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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关日暮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见赖明扬。
这张脸她原本已经忘得快差不多了,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将这个名字与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此时,赖明扬正歪着甚至靠在一家烟酒门店边上一道废旧的铁栏上。
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干瘦到跟竹竿似的身形,身上穿着一件发白的背心短裤,胡子胡乱蔓延在脸上,眼里满是被社会浸染过的浑浊,整个人一幅流里流气的模样。
“呦。”
赖明扬半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呵了声:“熟人。”
关日暮站起身,看了眼被他扔过来的空易拉罐,目光冷冷道:“你怎么在这?”
赖明扬啧了一下嘴,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游手好闲的流气:“我在哪儿你还管啊。”
关日暮无疑跟他这种人扯皮,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对方反倒开了口。
“你刚才,是在跟陈竹鹤打电话?”
听到陈竹鹤的名字,关日暮下意识停住脚步,随后,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嘶哑的笑声,听得人莫名发冷。
关日暮回头:“你笑什么?”
赖明扬手插着兜靠在围栏上,没着急开口,而是抬手点燃了一根烟。伴随着那股劣质烟味袭来的,还有他那粗哑低靡的嗓音。
赖明扬微眯了下被烟熏过的眼睛,看向她问道:“记得贺齐清吗?”
说起那个变态,关日暮原本的好心情算是彻底没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三年前死了,上吊死的。”
赖明扬:“他有躁郁症,后面治疗也没用,直接上吊自杀了。”
简短的两句话,就交代了一个人的结局,然而这些,于关日暮而言,并无相干:“所以呢?”
在她眼里,这个人不过是个伪善的疯子罢了。
赖明扬撩起眼皮定定看着关日暮,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哎,你知道他躁郁症是怎么得的吗?”
对于这些破事,关日暮并未回应,甚至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显然并不感兴趣,甚至觉得贺齐清是恶有恶报。
不过赖明扬并不在意她是否感兴趣,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听说他是受到的心理创伤太多了,后面慢慢的心理就出问题了。”
“别看他家光鲜亮丽的,背后脏着呢,”赖明扬叼着烟,从干瘪的胸腔中呼出一股浊气,看热闹似的说出这些陈年旧事,“他妈是他后妈,亲妈是被他爸活活打死的。”
关日暮皱眉听着这些事,饶是故事在悲怆,她都无法共情贺齐清,无法忘记那段阴影。
此时,她耐心已然告罄:“你说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赖明扬吊儿郎的笑笑,重新将烟递到了嘴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一会儿,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笑了声,甩着胳膊进了里屋。
关日暮被他这些无厘头的话弄得莫名其妙,觉得这人一定是有病。目光落在赖明扬那道颓丧如朽木般的背影上,眼见他重新返回了那间烟酒铺子。
店铺的背面刚好有一棵老树,不知道具体什么树种,树冠庞大而浓郁,一眼望去,几乎头顶的半片天空都要被这种阴沉的绿色覆盖。
而那间窄小狭促的屋子里,依稀可以看见赖明扬转过头时,透过窗户探出一颗灰溜溜的脑袋盯着她的画面。
他整个脸都是黑黢黢的,只有两块眼白,在整张脸上的颜色都显得格外突兀,此时看着,就像是暗□□里宣告厄运的幽灵一般。
这在关日暮愣神之际,此时,原本安静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到显示的备注后,关日暮的目光闪过片刻迟疑,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喂?”
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岑放吊儿郎当的嗓音随之在耳边响起:“在哪?”
关日暮:“云城。”
“我知道,哪块儿?”
听他这语气,关日暮很快便隐约猜到了他话里的潜藏含义,试探性的问道:“你也在云城?”
“不然呢?”
听到这话,关日暮的语气瞬间变得冷淡起来:“你怎么来了?”
“瞿宁朋友圈都发了,”岑放,“你俩不在一块呢么?”
关日暮:“我现在没空见你。”
“没关系姐姐,我可以来找你。”
听到这话,关日暮心下一沉,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岑放语气玩味道:“我现在就在你酒店楼下。”
“你——”
关日暮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没忍住:“岑放,你是狗皮膏药吗?”
陈竹鹤马上就来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岑放出现在酒店,否则就更说不清了。
两人这通电话挂断后没一会儿,岑放那辆极其扎眼的限量版跑车就咆哮着出现在了关日暮眼前。
车窗降下的那一刻,岑放嘴角扬起了一个自以为痞帅的弧度,手臂闲闲的搭在窗边,俨然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上车。”
关日暮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半天没动。
岑放:“怎么?跟你说两句话都不愿意啊?”
“说完你就赶紧走。”
“行啊。”
关日暮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只想赶紧把这人打发走。结果她前脚刚坐上车,岑放的脸下一秒就凑了过来,厚脸皮道:“姐姐,亲一个。”
关日暮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离远点。”
岑放被她这副态度兜头浇了盆冷水,不过还是好脾气的帮她找了个理由:“干嘛?来事儿了?”
