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Bathingfire

3、新同学

　　太阳的光线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一束光线照在池念念的被子上，八月的天早晨的阳光并不算友善。
　　池念念定好了闹钟，今天是临川开学的日子，她不想第一天就迟到，顾虞兮昨天晚上告诉她，早上要喊她起床，她们两个一起去学校。
　　池念念洗漱过后，走到顾虞兮门前敲门，没有回应？
　　“姐姐，起床了吗？要迟到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张妈见状擦了把手，小跑到池念念身边，“小念，虞兮一早就出去了，她没告诉你吗？”
　　池念念看着张妈乖乖的点头，“姐姐说她去哪儿了吗？”
　　张妈想了会儿说：“她应该给你发消息了，你看看。”
　　池念念拿出昨天买的手机，手机里的软件都是顾虞兮帮她弄好的，微信，支付宝，甚至是购物软件一应俱全，她还教了池念念怎么用。池念念学得很快，一点就通。
　　她拿出手机看到了顾虞兮给她发的微信。
　　7:00。
　　姐姐：【小鬼，姐姐有点事，不和你一起去学校了，你先自己去昂！】
　　7:01。
　　姐姐:【对了，要是在学校有摆不平的事，记得call我，不要忍着！！！】
　　7:30。
　　池念念:【嗯！】
　　池念念微笑着收了手机，和张妈道谢，回房间换了衣服，下楼吃过早餐就让司机开车送她上学去了。
　　池念念坐在车上礼貌的和司机问好，“叔叔，早上好！”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池念念，小姑娘看着很是乖巧还很有礼貌，一下子俘获了司机的好感。司机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看着池念念慈爱一笑，“小念，早上好！”
　　池念念坐在车上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她拿出手机解锁，看到韩柔的微信消息。
　　妈妈:【念念，你在高三九班，班主任是胡老师，一定要记得！对不起啊，妈妈太忙了没有办法陪你过去，你一定要好好适应新的环境，和同学好好相处。】
　　池念念很理解韩柔，她知道妈妈一个人不容易也不想给韩柔添麻烦，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乖，从来没有给外婆惹过麻烦，从小乖到大，外人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司机把池念念送到后，池念念一路摸索着找到了胡老师的办公室，胡丁兰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女教师，看到池念念的模样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像是不理解又像是惋惜。
　　池念念把自己的资料递给胡丁兰，胡丁兰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叹了口气，带着池念念去了后勤楼领两套校服，校服用定制的袋子装着，一套夏季校服，一套冬季校服。
　　不愧是私立学校，夏季校服是外套和裙子。
　　胡丁兰带着池念念回到班级，还没进去就看到走廊上几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嬉笑打骂。看到胡丁兰的那一刻朝着胡丁兰吹了声口哨，随后跑进教室。
　　胡丁兰似乎已经习惯，面无表情的带着池念念进了班级。
　　飘在空中的纸飞机、高谈阔论声、地上的瓜子皮、随手乱扔的外套、满桌子的化妆品、手机游戏的音效ACE。
　　“团灭...我操，牛啊，马哥！”
　　胡丁兰看着眼前满目疮痍走到讲台上怒拍桌子，桌子上的粉笔尘都被震的飘起来。
　　底下的人像是终于看到了胡丁兰的存在，安静了但又没完全安静。
　　池念念站在一旁被胡丁兰的动静吓到。
　　韩柔到底有没有好好了解这个学校啊！
　　最好的高中......！？
　　“你们今年高三了，还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能有什么前途......”
　　“现在不努力，往后就晚了！”底下一名男生接过话头，引起底下一阵哄笑。
　　胡丁兰心如止水......也许不应该是心如止水应该是心如死灰，她拍拍手示意安静，抬手示意了池念念，“这位...我们的新同学，大家欢迎！”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陆陆续续的看向池念念有些带着审视和打量，池念念被看的很不舒服。
　　此时临近9:00太阳正好斜斜的射在他们这层楼上，暖黄的光线照在门口，女孩就站在哪儿，米色的棉布裙子，白色的木耳袜子，露出一小节细白的小腿，看着就是乖乖女的模样。
　　“大家好，我是...池念念。”池念念怀里抱着校服，乖巧的介绍自己，随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哇靠，妹妹别害羞啊，你长得可真好看。”
　　还有男生不安分的坐在桌子上，脚踩着凳子，冲池念念吹口哨。
　　池念念在之前的学校也是见过这种人的，可是、可是没有这么多啊，她在之前的学校虽然教学设备不太好，学习的大环境还是好的，这里......
