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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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所谓昂贵，只有自己觉得贵重，才有其意义
“你脑袋里面装的是稻草吗？不，就算装的是稻草至少还能拿来烧水，你的脑袋能装什么？”女孩子不敢处理所谓“动刀动血”的材料他忍了，一碰坩锅就炸紧随蠢货波特排在“坩锅杀手二号种子”的宿命他也认了，至少辩认一下材料总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吧？！当初以为她“阅过”不少魔药书籍才轻易答应与她一组，谁知道所谓“阅过”只是看了一眼目录！既没天份，又不努力！还搬出什么谬论说她对魔药抱着“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之爱！
梅林啊，认不出这个丑不拉叽的破草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至于用这么十恶不赦的眼神剜着她吗？！眼角迅速地扫了一眼深埋在黑色气压的黑衣少年，普丽缪拉再次哀嚎，这才一年级怎么“蛇王气势”就这么强大了呢？要不她干脆把红毛修整修整，定型后打包好绑到未来蛇王身上，大不了她牲牺一下自己把波特勾搭过来以后让卢修斯处理掉……某人开始陷入混乱状态。
“你这是想补考，啊？还是想做马尔福家族第一个留级生名垂千古？？居然敢给我发呆！”马上就要考试了，他顾不上自己复习，整天忙着帮她恶补魔药实操知识，想着她实验上不了台面至少分个材料加上理论课至少也能混个及格。她可好，不是嫌材料脏就是发呆，他这是瞎操个什么心？
“西弗，你知道我对魔药实操实在是那个，”她觉得自己也很无辜，为了期末考已经烦恼了好几天，想来想去只能寄望于最后一个办法，“反正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实操的期末考可以带回去做，要不你顺便帮我做一份吧？”
“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我作弊？！”斯内普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辛苦帮对方补了半个月课，而对方却告诉他希望他帮她作弊？！
“也算不上什么作弊啦，不过是一点权宜之计。”马尔福家训之一“遇到规则，利用之”。她可怜兮兮地瞅着斯内普，试图用眼泪打动对方。“拜托啦，我不想挂科补考啦，卢修斯好不容易答应放假抽空带我去麻瓜那边玩。”
可惜斯内普此人在道德观上非常不斯莱特林，或者换个说法，在取巧方面根本就是死脑筋。
“闭嘴！我不会答应这种做法！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作业！”这混蛋居然毫不脸红地要他帮她作弊，斯内普气极败坏摔下课本，“你没有自尊的吗？！”
跟自尊这玩意扯什么关系？看着上方跟喷气火车一样的黑脸，普丽缪拉吐吐舌识时务地吞下心里的话。这么实诚的人当年怎么玩儿无间道的？她忍不住吐糟，看来不是红毛当年太圣母，而是某人太“被圣母妄想症”，这可怜的娃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唉，朋友这种东西，总有一个人得变通一点，反正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作弊这一种独木桥。
“别指望我再给你这种只会给我找麻烦的蠢货补课！以后你自己做！你可以滚回去了。”斯内普想想那张毫无悔意的脸又不放心地恶狠狠加上一句，“不许去找别人帮你作弊，否则我们就绝交！”
“知道了知道了。”为了这么点小事连绝交这种话都说出来，普丽缪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仍是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谁让他们是朋友呢。此路不通就算了，连她找别人帮忙做作业的路也被封了，她只能再想想其它的办法。
调动一切能调动的关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对于普丽缪拉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扎根在她灵魂的最深处。多年后，后来成为她朋友的某人曾不解地问过她，一个是人生观相去十万八千里的卢修斯，一个是价值观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斯内普，她怎么能与认知鸿沟如此相远的两人纠缠这么久。她却是神秘的笑道，人生观什么的都是浮云，价值观什么的都是伪物，她的原则从来跟这些摸不着的华丽东西扯不上丁点关系。所谓昂贵，只有自己觉得贵重，才有其意义。
女孩垂头丧气的神情让斯内普心里有些小小的心疼，可是作弊这种取巧的手段在他的认识里几乎是罪大恶极的事。成功终要靠着实力得来才稳固，靠取巧得来的东西不是长久之计，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如果她实验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向他询问的话——他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最大容忍限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普丽缪拉第二天就一扫颓废回复了活力四射的模样，如往常一般时不时跑来搔扰他几下，却再没提及实操的事。
交作业的前一晚，斯内普特地早早完成了自己的实验在房间里等着。然而等了一整夜，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也许她千年一遇的做成功了，斯内普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即使这么自我安慰着，他的整颗心还是半悬着。
第二天普丽缪拉神色如常地踩点走进教室，向斯内普的方向道了声早便捡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开始例行补眠。一向认真听课的斯内普却难得在课堂上坐立难安，一等到下课铃响便迅速起身把还没从“课堂催眠曲”中回过神的女孩拉出门，然而满腔的担心到了嘴边仍是不自觉地变成嘲讽的语调，“我假设，你脖子上那颗东西昨晚终于赶在学期结束前发挥了一次作用？”
昨晚有什么重大事情应该发生？照常过滤完某些词汇，普丽缪拉揣着糊涂装明白，脑袋里飞速运转着回忆昨天的行程：昨晚夜游到凌晨——不过这明显不是“学期间唯一的一次”；路过格兰芬多被四人组拖去“互相洗脑”——看对方的表情应该不是知道这件事后找她算帐的样子；整晚试图纠缠卢修斯去麻瓜世界玩直到宵禁时间被扔出门——偷瞄一下也不像特意来嘲笑她，反复过滤N遍后，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夜卢修斯的宝贝金雕爪下那份魔药课期末作业……