关日暮:“我现在有男朋友了,跟我保持点距离。”
听到这话,岑放瞬间愣怔了几秒,不过很快,神色便恢复如常,满不在乎道:“有就有呗,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关日暮毫不避讳的正视他,一字一句,将话说的格外透明:“我介意,我男朋友也会介意,懂吗?”
似乎是鲜少看到她这样的态度,岑放此刻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几分,过了半分钟,才一脸烦闷道:“不是,你这次认真的?”
“不然?”
听到这话,岑放的脸彻底冷了几分,定定看着她,良久,才重新开口。
“关日暮,你该不会真相信什么一辈子那种屁话吧?”
关日暮看着车外渐渐漫开的雨,执拗道:“为什么不信?”
岑放见她这副要为爱冲锋陷阵架势,不甘道:“那我们之间算什么?。”
关日暮:“我们之间没什么。”
岑放:“关日暮,只有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那种恋爱,只有我才能给你自由,你扪心自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比跟别人开心多了?”
关日暮:“放屁,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岑放是关日暮在英国的时候认识的,两人的关系最亲密时,也曾头脑一热,一度越过了朋友的那层界线,不过次数不多,远没有达到恋人的地步,至少,在关日暮看来是这样的。
两人自从有过一次之后,双方就明确表示了,就这样的相处模式挺好的,大家都自由。
之后的日子,也确实是这样的。
两人保持暧昧,保持联系,但也互不干涉。偶尔会坐在一起不醉不归,完事之后,第二天又默契的各自该干嘛干嘛。
所以在回国前,岑放的那次生日聚会之后,她也撒手的无比干脆,毫不留恋的踏上了飞回祖国的航班。
关日暮本以为,和岑放的这段关系在那时就算断了,可谁知……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种逼仄的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随后,一阵浓烈的二手烟味瞬间覆盖了关日暮的鼻腔,一时之间,本就被雨水堵塞的空气变得更加不通畅。
关日暮被熏得头疼,突然有点后悔上他的车了:“没什么说的我下车了。”
此时,外面早已暴雨如注,雨水在玻璃车窗上汇成一片朦胧而曲折的水流。
关日暮跟看不见似的,直接推门就要下车,然而车门此时早已经被锁住了,她根本走不了。
关日暮只好重新坐回去,冷冷瞪着驾驶位上的人。
岑放默默承受着她一双幽怨的目光,猛地抽了几口烟后,才终于开口道:“我送你。”
关日暮:“别送到酒店,离远点停。”
闻言,岑放捏着烟的手指一顿,一脸愤戾的将烟头丢出了车外。
随后启动车子,连个缓冲都没有,车子直接以不要命的速度飞了出去。
天彻底阴了起来,毫无征兆的,豆大的雨滴跌落在地。砸的车窗一阵阵闷响。
很快,关日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陈竹鹤的电话,现在他人已经到酒店了。
关日暮握着手机,眼看着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嗓音竟然有些抖:“我马上到,你先等我一下。”
“好。”
岑放脸色很臭,把电话里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见她挂断电话,不以为意的哼了声:“查岗啊?”
关日暮:“他已经到了。”
岑放:“正好,让他跟老子见一面。”
关日暮:“有机会再见吧,今天太晚了,我想让他好好休息。”
一听这话,岑放彻底受不了了:“关日暮你有心吗?你在国外那几年,我对你不好吗?”
岑放:“你当我是什么?”
关日暮:“当初我们说好的,想玩就在一起,不想玩了随时分开!”
岑放被这话堵得半天说不出来话,愤恨的锤了下方向盘,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干什么的?”
关日暮:“他还在读书。”
岑放不屑的嗤了声:“你还真是,荤的腻了,改素的了对吧?”
“关日暮,你就是觉得新鲜,你看着吧,你俩肯定长不了!”
岑放:“我他妈今天就把这话撂这儿了,你俩没一个月肯定得分!”
