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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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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阳渐渐爬上天空,天空中云朵被揉碎,变成了纸团,把陈的黄的粉的颜色都晕开,做了一张画。
空气中散着浅浅的雾,像是闯入了绝境。
莫宇坐着地板,他把黑色的鞋子穿上,背着书包。起身后看了看空荡无人的屋子,眨了下眼,眼神里有些落寞,最后走了出来,关上了门。
现在是4月18日。
“昨天那个综艺你看了吗?小x是不是超级无敌可爱的~”
“你今天要不要打篮球?我们下课马上去占位,要不然又被7班抢走了!”
学校里从来不缺吵闹声,学生们说话,聊天。
低着头看着鞋尖,发着呆走路。他没有想要去听这些声音,可它们还是硬闯进来,像隔了一层纱布,模糊不清,又极其扰人。
他穿着白色衬衫的校服,在温暖的春天背着白色的背包走着。
风轻轻拂过他呆呆地学生头,戴着的黑框眼镜完美的将一个书呆子诠释了出来。
在一群学生里,毫不起眼。
穿过这些声音,莫宇又走了很久,去到办公室。
“笃笃笃”
他敲了下门,又等了一下,确定门后面没有人过后才开门。
他顺着一个个老师的位置找到自己的班主任。
老师从一大堆杂物中抬头,莫宇才终于看清楚老师的真面目。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微胖,还有那稀少的头发。
“莫宇同学,你好。”
莫宇微笑着回道:“老师您好。”
男孩说话轻缓,声音里夹杂着少年青涩,又稍微比其他男生的声音细一些,带着一股温柔。
老师点点头:“我姓陈,是你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以后多多指教。”
莫宇也回应道:“多多指教”
老师一开始是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然后慢悠悠的坐直,思索一下道:“你的座位是靠近后门的那一个位置,你坐外边。”
了解了情况,莫宇点头应道:“好的,谢谢老师。”
莫宇站在教室的后门口,看着这个男同学坐在莫宇的位置旁边,也就是他以后的同桌。
男同学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是微褐色的,像是刚炒好的栗子,金黄微焦。
他专心地看着书温习功课,莫宇不想打扰却又觉得要介绍一下自己才有礼貌。
犹豫了一会儿,莫宇还是想拉开椅子先坐下,那人却在莫宇的手刚碰到椅子的时候转过头来,像是一只被打扰的猫,有些防备地看着他。
虽然这个人莫宇昨天好像见过,但那并不重要。
反正都已经看到了,干脆顺水推舟。
莫宇笑了笑,让自己看上去更友好一点,也想缓和气氛,他开口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莫宇,莫名的莫,宇宙的宇。”
那个人点点头,也说到自己的名字:“陆知。”
声音很好听,但是没有情绪起伏,透着清冷,明明是很温柔好听的少年音。
到也不是说没有礼貌,但是他总是给人一种事不关己样子。
长相是温柔的柳叶眼,皮肤也很白皙,有些俊,有些清秀,但是拖拉着眼睛,微红的唇也不笑,就这么摊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有点冷漠。
清冷的气息。
莫宇坐下,看着同桌又转头回去温习,一边拿出课本一边思索,看来这个同桌不爱说话,有点高冷,但也不是会刁难人的个性,应该可以好好相处。
他昨天搬到了这里,一个新的地方,如果他和同桌不能好好相处会很难搞的。
不过他和这个同桌也算是有缘,昨天他来学校拿了课本和衣服后刚好想去买点东西,就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便利店。
一颗高大的树被风吹过,树叶摇动,轻轻地拂在便利店蓝色的招牌上,天空蔚蓝,太阳耀眼,就像是一副温暖而清新的水彩画。
将手机对准二维码,他用8块钱买了奶茶和奶糖。
莫宇笑着和店员道:“谢谢。”
将奶茶上的塑料薄膜戳破,他喝了一口奶茶。
他拉过铁制的的椅子坐下。
便利店离家很远,步行的话大概1小时多,而且他自己一个人带着那么多行李,刚刚还去学校拿了课本和校衣,所以想打车。
莫宇把奶糖放进双肩包里收起来,又看了看袋子,打开翻了翻,拿出数学卷子。
轻扯了一下头发,又拿出了笔轻轻的夹在中指和食指间慢而轻地摇晃,再时不时的喝一口奶茶。
在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又从文件夹拿出了草稿纸,在纸上写下一个个数字。
“43块钱”
店员的声音响起,或许是莫宇太专注了,就连原本生意不太好的便利店只有店员打游戏的声音,却突然说话的奇异他也没注意到。
