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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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下课，关日暮刚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邢越站在走廊里的身影。
从上次庆功宴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明显不如之前。
邢越看样子最近应该是没睡好，整个人很颓，黑眼圈也重，身上还残留着烟味。
看到她出来后，眸光闪了闪，开口问：“我们能聊聊吗？”
关日暮看着他，似乎是已经预感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点点头：“可以。”
两人去了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刚一坐下，邢越就主动开启话题。
“前几天，我去你家找你了。”
“你来找我了？”
听到这话，关日暮表示疑惑，对此完全不知：“你怎么没跟我说呀？什么时候？”
邢越：“就是昨天晚上。”
昨晚从陈竹鹤口中得知关日暮的消息之后，邢越站在楼下等了很久。但是很不巧，刚好撞见关日暮从徐泽淮车上下来时的场景。
邢越其实很想自责她这种行为，但想想自己和她到现在都模棱两可关系，也没什么立场去生气，心中不免有些自嘲：“徐泽淮是你的初恋，对吧？”
接着又问：“你们复合了，是吗？”
问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在心里默认了答案为“是”，没等她开口就自顾自说：“恭喜啊。”
关日暮对此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
听着她不明白的语气，邢越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自顾自继续说自己想说的。
“你知道吗？上次篮球赛，其实最让我开心的事不是我赢了比赛，而是比赛结束后，刚好看见你手里拿着水，你穿过人群向我走来的时候。”
邢越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唇角苦涩牵扯出一抹弧度：“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关日暮：“邢越，你误会了，我——”
本想要解释，结果话说到一半，就听见邢越打断她开口：“我那天去你家的时候，还看到另一个男生，他有你家的钥匙，还抱着你的猫。”
邢越眼中有清晰的落寞，却也无可奈何：“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关日暮知道他说的人是陈竹鹤：“你说的那个人，我只当他是弟弟。”
“能住在家里的那种弟弟吗？”
邢越：“你们长的一点都不像。”
关日暮明显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面色不由严肃起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还在上学，你想什么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邢越看出了她此时的不悦，赶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或许是关日暮忽冷忽热的态度，亦或是这段看似温馨甜蜜的相处，最终却迟迟无法走进关日暮内心而生出的挫败感在作祟。
不知道为何，邢越第一次鼓起勇气，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关日暮，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心动过？”
此刻邢越坐在她对面，眼中满眼挫败与期盼。
对于这个问题，关日暮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与邢越之间的相处，应该到此为止了。
关日暮默默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说辞，开口道：“邢越，其实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挺开心的，但是我对你……”
关日暮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了一个男女之间最通用的说辞——
“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邢越：“关日暮，我喜欢你，不相信你感觉不到。”
“我知道，”关日暮抿了抿唇，但还是决定让彼此都及时止损，“邢越，对不起，我对你——”
“没关系！”
像是怕她说出后面的话，邢越迫切的打断道：“你先别拒绝我，好不好，你再想想，再考虑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想想我为你做过的所有事，难道这些，还不能打动你吗？”
邢越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将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相处的细节一一例举：“我陪你吃饭，陪你看电影，陪你逛街，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事，我想让你开心，我想留在你身边，求求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对不起邢越，但是我不想勉强。”
