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刘坏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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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到顾兰城办公室的时候，顾老师正和潘主任密谋着什么，见沈屹进来，两人顿时别开了脸，装作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你们干啥呢？”沈屹问道。
潘德安呵呵笑着推了推眼镜，“没干啥，没干啥。”
顾兰城则一副关你屁事的表情：“一会没课了我找潘主任喝点，有你啥事啊，这个点你不应该上课呢么，怎么又出来晃悠了！”
沈屹撇撇嘴，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冲俩老师露出个瘆人的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我想先听听你为啥又不好好上课！”顾兰城撸袖子准备削沈屹，被潘德安拦下了，潘主任和蔼道：“你先说说好消息。”
沈屹点点头，“好消息是刘坏水要挨揍了。”
刘坏水，本名刘怀水，去年突然来腾河一中当了主任，还差点占了潘德安的升职名额。在腾河一中的这些日子一直作威作福，祸祸学生不说，连带着老师也不放过。
喝多了六亲不认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顾兰城和一向把学生看得比自己命都重的潘德安就成了他的严重的肉中刺。
闻言，顾兰城又把撸起来的袖子放下了，冲潘德安道：“你看，我就说今天有好事吧，中午这顿不喝都不行了。”
潘德安憨憨地笑了两声，虽然没明说，但喜悦也溢于言表。
听完了好消息，顾兰城靠回椅子里，抱起手臂冲沈屹抬抬下巴，“行了，说说坏消息吧，能和刘坏水被揍对冲的事，咋得，你找人揍得他然后让他逮到了？”
沈屹沉默一下，“嗯...要揍他的人是越泽西。”
“草。”顾兰城直接从椅子里弹了起来，飞奔出了办公室。
沈屹只觉得有一阵风刮过，就留下他和潘德安俩人面面相视。
“老顾跑得挺快啊。”沈屹赞叹道。
潘德安赶紧扯了他一把，“别扯淡了快点的吧，以后这么大的事不要说那么多废话铺垫！”
等潘德安和沈屹追上顾兰城的时候，正好听见越泽西冷漠又不屑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你们学校也就上届的成绩能看，我只要考到那个分数你就能闭嘴了是吗？”
“刘老师，这是怎么啦？”潘德安上前把顾兰城个越泽西都拉到自己身后，陪着笑脸问道。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刘怀水冷哼一声，“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个学生，和学校打招呼了吗，做入学测验了吗？什么都没有还这么大言不惭的，潘老师，你们年级的成绩不行，特别是这个三班，学生质量更差！”
“说什么呢你！”顾兰城被潘德安拉着也阻止不了他挽袖子，他一边挽一边道：“我的学生都个顶个的好，成绩不好只是暂时的，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的学生！”
“老潘！别拦我，我他妈今天非给这傻//逼牙掰掉！”
“哼，我以为你有什么有力证据证明你的学生优秀呢，原来只会诉诸暴力，”刘怀水一脸轻蔑看着暴怒的顾兰城，“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学生就有什么样的老师......”
他说着，目光扫到沈屹，“你这么爱惹事，不会也是你们老师教的吧？”
沈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侧的拳头发出骨骼碰撞的脆响。
“冷静，冷静，”潘德安一手拉一个实在没多余的手再去拉沈屹了，“咱们去办公室说，去办公室说。”说着，还示意沈屹不要动手。
最后在潘德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把这几个人都弄回了办公室。
越泽西的身份学籍虽然找了人但还没办妥，一时间也拿不出来，刘怀水现在对越泽西的入学手续的质疑就相当棘手了。刚才没拦住顾兰城，让他和刘怀水这真小人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潘德安想着今天这事不会这么轻易了结了。
“一会你别说话，我来处理。”潘德安和顾兰城道。
顾兰城皱眉道：“这是我们班的事，你怎么处理？”
“当初你说要招他我也是知情的......”
潘德安和顾兰城在那边商量着，站在办公室里的沈屹和越泽西也凑到一起，“你刚才没动手吧。”沈屹看看越泽西道。
越泽西冷笑一声，没说话。
那假扮英伦绅士的傻叉应该庆幸潘德安他们来的快以及在进腾河一中这件事上越泽西确实不占理，但凡越泽西不是黑户是正儿八经的学生，那人说沈屹的时候越泽西的拳头肯定会砸在他的脸上。
“潘老师，你们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啊，是咱们去找杨校啊，还是让你们这学生做个入学测验啊，”刘怀水坐在顾兰城的办公室椅子上，随意翻着桌上的书和教案，轻蔑道，“但是这入学测验可得按他刚才自己说的来啊，要考到刚高考完那届的学生的成绩。”
“你也别说我欺负你，和那个叫齐昭的学生比就算了，就前十吧，只要你能考到他们高二成绩的前十，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不了。”站着的少年淡淡开口。
“什么？”刘怀水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潘德安也拦着：“算了算了，这事我回头去和学校说......”