关日暮现在跟陈竹鹤谈的正起劲,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哪听的了这些晦气的话。
“岑放,你要是这么有意见,这么不痛快,那咱俩之后干脆就别再联系了。”
说这话的同时,关日暮的目光冷冷的扫了过去,一副要跟他彻底一刀两断的架势。
面对岑放,之前的她从来都是温柔无两。
可是一旦要断了,翻脸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一想到陈竹鹤还在楼上等自己,关日暮就没耐心跟他墨迹。
“我走了,你自便。”
最后撂下这一句,她直接推门下了车。
此时窗外雨水淋漓,可她的脚步却一点没放慢,高跟鞋毫不犹豫的踩进零落的雨水里,头也不回的进了酒店大厅。
在等待电梯的几分钟里,关日暮握着手机,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陈竹鹤,她的心就跳的格外快。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缓缓变动的数字,心口跳动的频率也在抑制不住的增加。
终于,随着“叮”一声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关日暮被隔绝的视野一点点被拉开,随之,那道熟悉的身影如她所愿,果然出现在了眼前。
陈竹鹤淡淡垂着眸子,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无意识的磨捻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头顶的灯带在他周身铺开一层柔的光,在鼻梁和眉骨上投下一层深邃的侧影。
他后背懒散的抵着背后的墙壁,外套还带着未干的雨水,顺着冲锋衣的帽檐滴落在地。梯门打开的时候,他撩起眼皮,眸光漆黑而深长,沉甸甸的落在她的脸上。
酒店特有的柔光铺下,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与他的目光一起,一直延伸到她的领域。
关日暮视线毫不避讳的与他交汇,纵使隔着距离,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禁戾的,冷冽的气息。
以及,独属于自己的,那种缠绵又执念的情愫。
两人的身体都带着雨珠,但依旧炽热敏感,只要稍稍一碰,便立刻干柴烈火。
外面暴雨如注,狂烈的拍打着落地窗,一阵阵轻重缓急的闷响刚好掩盖住了屋内两人,缠。绵的吻声和,喘。息声。
两人的外套都沾了雨,湿哒哒的,关日暮嫌不舒服,将两人的外套都脱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的衣料。
正在缠,绵。悱恻之际,陈竹鹤却突然停止了后面的动作,霍然从火热的吻中抽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将她的一双手腕锢住扣在头顶,漆黑而幽深的眸子带着极具压迫的洞察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关日暮,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说话间,他已经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温和,却不容抗拒:“去见谁了?”
被这么一问,关日暮心口骤然一凛,盯着那双眼睛,心底有些发虚,柔软的身体贴上他的腰身才勉强稳住身形。
关日暮不敢跟陈竹鹤说岑放,怕他多想,由于是找了个理由:“刚才想抽烟,店里卖烟的人是个酒闷子,我才待了一会儿身上就粘上了。”
说话间,她的眉眼更多了几分柔和,恨不得把他揉酥。
她仰头凑近他,柔软的唇瓣含住他的喉结,一点点吻。吮,语气暧昧:“帮我洗掉好不好?”
……
外面雷声滚滚,倾盆大雨宣泄而下,甚至可以清晰到听到雨水交错跌落在地上时,拍打出的水花声。
酒店的浴室内,水汽越积越多,朦胧的映着一双身影。
陈竹鹤将人牢牢掌控在怀里,明明动作强。势又劲,烈,偏偏埋头在她耳边时,又是那么的卖乖讨好。
“姐姐,你好…。”
关日暮的双手被按在头顶,腰身上下,不断堆。砌着酥。麻。
陈竹鹤的眸子浓墨似,一瞬不瞬盯着她此刻的表情,力道一点没收敛,嘴上却依旧卖着乖:“姐姐,是…吗?”
关日暮的声音。带着猫儿一样的哭腔,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像飘摇的船只,任由摆荡。
今晚的陈竹鹤与之前是不太一样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点没克制。
关日暮本来就因为对他说谎有些心虚,隐隐觉得陈竹鹤是在惩罚她,但是一想到是自己骗他在先,所以纵使陈竹鹤今,晚过分了一点,也依旧好脾气的任他**。
一直到深夜,关日暮才终于被抱出了浴室,浑身上下早已经没了力气,懒懒的。在陈竹鹤身上,其余的任由他,弄。
她今天实在太困了,白天本来就没闲着,结果回来又被陈竹鹤一顿…。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关日暮就开始受不住困睡着了。
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昏昏沉沉,像是陷入了一场荒唐无厘头的梦魇中。
今天赖明扬的话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将她心头的阴霾重新唤醒了,梦里贺齐清那张狰狞偏执的脸始终挥之不去,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成了陈竹鹤的模样。
那一刻,她不知为何,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穿过,崩溃又心疼。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似乎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直到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时,她才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暗沉静谧的暮色里,借着窗外细微泛白的光亮,当看到陈竹鹤的那双关切眉眼时,关日暮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陈竹鹤:“做噩梦了?”
关日暮泪眼朦胧,埋进他怀里,眼泪几乎是无意识的往下流,抽泣道:“陈竹鹤,你要好好的。”
“好,我会好好的。”
感觉到她此时的不安,陈竹鹤垂眸,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掌心轻抚了下身边人的长发:“乖,睡吧。”
得到他的安抚,关日暮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确定她睡的安稳没有继续做噩梦之后,陈竹鹤才起身下了床。
他独自离开卧室,走到阳台上,默默点燃了一支烟。
关日暮这个慌撒的一点都不严谨,她的身上还有包里根本就没有烟,而且,他计较的也并非是她身上携带的烟味,而是那点不易察觉,却又存在感极强的男士香水味。
他没有办法忽视她的谎言,可是他太想她了,想到心甘情愿自欺欺人。
再次回到卧室时,关日暮已经彻底熟睡。
陈竹鹤收回视线,将她放在床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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