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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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顾明悦！”方寻恼火大喊。
一室明光，两只鬼早已跑得没了影子。
“你才有病。”顾明悦上前抓住方寻的左手，“大晚上不回家，跑女厕所自残，你是不是有大病？”
“你懂个屁！”方寻甩开顾明悦的手，深呼吸两口，才平复了情绪。只能安慰自己已经重伤了那只厉鬼让她暂时无法去害人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顾明悦神色严肃，“杨阿姨知道你的情况吗？”——半夜跑女厕所割刀子，怎么想都不像正常人的样子。
“我妈都知道！你个告状精！”方寻龇牙，拔脚往外走，打算把整座教学楼在搜罗一圈，看看能不能逮到两只鬼。
“去哪儿？”顾明悦追上方寻，从后面喊道，“老师和巡逻的保安就要过来了。”
“拉屎！”方寻大喊。
顾明悦眼睁睁看着方寻进了二楼的男厕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去怕他真拉屎，那不得臭死。不进，万一那家伙又拿刀子割自己怎么办？
“顾同学？！”一束明光照亮整个楼梯间，正是两个巡逻的保安，身上穿着荧绿色雨衣，手里是大功率手电，亮得像大照灯一样。
“听到有大喊大叫的声音，顾同学你没事儿吧。”保安关切询问。
“没事。”顾明悦连忙摆手，解释道，“刚刚好像有只大耗子跑过去，吓了我一跳。”
保安晃晃手里的手电，没发现什么异常，催促道，“顾同学你拿好书就赶紧走吧，最近这儿邪乎呢。”
“我们陪你去拿书吧。”两保安道。
“谢谢谢谢，不需要，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顾明悦拍拍肩上的书包，“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快回去吧。”两保安临走还不忘叮嘱顾明悦不要管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考试，考个状元回来。
听到保安离开的脚步声，方寻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醋溜溜道，“他们这是指望考状元给他们赚奖金。”
“哦。”顾明悦无所谓道，“我的奖金会比较多。”
方寻：！这狗东西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顾明悦：“走吧，这个时候被保安抓到了，你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学校接连出事，方寻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学校乱窜，就算本来没什么，也会被学校方面高度重视，从严处理的。
方寻还在犹豫，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从楼梯间转角的窗户望去，竟是有一队人开着电动三轮冒雨进了学校。
“是装修队。”顾明悦解了方寻的困惑，“连夜来装防护窗的。”
学校不可能一直停课，可万一又有学生跳楼怎么办？只能除此下策，连夜将窗户、走廊全给封住。
“咱学校明年还能招到新生不？”方寻随口一问。
顾明悦看傻子一般看着他，“咱学校是按照学区划分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你一个学校？”
方寻脑子一时没有绕过圈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明悦这是内涵自己“学渣”不配和他这个“学霸”同坐一屋呢。
“放心，以后可不会和你同校了。”一想到自己就要去山沟沟里上学，方寻突然便对顾明悦宽容许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明悦企图解释。
方寻大跨步向前，踏入大雨中。原本还想在教学楼里再搜罗一圈，可是如今装修队进场，他的行动便受限了，只能先回家了。
“等等！”顾明悦追上前，分了一半的伞给方寻。
“你总是这样，说走就走，狗脾气。”顾明悦道。
方寻：“彼此彼此，咱们半斤八两。”
接下来便是一路无语，只有瓢泼的大雨砸在伞面的声音。
路过保安室，值班的保安竟然什么也没说，仿若方寻是个隐形人一般，丁点没觉得顾明悦一个人进去两个人出来有什么不对。
“真是偏心啊。”方寻低声吐槽。
一把伞，两个人，谁都没能护住，一脚踏进单元楼的时候，两个人都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
“你......你.....”电梯里顾明悦欲言又止，“杨阿姨......”
“算了，快回去洗澡吧，别着凉了。”四楼到了，顾明悦抢先下楼。
电梯门合上，方寻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大雨天的去吃什么炸串哦！”湿漉漉的方寻进了屋少不得被老妈念叨两句，“快去洗澡，别着凉了。”
“他能着凉？”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方爸爸道，“从小壮得像牛，医疗保险都白买了，去医院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妈妈一巴掌拍在方爸爸的膝盖，让他闭嘴。
“你就惯着他吧。”方爸爸有些生气，“说好了请假陪陪顾明悦，结果呢，人跑得没影子，这会儿才会来。”
方妈妈道，“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小寻心里有数！”
“顾明悦那孩子多好啊！”方爸爸声音压低。
“我知道，但是两孩子玩儿不来有什么办法。”方妈妈安抚着，又瞥了眼洗漱间，见方寻已经进去了，才道，“我知道你觉着寻寻以后的路难走，想让他交些有本事的朋友。可是强扭的瓜不甜。”
方爸爸：“苦果亦是果。”
方妈妈：.......
