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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无名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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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前情提要,原创内容部分我已经放弃写观影反应了,每次加反应又觉得剧情不连贯,并且人物ooc。不加又不符合观影体(纠结)然后混沌恶部分我也很纠结,毕竟写到那了,福地已经被我写下线了,结果福地是好的(挠头,但我后面部分已经写完就差修一修和观影反应,不过不写反应就很快了。)
两个带着各自目的的人达成了一致的目的,而进去时还挂在头顶的太阳,此时已经快要坠入黑暗,漫长的谈判让太宰治觉得宛如回到了从前他还位于高座时的时光。
薇塔看着太宰治的背影,虽然青年从未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但她还是隐约觉得眼前这个刚成年没多久的男人似乎背负了很多的重担,她回想到了他那公式化的笑容,和很多其实并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举动。
仔细思索后,女人还是开口叫住了太宰治:“现在时间还算充裕,还请多多休息吧。”说着,还想到在她离去前,在半夜时在图书馆看到的疲倦的太宰治,躺在几个椅子拼起来的简易‘床铺’,睡梦中的表情却是持久的痛苦,仿佛溺水的人儿,流水冲进五脏六腑般,搅得青年疼痛万分,但又执拗的不肯醒来。
“对了,来意大利的游客都会去这里的教堂看看,拍一两张好看的照片,以及得到牧师得体的祝福然后再离去。“薇塔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容俊秀的男人,落日的夕阳在男人背后勾出了一圈好看的金色光圈。
太宰治眨着眼,没想到这位潇洒的粉发女人会同他说这些。同外在的大大咧咧不同,心思意外的细腻。不过他此时没有想要和他未来的保镖置气的心思,所以只是无所谓的轻笑着,许下虚无缥缈的承诺。
“好,有空我会记得去看看的。”
大人的谎言总是必要的,所以真是抱歉,空闲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存在于他的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薇塔似是呢喃般的回应着。
就像是酒桌上的吹嘘,面对着的两人对于谎言总是心知肚明的,但·······运气总是偏爱人们所认为的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薇塔相信他会得到一个美好的祝福,不报遗憾的完成这一旅程。
究其原因,还是他值得。
“哒哒”清脆并且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昏暗的橙黄色的灯光把青年的影子拉的昏暗又细长。
青年走下通往地下的最后一个台阶,宽阔的地下室中并未有过多的家具,更多的还是杂乱的书籍和纸张,而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宽大的,可坐下七八个人的刻着精美雕花的木桌,上面也同样摆放着众多的神秘学书籍。
不过要说引人注意的摆件,果然还是在角落的用名贵木头雕刻而成的华丽的棺材。
青年扯着嘴角,讥讽的朝着对面的男人笑着。
男人耷拉着眼睛,眼睛里布满着红血丝,昏暗的眼眸似乎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不过,在太宰治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许久未亮起光亮的眼眸终于亮起了一丝光芒“啊啊,是你啊,修治。”男人的许久经受光照的苍白的皮肤,此时此刻露出了不自然的潮红“真像啊,像是看见了真正的佑美子——”男人嘴里说着带有浓厚的意大利口音的日语。
“呵,可笑。”太宰治发出没有意义的气声,看着眼前窝在黑色袍子里的瘦的仿佛只剩骨头架子的中田新树。“所以,费那么的力气找我是想要说什么。”虽然是询问的态度,但太宰治似乎丝毫不在意眼前的男人到底想问他什么。
“啊……”中田新树用带着浓郁意大利口音的日语,蹩脚的说着“修治……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关于书你知道什么。”
又是书,书书书!
