气孔中喷出，随着风飘在领地中形成白雾引着其他鬼魂往地府的方向而去。这晚许多人都听见了鼓声…

　　「奇怪！我怎么老听到鼓声？你们呢？听见了吗？」赵方伸手掏耳。

　　「听见了。可是我们找不到是谁在打鼓。」一旁的小兵们寻找鼓声的来源很久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找，也没找到声音的出处。

　　这时在办公室留久的梁青书打电话来询问赵方是否听见鼓声。赵方惊讶的回「梁哥那儿也有鼓声？我们这儿也有，而且已经敲了四个多小时，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过了一会儿，赵方注意到要周的鬼慢慢的减少，他连忙打电话回办公室「梁哥…也许是我错觉，可是我觉得今年鬼退得特别快。」

　　梁青书听了马上让属下打电话到各处询问，很快便得知赵方的感觉并没有错，今年鬼回去的比往年快多了。他连忙向上级请示，接着通知所有人不要理会鼓声后，快速的带着坐立不安的小们回休息室里，马上让让小鬼进到柜子里的骨灰罐中休息。

　　之前水神要求鬼魂们登记梁青书就隐约觉得水神八成会有新的动作。现在看到自己养的小鬼被鼓声吸引，他马上推测鼓声是水神用来驱赶鬼魂离开的方法，马上先一步将小鬼安置，免得受到什么影响。

　　就如梁青书所想得一样。这次的鬼月在水神的布置下许多人都受到损失。因为鬼门关时水神送走的不只是地府出来的饿鬼们，鼓声也引得小鬼跟着一起离开。许多养小鬼做事的人损失惨重，许多人可说是丢失了所有生家的工具。一时之间反对水神的风浪再起！

　　「你认为有用吗？」梁青书的师父周铁问。

　　梁青书摇头「没有用。水神早在鬼门前就派人登记。按道理是那些人不懂得尊重水神，没把水神的话听进去。」

　　「不错。」周铁点头。

　　喝干一杯茶，周铁阻止梁青书帮他倒茶「你去忙吧！过两天记得请你的同事吃饭，谢谢他们这几年的照顾。我就不过去了。」

　　「师父…您那边…」梁青书掩不住心里的担心。

　　周铁轻叹「放心吧！虽然延后了一段时间，总算是处理好了。以后我们师徒总算能在一起工作，我也能带着你了。」

　　「那我就放心了。」梁青书的脸色缓和下来。

　　回到办公室，梁青书邀请所有的同事与部属吃饭，在登记好人数后，又特别跑到杜世澄那里邀请杜世澄与邱诺。谁知他正好撞上邱诺与杜世澄吵架的现场…

　　梁青书硬着头皮问「那个…我是来问你们下星期五晚上有没有空。我要调职到其他部门，想请大伙吃饭。」

　　杜世澄推了一下眼镜「下周五我正好有空。」

　　「我…那天有事。」邱诺吞吐的说。

　　梁青书听了马上表示「那你们继续忙！」他看了杜世澄一眼「我们星期五晚上七点xx饭馆见。」接着马上退出杜世澄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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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月一过，洵忙着准备与网友见面。他与一位自杀的大一女学生谈好条件，帮她处理后事才得到她的身份。只是洵不了解为什么那名女学生自杀后考虑的只有她最心爱的玩偶、首饰、衣服与鞋子等等身外之物，一再的要求要洵将那些东西写下来，去她大学的宿舍里搬出来烧给她。

　　洵对进入女生舍宿感到为难，所以他一直等到晚上泓过来陪他时，才准备到那位女同学的宿舍里拿东西。

　　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洵…这种事让鬼仆去做！我记得殿下送你的五鬼都在收集情报，完全没有尽到它们应尽的责任。』

　　『太好了！』洵连忙招五鬼过来并将女学生列的纸条交给五鬼，让五鬼晚一点再去搬东西。

　　泓陪着洵坐在宿舍的顶楼等待时问『怎么突然需要女子的身份？』

　　『前阵子不是查到许多人。我在网上缠了几个月才钓上一位真材实料的风水师。最近那名风水师约我去参加论坛的网聚。我在想…或许我应该弄个女大学生的身份，再找个女鬼附在上面参加网聚。』洵有些不好意思。

　　泓摸了摸洵的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利用女子的身份的确容易得到消息。不过那些人若是内行人，马上就会发现那姑娘已故。不过你怎么会用这么方法？』

　　『网聚的位置并不在这儿，我得尊重当地领主…会找上那姑娘也是因为她的八字本来就轻，很容易受阴物影响，让鬼附在身上不会扎人眼…只是我不确定该送谁去，万一人丢了我上哪儿去找？』洵为此烦恼己久。

