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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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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语风感冒了。
淋雨加吹风,昨天又和赵旭东半夜激情排位,成功病倒。
一整天他都头晕脑涨昏昏沉沉。
赵旭东一拍大腿,懊恼:“都怪我,早知道昨天就不拉着萧哥打排位打到三点了。”
沈逸行抽一口气,咬牙:“你能拍你大腿吗?”
看着萧语风难受的样子,说:“看这小模样,怪可怜的。”
“你俩安静一点。”罗听枫出声。
沈逸行眉头一挑,双手捂心,悲痛道:“这就护上了?罗啊,你忘了你的亲亲沈同桌,不对,前同桌了吗?”
萧语风烧的嘴唇发白,蜷在桌子上,耳鸣搞的他根本听不清这俩人说什么,只感觉头更疼了。
看他是真难受,沈逸行不再戏精,正色建议道:“要不然去医务室吧?你这有点严重啊。”
“对啊萧哥,你吃药了吗?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赵旭东关心。
“不去,不用。”萧语风换了个姿势,头埋进臂弯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
罗听枫向一个女生借了体温计,递给萧语风。
“量一下,看看多少度。”
他浑身无力,没接,继续趴桌子上躺尸。
罗听枫又递了一次,“你自己来,或者,我帮你?”
最后几个字说的轻轻的,微调上扬,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期待?
萧语风心想他可能真的烧坏脑袋了,居然会觉得姓罗的很想帮他量体温。
罗听枫手还举着,大有你不自己来我就帮你的意思。
他磨磨蹭蹭伸出手拿体温计,五分钟后又掏出来。
“39.2度。”
罗听枫眉毛皱起来,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你想烧死在学校?”
萧语风也没想到这次烧的这么严重,平时都是睡一觉就好了。
他蜷起细瘦苍白的手指,用烧的发红的双眼看罗听枫。
罗听枫:“……”
他起身出班。
萧语风又换了个姿势,闭眼假寐。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感觉,脑子更沉了,视线逐渐模糊,周围嘈杂声音也变得失真,整个世界如潮水般淹没他。
他急促呼吸,快喘不过来气。
“你是要把自己闷死吗?”
罗听枫的声音穿过重重潮水,清晰的传入耳中。
朦朦胧胧中他感到自己的头被抬起,微凉的皮肤触碰他的额头。
萧语风不喜欢肢体接触,下意识躲开,却被一只手牢牢固定。
手的主人“啧”了一声,说:“生病了也不老实。”
他努力睁开眼,看见罗听枫放大的脸:“你他……”
还没骂出声,就被罗听枫一把捞起来,“走了,去医务室。”
萧语风没站稳,身影晃动,本能让他去寻找可以依靠的东西。
他向罗听枫倒去,被他稳稳抱住。
从别人的视角看起来像是他对罗听枫主动投怀送抱。
沈逸行:“哦……”
赵旭东:“!!!”
沈逸行提醒:“下节物理,给老师请假了吗?”
罗听枫一手扶着萧语风,另一只手扬了扬假条。
“学委人还挺好的。”赵旭东喃喃。
在医务室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他扶着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看萧语风:“什么病啊?”
萧语风一条胳膊架在罗听枫脖子上,两个人因为姿势靠的很近,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向他,他身子微躬,说到:“昨天淋雨,发烧,39.2度。”
老医生点点头,偏头问病号:“有没有过敏史?”
病号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有,布洛芬过敏。”
老医生在纸上写唰唰唰写下一行字,问到:“打针还是吊水?”
“吊水。”萧语风有气无力地说。
细长的针没入血管,老医生固定好针头拍拍罗听枫:“小伙子给看着点,这瓶快到底了就喊我。”
罗听枫点点头,在旁边照顾病号。
萧语风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会喊热蹬被子,一会说冷浑身发抖,没伺候过人的罗听枫忙前忙后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的萧语风显得更乖了,平时那张总是呛他的嘴因为刚喝过水而泛着光泽,皱着的眉舒展开,脸蛋红扑扑的。
可爱又可怜。
好可爱,好喜欢。罗听枫漫不经心的想着。
他托着腮,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床单上画圈。
约莫一节课过去,第一瓶吊水见底了,老医生换过第二瓶后把罗听枫叫过来。
酒精,棉球还有一包药被放到手里,“你去帮你同学擦擦手心和脖子,扎针的那个就不用了,人醒了让他喝药。”
只擦手和脖子么。
罗听枫一边走一边想。
萧语风侧躺在床上,少年单薄的身躯在被子下起伏,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发烧而泛着粉。
罗听枫小心翼翼的把他右手翻过来,夹起棉球浸透酒精,在手心处细细擦拭。
第一下时酒精带来的凉让他五指缩起来,手往回抽。
罗听枫按住他的手腕,温柔的掰开他的手指。
他的手比我的小一点,手指又细又长,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罗听枫慢慢的,细细的擦,连指缝都没有放过。
手上一共就那么大地方,罗听枫再慢也很快擦好。
接下来是脖子,他伸手拨开萧语风后颈长的碎发,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他。
温热的,柔软的。
罗听枫忍不住又碰了一下,萧语风眉头微皱,却没有醒。
他夹着棉球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擦,像是一根羽毛拂过,引起一阵痒。
但酒精在皮肤上蒸发带走热意,又是一阵凉。
手和脖子都擦完了,罗听枫眉头微皱,一般物理降温不都要擦全身吗,这个医生怎么不让他给萧语风擦其他地方。
“啧。”
罗听枫整理好东西,待了一个多小时,手边也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听着萧语风平稳规律的呼吸,睡意渐渐袭来。
“你压到我手了。”萧语风凉凉道。
罗听枫捏捏鼻梁,睁开眼睛。
之前还病怏怏恨不得晕过去的人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他伸手探向萧语风的额头。
“喂,”萧语风声音有些不自然,被人摸额头也太不酷了吧。
罗听枫:“还是有些热,这是医生开的药,喝了。”
一堆白色小片片,一看就苦。萧语风故作轻松:“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
罗听枫勾唇笑道:“不苦。”
萧语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那神情好像在说你看我信吗?
最后萧语风还是捏着鼻子喝下去了,苦味在口腔里漫开,他连喝好几口水才勉强压下味道。
远处隐约传来下课铃,昨天还是乌云密布今天就艳阳高照。
一点阳光混进罗听枫漆黑的发上,萧语风低头,手上被塞了一颗糖。
他剥开漂亮的玻璃糖纸,露出晶莹剔透的糖块。
青苹果味的。
萧语风边吃边想,药也没有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