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擦肩之卢修斯番外注定错过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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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有人说是你的妹妹，也有人说是……马尔福未来的女主人……”为什么那位大人会突然提到她？明明不久前众人讨论的是家族实力和家族联姻的事，难道说——可她根本是一个完全没有家族支撑的私生子而已！匆匆地亲了亲迎面跑来的小家伙一下面颊，我迫不及待地抓着父亲手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书房。我一定得跟父亲说清楚，我才怪不管什么他对朋友承诺“要让她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蠢话！她才几岁，我怎么能允许她为了懵懂的感情赔进一生，我又怎么允许自己如此自私地要她葬送一生。她值得最出色的人用完整的一颗心来付出爱情，而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本来就没有追求爱情的资格。
父亲的意外身亡——我个人对此“结论”保持怀疑——将我推上了马尔福族长的位置。一个新上任的未成年族长，一个享誉百年的贵族庄园，如何不招来各方的虎视耽耽。各种试探、威胁、利诱纷至沓来，马尔福庄园就如众狼环伺中的香饽饽，人人都意图分食一块。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总算是在天堂地狱之间打了几个来回。马尔福从来不是一个只会抓住旧日辉煌不知变通的死物，审时度世，能屈能伸才是马尔福得以成为百年长盛不衰的少数贵族之一的原因，而更多的古老贵族早已随着时间㖶没在历史之中。
经过几年的隐忍和筹谋，马尔福家族在我的手中再次展现辉煌，整个巫师贵族界无不以马尔福马首是瞻。而脱离了父亲限制的我，也终于可以放手重新打造我最可爱的小公主的未来——一个与父亲的意愿完全相左的未来，一个或许没有我的未来。那个长相性格两不讨好的瘦弱穷小子则是我无可奈何选择的棋子——虽然一个马尔福从不以貌取人，可是我实在不明白她的眼光在我多年的培养下怎么会脱轨至此——毕竟能让一个马尔福付出信任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幸好经过多次试探和考察，那个叫斯内普的小鬼不管心性能力还是立场都十分符合我的严格要求，否则即使要使用一些手段，我也会想方法使他们断绝联系——两个交浅言更浅的小鬼未经磨砺的脆弱友谊能经得起几次消耗？然而能兼顾到她的意愿总是我非常乐意看到的事——虽然她竟然天真地以为那些“示好”的小动作能瞒过我的眼睛。“自己发展”的朋友总是显得弥足珍贵，我并不想要打破她美好的幻想，只需要适时予以磨练提点便足够。事实上我暗地做的许多事情我没有跟她提过，相较她的粗神经而言，我认为指望那个敏感的男孩感恩承情更有希望——我不得不说她这次的眼光竟然反常的出色，那个男孩虽然出身不好，却实实在在是个值得付出的斯莱特林之友。
形势越来越严峻，再过几年恐怕战争就要爆发。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认定那位大人的事业“前途无亮”——这是她的原话——虽然近几年那些大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依旧认为比起不知所谓举着保护麻瓜大旗的凤凰社，那位大人的事业无疑更符合马尔福的利益。可是正如她所说的，一个精明的马尔福从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即使那个篮子看似坚固如铁。因此，我相信把她安排进狮子窝——虽然委屈了一些——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如果历史的齿轮一如所料垂顾那位大人，相信那位大人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胡闹不知世事的小女孩而为难做为最大功臣的马尔福家族；若是不幸梅林睡晕了头，身为格兰芬多的她必不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还将是马尔福家族的救命稻草——毕竟那一方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帜。
原来也没有期望那个小肚鸡肠的老疯子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说辞。可是说什么“他无法干涉分院帽根据新生潜力分院的自主权”，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不是那些愚蠢轻信的格兰芬多——说到这一点，他不得不常常怀疑这个披着蛇皮的老头当年是怎么分到格兰芬多的。跟一个马尔福比耐心，他是找错了对象！在一番长达数小时的东拉西扯之后，话题总算回到了中心。暗算的借口？我安排一个天真胡闹的小女孩进格兰芬多去玩什么阴谋？亏他还时不时打着“爱和信任”的口号，哼，思想倒比我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更加肮脏更加黑暗。懒得理会那些试图混乱对方头脑的疯言疯语，我相信我提出的交易筹码绝对是他舍不得拒绝——尤其是在这个凤凰社处在下风的时期——更何况，比起提心吊胆地猜度我的意图，把“不明危险”放在眼皮底下更能让他安心。