他不想待在这里了,准备回家,他在最后把数字2的尾巴轻轻勾回,做了一个完美收尾。随后收了收书本,放进袋子里,将喝完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
随后把双肩包背着,行李包放在行李箱上,左手握着,袋子也挎到右手肩膀处。
莫宇动了动肩,还行,可以。
他按着手机,想看看地址,却感觉手背传来温热。
愣怔了下,错愕地转头一看,一位先生右手的咖啡碰到了他的手背。而他的左手拿了两大袋零食,还背着电脑包,看起来不轻。
那位先生轻皱了一下眉,将咖啡拿开,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
他缓过神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太过在意:“没事”
便利商店门前有一颗松柏树,风穿过树叶,染上了叶子的清香,混合着暖风。
莫宇看着马路,这里没什么车经过,他等了五分钟,看到出租车后招手。
莫宇坐在车上,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余温传到左手手心。
温温的。
车里开着空调,窗外的阳光明媚,现在是四月,是春天的中间。
在这春天里,外套的袖口轻贴手腕,咖啡杯碰到手背的余温根本不值一提。
莫宇从双肩包里拿出一本书《宇宙浩瀚》,白色的书签上面挂着一条条的丝线。
车里静静的,司机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歌,指尖与纸张摩擦,时不时地发出地细小的翻书声。
“到了”
“谢谢。”
莫宇看着面前的两层楼房屋,眨了眨眼,走了过去。
在走过去的路上,莫宇看见一朵白色的,一片一片的花瓣乖巧温柔的躺在那里,层层叠加的栀子花。
还没开呢……
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向前走。
行李箱被几层楼梯卡住,他想要用手提,却差点被行李箱和上面的行李包往下带。
无奈之下,他只能使劲拉,轮子被搬上楼梯,发出咔咔响声,他眉毛皱起,鼻腔不禁发出几声闷哼。
将行李搬上去,他深呼吸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
按了门铃的几秒钟后,门被打开,出现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宽大的T恤,额头挂着汗,笑了一下,道:“你就是莫宇吧。”
莫宇和她聊了几句,知道这个人,姓陈,是星期五和星期六会来家里的钟点工。
陈姨想要帮莫宇拿行李,莫宇笑着婉拒了。
陈姨也没有强迫莫宇,只是告诉了他房间的位置就去忙了。
莫宇费力的将行李全都搬上二楼,气喘吁吁,将行李推进房间,喘了好久的气,又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他又扫过阿姨给他准备的房间,不大不小的,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书桌,桌前有口窗,挂着浅蓝色的窗帘,在旁边放着木制书柜。
然后是和旁边房间连着的浴室和衣柜子。
整体的房间以简约和浅色为主,是他喜欢的风格。
他打开微信给阿姨道了句谢。
轻扯了一下头发,决定整理行李。把行李打开,有一半都是书。
也幸好了阿姨准备的书柜很大,要不然这些书也只能装箱子了。
他拿起几本书放在书柜,书柜有两米高,他踮着脚将书本一本本放进去。
鼻尖凑近,有着淡淡的檀木香味,他轻闭眼睛,轻轻地吸了一口,睁开眼后是满眼满意。
随后他打开了奶糖包装,把奶糖倒进玻璃罐子,再拿起一个打开包装吃掉。
他喜欢吃甜食喜欢得紧,主要是吃甜的可以让心情变好。
然后他又把自己的衣服给收到衣柜里,把该整理的东西给整理好。
莫宇不喜欢房间里堆着东西,过不久就把东西给弄得整整齐齐,房间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他拿出手机,眼睫毛有些颤抖地看着绿色的通话符号,眼神带着几分纠结。
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手机屏幕,想着如果打过去的话会不会影响工作啊。
他轻咬了嘴唇,握紧手机,皱眉思索了几分钟后,莫宇叹了一口气,随后收起了手机。
还是算了吧。
拿起毛巾,真希望洗澡也能洗掉烦恼。
洗完澡后,莫宇拿着毛巾擦干头上的水,烦恼没洗掉,倒是洗掉了热气,变得凉爽许多。他开了空调,拿起了一本书,坐在了书桌翻起书来。
莫宇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书,眼睛跟随着文字而动,翻过一页页书。此时桌上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响了。
他赶紧拿起电话,眼里闪过欣喜,努力平复愉悦道:“喂,爸爸。”
电话那边传来和蔼可亲地声音:“莫莫,到了吗?”
