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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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拍摄结束的早，关日暮到家时，陈竹鹤正在家里帮她喂猫，昨天陈介山那一巴掌的力道一点没收，到现在陈竹鹤的脸上还留着一道印子。
见此情形，关日暮在心里忍不住惋惜，原本之前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没几天，就又新添了新伤。
“网上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关日暮观察着陈竹鹤的反应，见他并未排斥，才继续道：“高娴……真的是你妈妈？”
“跟你有什么关系？”陈竹鹤被开眼，冷声道，“你该不会真的，我跟你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吧？”
这句话，如同一桶冷水兜头泼下。
关日暮被呛的哑口无言：“……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陈竹鹤语气凉薄：“关日暮，你很闲吗？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爱管闲事。”
此时的陈竹鹤，冷漠至极，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一样的没良心，一样的冷漠冷血。
“你这么三番五次的找我，缠着我，不就是想要钱吗？”
陈竹鹤：“以后不用拿医药费当借口了，钱我还给你。”
说着，他将一沓信封扔在了矮机上，里面是一沓现金，足以弥补他那天的医药费了。
眼下，陈竹鹤这副态度，完全是要跟她两清的架势。
关日暮脾气也上来了：“陈竹鹤，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在关心你，相信你，所以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网上骂的那么难听，你没看到吗？”
关日暮：“我是想帮你！你发什么疯？！”
陈竹鹤：“说的再难听也不关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你！——”
窗外，夜色缓缓降临，城市的灯火在此刻不约而同被点亮，脚边的猫终于被填饱了肚子，餮足的伸了个懒腰，全然没意识到屋内的两脚兽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
屋内一室静谧，华灯为夜暮升起一阵暖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骤降愈冷。
隔着窗外的暮色灯火，就这样无声的对峙。
良久，关日暮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点了点头：“好，陈竹鹤，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以后你的破事谁爱管谁管！！”
关日暮拿起桌上的钱，直接甩在了陈竹鹤的脸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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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几天，陈竹鹤都没有出现在关日暮面前。
关日暮自然也不去理会，她这人翻篇比变脸还快，让她不痛快的人她从来懒得多浪费情绪。
第二天一觉醒来，照样上课下课，约会玩乐。
这天，她刚从校门口出来，视线里难得出现了一抹久违的身影。
关日暮站在原地，看着那张温柔的面孔，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妈，你怎么来了？”
庄玫走上前，掌心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这么久都没回家，妈来看看你。”
庄玫不愧是出身书香门第，不管到了什么年纪，身上永远自带书卷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反倒更显知性优雅。
此时的她，眼里还满是对丈夫的依恋和对婚姻的付之甘饴。
庄玫：“今天你爸有个饭局，我特意赶回来的，正好你放学，所以接着你一块过去。”
听到这话，关日暮原本扬起的笑意猝不及防的僵了一瞬，下意识想到前不久和关垒的那通电话。想到关垒自以为完美的演技，想起电话里传来陌生女人嗔怪的撒娇声，以及，他匆忙挂断时下意识暴露出的慌乱。
偏偏庄玫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关垒产生过半点怀疑，依旧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个家。
见关日暮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庄玫开口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快点。”
