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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吕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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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
顾顾母早已等候吕音许久了，看着吕音开心的回来，冷脸问道:“今日你去哪儿了？”
吕音看到阿娘这个样子，忙上前拉着阿娘袖子晃悠了半天，软着声音撒娇，“阿娘不是要音音经常去顾家吗？音音今日就去顾家了啊。”
说完，又凑到顾姑母身边，小声道:“音音啊，是去和表弟培养感情去了。”才怪。
“真的?”顾姑母惊喜叫道。
“阿娘，阿娘，小声点，人家会害羞的。”
顾姑母脸上笑出了花，双手一拍，拉着吕音转了一圈“我就知道我们家音音啊，这么漂亮，瞧瞧咱们音音这身段……啧啧。”
“便宜顾家那个小子啊。”
吕音连忙附和阿娘，“是啊，只是阿娘，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你这丫头，阿娘是那种人吗？”顾姑母佯装怒了一下，嘴角的笑却怎么也下不来，“阿娘知道，说出去了，就跟我们吕家多开心，多赶着呢，我偏不说出去，到时候啊，急的就是他们。”
吕音:“阿娘说的对，阿娘真棒。”
“那阿娘，我先回屋了。”吕音忽悠完顾姑母就要走。
“等等。”顾姑母叫住了吕音。
“咳咳，音音啊，你那个手里还有银钱吗？”顾姑母想着跟女儿要钱，脸上红了一片，“家里银钱有些紧张，你爹说他想开个学堂，家里也没多余的钱了，顾家不是还给了你一些银子……”
吕音停下了脚步，垂下了眼，心里冷笑，爹他真的是要开学堂吗？
吕音没有回头，她现在不想让阿娘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声音如常，甚至更加甜美柔弱了几分，“阿娘，音音已经没有什么银钱了，音音的银钱都给表弟外祖母她们买了礼物了，已经不剩了。”
“没，没了？音音，你怎么这么实诚啊，给你外祖母她们说几句好话就是了，都是亲戚的，哪里还需要什么礼物啊。”顾姑母怒女儿现在也没用了，买都买了。
吕音这次没有开口，就要离开。
“怎么又走了?音音，停一下。”
“阿娘，还有什么事吗？”
顾姑母这次更难开口，可是她也是没办法了啊，“音音，既然没有银钱了，那不如我们就不要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首饰了吧。”说完指了指吕音头上精致的发饰。
“阿娘?!”吕音眼里闪过一丝伤心，回头看着顾姑母，整张脸不复以往的楚楚，反而被不可置信充满了。
吕音是真的很伤心，从小到大，阿娘都说她是最像她的，阿娘偏心她，所以阿娘的话，吕音从来都不反驳，阿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哪怕她不喜欢，可哪怕是糊弄阿娘，她也要让阿娘开心。
“我知道这很，很困难，可是音音，咱们家这段时日实在艰难，音音就帮帮吕家，帮帮阿娘和爹吧，啊!”
见女儿无动于衷，顾姑母补充道:“音音，等你爹开了学堂以后就会好的，阿娘求你了。”顾姑母还是不愿意跟女儿说重话，所以只能用这样的语气说道。
“够了，阿娘不要为难妹妹了，那个学堂又不是非要开，为什么非要卖妹妹的首饰?这次卖首饰，那下次是不是要卖了妹妹了?”在门外听到阿娘和妹妹对话的吕奇先忍不住脾气道。
他和妹妹从小关系就好，自然知道妹妹有多喜欢戴好看的东西，而且他是个什么都敢说的，管他是谁呢？
“大哥说的对，阿娘……不能卖妹妹的首饰。”在吕家向来存在感不高的吕烁这次也终于和自己的兄长妹妹站在了一起。
“好啊，你们三个翅膀硬了，显的我这个当娘的跟什么坏人似的。”顾姑母快气笑了，她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们三个?
“你们三个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阿娘，我们没有……我们不想卖……”见阿娘发脾气，吕烁躲到吕奇身后小声道。
“对，我们没有，我们就是不想卖妹妹的东西，就算卖了，我们饿死，也不会用那开学堂的钱。”吕奇双手叉腰，挡住身后的弟弟妹妹。
吕音看着身前的两位哥哥，心里一暖。
“我卖!”
