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顾姑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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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顾清川和二表哥谈完话回来后，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吴玉成看见他们俩的身影，远远就朝他们招手，脸上笑的灿烂。
“有时候觉得把机会给这家伙还挺不值的，对吧，表弟?”吴玉年看见自家大哥这副蠢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顾清川笑道:“大表哥是至纯至性的人，我倒是蛮喜欢大表哥这样子的。”
“也是，你们这种心黑的肯定更喜欢我大哥这样的人，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二表哥怎么这样说，我怎么会卖自家兄弟呢？”顾清川的语气很无辜。
吴玉年瞥了自家表弟一眼，“我不就被你拉船上了?别跟我说你给我出主意只是为了无私奉献。”
“嗯——，怎么不是呢？”顾清川歪歪头。
吴玉年被自家表弟歪头的动作击中了心脏，忙把顾清川的头推远，“走开，走开，别给我装乖。”
接着又说道:“况且你看出来了吧?你表哥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帮我我怎么会无动于衷。”
顾清川听到自家表哥这样说，正色道:“表哥放心，我亦不是不顾自家兄弟之人，我虽算计表哥，可也是想真心帮表哥。”
“表哥帮我，有朝一日，我定会帮表哥实现心中志向。”
“好，我等着那一天。”吴玉年此时是真正心甘情愿跟自己表弟上一条船了。
果然他家表弟说情道理起来才是真动人心啊，这样的人真可怕，让人不由自主的追随，可幸好他是自家表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时只是两个看起来不大的孩童说出的话，在未来的大熙朝会掀起那么大的波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躲哪儿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吴玉成怨气满满的说道。
“大哥找我们做什么，不过出去说了一会儿话。”吴玉年挑眉道，他大哥平时也没有这么离不开他啊。
吴玉成听到二弟问他，苦了下脸道，“我本来是在那坐着等你们，还有下人给我上了点心，那点心可好吃了。”说道吃点心，吴玉成苦着的脸瞬间有了光彩。
“这不是挺好的吗？”吴玉年道。
“唉！”吴玉成叹了口气，本来变光彩的脸又皱了起来。
“可是后来川哥儿姑母姑父一来，我就浑身难受起来了。”
“本来还没什么的，可川哥儿姑母还带了两个小孩，一个小姑娘。她们一来就和我抢点心吃，然后顾姑母还说什么让我多向奇哥儿、烁哥儿学习。”
吴玉成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反正她阴阳怪气的，我也听不懂，不过爹的脸色很不好看，然后爹就让我出来找你们了。”
这样啊！他姑母一直都是如此来着，看不惯他阿娘，还处处喜欢跟他娘比，平常除了过节也不常来他家，所以他对姑母的印象并不很深。
现在听大表哥这样说来，他姑母确实来者不善，不像是给他过生辰，倒像是来找茬的。只是姑母到底是祖父祖母唯一的女儿……这就很不好办了。顾清川如是想着。
吴玉年摸了摸顾清川的头。嗯?顾清川抬头，眼神表示疑问。
“想什么呢，走吧，去看看你姑母是什么样子，能让我大哥感觉到她的阴阳怪气，估计脑子也没多聪明。对吧，大哥?”
“嗯嗯。”吴玉成使劲点了两下头，等等，“什么叫我都能感觉到?你是不是说我傻?”吴玉成反应过来。
吴玉年笑了笑，跟自家大哥解释道:“没有，只是说大哥心性单纯，容易被歹人迷惑。”
“哼，这还差不多。”吴玉成满意了。
潜台词不就是说你傻吗？顾清川摇了摇头，他大表哥真是被二表哥忽悠的死死的。也幸好二表哥没有心思和大表哥抢，就大表哥这个样子怎么抢得过。
……
顾家正厅。
今日是小少爷生辰，下人从一大早就开始布置，到处都换上了鲜艳的喜庆的装饰。
因为主家有宴会，这月的月俸都是双倍，所有下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希望主家小少爷男高高兴兴的过好这个生辰，说不定主家一高兴，又能赏赐许多东西。
宴会布置了两桌，顾家虽不是那么讲规矩的人家，可也要考虑女眷的心情，中间有一道屏风相隔，都不是外人，两边能听到双方谈话，也能吃的安心。
下人陆陆续续上菜，桌上已经摆好了宴席需要的菜品，瓜果和美酒，两边人都已经坐上，就差今日寿星了。
顾清川三人一来，原本热闹的正厅都看了过去。
“小寿星快来，姑母可是好久没看见你了，看我们川哥儿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和他奇表哥一样俊。”顾姑母首先开口。
“川哥儿，来阿娘这儿!”
