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1、薨星宫内 ...
-
白日，东京，薨星宫。
五条悟带着佐藤忧走到薨星宫门口，指着门问她：“忧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薨星宫。”佐藤忧语气平淡，“天元所在。”
五条悟注意到了挺有意思的一点。
佐藤忧对他人的称呼一般都比较礼貌，就比如说“五条老师”、“家入小姐”、“七海先生”和“伊地知先生”等，就连一开始对同期都是敬称，包括现在都会称呼吉野顺平“吉野君”。
但就是这样的佐藤忧竟然会稀松平常地称全咒术界都要规规矩矩称上一句“天元大人”的天元为“天元”，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那忧酱对天元有什么了解吗？”五条悟笑眯眯地问，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他把人给带过来的，“忧酱不好奇吗？”
佐藤忧摇头：“没关系的，忧不在意。”
……
天元，拥有术式「不死」的术师，以自己为基石搭建了笼罩全日本的结界，支持着术师们用结界术放「帐」，拥有极高的地位。但是每隔五百年，天元就必须用星浆体重置□□，以此来维系作为人类的存在，如果不同化，天元就可能进化到更高的次元，甚至危及世界。
不过由于十一年前的星浆体任务的失败，天元现在的形态已经不能深究了。
“五条家的「六眼」，还有……”薨星宫内，非人之物显露出形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呀，天元。”五条悟揽着佐藤忧的肩膀问，朝天元问道，“说吧，特意叫我带忧酱过来是想做什么？”
天元看向了佐藤忧：“只是有话要说。”
五条悟也不出声，只是放开手站在一边。
佐藤忧抬头回视了天元：“认识，忧？”
“是的，我们在以前见过面。”天元上下打量佐藤忧，“封印比我想的还要牢固，但是既然到薨星宫来了，我会完成「束缚」的。”
五条悟托着下巴，想到了自己收到的来自某人的消息——［小忧身上有三道封印和「束缚」有关，第一道的解除方法在天元那里，悟好奇的话也可以找个时间带小忧去薨星宫。］
“第一封令：终不见似曾相识燕归来。”天元念着令言，将咒力注入地面形成了法阵，“敕令解放——「黄粱一眠梦今生」。”
五条悟的「六眼」看见了熟悉的未知能量波动，那是不同于咒力的只在佐藤忧和之前出现过一面的夏油杰身上有过的能量波动。
天元念出的令言借着咒力与法阵的输出贴近了佐藤忧，将少女的意识用令言压入黑暗。
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佐藤忧：“你这是在做了什么？”
“按照之前定下的「束缚」，我需要在她进入薨星宫后解开她身上的第一层封印。”天元慢慢离开，声音也越来越远，“你不用想着怎么问我和他们相关的事情。从一开始，「保密」就成了「束缚」内容的一部分。”
“因为我需要确保每一个阶段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五条悟的身后，一个身影浮现，“就我们了呢。既然今天的时间充足了些，需要我稍微向你透露一下我做了什么吗？悟？”
出现得悄无声息的夏油杰将手搭在了五条悟的肩膀上，同时也接触到人类温热的体温。
啊，他没对他开「无下限」呢……
“怎么？现在又可以说你那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了？”五条悟偏过头去看身后穿得像是个大学生的夏油杰，“你这又是什么打扮？”
“哎呀，这么说有点过分呢，悟。”夏油杰飘到五条悟面前，盘着腿坐在半空中，“好过分啊，我这身可是为数不多可以穿出来的衣服欸，竟然还被嫌弃了。不过，悟你……”
五条悟警惕：“什么？”
“呵，别紧张。只是想说悟还是戴墨镜比较可爱而已。”夏油杰托着下巴，“好了，说正事吧。我想做的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只是想抓个比阴沟里的老鼠还会藏的胆小鬼而已。”
夏油杰勾了勾手指，从地下钻出的藤蔓纠缠成座椅停在五条悟旁边，甚至还分出两条来将佐藤忧轻柔地搬运放置在了现编的藤床上。