“妹妹?!不能!”吕家兄弟惊道。
顾姑母反而展颜一笑，“欸，还是咱们音音听话，认识理儿，阿娘总不会亏了你!”
吕音也对着顾姑母柔柔一笑，缓缓摘下头上的发饰，描摹着发饰的文理，像把它的样子刻进心里。
吕音把首饰递给顾姑母，淡淡开口，“可是阿娘，音音以后可能不会那么听阿娘的话了啊！”
顾姑母把首饰攥进手里，可真精致啊，“音音，是顾家人送的吧。”顾姑母根本没有在意吕音后面说了什么，对着首饰看了又看，“能卖个好价钱。”
吕音讽刺一笑，不过是云胭楼最普通的发饰罢了，她想戴多少就能戴多少，甚至她打算在阿娘生辰的时候带着阿娘去云胭楼挑一挑。
阿娘想要买几个她都能给阿娘买。
可是，阿娘，为什么不再等等呢？明明你的生辰快到了啊。
此时她不由有些庆幸，幸好表弟当初不让她把管着云胭楼的事给阿娘说，不然她真不知道阿娘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真会把她卖了，卖给表弟?
噗，她现在以后能专心管着云胭楼了，也算半个卖给表弟了。
她再也不用为瞒着阿娘心里愧疚了，再也不用想着告诉阿娘她是一个小，啊不，大富婆了。
吕音把首饰给了顾姑母后，头一次没有给阿娘行礼，转身就走。
阿娘从小就教她学礼仪，她错一次阿娘就会打她的手板心，还会不理她，她再难受，哭着都把礼仪学的很好。
阿娘以前说她父亲是个秀才，她的女儿就要做江溪镇有名的闺秀。
阿娘，这次音音礼仪错了，你没有管音音啊。
原来这些礼仪跟眼前银钱比起来，狗屁不通!
*
吕家两兄弟见妹妹离去，对视一眼，看着阿娘还在看着那些首饰，一点也没发现妹妹已经走了，狠狠的一跺脚，跟着妹妹走了。
“妹妹，等等我们啊!”
“大哥，你知道吗？爹拿的家里的银钱可不是为了办学堂买书的费用。”吕音悠悠道。
吕奇:“啊？那是什么？”
吕音笑了一下，笑的吕奇心里毛毛的。
“爹啊，他是去快活去了?”
“快活啊！什么?快活?”
“是去那种地方吗？”吕烁脸红着插嘴道。
“是啊，是去那种地方了。”吕音肯定了兄弟的猜测。
吕奇听这话，先是愤怒，“爹他怎么能这样呢？他这样对得起我们，对得起每日为他筹钱的阿娘吗？”
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吕音道:“那我们赶紧告诉阿娘啊，这样阿娘就不会卖妹妹你的首饰了。”
“对，妹妹我们赶紧回去。”吕烁也点头肯定。
吕音反而不以为意，开口道:“没用的，你们以为阿娘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吗？”
“我曾经让人警告过爹，打了爹一顿，可第二日爹依旧去了那里。”
“啊，我记得，就是有一天爹脸肿了。”吕奇喃喃道，“爹说不小心摔的，原来是妹妹你让人打的啊！”
“对，但是无用，我又亲自去告诉爹，甚至用银子贿赂爹。”
“哥，你知道爹说什么吗？”吕音声音很轻，轻到要听不到。
“说……什么?”
