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胜者与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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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18个小时的飞行，宫缘他们到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缘作为本届唯一的女生独自占据了一间房，下午就在酒店休息蓄养精力。
第一天照例是开幕式，荷兰数学学会会长发表了演讲，接下来是来自世界各国的参赛者，霓虹一直算不上数学竞赛大国，基本每年都有一名选手拿到金牌，但论起团体冠军，显然和几个竞赛强国华夏、英法美俄这些没法比。
大洋彼岸的另一头，宫侑和宫治今天显得格外焦躁。
北信介看了看日期，对宫兄弟的异常情况了然于胸“第一天应该是开幕式，你们这会发消息应该是可以的。明天你们起床第一天的比赛应该就开始了。”
宫侑宫治一脸佩服地向北信介投以崇敬的目光，终于调整好状态投入训练。
想了又想，宫侑还是没有和缘发消息，被教育了很多回“不要总是给缘添麻烦”之后，道德感低下如他也会稍微在意起来他的任性行为会不会给缘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缘不是别人。
……
次日，考试正式开始，宫缘顺着读了一下三道题，第一题和第三题中规中矩，倒是第二题有些意思，一道几何的组合题。
设S是平面上至少包含两个点的一个有限点集，其中没有三点在同一条直线上。
所谓一个“风车”是指这样一个过程：从经过S中单独一点P的一条直线(开始，以P为旋转中心顺时针旋转，直至首次遇见S中的另一点，记为Q。接着这条直线以Q为新的旋转中心顺时针旋转，直到再次遇见S中的某一点，这样的过程无限持续下去。
证明：可以适当选取S中的一点P，以及过P点的一条直线，使得由此产生的“风车”将S中的每一点都无限多次用作旋转中心。
这道题很灵活，解答的突破口就在于引理或者类似的想法。通过变号来缩小讨论范围，这种讨论可以比喻成离散介值定理。
能想到运用这一引理：对于S中任意一点P，存在一条只经过S中点P的有向直线l，使得△=0或1。并使得有向直线(与S中任意两点连线不平行。就找到了答题方向。
思路整理清晰后，逐渐抽丝剥茧，宫缘沉稳地一步步将过程条理清晰地呈现出来。顺利给出了答案后选择了提前交卷。
宫缘并没有感到疲惫，甚至久违地感觉到了几丝亢奋，她想：说不定这一次，找到了她喜欢的也说不定……
她颇有兴致地在阿姆斯特丹大学转了转，拿手机拍了两张自拍发给父母和兄弟们，留言考得很顺利一切放心。
散步之后转回教学楼，在门口的长椅上玩了快半小时多数独后，今天的考试终于结束，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跟她关系不错的学长高谷调笑她“宫，你简直像在做一场随堂小测而不是IMO。今天做得顺手吗？”
宫缘笑了笑“还不错。”依照霓虹人说话含蓄的风格，意思应该就是全都会做。
其他人不得不感叹今年的这位学妹第一次参赛看样子就能摘金了，实在是天赋惊人。
副领队铃木教授也走过来，扫了一眼查清人数，就领着队伍回酒店了。
宫缘一一回复朋友们发来的慰问信息，令她惊讶的是，宫侑居然毫无动静，这可是平时最吵的宫侑哎！
算了算时差，宫缘不放心地给宫治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缘？出什么事了吗？”宫治的语气含着些惊讶和担忧，在他印象里，宫缘从没有在比赛、合宿之类的中途主动联系过他们，一向非常专注地调节自己的状态和做事。
“没什么，侑这两天意外的安静，他怎么了吗？”
正在旁边生气妹妹居然打电话给治不给他的宫侑刚刚得意了一秒，就被缘毫不留情的怀疑打击得原地褪色。
宫治放肆大笑起来，电话被宫侑抢走，他气得哇哇大叫“你什么意思啊缘！我难得体贴一次觉得不能打扰你才不发消息的，你咋能这样！我要哭了！”
缘也笑出声来“嗨嗨，不过你居然知道你以前有在打扰我吗？”
“有自知之明还去故意烦人，人渣。”宫治一如既往地发挥着他吐槽兄弟的水平。
“你又好到哪去了吗治，哪一次我联系缘你拦着了吗？”宫侑冷笑。
听着电话那头哥哥们又要争执起来，缘咳了两声彰显存在感“没事我就挂了，bye~”然后果断地挂断电话。
第二场考试再次开始，比起昨天来，前两道甚至更好做，但第六题的平面几何难度是本次题目中最高的，题面简洁但背景精深，但仍旧没有超出中学欧氏几何的范畴，宫缘花的解题时间长了不少，但仍然顺利做完。
……
霓虹队各自分散地玩了几天，出成绩的日期一转眼就到了。闭幕式上，等待着宣布成绩的考生都很紧张，宫缘的从容就显得格外吐出，副领队铃木教授打趣她“会紧张吗？”
缘自信地笑了笑“我应该会满意自己的成绩。”
冗长的演讲终于结束，到了宣读成绩的时刻，IMO一向是从高到低的顺序。
“德国，Lisa Sauermann，42分”
“霓虹，Yukari Miya，42分”
……
本次IMO只有两人获得满分金牌，德国的天才少女Lisa和霓虹的宫缘。
“恭喜。”
“恭喜你啊，宫，你果然天赋异禀。”
