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怡口吃完

3、合同

　　“你太单纯了，楚辞，我根本没喜欢过你，至始至终都是。” 谢清扬吞云吐雾的缓缓抬头看向天台之上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楚辞，“你不过是EFC的一枚棋子。”

　　“你骗我......” 泪光在楚辞的眼中闪过，向后踉跄了几步，“那，那之前你说过的话呢？都是假的？！”

　　“嘶...” 谢清扬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看了看他，“你怎么这么烦？！你以为我真会喜欢男人？太荒唐了。”

　　谢清扬掐灭了手中的烟，直起身子，一步步向楚辞逼近，直到天台的边缘，无路可退，“太恶心了” 谢清扬看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 ......
　　楚辞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18 层的高楼上，极速坠落！

　　“啊啊啊啊啊！” 他猛的从床上做起，身上已被汗湿，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早上了。

　　楚辞盯着墙角，脑海中浮现出谢清扬说过的话，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剩害怕。倒吸了口凉气，还好只是梦。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

　　环顾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间。

　　手机铃声打断了楚辞的思考，转头看向床头的手机，接通了，“喂，王秘书”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什么事？”

　　听完对方的回答，他呼出了一口气，“十点召开发布会是吧？知道了，那就这样。”

　　他起了身，走下楼看见了餐桌上的纸条 : “早饭做好了，怕打扰你休息就先去公司了，不用担心，卧室更衣室里有新的衣服可以换洗。”才想起昨晚的事，是封景把他带回了家。昨晚封景睡在了楼下的客房，生怕会惊醒他，今天早上又早早地走了，不会让他感到一丝尴尬与不适。

　　他上楼洗完澡，打开更衣室，声控灯随之亮起，“哇......” 楚辞不禁感叹到一个人气偶像的自身素养。

　　衣服搭配很到位，分类也很准确，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左边那排挂着吊牌的衣服出现在了眼前，楚辞伸手随意挑选了一套休闲衬衫。换上后下楼吃了餐桌上的早餐，出了门，这套衣服显然有些大，但还看得过去。

　　楚辞开着车一路上心不在焉，差点闯了红灯，有惊无险，到了EFC公司楼下，他抬头望去，是熟悉的那栋楼，整整 17 层。

　　刚走进公司，记者就蜂拥而至的冲向楚辞。

　　“请问楚副，谢总传言说您要辞职是真的吗？”

　　“你好，楚副总，据说您跟谢总合作关系闹崩是否真实？”

　　“楚副，对于您辞职后获得的5%的股份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副，传闻您辞职是由于SC28给您开了更高的薪水，请问是否属实？”

　　.... .... 楚辞一无所措的愣在原地，记忆的偏差让他再次陷入昨晚的噩梦，一种令人反感的压迫感油然而生，没有任何表情、情绪的他如同一尊雕塑，立在公司大厅正中央。EFC的前台经理，笑而不失礼貌的回避着，这才躲过了一节。

　　楚辞反应过来后，压迫感随之消失，走上电梯，才回想起了刚才记者的提问，电梯缓缓上升，很快停在了 17 层，一阵陌生感袭来，不同往常，楚辞回忆不起昔日的熟悉与那种安心，“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你只不过是EFC的一枚棋子。” 噩梦中的话回荡在整个办公室，整个楼层，整个公司，整个世界... ...

　　这种感觉，像是寒冬中摔倒后，贴在地面上的冷，寒冷且刺骨。

　　“楚副？来签字吧。” 直到谢清扬的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还是这个声音，可眼前的却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了。

　　“嗯，开门见山吧，谢总。总公司5%的股份包括税率吗？” 楚辞抬脚走向办公桌，声音失去了以往的柔和，似乎有些许慵懒，但更多的是压迫，但声音还是从前那般动听。

　　楚辞缓缓拉开谢清扬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曾经的这个位置都是其他公司谈合作时的，不料，今天轮到了他自己。

　　“税率是有的，我会从那一百万里扣，大概一万左右，不过没关系，还有利润可以拿。”

　　谢清扬眯了眯眼，抬起手，指尖将放在桌子正中央的合同推至楚辞的面前，抬眼看向楚辞的衣服，“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就签字吧。”

　　楚辞快速扫了眼合同，查阅没有漏洞后，便拿起笔，在落款处签了字，印了指纹。

　　“发布会，你应该知道吧？”谢清扬看着楚辞那套不是很合身但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又抬眸看了看楚辞的脸。