“川哥儿，这儿，这儿，看我。”顾清川扭头去看，嗯?赵经赋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赵经赋坐在他爹旁边，坐的悠哉悠哉的，嘴角还有吃过的点心屑。看来没有他，赵经赋在顾家也挺吃的开的。
“好了好了，来，川哥儿，来祖母这，和你姑母表姐表哥见见。”
祖母发话了，顾清川自然得先去祖母那，跟两个表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去吴大舅那一桌，他一会儿就到。
“祖母。”顾清川走过去，脆生生的的叫道。
“诶!我的乖孙孙!”顾祖母一把搂住顾清川，抱在怀里亲香了好一会儿。
“果然还是亲孙子亲，娘，你看你一看见川哥儿，就把奇哥儿、烁哥儿落到一边了。”顾姑母装模作样的酸了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两个儿子推到顾祖母身前。
顾祖母拍了她一下，道:“说什么傻话呢，我啊，几个孙儿我都喜欢，哪个我都不会晾着。”
说完，又搂住了两个外孙，顾祖母很喜欢这种儿女孙儿都在膝下圆圆满满的感觉。
吕奇在顾祖母看不见的地方撇了下嘴，眼底满是嫌弃的想着:真不知道阿娘为什么非要他去讨好这老太太，他跟外祖母也没见过几次，他一点都不喜欢被老太太搂着。
他撇嘴的动作虽没让顾祖母看见，可却让顾清川看了个正着。顾清川瞬间冷下了眼，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吕奇看见旁边的顾清川冷下的眼，心下有些发憷，可一会儿想他还比顾清川大两岁呢，怕他作甚，随即用不屑的眼神瞪了眼顾清川。
和顾清川同岁但大了顾清川几个月的吕烁却用小小的声音对着顾祖母说道:“我也喜欢外祖母。”家里面大哥阿娘都说他性子太软了，一点也不像阿娘，阿娘的目光总是在大哥小妹身上，他从来都是被忽略的那个。
小妹虽然时常安慰他，可她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想让他跟大哥一样读书成绩好，有很多朋友，会捧着她。
可他一点也不喜欢那样，他不喜欢读书，他喜欢做木工，可阿娘不喜欢他做，他一做阿娘就会生气。
所以他就不敢让阿娘知道，他会偷偷的做。
可在外祖母这里，每次来他跟外祖母说自己喜欢做木工，外祖母会鼓励他，还会夸奖他。
只有在外祖母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视同仁的感觉。
甚至有时候他会感觉外祖母更喜欢他一点，他喜欢顾家，喜欢外祖母，喜欢外祖父……
看到顾祖母没落下她的儿子，顾姑母满意的捂嘴笑了笑。
“弟妹，川哥儿如今读书读到哪了啊？”顾姑母看似随意的跟吴氏提了一句。
“大姐，川哥儿聪慧，都是他祖父在教他，具体学到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这样啊，我们家奇哥儿也是聪明的紧，据他爹说，再读两年都能下场了呢！”说了又笑了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他爹如今才刚刚考上秀才，他这么个小娃儿就快要下场了，这万一过了就和他爹一样的身份了。”
“父子一样我都能想到那个场景了。弟妹啊，虽然儿子是他们男子去教，可咱们当娘的可不能一问三不知啊。”
吴氏听到此，把耳边的碎发撩到耳朵后面，调整了一下身子，坐的更正了，用惊讶的语气回道:“是吗？不过我虽然不了解川哥儿的具体情况，可之前听公爹说过，川哥儿一直以来都是学堂里的头名。”
说完喝了一口茶水，轻飘飘道:“奇哥儿呢？奇哥儿想必也一直是头名吧。”不就是想让我夸你儿子吗？我偏不夸，我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可我家川哥儿一个顶俩。
顾姑母脸上僵了一下，继而模糊道:“也许吧，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爹知道，都是他爹在教他……”只口不提之前说的要对儿子情况一清二楚的事。
顾姑母心里快怄死了，这个女人她出嫁前就听过，穿金戴银的，那时她还看不起她，毕竟她可是秀才的女儿，她呢？不过一个商贾之女，她从来没有把吴氏放在心上过。
可后来她居然嫁了她的小弟，吴氏变成了她的弟妹，那也没关系，她嫁的可是个读书人，小弟是什么样子，她还是知道的，那不是个读书的料。
而且吴氏不还得讨好她娘?可后来，她嫁的读书人考了十多年才在去年考中了秀才。
她也终于变成了秀才娘子，可读书多费钱啊，她纵然有娘家接济，可吕家也是一大家子，日子过得虽不至于贫穷，可也不宽裕。
吴氏呢？出嫁后儿女双全，她娘也被吴氏笼络住了，她小弟日日宠着，娘家有钱，儿子争气，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所以她不甘心，她儿子必须比川哥儿强，女儿得比栀娘贤淑，她才能咽下那口气。
对，还有音娘，音娘可是和她一模一样活泼贤淑。
听到顾姑母模糊的回答，吴氏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随口回了句，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可她是停歇了，顾姑母却没放过她。
顾姑母又问道:“栀娘呢?可有读什么书?女红做的如何了？”
提到顾山栀，吴氏这次没办法了，她最近和女儿关系很僵，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于是没有吭声。
看到吴氏没有吭声，顾姑母眼睛一亮，这回算是问对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顾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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