莫宇老实回答:“到了爸爸。”
“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阿姨准备给我的房间也很棒。”
莫宇还想和他多说两句,却听见莫爸说道:“那就好,爸爸不和你说了,去工作了,在那里受人欺负了和爸爸说啊。”
他抿唇,几秒后轻声道:“好的爸爸。”
一说完,莫宇便听到了嘟嘟嘟的声音,莫爸挂了。
他有些愣怔,几秒后,又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就这样,看书,温习功课,写卷子,热了陈姨下午煮的饭,看书,温习功课,一直到了晚上12点,他关了灯。
上课铃声响起,莫宇听见班长响彻的声音,就像是要把他脑袋里冒出那根回忆的线裁断一样。
“起立----”
他跟着同学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坐下来后,打开课本认真听课。
莫宇走在回家路上,想到又要回到空荡荡的家就有些寂寞。
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交到朋友,除了偶尔回答老师的问题之外没跟人讲到话,像极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边缘人。
他也不是觉得没有朋友就不好,至少他对现在宁静的生活很满意。
对门按下密码,他进门后脱了鞋,把鞋子整齐地摆好。
今天陈姨没有过来,他自己买了面包,随便嚼了两口,有些干涩,他又拿起水杯,希望水能够帮助他把这些干涩咽下去。
随便填饱肚子。
“叮---”
手机震动了下,发出了声响,随即跑出一条信息。
“小莫,我之前忙工作没跟你说,实在抱歉。我有一个儿子,陆知,他会和你住一起,你和他应该见过面了吧。”
莫宇看到这个消息,瞳孔稍微放大,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他这个房间的浴室连着另一个房间,或许是这里隔音太好。早上洗漱的时候他也只是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并没有太在意,就当自己听错。
他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当机的脑袋重启。
冷静了过后,他缓缓打字道:“阿姨,这不是你的问题,也怪我突然跑过来,我已经和陆知在学校见过面了,不用担心我们。”
随后和阿姨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阿姨忙着工作呢。
他倒在椅子上,闭着眼,手握着椅子扶手。
这个样子,头比较不疼。
陆知,也是他这两年的同居对象,室友。
他对于同居对象这件事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想交朋友,如果陆知和他住在一起他们可以互相交流,学习,会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准。
陆知也像接受了与父母朋友的孩子同居这件事,不过接受归接受,欢不欢迎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陆知看起来是喜欢自己独处的类型,说不定自己突然搬到他家会打扰他。
莫与叹了口气,想着如何“讨好”他的同居对象。
“咔嚓----”
大门被输入密码,被人打开。
那个人穿着黑皮鞋,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背着黑背包。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走进家里。
手扶着楼梯往上走,看见了从门缝溜出来的灯光。
“扣扣扣”
他两根手指屈起,敲了敲门。
“你好。”
清冷的声音毫无情绪。
看着面前比他矮将近半个头的人,陆知客套地点头开口道:“以后多多关照。”
莫宇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微笑着回应道:“多多关照了。”
陆知点点头,又看了看他,走去了旁边的房间。
莫宇看着陆知回房后,关上门,不禁瘫软着,背靠着门,表情放松,舒了一口气。
看来并没有讨厌他。
应该是无感吧。
推了推眼镜,他想到,只要不是讨厌就好。
如果说讨好的话还是算了吧,既然陆知对他无感,就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而且他看起来喜欢独处,那就不要打扰他,也尽量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陆知看起来也不是很容易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