　　“这点我清楚，不唠谢总关心” 楚辞最后看了眼合同将一份推给了谢清扬，另一份拿在了手上，“签完了。” 说罢便起了身，走向电梯口。

　　“楚辞，这身衣服不是你自己的吧？” 谢清扬向后靠去，眯缝着眼，看着那套衣服。

　　“谢总，私事就不必管了吧。” 楚辞转身走进电梯，“那么，回见。” 在电梯关闭的一瞬间，楚辞仿佛不再是楚辞了。

　　记者发布会。

　　“今天召开记者发布会，是向各大媒体澄清对于本公司内部员工辞职等事”，谢清扬面对镜头撒谎却毫无回避，演技是好，但用错了地方，而这只有楚辞以及谢清扬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妻知道，“首先是关于本公司楚辞的辞职原因，我是EFC的领导者，我要对任何一位员工负责，对于楚辞的辞职，是他本人的意愿，我将痛失一名优秀跟随者，但我们私底下依旧是要好的朋友，在这里我表示很惋惜，相信仅凭我的一面之词，还会有人质疑，接下来由楚辞本人进行解释，谢谢。”

　　谢清扬下台后，楚辞便慢慢悠悠登上了发布会的聚焦点，自从楚辞隐退娱乐圈，就很少抛头露面，毕竟只是个经纪人了，各大媒体的记者逮到楚辞就是一顿拍，闪光灯不停的照，仿佛下一秒就能照穿这个发布会的谎言。

　　楚辞缓缓坐下，不紧不慢的看向无数镜头，“对于以上谢总的说辞，我完全认同，辞职确实是我本人的意愿，但是 …” 楚辞莞尔一笑，朝着谢清扬的方向望去，接下来的一番话，是谢清扬意想不到的，一番能让自己公司甚至是他自己的未来都搭进去的话，“谢总人真的很好，给了我公司5% 的股份噢，我辞职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有其他公司要挖我，是我自己的缘故啦，在EFC呆了这么久，都没空出去走走，所以这次是我自行辞职的，感谢公司这么多年的照顾。”

　　说完这番话，楚辞站起身，鞠了个90°的躬，比起谢清扬礼貌多了，毫无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给台下的记者以及屏幕前的观众带来亲切感，相处的毫无压力，而这只是他报复谢清扬的第一步，留下好印象。

　　随后便抬脚走下了台，就算下了台，闪光灯也依然聚焦在楚辞身上，直到他离开公司。

　　“喂，小傅，怎么了？” 一阵铃声响起，刚刚好卡在了红灯，楚辞踩下刹车，接起了电话。

　　“哥，你去发布会啦？不是吧！你真辞职啊！？” 电话的另一边，傅玖玥对于新闻报道的内容一通质疑，“行，辞职我不管了，这个算了，那5%的股份你说出来干嘛？不怕有人抢啊？”

　　“哼，你不懂。” 楚辞轻笑了一声，抬眼看了看红灯还有10秒，“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提这个吗？”

　　“不是，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你倒是说啊，我拿你当兄弟，合着你跟我卖关子，什么都不跟我说。”傅玖玥的原声很憨厚，以至于你根本听不出来著名歌星傅玖玥就是他，他曾经是声控主播，声线当然不止一种。

　　随着绿灯，楚辞一脚踩下油门，“你傻吗？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楚辞摇了摇头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哪天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傅玖玥急了，“你倒是说啊，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楚辞看着眼前的公路，不紧不慢的往回家的那条高速驶去，“EFC这么多年了，辞职的员工很多，像我这种元老级别的也不少，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得到了总公司5%的股份呢，一旦我放出这个风声，那些早就辞职的员工就会回EFC理论，到时候免不了各大媒体的曝光，谢清扬为了EFC的颜面，解释有且只有一种”，此时此刻的楚辞还是楚辞，却又少了份单纯，“那就是EFC的辞职工资今年才发放，不然就只能承认我跟他之间的绯闻是真的，那些早已辞职多年的员工就会引起民愤，记者就会曝光谢清扬的所作所为，媒体的聚焦又会从我身上转移到热点上，而我，全身而退... ...”

　　“我擦！楚辞你可以啊！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牛！”楚辞还没说完，傅玖玥感叹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

　　“逆向思维” 楚辞总结了话题的最后四个字。

　　“不跟你扯了，我要下高速了，马上到家了。晚上请你吃饭，庆祝我辞职，老地方。” 楚辞打了转向灯，往下高速的路驶去。

　　“好嘞，爷！” 说罢，对面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