关日暮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确定了对对方无意，那她也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是开心，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吧。”
邢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关日暮摇摇头，语气异常平静：“邢越，其实按你刚才说的这样细数下来，这段时间，或许你为我做的事或许确实很多。”
“但是，你知道吗？你为我做的这些，你同样也能原封不动的为别人做，别人也同样能为我做，不是吗？”
关日暮：“如果在一段关系开始之前，双方对彼此来说就是随时可以替换的存在，那么，我宁愿不开始。”
关日暮敢保证，邢越如果换个人追，也同样能把为她所做的一切，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转头去追另一个女孩儿。
可是邢越永远都不会明白，奶茶蛋糕，鲜花晚安，日常请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些从来都不是她要的，亦不是她缺的。
她吃饭不是必须得要人陪，电影也不是非看不可，奶茶蛋糕，完全可以自己买。
你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那你这个人，自然也不会是我必须的。
邢越听着她的话，眼中的期待最后只剩失落：“你是不是，还喜欢徐泽淮？”
提起徐泽淮，关日暮的语气明显冷了几度：“我没有。”
“程一城跟我说了，他是你的初恋，你们当时分手的时候，你伤心痛苦到甚至可以因为他去飙车。”
邢越：“包括你后来学会抽烟喝酒，也是因为他，对吧？”
关日暮简直无语：“程一城说的话你也能当真？”
“难到不是吗？”
“当然不是！”
当年的场景被再次提起，不可避免的牵扯出了一些关日暮不愿意提起的回忆。
她闭了闭眼，尽力说服自己保持冷静，缓了缓情绪后，继续道：“他那人就喜欢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抽烟喝酒，飙车，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虽然她如此说，但邢越依旧不信：“是吗，可是他是你的初恋啊。”
“关日暮，你真的忘得了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泽淮确实称得上是难忘的初恋，出身名校，家境优渥，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徐泽淮作为家里的独子，从小到大便被家里寄予厚望，而他的表现和成绩也不负所望，极其充分的体现出了优良基因组合下的正向影响力。
今年年初，徐泽淮的学业之路又成功上了一个台阶，成功得到了京大的保博名额。
他的导师黄教授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是学术界名声响亮的大拿，其中一篇关于仿生材料的学术论文一经发出，就立刻在网上引起了一片关注。
而徐泽淮作为黄教授的得意门生，更是在这次项目中，从团队一众博士研究生等高质量精英学子中成功脱颖而出，被学术界称为接班人一样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想必无论换做是谁的初恋，都是无法轻易忘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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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淮哥哥，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关姐姐的呀？”
此时，在时尚秀场的后台，徐泽淮的视线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停留在关日暮身上了，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就连一旁的韩文淑看了都忍不住调侃。
徐泽淮闻言，对这个鬼精灵一脸无奈：“你呀，人小鬼大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韩文淑耸耸肩：“不是我要故意看，主要是你太明显了，眼睛都没离开过人家，我想不知道都难。”
闻言，徐泽淮倒是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反倒笑容依旧。
这次的秀场主题是中西色彩神韵之美。
不同于以往或狂野，或个性的秀展风格，这次现在的作品整体风格偏柔和，更多表达的是中西方服装文化发展史的碰撞与借鉴，对于色彩的运用，更是别具一格。
关日暮穿是一条水碧色的抹胸刺绣鱼尾裙，在灯光的映射下，原本颜色单一的裙子仿佛被镀了一层魔法，灵动的颜色随着步伐摆动出流光溢彩的颜色。
但仔细看，裙子上并没有任何装饰，裙子上每一处细节和纹路都是用特殊的材质的丝线绣上去的，精巧的秀法搭配舞台灯光，原本平平无奇的作品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力。
聚光灯下，少女肤白皙细润，似美玉精心雕琢，细看五官，温婉脱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妆造没有过多华丽的余赘，唯有一根素簪留于发间，不需要过多修饰的美貌将她这个人与传统服饰的韵味展现的相得益彰。
舞台光追随着她，宛如一朵清冷出尘的山茶花，让人不自觉放慢呼吸，目光不自觉被她吸引。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仰望她，可她却不属于任何人。