那种一听就很不妙的东西追求它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太宰治紧闭上了眼,用着冷淡并且严厉的声音说道“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叫我——叫我吉安特,这个名字你更容易念吧。你可别忘了当年的事,她对我…无情,你更是同谋。”太宰治用意大利语说道。
“我们都变了许多。”中田新树最终还是没勉强自己讲日语“我很后悔,加入家族后,我每天进食时都会向教父忏悔啊,教父告诉我,有个东西或许可以实现我的愿望,那就是书。”
提到书,中田新树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他口中的书宛如大麻,让他魂牵梦萦,欲罢不能。
“它可以让我回到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到时候我和你母亲…当然还有你,我们会生活在一起……修治……”
“够了,我说过不要再喊那个名字了吧。”太宰治一脸戾气的打断中田新树的话“那种美梦你自己做做就好,别拉上我。我就和告诉你的这个名字一样,是无,我没有过往没有未来。”
“是吗……我还记得有个男孩和你玩的很近,是叫檀一雄——”中田新树的话语戛然而止。
眼前的是一个漆黑的枪口对着他的额头,华丽的枪支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失去它那应有的光泽,并且刻在枪底下的“檀”字也依旧清晰,仿佛它被定格于那个日落的午后,一切都是还未发生的模样。
“你,没有资格提他。”这是太宰治金盆洗手后第一次动了杀意,令人窒息的杀意瞄准着中田新树。被浓烈的杀意锁定的中田新树的脸,唰一下变白了,而太宰治并不在乎眼前这个男人的感受,依旧冰冷的说道:“我警告你,我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不要提起,即便你知道什么。——没有下一次了。”
脸色惨白的男人在太宰治移开枪支的同时,一下瘫软在了柔软的椅子上,像是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沉闷的空气。被杀意锁定的感觉并不好受,中田新树像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个从未抚养过的孩子一般,用着打量的眼神看着青年。
啊,那个在拍卖场里沉默的男孩,居然也长成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
这肉麻的让他发颤的眼神,让太宰治继续吐出恶语。
就连眼神变得更加的冷漠和讥讽“怎么,自私的父亲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让我笑掉大牙,除了DNA之外,请别再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了。”太宰治盯着中田新树的脸庞,缓慢的吐出最后几个字。
“真令我作呕。”
与他那复杂多变的心思不同,太宰治对于情感几乎有着相当严重的洁癖。背叛、谎言和利用,他对友人也好,友人待他也好,他对于这些会破坏他们感情的行为近乎是深恶痛绝。
但他同样也是一个矛盾的人,他在渴望着纯洁的感情的同时,又深知这种情感怎么可能存在于世。所以他这么期盼着又恐惧着,就这样如此别扭着,下意识的戴上面具以讨喜的方式展现自己,深深的把浑噩的模样藏起来。
太宰治当然没有忘记这一趟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慢慢走到墙边,慢慢仰起头,轻轻搁浅着眼皮,整理着脑子里那糊成一团浆糊的思路。
只是一分钟都没有结束,太宰治就睁开了双眼,那鸢色的眼眸填满了平静。
“你知道的吧,书其实并不存在。”太宰治轻声开口说道“别急着否认我,如果真的存在那么神奇的东西,那么世界却只有传言而没有痕迹呢。”那悠扬平静的声音正一步步击溃那个已经疯魔了许久许久的男人。
像是期待已久的五彩斑斓的美梦,醒来却是灰泥白砖,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一刹那他下定了决心才做出的决定以及等待的一个个日日夜夜,仿佛都像个笑话一般,堆满地下室的书籍似乎在大声的嘲笑着他。
蠢货!蠢货!蠢货!
书籍们在中田新树的耳边这么叫嚣着,呐喊着。
太宰治看着表情突然变得茫然的中田新树,扯了扯嘴角。
当然是假的,他的话是假的,书当然存在,毕竟他可是看过实物的。
在混沌场工作了不止一年两年的太宰治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欺诈师,他善于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用肢体、语言、眼神全方位的来暗示你应该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是你应该相信的事实。
“当然,结束你那毫无价值的生命也是一件非常笨蛋的事情,所以——”太宰治抬脚一步步的靠近了中田新树,男人低着头看着放大的被擦得反光的皮鞋,皮鞋似乎倒影出他现在的狼狈模样。
太宰治弯下腰,垂眼看着忽的抬起头,看着宛如初学者那般迷茫并且渴望受到指导的眼睛。
“所以·······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中田新树对于自己的生命开始迷茫了,而正巧,在他眼中最为聪慧的人此时此刻就在他的面前,正仁慈的看着他,看着他这个一无所成的悲哀男人。
“所以,和她一起陷入沉睡吧,睡在梦境里不出来不就好了。”太宰治轻声道“梦里你想要的,不是都存在吗?死而复生的人、完美的蒸蒸日上的家族事业、受万人敬仰的地位——以及和谐友善的家庭。”
“梦里······梦里······”男人似乎魔怔了一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这一词汇。黯淡无光的眼眸也像被揉进了星光,闪闪发光着。
太宰治的嘴角勾起凉薄的微笑,面部表情僵硬的像是带上了个微笑面具,呢喃的男人和弯着腰假笑的青年,整个画面呈现出一个荒诞的样子。让太宰治来评价的话,这场演出作为喜剧的话还够格,但若作为悲剧的话,可真是史上最恶烂片。
就连作为演员之一的他,也忍不住作呕。
“是哦。”太宰治保持着累人的姿势和累人的表情“我听说几天之后的京都拍卖场有卖一个不错的幻境异能产物哦。”太宰治歪了歪脑袋,在僵硬的表情上再添上一丝不怀好意“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去吗?”
但已经疯魔的男人,已经自主的放弃了思考能力,近乎把太宰治的话奉为人生必须执行的命令。
“当然——当然······”男人重新垂下头,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点缀着红梅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