　　泓一愣『是在哪儿聚会？』

　　『内地…兽族的领地。』洵郁闷的说。

　　『的确有些棘手。』泓很清楚先前洵一再拒绝让兽族，同理兽族是不可能让洵派人手过去…即使洵只想查事情也一样。

　　洵撇嘴『罢了！太过强求反而不好。只要我的身份别泄露，其他得失并不重要。』

　　泓揉了揉洵的头『或许会有其他机会。』

　　五鬼将女学生的东西搬到屋顶后，洵当场就烧给女学生。也不晓得那女学生的东西里渗了什么，原本金色的火变成了紫绿色。洵拉了拉泓的袖子，指着火里突然出现的人脸『那个要怎么弄出来？』

　　泓随手捡起屋顶上的垃圾丢进火里。垃圾穿过火，顺势将火中的人脸打出。“当”的一声，一个被烧成黑褐色的发夹掉在地上。

　　伸手捡起，发夹里的鬼发出尖叫声。洵被吓了一跳，连忙用水气将发夹包起来，加快火焰吞噬的速度后对泓说『我们走吧！它叫得那么大声，宿舍的人肯定听到了。』

　　就如洵所言，不一会儿楼顶的逃生门就被打开，管理宿舍的大妈发现顶楼冒火后马上尖叫。几名胆子大的女同学听见大妈的尖叫声冲上来查看后，马上拿了楼道间的灭火器过来灭火。

　　火很快就被扑灭，但所有的东西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洵捧着发夹与泓离开时，校方已经派人过来处理。

　　回到家里，洵将发夹交给潏『今天捡到的东西，有点吵。』

　　潏接过发夹检视了一下，转头对润说『洵又带东西回来了。』

　　接过潏手上的发夹，润看了眼后还给潏，接着抱起洵『怎么又捡东西回来了？』

　　洵抱住润的脖子『我用火烧时那东西一直叫，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在炼火中还能挣扎。』他又不是什么都捡…洵在心里理直气撞的想。

　　『这里面是位妇人。』潏将发夹弹起后快速的捏指法。只见发夹里拉出一张脸，接着是长长的头发，然后挤出变形的上半身与…搅烂的下半身。妇人的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看不出骨盆以下的部位。

　　洵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如此惊悚的画面，紧紧的抓住润不放…方才他差点反射性的挥法尺砍。

　　『洵…爹爹虽然不会被你勒死，可你抓得这么紧，也会有感觉…还有你指甲不痛？』润轻拍洵的背缓和洵的紧张。

　　洵马上松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后喷笑出声…紧张过头了！从润身上爬下，洵开始上下打量那名妇人。说实话如果不看她的身体，只看头的话…她的脸色太过灰白，脸孔也被头发遮住，看起来有点像是理发厅里的假人。洵推了推润，慢慢的爬下来走到女鬼前面。

　　『小心一点，她禁不起你折腾。』润马上提醒。

　　洵收回手，转头问潏『爹爹。她就一直这个样子？』

　　潏伸手摘下发夹上的珠花抛向妇人『这只是一部份。』

　　洵乖乖的点头，看着妇人在碰到珠花后，融入珠花里消失不见，接着落到地上的珠花边上马上掉下一块碎，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妇人的啜泣声。用水气包起那小小的珠花，洵小心的将珠花放在阴暗的角落，接着上楼翻适合的材料。

　　一星期后，洵带着装有珠花的玉配到古董市场里。他偷偷的将玉配混进其中一位摊贩的货物里，如果顺利的话那妇人会找到自己失去的一部份。

　　放完玉，洵并没有马上离开古董市场。他已有一段时间没有独自一个人逛街，正好趁着现在散心。洵在古董市场里待了一整天，当他准备两手空空的离开时，看见自己以前买的那辆脚踏车。洵会记得那辆车是因为当初骑车躲殭尸时，车杆上磨掉一大块漆，那块漆虽然被补上了，可是新漆的颜色太过明显。

　　看到以前的爱车，洵想起以前住的玻璃房。他坐上公车想回那间房子时发现公车的路线改了。洵有些郁闷的向公车里坐着的老先生询问，好确定下车的地点。等洵到达以前住的那间房子天已经黑了。

　　洵原以为会看见一群学生在这房子里，谁知他记忆里的房子完全变了样，看起来荒废了好几年。他绕到屋后，发现以前常用的水井早被水泥封住，自己住过的玻璃房也被人砸破好几块。心里感到惋惜的洵伸手放在水井上…虽然微少，但底下的水仍然在流动。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洵拿出手机…是润叫他回家吃饭。“回家吧！”洵的心里一松，头也不回的化成水气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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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学生的身体很快就被洵找来的鬼给占住，只是占住女学生身体的女鬼相当油滑，洵不敢让她知道太多，只让她去参加网聚并且将他曾经与人谈过的话讲过一次，其他一切不提半字。