　　胡丁兰再次拍了桌子迫使他们安静，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的课，她看着眼下的座位，再看一眼池念念，伸手指了一个空位，她着一指底下都安静了，气氛异常的诡异。
　　池念念听话的走到座位上，那座位靠着窗户，后面和旁边的位置上都没有人。
　　他们的眼神中多少都带着佩服，一些女生的眼里藏着着晦涩不明的神情。
　　胡丁兰想着坐在那里的人基本不来上课，池念念坐在那儿应该不会受其他人的影响，毕竟班里就池念念这一株莲花可不能被那一群淤泥染指。
　　池念念很认真的听了一上午的课，四节课下来池念念发现他们老师的讲课水平很高，池念念很受用，可其他同学有的睡了一下上午，有的在底下玩手机，还有的女生化妆聊天，甚至是发语音。
　　池念念叹了口气，私立学校总是有钱人多些的，他们不需要学习甚至是一出生就可以得要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下课铃响的第一秒那些人就一哄而散，老师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夹着课本习以为常的跟在学生后面出去。
　　池念念拿出手机看到顾虞兮发的消息。
　　姐姐：【小鬼，速来外面这家麻辣烫店，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池念念：【好。】
　　............
　　池念念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是个路痴，在学校里竟然能迷路了，究竟是学校太大还是她自己的方向感太差！！！
　　她刚拿出手机想给顾虞兮打电话，就听到男生的痛呼和骂声。
　　池念念深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下意识的想走，可她听到，“祁妄，操你妈的，堵老子算什么男人。”
　　之后就是“咚”的一声，池念念的皮肤上起了细小的疙瘩，她强忍着自己的不舒服寻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削瘦坚挺的背影将一个男生抵在墙上，那个男生脸上带着血，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池念念看到这一幕心中忽的一紧，脑海里一帧帧的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眼看着祁妄已经打了他好几拳，怪不得顾虞兮说祁妄狠呢，几拳下来，那男生蔫蔫的闭上嘴。又有一拳要落下时，“祁妄...”一道软软的声音传过来，混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祁妄停住了手，看向声音的来源。
　　祁妄脸上的戾气尽显，黑色的瞳孔像无尽的深渊，浑身都带着寒意。
　　池念念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掐着自己的肉，她壮着胆子喊出了祁妄的名字，“祁妄，你...”
　　孟哲宇先反应过来，看着祁妄高兴的说道：“哎哎哎，这不是昨天那个妹妹吗？”
　　徐卓明显然也想起来了，两人互相指着，“哦！哦！哦！”
　　祁妄看着池念念眼里的戾气消了一点，把那个男孩扔下来挑眉，“我怎么了？”
　　“你...你这是校园欺凌，要被处分的。”
　　这句话就像是笑话一样，在他们之间传笑开来。
　　祁妄来了兴致慢慢靠近池念念，“我好害怕啊，请问你有不被处分的办法吗？”
　　池念念听出了祁妄语气里的挑逗之意，双手攥的更紧，“你不能欺负同学。”
　　池念念和他对峙着，弱小的身躯站在祁妄面前毫无优势。
　　“祁妄，妹妹都发话了，不然卖妹妹个面子。”程北寒站在一旁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开口。
　　他记得这个女孩是昨天和顾虞兮在一起的，看样子关系还不浅......
　　“滚。”简单的一个字让池念念紧绷着的神经放松起来。
　　那个趴在地上的男生踉跄着离开了，见他离开池念念也转身要走，手臂却被一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池念念回头看到祁妄紧紧的盯着她，“怎...怎么了。”
　　祁妄抿了抿唇“呵”笑，“让你走了吗？”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池念念不想惹麻烦，不过是简单的问题可以回答的吧。
　　池念念点点头，像个小白兔一样，乖巧，像白开水一样纯洁。
　　“你叫什么名字？”
　　“池、念念。”
　　祁妄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他放开她的胳膊刚才的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人不是他一样。
　　池念念趁他放开了自己，转身就跑了，高马尾一晃一晃的。
　　程北寒勾上祁妄的肩，不正经的问道：“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操，祁哥这妹妹可是真的好看，多温柔啊！”
　　祁妄将手放在脖子上转了一圈脖子，似笑非笑，“都给老子滚。”
　　孟哲宇撇撇嘴摊手和其他人勾肩搭背。
　　程北寒和祁妄从小玩到大，祁妄的脾气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以往祁妄发起狠来，谁劝都没用，可这次池念念不过喊了他一声，他竟然就止住了手。
　　程北寒隐隐有种预感祁妄这个“二世祖”早晚栽在池念念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