“爹说……”
“说我一个女儿家竟知道那般地方，是不知廉耻!”吕音淡淡开口，语气评述，甚至在说和她无关的事一般。
“爹他怎么能……这样呢？”吕奇呆了，他无法想象一向柔弱的妹妹听到那样的话心里是作何想法，而妹妹又怎么若无其事的装作没发生。
“是啊，那样的话真伤人啊。”吕音甚至还记得那个男人说完后，还把银子全拿走了。
“哥，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告诉娘这些事，可是后来我发现，娘不是一无所知的。”吕音顿了一下，闭了下眼睛，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娘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吕音走不下去了，她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顾不得脏，坐下去，抱着腿就哭了起来，不是装的眼泪，而是她彻头彻尾的伤心的眼泪，这眼泪也不知道是在为谁而流。
“哥，你说，如果告诉娘了，娘她一个女人怎么办？和离吗？”
“娘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她能接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吗？就算她是秀才的女儿又怎么样？她会活不下去的，我只能……只能这样装作没发生，这样这个家就还是好的。”
“可我突然发现不是这样……”
听到妹妹这样说，两兄弟也都脸色灰败起来，他们似乎也没办法。
原来妹妹一个人心里承受了那么多事，吕奇只觉得他这个不论是当兄长还是当儿子都很失败。
这一瞬间，吕奇好像突然长大了，他突然意识到吕家，阿娘，妹妹弟弟，似乎只能是他来撑了。
他不能因为之前的县试没考过去就这样混日子了，他要接着考下去。
“妹妹，你放心，从此以后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早晚有一天，我会亲口对阿娘说出真相……”
“我也会……”吕烁信誓旦旦承诺道。
*
“你说姑母要卖音表姐的首饰?”顾清川皱眉。
“是，主子。”小七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吧，继续保护着表小姐，这样的小事以后就不用专门给我汇报了。”顾清川揉揉眉头，让小七过去本来就是监视加保护的意味。
没想到竟听了一出闹剧。
吕家的事，对于吕音确实很难，可她也从来不说，在他们这些，唔，朋友面前装的什么也没发生，就算大家其实都已经知道了，也从来都不揭穿她，不主动提她的事。
不过，如此也好。
像吕音这种“娘宝女”确实不能一直听姑母的话。
他相信以吕音的聪明她会解决的很好，很利落。
这样她也能专心给他干活了，吕音的能力很不错，以后他也能放心的把更多的东西交给她来管……
*
这边，小竹也收到了吕家的消息，“头儿，吕家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啊?”小竹躺在摇椅上慢慢摇着，嘴里还不停塞着葡萄。不过对铃铛这个消息不以为意，吕音那个小绿茶聪明的紧，能出什么事儿啊!
一个月以来都是这种小八卦，她都快听烦了。
让他们多盯吕家，也不用天天盯着他家邻居掉茅坑的事儿吧，快烦死她了，什么都给她报，又不是什么大八卦。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成果，比如她就发现了吕音她爹，看着道貌岸然的，实际上就是个……呸……伪君子，不，说他伪君子他也配，人伪君子也长的好看啊，他至多算个伪老头。
给吕音她娘天天要钱，说是干什么买书开学堂的事，结果呢，拿了钱就去了那烟柳之地，去完还装大款，写写酸诗。
她在里面的线人都快恶心死了。
“是吕音她娘要卖她首饰给她爹用……”
“什么?”
“咳咳……”小竹被呛住了。
铃铛赶紧上前拍她，“头儿，慢点，慢点吃!又不是什么大事。”
结果没讨上好，遭了小竹的骂，“这还不算大事?”
“吕音那小绿茶也答应?”
铃铛委屈道:“是啊！答应了。”
“真是怪了!”小竹挠挠脸，“她不是知道她爹做的事吗？居然还答应。”
“那个绿茶平常最宝贝的就是她的那些首饰，还喜欢人夸她。”小竹嘴里嘟囔着，“而且还挺她娘的话，不是被她娘逼迫的吧!”
小竹突然站起来，“不行，我得告诉小公子，小公子去看看那小绿茶!”
铃铛看了眼小竹，见头沉浸在自己思想里，想来也没力气骂他了，开口道:“头儿，公子那儿肯定知道了，您就不要添乱了。”
“嘿嘿，您这是关心则乱。”
“哼!”小竹冷哼一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而且谁关心则乱啊，我一点都不关心那小绿茶，我最讨厌绿茶了。”
铃铛见头儿不承认，啧啧了两声。又见小竹瞪过来忙开口附和:“欸，是是，头儿说的都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