　　『就让她这样离开，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泓对那女鬼相当不喜。

　　洵回『只要她小心点，应该是不会有问题。而且我在她身上放了一张符，如果她真的发生意外，我这儿也会得到消息…也算她完成了任务。』说完洵扬了扬手上的纸人。

　　『这道是。』泓点头。

　　网聚的日子过了三天，洵并没有等到女鬼，可是他放在盘子上的纸人自燃了。洵叹了口气，那名女鬼还是没有听从他的话，弄得魂飞魄散。将那些灰烬收起葬到墓园，洵在看见正从骨灰塔里出来的人家背后跟着一位身穿军服的鬼魂还有不耐烦的阴差。鬼魂的脸上写满了着急，不停的哀求阴差再给他一点时间，可是阴差已等了三天，早该带着人回地府报道了。

　　『三天已过，跟我回去吧！』阴差勾住鬼魂拖向阴路。

　　鬼魂求道『再给我半天就行了。』

　　『放弃吧！我敬你是为国捐躯，才等你三天。这三天来他们都看不见你，再等半天也只是浪费时间。』阴差不由分说用铁链将鬼魂带往阴路。

　　洵对鬼魂的执着感到好奇，所以他出现在阴差与鬼魂眼前，接着伸手往铁链上一拉将鬼魂抓出。阴差没料到有人能从他手里劫人，更没有认出洵的身份，气急败坏的抽锁甩向洵。

　　洵的皮肤上出现一层水气，伸手挡下铁链，笑盈盈的对阴差说『别生气，你也希望快点儿回地府不是吗？』

　　阴差看见铁链融化时，就明白自己敌不过眼前的人，只能忿恨不平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将一颗水蓝色的珠子交给鬼魂…

　　『将这抵住在头上就可将想说的话记录在里面，你想说多长都行。』洵笑着递出一颗水球。

　　鬼魂半信半疑的接过水球放在头上，过了十分钟才将水球还给洵『这个真的有用吗？』

　　洵接过水球的瞬间就知道鬼魂存在里面的话。他眯起眼…得来全不费工夫。为了感谢这个鬼魂带来的消息，洵当着鬼魂的面弹出水球。水球离开洵的手，顿时分成四颗，飞向鬼魂亲人，接着没入他们的身体里。

　　『等等…这样不会有问题吧！』鬼魂急问。

　　『放心吧！这只是托梦的一种手法，对他们无害。今晚你的亲人就会梦到你的留言…放心的跟着阴差走，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洵说完消失在鬼魂与阴差的面前。

　　阴差见人消失，马上锁住鬼魂。他深怕又出什么问题，二话不说直接将鬼魂带走。

　　洵在俩人进入阴路后现身。他重重喷了口鼻息…转身回家去找潏。潏这时在书房里工作，洵见他手里只剩下几页资料，便搬了张椅子坐到潏身边等他处理完公司的事。

　　看完资料，潏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后抱过洵『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洵应了声后，快速的打开潏放在桌上的电脑，接着打开地图的网页『爹爹…我想破坏这间房子的风水。』

　　潏吃了一惊『你平时不都让人倒霉或是收回庇护…怎么突然想改变风水？再说我记得这里可是市里有名的商业区，你这一改可会引动阵法。』

　　『那…』洵皱起眉头『有没有办法让在里面的人百事不兴、怀才不遇？』

　　潏惊讶的看着自家孩子『洵…你老实说是什么惹你这么厌恶，居然连整栋大楼的人全算计进去了。』

　　『这里的拥有者是之前抓鸾鸟做验的负责人…居然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洵重重的喷了一下鼻息『哼！爹爹…想抓我的人都不是修道人士，你说他们怎么会认为抓住我就可以威胁你们？而且…他们为什么认为抓住灵物就一定能得到好处？』洵抬头看向潏。

　　潏缓缓的摇头，抱紧洵的手收紧『古时，斩蛟独取其丹，又称蛟肉有毒，任其尸骨自腐，或以焚火烧之。不知何时人言蛟龙不同，且因吾等乃至阳之物，得其一部皆能脱胎换骨。』

　　洵靠在潏的怀里叹气『我以前也听说吞龙珠化龙的故事。现在想想…那人吞的应是卵。』

　　『不错。』潏理了理洵的头发『只是那人到了水族，最后只落得当守门的命。伤吾族者，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