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囚影》诀泠

33、第三十三章 教堂帮忙

　　王奕在教堂帮忙，想帮助这些跟她一样的人。作为报答修女们帮助。修女不需要她什么报恩，但是她打算留下来帮助也能减轻自己一些工作量。
　　这里的委员会服务部门成立了好些年了，为广大贫民提供住所、食物、医疗等等，这收留的孤儿、失业多日的人、残疾人还有年老无依的老人。这些人，愿意留下来一起帮扶的，就一起来参加这些救济项目。
　　王奕听说这里愿意培养妇女一些医疗技能，或许还去福音医院工作，不由得心生向往。她身体之前总是旧病未愈，现在日子慢下来了，心也定了下来了，慢慢能在这里有着容身之处。她已经不胜感激，她又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帮着修女搭把手，今日接待的人里遇到落难的杨嫂，原来是杨哥被征兵去了战场。杨嫂看到王奕，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跟着王奕，等心稍微安定之后，杨嫂说起自己的过往。
　　她本是穷苦人家女儿，娘跟男人跑了，她爹把她卖了给人做童养媳，再娶了新媳妇准备再生孩子。她小的时候，也曾偷跑回去看想求爹把她赎回来。后娘哪里许可，哪里那么多银钱。爹把她赶回去，跟她婆家讲，要是这丫头跑丢了可赖不得他们家。
　　她自此摸干了眼泪，死心塌地在婆家干活，带着小丈夫，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她娘在她六岁的时候跑了，只记得她娘跟她说，以后要是过得好了，就回来接走她，不要作声。跟着挑货郎远走高飞了。
　　她谁也不能依靠，在婆家，公婆两个人很早就去种菜，要是能收成了，就去集市事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个十二岁的人在打理，做饭、看住五岁的丈夫，送饭菜给公婆，打扫家里的卫生、上山捡树枝、劈柴，洗衣服等等。从白日忙到晚上。
　　她有一日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实在太累了。趴地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小丈夫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背筐。她慌了神，大叫：“蔡大壮！你出来呀，你是不是和我玩躲猫猫？”四周没有人回应，她见天色越来越黑，越来越害怕起来，在四周找呀找，只在岸边找到了一只旧红的虎头鞋。
　　“你只是太累了，并不是...”王奕开口安慰杨嫂，毕竟她之前在王奕被赶出府的时候收留了一段日子。她是相信杨嫂本人是善良的。
　　“我跪在公婆勉强，乞求他们的原谅，但是这事错得太离谱了，遭受了一顿毒打，丢进了柴房，最后还是婆婆说，可别打死了，死了可不能拿去集市卖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落在她心中的烙印久久不能消除，就像是身上被他们动辄打骂的各种伤痕，也就是她丈夫会心疼她，不嫌弃她，救了她出来。
　　那时候，公婆只一心想卖个好价钱。一个带着青金石黑布抹额的老鸨，抚摸着她那高耸的元宝领口，带着四个打手，游走在集市。想收着些清白女儿家，这不，就瞧上了她。
　　她一惊，看着老鸨浓妆艳抹的，不像是寻常的良家女子。老鸨撩起她的衣袖，看到伤痕累累，就眉头一皱，“这可要好好护养，这一身下贱肉可治不少钱呐。”挑货才是买货人。蔡爹正要说，一名走短盘的男人把他身上所有银钱拿着，拉出蔡爹的手，把钱塞进蔡爹手里。“松开她。”这是杨哥第一次买人，看着这姑娘和自己妹妹也差不多年纪，实在是不忍被卖入青楼。
　　这蔡爹可是见钱眼开，连声说好，连带儿子的悲伤也被冲刷不少，叫蔡母把儿媳妇松开。老鸨看到手的鸭子飞了，横了汉子一眼。正准备跟他理论理论，集市的巡查官兵在走动，她悻悻停止了使唤打手。好民不与官斗。
　　杨哥交了一下：“大妹子！”，在一边呆了傻了的杨嫂，这时候她们还没成婚，但是杨嫂一直没说自己本名。才堪堪反应过来，跟着杨哥走了。
　　杨哥走在前面，拉着他的车。杨嫂尾随在后面，不远不近，不知道前路在哪里。杨嫂看杨哥拉车在崎岖的道路行走缓慢，在后面推着，杨哥转过头笑了下，“大妹子，你可以回家了。”
　　“家？你买了我，我自然是要跟着你啊。”我哪里有去处呢？回到爹那里再被卖一次吗？杨哥家庭和睦，看他买了个姑娘回来，也当自个姑娘看待，杨嫂知道遇到善良人家，她自然忙里忙外干活，还能上桌吃饭，小姑子也是个脾气好的，当她是玩伴。
　　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在老人做主下点头嫁了杨哥。公公被城里快马的公子哥撞到了，婆婆伺候了一段日子，还是走了。婆婆悲痛之下，竟然生了重病，家里没了银钱，小姑子自愿下南洋去做女工，挣钱寄回来。可惜，小姑子那笔钱还没回来，婆婆就念叨让她回来，病情更重了。
　　“然后，然后你杨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去到哪里。他会不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