看到她走上台前习惯性投过来的信任眼神，我突然有一点良心不安，无论用多堂皇的理由掩饰也好，欺骗终究是欺骗，若是有一天她发现了我的安排……脏兮兮的帽子在头上待了好一会儿，我不禁有些担心地把眼光投向台上穿着星星月亮装的伪狮子——那个老家伙莫非临时改变了主意？仿佛过了一世纪这么久，久到我几乎忍不住冲上台，分院帽终于吐出“格兰芬多”这个词，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求助目光，我心虚的闪躲了一下——那么毫无保留地信任，若是她发现了的话——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梅林，她竟然哭得这么伤心。难道我做错了吗？她是这么讨厌格兰芬多吗？我以为她跟那几个格兰芬多的蠢狮子相处挺好——欧，捕捉到她眼角转瞬即逝的狡黠，果然又在装哭，这次我绝不能再被她的眼泪打倒！……天啊，她居然这般煽动那些尚涉世未深的小蛇们，还挑衅那群脑袋只有火药桶和豆腐渣的狮子们，可恶的不知感恩的小恶魔，难道她以为犯了众怒我就不放心让她待在狮子窝么？比起那位大人的恐怖，再多的蠢狮子也……好吧，事情总不至于到非选择不可的地步，我还是不要冒险把她留在一群被惹怒的蠢狮子窝吧，要知道指望蠢狮子们的手脚有分寸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我绝不是被她的眼泪打动！……唉，既然这次机会我没能把握好，只能再想别的方法了，反正事情也不算紧迫……吧。
原来我卢修斯·马尔福也会有抱着心存侥幸的那一天。虽然我三番四次暗示于布莱克家族的“候选者”，如果她能获得我安排与之同宿舍的新生——那个折磨人的小恶魔——的好感的话，我们家族之间的联姻会更加牢固，可是我从来没有明确做出承诺；我同样三番四次地暗示于普丽缪拉关于马尔福家族的联姻政策，可是我也从来不曾宣诸于口。对于前者，不过是政治角斗间的心理战术，而对于后者，却实实在在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对自己无望的爱情——也许事情终有转机，也许我不需要亲手撕裂她对我的依赖，也许不我不用亲手将她从我的身边送走。我以为我还有时间让她习惯上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我以为我还有时间让她这份依赖转变成爱情；我以为我们能迎来一次“光荣革命”。
战争一触即发，事态终是恶化到了那一步。我想这一定是梅林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明知那不过是稚鸟的亲情，却为了自己渴求的温暖任其继续误会，惩罚我明知道伤害只会越滚越深，却为再贪一刻独享那抹笑容而迟迟不肯开口说明。当那位大人宣布将在我毕业后亲自许我荣耀的标记并主持我“珠联璧合”的盛大订婚宴时，我知道一切已成定局。那位大人的性格总是要把一切都握在手里才放心，甚至包括属下家族中的每一个人。我可以为了家族付出一切，但不包括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带着她踏上她父母曾经相爱的土地，在她毫不知情的旅行之乐中，哀悼我未曾盛开却即将凋谢的爱情。幸好，凋谢的只是我的爱情，幸好，我还没有来得及让她爱上我。
看着她懵懂怔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的心脏仿佛窒息一般。那位大人要求的这次联姻是多么完美的机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虽然我知道如果我恳求的话，那位大人也许在几个钻心剜骨之后，最终看在尔福家族的地位也会接受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马尔福女主人。然则匍匐在那位大人脚下，接受他的钻心剜骨，是我做为一个马尔福的责任和荣耀，而只会任性撒娇的她怎么能忍受哪怕一个口头上的斥责？尔虞我诈残酷无情的世界，不属于她的人生。
想把你纳在掌心，捧着一辈子……我会很宠你很宠你，我的小公主，不让你被外面的风雨触及；我会很爱你很爱你，我的小公主，让你永远保持简单快乐的人生。即使亲手把你送到另一个人身边，即使我永远无法得到你的原谅……远远地跟在你身后看着你走进那条我探查过无数次的巷子，郑之又重地将你交托于人，看着你从此走出我的生命。那个孩子似乎讶于我的狼狈和示弱，看来他离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一个斯莱特林从不耻于向任何人低头，如果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的话。
斯莱特林永远是骄傲的，即使步入黑暗也要昂首挺胸。几个时辰之后还有一场订婚仪式需要完美执行，一个马尔福可以哀悼爱情的逝去，却不允许耽于哀悼爱情的逝去——改天把她的家养小精灵送来吧，那个穷小子一点也没有学到斯莱特林的品味，哼！
家族荣耀是马尔福的生存意义，你的笑容则是卢修斯的生存意义。他们总是说我太惯着你。其实你依赖着我，我就这样依赖着你的依赖。有些快乐，不是得到，而是看到那阳光笑容的一瞬间，即使你的笑容不再是为我绽放。我的小公主，美丽骄傲的小公主，永远不乏爱慕追随者，白痴如格兰芬多的狮子也能知道你的美好。一个波特，愚蠢、自大、是非不明，终会被老疯子吸干骨髓；一个布莱克，冲动、盲目、轻重不分，恐将累人累己一生坎坷。斯莱特林有这么多优秀的候选者，可惜他们却都是那位大人的钦定属下。只有那个叫斯内普的男孩，也许没有甜言蜜语，也许不会陪你胡闹，却有着坚韧隐忍的性格足以渡过艰难险阻，有着强大的灵魂足以为你挡风遮雨。我的小公主，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甜言蜜语比不过一字承诺，荣耀浮华比不过坚定守候。可是我的小公主，我希望你永远不需要有知道的那一天，你只要享有马尔福的荣耀，责任便由我一肩承担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擦肩之卢修斯番外注定错过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