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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眼药水与木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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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街道办,每天最早到的除了她就是江屿,基本前后脚,像一个默契的约定。二楼水房,邵琬莺面前两个暖瓶正接着热水。
见到江屿,立刻开朗地问好:“江主任早”赶紧拿起一个已经装满热水的暖瓶,腾出位置给江屿。
江屿微微点头,回应道:“早。”。他们的对话被邵琬莺的手机通话邀请打断。江屿停下了原本要说的话,静静地看着邵琬莺接电话。邵琬莺看着手机,太阳穴紧了一下。
邵琬莺走出水房,电话里传来刘承斌的声音:“宝儿,嘛呢?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刘承斌的话语让她感到很困扰。她礼貌地回应道:“您叫我邵老师就行。”
刘承斌毫不在意地说:“别这么生分,不用您您的。”
邵琬莺心想:这就是他说的慢慢来吗?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每个人的说话方式都有所不同,他也并无恶意。自己不是北京人,家里条件也不富裕,女人的黄金岁月又很短,再了解看看吧,回答道:“好,晚上一起吃饭吧。”
邵琬莺转身看到水房门口,立着两个已经灌满的暖瓶。
晚饭后,邵琬莺听到车门咔哒一声上了锁,抬头便迎上来刘承斌的脸。邵琬莺心里一惊,本能地向后躲,刘承斌朝她靠近,带着不怀好意的腔调,“跟我吧,我娶你。”
在这种不断逼近的压迫感下,邵琬莺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追捕的猎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意识到,他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邵琬莺惊恐地举起手,甩了刘承斌一记耳光。她的手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愣住了。僵在原地,心里害怕极了,但还是努力地保持着冷静。刘承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激怒了,反手给了邵琬莺一耳光。用粗暴的语气说:“什么他妈傻B玩意儿,一个学艺术的,装你麻B纯呀,滚”
听到车门解锁,飞快地逃离了现场。邵琬莺感到右脸火辣辣的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回到宿舍,邵琬莺面对镜子,发现自己的右脸颊已经红肿。她心里满是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早晨醒来,邵琬莺发现自己的右眼底充血。邵琬莺带上了她的防辐射眼镜,深色镜片试图掩盖住那双红肿的兔子眼。
当她来到水房时,江屿已经在那里接水了。邵琬莺向江屿打招呼:“江主任,早上好!”她低着头,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兔子眼。江屿看了她一眼,回应道:“早。”眸光瞥过她的脸,并没有多问什么。
小张他们都关心地建议邵琬莺去医院看看。然而,邵琬莺觉得没什么大碍,慢慢吸收了就好。
中午食堂吃饭时,手机上若干条好友添加验证消息:“吃霸王餐?混吃混喝?研究生学怎么勾搭男的吧”邵琬莺感到非常生气,已经没眼看下去,通过了验证,并回复道:“我把钱转你,你算下账。”
看着数额,邵琬莺太阳穴直跳。不想过多纠缠,当看到对方收下了转账后,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人从好友列表中删除了。
胃口全无,来到院子里。此时,四下无人,在大树旁缓缓地蹲下来,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想从树干中汲取一丝安慰。她抚摸着树干,眼中泪光闪烁,呜咽着:“我害怕,特别害怕,如果他来找我闹怎么办呢?我怎么面对齐主任呢。他下班堵我怎么办?他会不会上网曝光我?我钱都转他了,那么多钱,还不是AA。饭钱、电影奶茶爆米花钱就算了,还有送我的花和车的油钱,行,破财免灾。我要是让他亲是不是也没什么?我也没那么封建吧,我也很开放啊,可身体不听使唤呀,我是打了他,可他轻薄我在先啊,而且我也被他打了啊,疼死了,他还一直骂人,他曝光我什么啊曝光,真是的,灵树,你快给我转转运”抹去泪水,围着大树转圈,乌黑发丝随着她飘动,一扫阴霾,噙着笑,显得明媚而温柔。“让我遇到个优质男,人品好,有钱,有才,还有颜,就喜欢我,只喜欢我,就像杜甫那样的。嘿嘿嘿嘿”
江屿躺在车里看书,半开着窗,无意间撞到了这一幕,忍不住被逗乐了。
他拿出手机,浏览器搜索栏输入:杜甫优质男。
早晨的水房,阳光透过水蒸气,洒在邵琬莺那被热水蒸气蒙上一层薄雾的防辐射镜片上。她的眼神略显朦胧,依然笑容满面地向江屿打招呼:“江主任,您早!”
