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离合》小老赵

17、愿得一人心

　　白芷打电话到医院和学校都没找到罗世铭，只能先回家。
　　她安慰念北，那个阿婆之所以很凶，是因为心里不高兴，跟念北没有关系。
　　念北如释重负，又蹦蹦跳跳跑在前面。
　　到家推开门，白芷看到地上有一张便签，是罗世铭留给她的密语口讯，他在附近的小公园等白芷。
　　白芷连忙带着念北奔向公园。
　　公园里有相熟的邻里，白芷看到罗世铭时，远远的朝他指了指外面，就掉头朝大街上走去。
　　罗世铭畅快的笑着，不管别人怎么看，快步追上来，一把抱起念北。
　　“你们去哪里？也不等等我。”罗世铭逗念北。
　　“叔叔爹，叔叔爹。”念北非常高兴，抱着罗世铭叫起来。
　　白芷看看左右，示意他俩小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干嘛去没人的地方。念北，你妈妈在想坏事情。”
　　“你别乱说啊。”
　　“妈妈，好妈妈。”念北急忙说着。
　　“妈妈是好妈妈，叔叔爹是好叔叔爹。”
　　罗世铭坏笑的看着白芷，心里想着做坏事。
　　白芷被他看的害了羞，扭头朝前走，罗世铭抱着念北赶紧跟上。
　　正是晚饭点，街上的人少了很多，饭店里客人也是稀稀落落，有心思和闲钱下饭店的人少了。
　　他们三人找了一家浙江菜馆，白芷要了一间包间。
　　“怎么要包间了？你是要跟我说啥悄悄话嘞？”罗世铭笑嘻嘻的问。
　　“先吃饭吧，念北已经饿了吧。”
　　白芷觉得虽然念北年纪小，但她能听懂大人的话，不想在她面前过多谈论她与罗世铭和紫涓之间的纠葛。她想等吃了饭，哄念北睡着后再跟罗世铭谈。
　　吃饭的时候，罗世铭跟她说什么，她只是嗯嗯啊啊的简单回答。罗世铭也不介意，跟念北聊起天来。
　　吃饱饭，白芷看念北有些没精打采，估计背着转两圈就能睡着。她要叫伙计结账，这时罗世铭拿出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能打开上海银行的保险柜，里面有六条大黄鱼，两条小黄鱼。”
　　罗世铭抓起白芷的手，把钥匙放进她手里。
　　“这笔钱足够我们三个人找个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白芷楞住了，她没想到罗世铭会有这么多钱。她看看钥匙，看看罗世铭，不可思议的笑了。
　　“你居然有这么多钱。”
　　罗世铭尴尬的笑笑，他决定不告诉白芷实情，免得她想太多。
　　“这些钱是退路，只要我还在工作，我完全能养活你们。”
　　白芷摩挲着钥匙，甚是喜爱。念北着急的也要看，念北看看罗世铭，把钥匙给了念北。
　　白芷脸上还挂着笑容，却换了一副口气，“太好了，有这么多钱，无论将来怎样，我也不用担心你们的生活。我虽然赚钱不多，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自有我们的活法。”
　　罗世铭先是一楞，后来明白了白芷的意思，气的腾的站起来，来回踱步。
　　“为什么非得把我推开？为什么非得让我跟别人去凑一对？”
　　白芷把钥匙从念北手里拿过来，念北哇的哭了。
　　罗世铭气恼的抓起外套，拉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念北还在闭着眼睛哇哇哭着，白芷拿着钥匙呆呆楞在原地。
　　突然罗世铭拉开门，又走了进来。他抱起念北，轻声安慰着她，余气未消的看着白芷。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昏黄的路灯下，安静地马路上，罗世铭背着熟睡的念北，白芷默默的跟在身后，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你到我旁边来。”罗世铭突然开口命令到。
　　白芷不理他，仍不紧不慢的跟着。罗世铭停下来，转过身，咧嘴笑了。
　　“是不是你说的话我都得照做，而我说什么你都不管哪？”
　　白芷连连摇头、摆手。
　　“我小时候被送去廖家，不是我自己愿意；跟廖紫涓定亲，是为了却老人心愿。廖紫涓愿意还我自由，你却一再弃我如蔽履。”
　　看白芷不说话，罗世铭继续到，“紫涓明确说过，不想要别人照顾。如果她真是我的妹妹，我一定把她带在身边。你愿意把紫涓看作我的亲妹妹吗？”
　　白芷瞪大了眼睛，“怎么说的像是我不让你们在一起似的！”
　　罗世铭撇撇嘴，“你离开我，让我心死了，紫涓留下的就是块石头。”
　　“你跟紫涓真的有默契，她今天就说你是块石头。”
　　“谁在一起生活十几年都会有默契。再过十年，咱们肯定会非常有默契的。”
　　“狡辩。”
　　罗世铭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我由表及里，由内而外，由头到脚，完完全全就是你的人。”
　　“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全心全意？”
　　“人生之妙就在不可言说。”
　　此话不假，虽然很多感觉可以用语言描述，但产生这些感觉的动机，有时候就是难以捉摸。
　　过了一会，白芷才回应，“我不怀疑你或紫涓的真心，但让紫涓自己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我实在不忍心。我今天去看她，她像失了魂一样。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洒脱。”
　　“她的脑子比你灵，你信不信？”
　　“哼。”
　　“她自己能想的开。下个休息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如果她愿意，当然首先得你愿意，将来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她。”
　　“她哥肯定不愿意。”
　　“那你是愿意的喽。”
　　白芷没说话。
　　白芷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重要，她不想推开如此看重自己的罗世铭。
　　把念北放到床上，罗世铭跟白芷道别。
　　白芷拿出保险柜钥匙，“这个你自己收好。”
　　“你不要的话，我就捐给救国会。”
　　白芷惊讶的问，“全捐掉？”
　　“你决定。”
　　白芷看着钥匙，拿不定主意。
　　“你再想想。我现在要走了，要不要给我个道别吻？”
　　罗世铭开玩笑的指指自己的脸颊。
　　没想到白芷想了想，真的走过去，轻轻吻了罗世铭的脸颊一下。
　　罗世铭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用力的搂住白芷，深情的覆上她的双唇。
　　两个人都很投入，忘了天地万物，只在这温润里缠绵，欲罢不能。
　　最终白芷恢复了理智，她低下头，抵在罗世铭起伏喘息的胸口，“你该走了。”
　　罗世铭不肯松手，“再亲一下。”
　　说着不管白芷同不同意，捧起白芷的脸，又吻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世铭放开白芷，“今天就到这吧，再亲就要出别的事了。”
　　白芷靠在罗世铭怀里，紧紧抱了抱他，两人这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