“是魔药作业的事吗？西弗，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当然记得，虽然拿不到O，E却是没有问题的。”普丽缪拉郑重的神情中完全看不出来这是早被她遗忘到脑后的“小事”。
“你找了其他人帮你做作业？”以对方的实操水平，就算是奇迹发生能拿个A就顶天了，斯内普不得不推出这个结论。
“当然没有，我不是答应了你会自己做么？我这么一个实诚的马尔福怎么会出尔反尔呢（大误），”普丽缪拉委屈地嘟着嘴，大眼睛忽闪忽闪，“虽然我实操不怎么样，可是你不得不承认我的魔药理论还是不错的。”
“就自我感觉良好这一点看来，你的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马尔福。”斯内普双手抱胸，冷冷地等着她的后话。
虽然比不上眼前的未来之星，可是她的魔药理论即使在小蛇里面也绝对是中上水平。普丽缪拉得意洋洋地抬起头，“卢修斯可厉害了，他说服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多做一份魔药理论论文代替实操成绩。”
“这就是所答应的‘自己做’？！”斯内普眯起眼，“让马尔福家主‘说服’一个学校的教授？！”
“那可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为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卢修斯拿魔杖指着对方的头似的，卢修斯可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不是说服难道还会是危胁？”
“那我们换个说法，”斯内普嘲弄地瞥了她一眼，“假设不是一个马尔福家主，其他学生能有‘说服’一个‘院长’这种特权？”
“可是卢修斯就是马尔福家主，”好吧，她承认卢修斯一定是跟对方做了什么利益交换，普丽缪拉有一点儿心虚地低下头，盯着交叠的脚尖，“有点特权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哦？你是明知道你的作法对其他人不公平，仍然选择了这种方法？”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危险。
“论文也是我自己写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她眨眨眼，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态度，对这种无足轻重的话题有些不耐烦起来。
“对于依靠自己实力的学生来说，你这种靠裙带关系的就叫做不、公、平！伟大的马尔福级长原来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有特权干嘛不用？！实力是实力，关系也是实力！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做！”前世今生两世被一干人等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更不用说卢修斯从小到大几乎任她为所欲为，而斯内普只不过是她的朋友！“卢修斯又没有意见！”
“我说你还说错了？”她除了依赖卢修斯·马尔福还能做什么？想到最近传得纷纷攘攘的消息，斯内普忍不住提高声音，“除了靠别人，你自己就不能长点脑子？”
“不公平就不公平！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谁管你什么公不公平？！”普丽缪拉脑羞成怒地一跺脚，涨红着脸尖叫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高兴不长脑就不长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我岂敢高攀马尔福家的大小姐！”好一个“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他怎么会愚蠢地以为她和其他人不同！身为一个高贵的马尔福，就连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她都能信手拈来，又岂需要他多余的担心？斯内普孤傲地昂着头，深遂的冰寒完美地掩饰着眼底的伤口，“从今后，我也不敢麻烦高贵的马尔福！”
“谁稀罕找你谁是巨怪！我找卢修斯玩去，哼！”恶狠狠地瞪着拂袖而去的滚滚黑袍，普丽缪拉用力地咬着唇。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先低头，她这个朋友怎么做得这么憋屈？这次她绝对绝对不会先道歉！
在吼出“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这句“绝交”名句的那一刻，普丽缪拉就后悔了。哪怕只要当时对方有一丝丝忍让，她一定会立即道歉收回这句话。可惜斯内普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会讨人喜欢的性格，他的情绪总是埋藏得极深。而普丽缪拉也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马尔福，耐心、谨慎、洞悉人心这些马尔福特质她根本与卢修斯无法相提并论。斯内普冰冷强硬的反击狠狠地刺伤了普丽缪拉，而他眼底的痛楚却被掩盖得严严实实无法被她发现。所以当年的卢修斯很快地发掘了西弗勒斯这个终身朋友，而如今的普丽缪拉离真正认识前世HP世界里小龙的教父还有好长一段的路程，而这段路程却不知是否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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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里，红发的女孩与紧紧跟在身边的鸟窝头波特愉快的交谈着。
挟着怒气快步中的斯内普止住了前进的脚步。昨天莉莉才跟自己抱怨着讨厌的波特整天缠着自己，哭着说她再也不想在眼前看见粗鲁无礼自以为是的蠢货。为此，他还跟四人组又打了一架，让他们不要去招惹她。谁知今天却她又高高兴兴地跟他们聊在了一起。
斯内普有些无力地靠着墙壁。他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莉莉的抱怨也好眼泪也好，就像是苏格兰高地的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了无痕迹。是他太自以为是，才会一次又一次把莉莉无心的抱怨当真，以为能为对方解忧。是他太自以为是，才会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普丽缪拉身上，以为能为对方帮忙。他永远都不能理解他的朋友们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会说好话，也不能体会别人的意思，也许，他根本就不值得拥有朋友。
力量，只有力量不需要去揣摩它的真意，不需要去担忧它的置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