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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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章十八
梁永昌坐在石桌边喝酒，酒杯放在唇边放了很久没有动静。
“梁大夫……”
他回过神，扭头发现万秋玲一个人站在他身后，“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声音较低，今夜倒是没觉出有冷意，趁了夜色，却有些温柔。
万秋玲自在了些，“我也是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你在这里。”
“良辰美景难再得，夫人若不介意，过来坐会儿？”
万秋玲看着他将酒倒入口中，惬意地眯了眯眼。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掸了掸石凳上的浮灰，也坐了下来。
“夫人最近不再心口痛了吧？”
万秋玲怔了怔，又回神来，低低应了句，“嗯。”
“表面不痛了吧？”
她抬起头，看着梁永昌不以为意地又给自己斟满酒，听他道，“男人啊，有时候就是奇怪。对他好，什么是对他好？怎么样的对他好才叫好？同样的对他好，他又是否是一样不偏不倚的接受呢？……嘻……”
万秋玲被触动心事，暗淡了，听着梁永昌的嗤笑，忍不住问，“那你呢？梁大夫。”
“我？谁对我好？我能跟时俊兄比么？我爱的女子都爱他……那我算什么？谁对我好？”
万秋玲一愣，呆坐在旁边不说话。
梁永昌瞧见她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说错话，他眉尖微蹙，思忖会儿，少时又舒展开，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来，“夫人还没喝药吧？我去给你熬。”
他站起身，没有停顿的迈步离开，嘴角又勾了起来。
如果你占了我的女人，那我占了你的女人，这样才是公平的，对不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瓶，大步朝厨房去了。
小川时醒时睡，醒着的时候会呼痛，有点像小孩子撒娇。
赵时俊忍俊不禁。
小川说，你笑什么？……老子现在胸口疼，没空揍你……
赵时俊只能陪着说，好，等你好了起来揍我。
小川又说，你傻了啊，有病！……好疼好疼……
赵时俊就坐在他身边给他拿布巾擦汗，喂糖水。
小川说，我不要糖水！
赵时俊说，不行，必须喝。
小川恼怒，说话就急起来，你……你个龊人，半年不见，胡子拉碴的，还以为成熟了，全是错觉！你放了多少糖，想甜死我啊，喝个屁啊！你妹！……咳咳咳……
赵时俊一怔，慢慢放下碗。
小川也深呼吸努力恢复平静，一激动，胸口疼的更厉害。
“小川……”赵时俊声音忽然有些颤。“……还好，你回来了……”
他抓着小川的手，抓得很紧，连带他压抑多时的情绪一起传了过去。
小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听他又说：
“我以为……你就走了，可能都不回来了。还想你是找到了你要找的人，那样负罪感是不是就轻些。但是到底，我……”他转过头，“我一直觉得跟你很熟，无关……那些，就是很熟悉，可能有些话，我自己说的词不达意，但是你能明白。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好，比如那种满载了水的桶，还在往里灌，到底是要开一个口子来……才不会溢出去……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想说什么，只是能再看到你，真好！……”
他回头去看小川，小川闭着眼，脑袋歪向一边，鼻息渐渐趋于平稳，削瘦的脸颊微微向里凹了，脸上还是白煞煞的没有血色。
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赵时俊忽然笑了起来，连带着这两天的暗沉一并明亮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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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赵时俊去厨房熬药，门口光线被挡住，他回过头，却见着秋玲一脸娇羞站在门边，平时发白的脸色也有了一丝红晕，“时俊哥，小川，还好吧？”
“嗯，他还好，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秋玲的脸越发的红烫了起来，咬了咬下唇又道，“没，我……你起来了，我也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想起万大权的话，赵时俊下意识笑了笑，“也没什么，药快熬好了，等会儿我给小川送去，你回屋多休息吧，厨房里怪憋闷的。”
“我……”秋玲不想离开，“我陪着你！”
“不用了，等会儿可能要给小川擦身体，你也不方便在。还是回屋吧，啊？”
“……嗯~！”
赵时俊停下手上的蒲扇，看着秋玲有些欢快的背影，皱了皱眉。
小川又是一直睡着，醒不过来，给他擦身体的时候，感觉他的体温有些高。
赵时俊连忙去找梁大夫，却在路过秋玲的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他停了脚步，推开门，秋玲抱着膝坐在床上，眼泪簌簌下落，止都止不住。
“秋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万秋玲一惊，猛然回头，看见赵时俊皱着眉站在门口，“你怎么了？哭成这样？哪儿不舒服么？冬儿呢？药吃了没？”
一句一句的都是问话，秋玲蓦地哭的更凶，她跌跌撞撞从床上下来扑进赵时俊怀里，抱着他的腰，死命的哭。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
赵时俊不明所以，搂着她，给她顺气，又添了一句，“怎么了？”
秋玲死死摇头不说话，许久，传来她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道，“没……我没事……”
赵时俊看着她死咬着唇不说的样子，也不忍心逼她，便又问，“好吧，你想说一定要告诉我。对了，看见梁大夫了么？”
“没！！我没见着他！！！”
秋玲忽然瞪大眼，如同受到极大的惊吓，退出他的怀抱，“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章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