领队小林教授也颇为赞许地对宫缘笑了笑，要知道，这孩子在参加本次IMO合宿集训前完全是自学的，稍微点拨和培训就能做到这个水平，尽管数竞和科研并不可同日而语，但他仍然看好宫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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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结束后距离IH只有一周时间，稻荷崎惯例是提前一周过来调整状态和适应场地，于是宫缘直接到了东京和排球部汇合。
比起近畿地区新人大会和IH预选时，一年级和队伍的融合度已经进步了很多，二、三年级的技术打磨得更加娴熟……所有人都志得意满地准备在全国的舞台上大展身手。
稻荷崎在本次IH赛场上的气势非比寻常，一路高歌猛进、过关斩将，知道4回战都以2：0的大比分两盘直落拿下胜利，顺利冲进了半决赛。然后，遇上了久负盛名的东部王者之师——井闼山。
由于京都的洛山是上一届春高的准优胜，稻荷崎和上一届优胜队伍井闼山高校分在了一个半区，因此，半决赛势必会碰上。
井闼山的主二传饭纲掌国三时拿过“JOC最佳二传手”的奖项，宫侑对于对上井闼山、或者说对上饭纲掌显得格外兴奋。
兴奋的结果也很明显，他今天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发球的手感格外火热，对阵防守严密的井闼山，宫侑的发球依然以势如破竹的气势为稻荷崎率先打出了领先的分数优势。
井闼山那边很快叫了个暂停，试图打断宫侑发球的状态。
缘看了看宫侑此时的状态，惊讶于今天宫侑的注意力集中得吓人，转头示意教练不用管，黑须监督便借着这个暂停短暂地讲了下拦网的策略。
暂停结束，比赛再次开始。井闼山改变了接一传体系，佐久早圣臣也下撤来应对宫侑的强跳发轮，此时是包括自由人在内的五人接一传体系。
宫侑更加跃跃欲试，再次发球得分，激动地大喊“呀——！！”
“侑今天状态很好啊，一开场手感就这么热。”黑须法宗感慨。
宫缘笑了笑“毕竟对面有饭纲前辈，侑肯定很想要NO.1二传的名号。”
两个教练也都哈哈大笑“缘是真的很熟悉侑的心理啊！”
再看场上，此时发球权已然交换，井闼山轮到了佐久早圣臣的发球局，他瞄准的位置让稻荷崎很难受，阻止了后排进攻的动线，赤木路成鱼跃追上了这球，但佐久早特殊的旋转让这一球被接飞了，球向着教练席飞来。
宫缘下意识伸手抢在教练前抱住了这个球，稻荷崎这边场上跑来救球的大家惊讶之余有些想笑。他们还在忍耐，井闼山那边已经放开笑了，宫缘无奈地将排球丢还回去。
如果说第一局的前半还能说打得有来有回，后半井闼山以鲜明的优势拉开了分差——稻荷崎没办法强力限制住佐久早圣臣，但井闼山这边盯防尾白阿兰相当有成效，最终以21：25输了第一局。
第二局开始，宫侑传给2号位的宫治被井闼山的副攻手识破，一记脆拦！
“对面的拦网成型速度更快了，看出来侑会把第一球给治吗？”宫缘动笔记录下来，又在心理分析井闼山的战术预测。
“治”宫侑嘴上喊着宫治，自己却来了个猝不及防的二次球。
“下一次我还会打的，你们可以防好哦~”狂妄的一年级二传亲自为攻手撕开了拦网的裂缝。
发球权轮转，尾白阿兰强跳发，但井闼山的自由人一传接得很到位，饭纲掌手指一拨就把球给了出去，副攻打了个很快的短平。井闼山发球，赤木路成稳妥地接起球，宫治和角名跑了个交叉，宫治在3号位下球。
一时间，场上的攻防转换节奏变化得十分迅速，哪怕是外行人都看得出双方都已经打出了状态，Ace轮转到后排依然强势地对攻展开抢分大战。
但稻荷崎是以一二年级为主力，尤其一年生占比达到一半的队伍，接一传的水平逊于井闼山。
最终，第二局漫长的deuce以41：43的比分结束，稻荷崎的IH征程，止步于此。
“佐久早，春高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宫侑转身离场的时候冲着本场得分率最高的mvp佐久早圣臣放狠话。
藤原和也趴在教练组旁边的长凳上，拖长了声音喊道：“Yu—ka—ri~，求救，现在非—常—需要被安慰~”
尾白阿兰、角名和宫治的状态也有些低迷，宫缘看向黑须法宗，以眼神询问是否需要说些什么，黑须监督对缘摇了摇头示意她先等等。
主将佐藤亮毫不含糊地一巴掌糊上藤原和也的后背：“别在这里发癫！给我记住这份悔恨和不甘心，然后下一次赢回来！”
期望落空的失落导致的情绪本就是难以控制的，对于宫侑他们来说IH只是他们高中生涯的第一场大赛，但0：2这种被对手零封的这种超级惨败……对于宫兄弟和角名来说恐怕是第一次经历，自然会很不甘心。
虽然说IH只是三大赛的第一站，还有秋天的国体和来年的春高，但对于三年级来说，站在场上的机会是输一场少一次的，谁能轻易就放下呢？
绝对不能输，怎么能止步于此？要继续打下去。所有人在比赛时都会这么想。稻荷崎的前四轮都打得堪称顺风顺水，不免让大家生出问鼎冠军的野望，直到准决赛被井闼山剃了个光头，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大家清醒过来。
“回去再开复盘反省会，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胜者与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