关日暮提着裙摆下台时，徐泽淮担心她衣服不方便，还贴心的走上前将手腕递给她做支撑，这一幕自然的互动，落在旁人眼里，无一不是羡慕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一双佳偶天成的璧人。
观众席处，少年漆黑的瞳色中映着舞台上四溢流转的灯光，视线看着不远处那一双人影，很快，就听见耳边传来韩文淑满是艳羡的话在耳边响起：“天啊，也太配了吧，简直就是小说男女主！！”
闻言，陈竹淡淡收回视线，转头看过去。
韩文淑撞见他的目光，还以为他没看到，于是十分热心的为他指了指坐在关日暮身边的徐泽淮，说道：“你看到旁边那个哥哥了吗？那个是关姐姐的初恋。”
陈竹鹤闻言，轻掩眸光，没什么感情道：“是么？”
韩文淑：“怎么样，很配吧？”
陈竹鹤：“既然是前男友，那就代表不合适。”
韩文淑撑着下巴，对此并不认同：“你不懂，初恋很难忘的。”
此刻韩文淑就像是一个看着C.P走向BE又重聚的C.P粉，摇头叹息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分手，太可惜了。”
关日暮不知道什么时候朝他们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徐泽淮。
“不是说不来么？”
陈竹鹤：“无聊，过来打发时间。”
“怎么样？美不美？”关日暮提着裙子，一脸傲娇，“是不是跟仙女下凡似的？”
陈竹鹤冷脸捧场：“美，西施来了都得排第二。”
韩舒文举起四根手指，作发誓状：“姐姐，我作证，你今天特别美！”
关日暮宠溺的笑笑：“乖，你也美。”
后面作品展示的环节结束，关日暮的任务也算是完成，换掉高跟鞋后，关日暮回到了观众席，徐泽淮本来想跟着她坐在旁边的位置。
结果还没等落座，就被陈竹鹤抢了先。
此时，陈竹鹤已经坐在关日暮身边的位置，抬眸对上对方的视线：“抱歉，我想坐这。”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看表情，哪有一点歉意，反倒更像通知。
关日暮眨了眨眼，没搞明白陈竹鹤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只做做样子说道：“不许没礼貌。”
“无妨。”
说着，徐泽淮十分好脾气的笑笑，坐到了韩文淑旁边。
眼看活动快结束，徐泽淮提议顺路送三人回去。就这样，四人一起走出演播厅，韩舒文舍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手机里美美的自己，忍不住想要拍照。
“泽淮哥哥，你帮我拍张照。”
“好啊。”
说着，徐泽淮已经接过了手机。
韩舒文跑到镜头对面挑了个不错的背景，摆好姿势，连拍了几张之后，觉得自己一个人拍不过瘾，于是便邀请关日暮一起：“姐姐，我可以和你拍张合照吗？”
“好啊。”
说着，关日暮已经走了过去。
徐泽淮极其耐心的帮两人拍照，陈竹鹤则靠在一边玩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拍完后，韩舒文一路小跑过去查看了一下徐泽淮拍的照片，满意的点了下头，而后又看向一旁的陈竹鹤，招手道：“陈竹鹤，咱俩也拍一张。”
“不拍。”
韩文淑不肯走：“就拍一张嘛。”
关日暮看着小姑娘被当众这么晾着，实在于心不忍，于是走过去推了推陈竹鹤，催促道：“你去呗，拍张照片又不会掉块肉。”
闻言，陈竹鹤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最后还是朝对面的韩舒文走了过去。
看到徐泽淮朝两人举起手机，关日暮走到镜头前，看到手机拍摄画面里忙着整理衣服和发型的韩舒文以及站位恨不得离到八丈远的陈竹鹤。
不知为何，关日暮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些好笑：“陈竹鹤，你站的也太远了，凑近点，都快拍不到你了。”
此时，韩舒文已经自作主张的跨上陈竹鹤的胳膊将人拉到了身边，极其在乎形象的强调了一句：“我要美颜，就那个校花特效妆！”
月色清辉，冬夜微寒。
少年冷漠的看着镜头，肤色冷白，身姿懒散难驯，站在他身边的女孩红着脸，朝镜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镜头在黑夜里难免有些模糊，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远处的照明灯在空中光辉熠熠，少年的冷隽的眉眼，清晰又模糊。
徐泽淮看着照片里并肩而立的少年和少女，饶有兴味的说道说道：“别说，还挺搭的。”
关日暮对此不以为意：“弟弟估计还没开窍呢，身边那些小姑娘我都没见过他对谁主动过。”
徐泽淮：“你怎么确定他没开窍？”
“很正常啊，”关日暮眨了下眼，“男生在这方面永远没有女生成熟。”
对此，徐泽淮只是看着她笑笑，并未多说其他。
关日暮光顾着看照片，浑然不知，此时，自己和徐泽淮的距离是何等的亲密。
陈竹鹤冷眼看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不冷不热道：“挺暧昧啊，凑这么近是要一块呼吸吗？”
听到这话，关日暮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此刻和徐泽淮的距离有多近，抬眸的瞬间，刚好撞上徐泽淮那双一贯深情的视线。
一时间，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三人之间无声蔓延。
一秒……
两秒……
终于，关日暮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快速和徐泽淮拉开了距离。
徐泽淮不以为意的笑笑，看向关日暮的眼神柔情不减：“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说完，又特意将视线落在了陈竹鹤的方向多停留了几秒，比起刚才，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里，不免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