邵琬莺并没有注意到江屿手中是否拿着暖瓶,只听一道低沉的“来”传出,于是她关掉热水龙头,提着两个暖瓶跟着江屿回到了办公室。
邵琬莺推了推眼镜,办公桌上赫然出现了两瓶眼药水:左氧氟沙星和玻璃酸钠。“两种药间隔十分钟滴。”他的声音醇厚,仿佛蕴含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听。
邵琬莺疑惑地问:“江主任,这是给我的吗?多少钱啊?”
江屿淡淡说道,“免费,社区便民药箱。”
“那可太好了,谢谢江主任,我太幸运了,这要是去医院开,得不少钱呢。真开心。”邵琬莺心头一暖。
“去吧”邵琬莺心怀感激地离开了办公室,江屿看着邵琬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正在滴眼药水的邵琬莺听到头上传来小张的声音:“去医院了?”
邵琬莺抬头回答:“没啊。这是社区便民药箱里的。”
小张黑人问号脸,心想:社区便民药箱里有眼药水?
邵琬莺没来得及细品小张的表情,就看见有人晕倒了。那是一位来审核材料的家长,人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怕是快不行了。邵琬莺快速上前,轻轻拍了拍倒地者的肩膀,确认他已经失去意识。迅速对围观人群大喊:“我来急救,请一个人打120,另一个人找附近的AED。”
江屿闻声赶到现场时,看见正紧张施救的邵琬莺。她跪在倒地者身旁,进行心肺复苏。她的面颊泛起潮红,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吹弹可破,汗水从她的鼻尖、下巴处滑落,滴在地上变成花儿,转瞬即逝。几缕发丝自发圈挣脱,扫在额际,太阳的光圈笼罩在她身上,宛如油画中的女神,身姿曼妙,仪态万千。
邵琬莺一直抢救到120赶来,此刻正配合民警登记信息。周围的人都为她的勇敢和专业点赞。
“哇,邵老师居然还有这本事!太牛了!”小张惊叹地竖起大拇指,周围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邵琬莺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害羞地笑了笑:“没有,没有,之前考了个红十字救护员证。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老邵说得好,证多不压身。
食堂吃完午餐后,邵琬莺和两位大姐在阳光的沐浴下悠然地漫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她看到了一只蓝色的鸟儿,不禁惊讶地问:“哇,这鸟真漂亮啊!”
其中一位大姐笑着回答:“这是山喜鹊。”
邵琬莺好奇地问:“喜鹊不是黑色的吗?”
大姐解释道:“黑的那是大喜鹊,山喜鹊颜色更多,有蓝的,有绿的,还有白的呢。北京喜鹊可多呢。”
邵琬莺感慨地说:“原来如此,真是涨知识了。我是黑龙江人,我们那喜鹊不常见。”
其中一位大姐突然问邵琬莺:“邵老师,我想学个乐器,能突出清雅脱俗的气质,不要太难的,我懒,如果能速成就更好了,邵老师有推荐的吗?”
邵琬莹眼睛一转:“木鱼?”
车里的江屿唇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冯潇和程亚妮听说邵琬莺请客,选了新荣记,三人都兴奋不已。邵琬莺,冯潇和程亚妮是高中同学,都在北京,尽管住的不近,但隔三差五,就会聚聚。三人为了庆祝能够在北京继续共同生活,决定一起去大吃一顿。提前几天就预约了座位。
邵琬莺结束了街道的工作,乘坐地铁去新荣记。虽然车厢里拥挤不堪,人群熙熙攘攘,但她并没有被这种忙碌的氛围所影响。她戴上耳机,播放自己喜欢的音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地铁的摇晃中,邵琬莺仔细观察着车厢里的人们。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手机,有的在打瞌睡。她看到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小宝宝,宝宝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邵琬莺不禁微笑起来。尽管车厢里的人们都面露疲惫,但邵琬莺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疲惫。她的内心充满了力量,仿佛在这座城市的忙碌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相信,只要努力,她一定能够在这座城市里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邵琬莺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她知道,生活中总是有一些美好的瞬间等待着她去发现。她把耳机音量调大,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邵琬莺到达新荣记餐厅时,发现冯潇和程亚妮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她兴奋地小跑过去。
嘴里塞满了美食,“太好吃了!”邵琬莺忍不住惊叹道,眼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江屿从包间走出来,正好看到了邵琬莺。邵琬莺沉浸在与朋友的欢聚中,完全没有察觉到江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