顾兰城则是一脸不忿，这会也不顾越泽西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了，“那就考，考到前十你就给我闭嘴以后都不能拿这事说事，考不到我跟他一块走人！”
沈屹没听过越泽西的课，只是听人说他如何如何厉害，此时也好奇，想看看越泽西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越泽西居高临下地睨着刘怀水，“算不了。”
“我考到前三，你要给潘老师、顾老师，还有高二三班所有学生包括沈屹道歉。”
刘怀水顿时从椅子上坐直身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考到前三你道歉，考不到我自己走，不要牵扯顾老师他们。”
虽然不能把顾兰城弄走，但也能狠狠恶心他一下，刘怀水想着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就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看过那届学生的成绩，他们高二那年的前两名一个叫齐昭一个叫宋砚楚，叫宋砚楚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高考，但齐昭可是那年的状元。
刘怀水压根不信越泽西能考过他们，更不信真有这么厉害的学生能让顾兰城给找到。
找出了那年高二的卷子，刘怀水亲自给越泽西监考，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耍什么花样。
从中午午休一直做到了傍晚放学，越泽西停笔，把几套卷子上都写了名字，在桌子上理了理，递给刘怀水。
刘怀水都快睡着了，看到越泽西几个小时就把卷子都写的满满当当的，瞌睡都吓醒了。他擦擦口水坐正了身子，简单翻了一下越泽西的卷子。
他是教英语的，只是简单扫了眼越泽西的英语作文，看着那无可挑剔的格式和工整漂亮的书写，刘怀水抬头看了眼越泽西，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回还真让顾兰城捡到宝了。
“这卷子你之前做过？”刘怀水不死心道。
“有几道题见过。”越泽西道。
腾河一中会把历届考过的题整理再出卷子，越泽西之前帮腾河一中的学生补习的时候看过他们的卷子，有几道题就是这张卷子上的。
“那你这——”刘怀水刚想以此为借口作废这场考试，在外面等急了的顾兰城直接就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各科老师。
“考完啦？”顾兰城拍拍越泽西的肩膀，从刘怀水手里抽出卷子分给身后的任课老师们，“辛苦大家判一下，看看我们班这新同学的入学测验考得怎么样啊！”
“顾兰城！”刘怀水咬牙道。
“哎呦，忘了你了，”顾兰城把最后的英语卷子拍到刘怀水眼前，“喏，英语的，你判吧，用不用我去给你要份答案啊，刘老师？”
刘怀水用力地拔开红笔帽子，在越泽西的阅读上打了个大大的勾。
老师们判着卷子，越泽西出来透口气，本想去校门口买点吃的，谁知刚走到车棚，就有个黑影从里面蹿出来，手里还拎了份冒着热气的烙盒子。
“你怎么在这？”越泽西有些意外。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沈屹啧了一声，“我专门在这等你的好吗，写了一下午卷子饿了吧。”他说着，把手里的烙盒子递给越泽西。
“别因为烦我不吃啊，这家可是腾河第二好吃的盒子，你尝尝！”
烙盒子拿在手里还是烫的，越泽西像是看到了沈屹放学一路跑过去买了又飞快跑回来的样子，他喘息着守在车棚，等着自己下来。
沈屹给的，越泽西没法拒绝。
他扒开塑料袋，叼起盒子一角，咬了一口。
盒子是西葫芦鸡蛋虾仁的，一咬就爆汁，满口的油润鲜香，不吃还好，吃了第一口越泽西才感觉出自己是真的饿了，就靠在车棚的自行车上，连着吃了三个。
“看你瘦得就剩骨头了，还以为你吃不了多少呢，”沈屹给他去小卖部拿了瓶水，拧开递给越泽西，“还好我买的多。”
“好吃。”越泽西喝了口水，看向沈屹，那种又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情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连带着把那些无法说出的情愫一起吞下。
“你刚才说这是第二好吃的，那第一好吃的是什么？”越泽西问道。
沈屹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妈烙的！”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刘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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