关日暮回过神，木然开口：“哦，好。”
两人到达目的地时，餐厅迎宾的服务生已经等在大厅的门口。
见两人下车，服务生主动走上前，开口确认：“您好，请问是庄女士吗？”
“是的。”
“好，您这边请。”
关日暮跟在庄玫身边，被服务生引着进到了一间包厢里。
此时包厢内，关垒正坐在桌前跟身旁一个男人聊天，听到声音后，在坐的几人视线不约而朝门口看了过来。
见来人是庄枚和关日暮，关垒立刻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庄玫身边，看向向坐席上的人介绍道：“来贺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还有我的女儿。”
闻言，饭桌上的男士立刻朝庄玫伸出了手：“庄教授，幸会幸会，之前就在出版社的名字上经常看到您的名字，这下终于有机会见到本人了。”
庄玫：“贺总太客气了。”
说着，便将关日暮揽到自己面前：“来暮暮，叫贺叔叔。”
关日暮走向前，礼貌问好：“贺叔叔好。”
“好，好。”
贺总连连点头，而后转眼看向坐席间的妆容明艳地女人和衣着规整的贺齐清，开口道：“我也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这是我儿子。”
关日暮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贺总座位旁坐着的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与此同时，也与席位上另一张熟悉的面孔撞上了视线。
见到贺齐清的脸时，关日暮原本被抛之脑后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出来，表情不由得僵硬了一瞬，然而对方却老僧入定似的，一如当初在出版社时跟她索要合照时，一样的人模狗样。
此时，贺齐清抬眸看向她，在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关小姐，这么巧，又见面了。”
虽然嘴上说着巧，可贺齐清看向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
听到两人这番对话，关垒脸上不由得闪过几分诧异：“欸？小贺，你跟暮暮认识？”
贺齐清：“之前看过令嫒拍的杂志和海报。”
关垒恍然：“怪不得。”
一旁的贺母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紧跟着接话：“小暮还拍过杂志啊？是模特？”
关日暮点点头：“对。”
“呦，那可真厉害。”
庄玫摆了摆手：“厉害什么呀，她就喜欢弄这些有的没的。”
贺母：“挺好的，现在小姑娘们啊，都喜欢这些。”
庄玫：“孩子大了，可难管了”
“唉，谁说不是呢？”
见双方之间的气氛逐渐热络，关垒也顺势提议：“小暮，小贺最近就在上川，正好，今天趁这个机会，你和小贺可以认识一下，之后彼此也有个照应。”
说着，朝着关日暮使了使眼色。
关日暮听到这话，脸上静静沉默了一瞬，不知道关垒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抬眸看向对面的贺齐清：“你好，关日暮。”
贺齐清闻言，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眸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了关日暮脸上，勾唇笑道：“你好，贺齐清。”
说完，还十分绅士的朝她伸出了手。
关日暮：“……”
说名字就说名字，还伸什么手啊？！
但是考虑到场合，关日暮也不好将自己对贺齐清的反感表现得太过明显，和对方象征性的虚握了下之后，便很快收回。
庄玫：“暮暮，小贺就住咱隔壁，以后就是邻居。”
闻言，一旁的贺母立刻熟稔的牵过话头：“暮暮现在是……上高中？”
庄玫笑道：“上大学了，今年刚大一。”
“哎呦，瞧这日子过的就是快呀，一转眼，孩子们就都大了，”贺母面上喜笑颜开，看向关日暮，“小暮是读的哪所大学呀？”
关日暮：“川艺。”
“什么专业呀？”
“服装表演。”
贺母：“怪不得，你这条件啊，一看就是当模特的料。”
庄玫：“嗐，就她这吊儿郎当的劲儿，能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贺母闻言，顺水推舟提议道：“贺齐清这次回来，之后也就留在上川了，之后暮暮学习或者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他。”
贺母：“哦对了，我听说他们之后不都需要实习什么的么？其清也可以帮小暮安排的。”
庄玫：“那可太好了，我们家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本来说好的去国外的艺术学校，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说什么也不去了，非要留在上川！”
“兴许是孩子舍不得。”
“唉，谁知道呢。”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关日暮只是应付性的笑笑，全程埋头喝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直接点头微笑，装聋作哑四件套。
本以为这件事只是说说也就过去了，然而没想到此时，一个明晃晃的二维码贴心的递到了自己面前。