“你这混蛋搞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只是为了抓到一个人？！杰，老子可以揍你吗？”五条悟用手抵住头，刚刚被夏油杰的前半句话挑逗起的莫名心绪与再因为后半段话被挑起的难耐怒火混杂在了一起，最后却都被勤勤恳恳的小藤蔓们转移了，“酷！这个技能好玩！”
“毕竟对方活了千年之久，保命的小手段还是不少的。”顺毛技能已经在高专三年内点满了的夏油杰继续道，“那家伙有个解放世界的宏图伟志，为此还算计了不少东西，最麻烦的是我必须连根拔起才行，不能轻举妄动。”
“哈，行。”五条悟摊在藤椅上，“老子姑且再信你一次，说说看吧。”
“首先，我的任务目标名为‘羂索’，是个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能够永生的家伙。然后，我的存在绝对不能暴露，因为暴露了就等于打草惊蛇，羂索一定会藏得更隐蔽。”夏油杰一根根伸出手指，“所以我在和小忧谈完话之后，我们决定让我死一次再将她送进咒术高专。虽然小忧的术式也是「咒灵操术」，但是对羂索来说这就是个添头。就算羂索能想到我和小忧有关系，也不会为不重要的事情深思熟虑。”
“重——点——”五条悟举起双手在空中晃了晃，“你怎么越来越老妈子了啊，杰。”
“让悟一直等我说完还真是不好意思呢，但真可惜我还没讲完哦。”夏油杰回击，“完成了「束缚」的小忧会处于混沌状态，只会记得在她完成「束缚」再次醒过来后的记忆，而且每天醒来后前一天得到的感情都会消失。”
“杰，你已经无恶不作到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的地步了吗？”五条悟指着藤床上躺着的佐藤忧说，“忧酱好惨，被哥哥算计。”
“……悟，我们在说正事。”夏油杰恨不得召唤出咒灵来先跟五条悟打一架再说，可惜的是佐藤忧现在正在关键时刻不能借用能力，而动用他自己的术式的话一定会惊扰到羂索。
五条悟也对夏油杰现在不方便打架的情况有些预感，于是加倍逗起夏油杰来：“本来就是啊，好好的小朋友被杰的「束缚」整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杰你难道在外面学坏了吗？！”
“不，这样是为了小忧能活得更自在些。因为小忧的人格中属于人性的那一部分还不够完整，所以如果不剔除掉记忆中的情感会变得很危险。”夏油杰试图举例论证，“比如……一般而言小忧的行为都是出于‘保护家人’这个目的，是会在‘伤害’出现之后进行的‘保护’。但是如果小忧还记得情感，那么她更有可能会选择在‘伤害’出现之前先「祓除」潜在威胁。”
五条悟点评道：“就好像是提前输入好了程序的代码，在运行的时候如果不清除掉多余的数据就会运行出错误结果。”
夏油杰隐晦地偏了一下视线，假装是在看佐藤忧：“……的确。”
虽然情感对现在的佐藤忧而言更像是病毒一样的存在……
五条悟一拍腿：“所以啊，杰，忧酱到底是什么啊？”
“不……现在还不是能说这个的时候。”夏油杰拍了下五条悟，“别打岔了，悟。”
五条悟举手投降：“是是～”
“总而言之，只要小忧能够将咒术高专的人承认为自己的「家人」，我就不需要担心这边会出什么差池了。毕竟我还是挺相信悟挑学生的眼光的。”夏油杰总结道，“然后，现阶段最大的麻烦就是小忧了。”
五条悟接话：“是和忧酱身上的封印有关系对吧，那是个什么东西？”
“小忧身上的封印压住的是她在「束缚」之前的记忆和情感，第一封令在敕令解放之后会让小忧回忆起所有的事情。”夏油杰解释，“但是就像我说过的，这些东西对小忧而言更像是负担，更何况定下「束缚」之前的小忧就抹杀过自己绝大多数的自我意志。”
五条悟：“……你这个哥哥当得真逊。”
“在我叛逃后捡到小忧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夏油杰澄清，“快点说吧……而且在这一情况下，小忧没有直接武力解决的能力，必须要得到敕令才行。”
“……”这时，佐藤忧醒了，“哥哥。”
“好久不见，小忧。”夏油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在高专上学开心吗？”
佐藤忧点头。
“那么，小忧在外面等悟好吗？”夏油杰凑近说。
佐藤忧点头：“忧，走了。”
等佐藤忧出了，夏油杰道：“敕令是「那么」，除了我只有悟能用。”
五条悟开始关注另一件事：“不跑了？”
夏油杰笑了：“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