“不要乱用台词！”
“唉。”方爸爸叹气，仰面倒在沙发上，“这孩子从下独，没什么朋友，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我们又帮不上他什么。”
“谁说我寻没朋友的，我看他手机里朋友不少，大雨天还一起去吃炸串呢。”方妈妈道。
方爸爸眼皮儿一掀，“你说那个什么[不三不四]群？”
方妈妈：.......着实想不到什么找补的话了，听着就不像正经朋友唉。
方寻躲在门后将爸妈的对话听了个全，对于听墙角这件事情，方寻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切，看在老爸老妈的份上，以后对那家伙客气点儿好了。”方寻喃喃自语，随即转念一想，自己今天都是为了谁啊！
又是去黄诗涵家里拜祭，又是去学校捉鬼，还忍着臭气躲厕所半天。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顾明悦那家伙！
就连最后因为顾明悦的打断而放走了两只鬼，自己都没揍他唉！
“我可真是个好人！”想到这儿，方寻心满意足了。
冲了个热水澡，一身疲惫全消，方寻这才有空掏出手机看起聊天记录来。
不三不四群里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垃圾话，快速划过。
又点开顾明悦的聊天记录，之前在学校看得匆忙，方寻并没有仔细看顾明悦的消息，这会儿事情解决了一小半，这才有耐心细细翻看起来。
[你知道什么？]
[不要乱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爸妈已经找了律师了，准备告黄家人名誉伤害和讹诈。]
[方寻，回话！]到了后面可以感觉到顾明悦的着急了，[我去找你，不要乱来。]
方寻摸摸鼻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今天是不是过分了？
这般想着，方寻主动给顾明悦发条信息。
[睡觉没有？]
[我这边有点些消息。]想起王煜从三班班长那边得来的消息，方寻一股脑全发给了顾明悦。
[你说黄诗涵到底为什么要自杀呢？校园霸凌？也不像啊。]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方寻将手机丢到一边，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这下子就算是扯平了，自己也吧啦吧啦回了一大通消息哩！
楼下的顾明悦刚刚吹干头发，吹风机还没放下，就见手机屏幕像是抽风一样吐出一大堆信息，点开一看全是备注名为“没头脑”的家伙发过来的。
“这家伙.....”顾明悦拧眉看完了所有的信息，缓缓道，“上窜下跳了一下午就查出这点东西。”
丢下吹风机，顾明悦两手捧着手机，两只拇指快出残影，不一会儿就两三百字发送出去。
楼上方寻正琢磨着明天去哪里逮两只逃跑的鬼，手机叮咚一响，正是顾明悦发来的消息。
“靠！这家伙写作文呢！”方寻拧眉看着“小作文”，拿出语文阅读理解的劲头来，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结果看着看着不自觉挺直腰杆，认真起来。
[黄诗涵人缘不好的原因：据说她是属于那种上课不怎么学，作业不怎么做，考试前就唉声叹气说自己什么都没复习，考完就说完了这次又考砸了，结果每次考试都能进班级前十的学生。]
“我去，这种装逼犯太讨厌了！”光是看文字描述，方寻已经开始共情三班的学生们了。
可是转念一想，黄诗涵能这样说明她挺聪明的，成绩又不错，除了没个校草、学霸男友，生活还是挺好的，为什么想不开自杀呢？
因为家人？方寻想起那对胡搅蛮缠将女儿的尸体抬到学校大门口，又狮子大开口讹诈的夫妻二人，心里琢磨着明天再去黄家看看情况。
正计划着，顾明悦的新消息来了：[有传闻，黄会在考试中作弊。]
“据说？传闻？这家伙哪儿来的消息源？”方寻嘀咕，自己费劲儿扒拉得就得了一条情报：黄诗涵人缘不好。其他的竟然没有顾明悦这个呆在家里的家伙知道的多。
“可是作弊又怎么样？和她自杀有什么关系。”
“哦，不对，还未必是自杀，还可能是他杀或者鬼杀。”
“杨雨霁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呢？”
“啊，不对，顾明悦哪儿来的消息？好学生也会八卦的吗？”
方寻一脑门子的官司，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方寻睁眼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我这是穿越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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