贺齐清举着手机，面上依旧是一副绅士体贴表情：“你可以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之后学习或者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问我。”
关日暮握着茶杯的手微顿，看着面前的二维码，内心其实根本不想扫，只是还没来得及表态，便紧听到关垒随其后在一旁帮腔：“对，你加一下小贺。”
“不——”
关日暮本想脱口而出说不用，奈何饭桌上，一双双慈爱的视线实在太过热切，她拒绝的话只好被迫咽了回去，乖乖拿出手机扫了码。
这顿饭吃的很是热闹，庄玫和贺母从家庭子女再到工作琐事，聊的很是投机。
饭后，两家人各自准备离席。
临别前，贺总还不忘盛情邀请：“老关啊，我前几天我那刚到了一套茶具，明天去我那喝茶啊。”
“可以啊，”关垒，“明天我正好在家。”
“行，那不正好？”
听到关垒说明天在家，庄玫一脸狐疑：“怎么？你明天不去公司啊？”
关垒：“上次的结婚纪念日都忙着公司的事没顾得上家里，今天终于有时间，不回去了，这两天都在家里。”
说着，关垒微笑着牵起了庄玫的手。
此时此景，关垒看向庄玫的眼神可谓是是饱含深情，深情到关日暮都有一瞬恍惚，心想他是不是已经良心发现，对自己的出轨背叛做出了忏悔。
庄玫脸上扬起笑意，转而看向关日暮：“暮暮，今天跟妈妈回家吧。”
关日暮：“不了妈，我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去北巷那边更方便一点。”
一旁的贺母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小暮现在没在家住啊？”
“没有，”庄玫解释道，“她嫌西府那边远，就在她们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说着，庄玫看了下时间，意识到现在不早：“我让你爸送你一趟吧，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关日暮：“没事。”
贺齐清见此，顺势提议道：“庄阿姨，正好我今天要回公司一趟，碰巧路过北巷那边，我送小暮回去吧。”
“那可太好了，本来这么晚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庄玫，“麻烦小贺了。”
贺齐清微笑：“庄阿姨太客气了。”
两方道过别之后，关日暮也上了贺齐清的车。
引擎声响起的同时，贺齐清突然偏过头，视线无声在关日暮身上落了几秒，而后，闲聊一般开口道：“你高三那会儿就搬出去住，到现在，一个人独居也有大半年了吧？”
贺齐清一边说着，视线不自觉的看了眼后视镜，同关日暮对上视线后，无声笑笑：“胆子还挺大的。”
听着这话，关日暮的面上露出几分疑惑，她分明记得，自己刚才在饭桌上并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时候搬出去的，奇怪贺齐清怎么会知道。
贺齐清对此不以为意：“我跟瞿宁之间有点交情，跟她问了点你的情况。”
“我听她说，你现在还没签公司？”
关日暮目光冷然，猜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呢？”
听到她的反问，贺齐清没直接答，而是转过头，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关日暮扯了下唇角，轻蔑道：“怎么，难不成贺总想签我？”
对于这一点，贺齐清倒是没掩饰，直白道：“想啊。”
而关日暮给出的回答，也同样干脆：“那你不用想了，我拒绝。”
像是早有预料她会如此说，贺齐清脸上丝毫没见被拒绝的受挫和尴尬，反倒多了几分玩味：“为什么拒绝？”
关日暮眼也不眨，连敷衍的理由都懒得想了：“没有为什么。”
贺齐清挑眉：“关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或者……有什么误解？”
关日暮笑的一脸无辜：“小贺总怎么会这么想？”
贺齐清同样笑笑，看着前方的路段，缓缓开口道：“好像从我们认识以来，我提的所有邀请，你都拒绝了，不是吗？”
关日暮没心思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是真的没有签公司的打算。”
贺齐清一副耐心十足的架势：“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改变主意。”
说话间，他轻抬眼眸，视线通过后视镜不着痕迹的落在她的脸上。
关日暮毫不避讳，笑盈盈的回视，语气随意，但也坚决：“随便。”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子一路行驶。
前面再往前，穿过那条巷子，就是她住的地方。
关日暮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处，于是在距离巷子还有一个十字路口时就开口叫停了贺齐清的车。
“就送到这吧。”
“好。”
贺齐清握着方向盘，按照她说的位置停了车。
关日暮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直到目送贺齐清的车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后，才提步穿过马路，径直进了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