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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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伸手拿下他发誓的手。
“不用发誓，我信你。”
这一句话的份量，犹如千斤。
纪寻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南笙纤细的柔荑抚上纪寻的大手上。
南笙心疼他，眼中涌上湿润。
不敢想象他都经历了什么苦难历练，熬过漫长的时间轮回，走的多么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
她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恨意吗？”
纪寻摇头，回答的干脆。
“没有。”
南笙心里对纪寻生出了愧疚。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经历那么多的劫难……”
纪寻的大手把南笙的手包裹住。
打断她的话。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魔珠是我自愿交给你的，不封印魔王三界生灵涂炭，你做的绝对是对的。
你冒着天下之大不为，没有对魔王的儿子斩草除根，于我你是恩赐不是劫。
于我而言，我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利，魔王的儿子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身份，我站在他的对立面，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
三千年漫长的轮回，我跨过三界，涅槃重生成为如今的我，所有的等待都是有价值的。
你我的羁绊早在三千年前就开始了，跨越千年来爱你，再次遇见你，是对我最好的馈赠。”
南笙感动的鼻子一酸，眼角划过泪水……
南笙侧过身，抹着眼泪。
纪寻语气温柔。
“你哭我会心疼的。”
南笙眼圈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明艳立体的五官此刻没有了攻击性，整个人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纪寻的大手，轻柔抚在南笙侧脸。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独有你，唯我所求。”
南笙破涕而笑。
一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打在南笙的脸上。
南笙伸出手迎着阳光，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她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黑夜终将会过去，黎明的曙光真好看。”
纪寻宠溺的眼神里只有她。
你比阳光还耀眼……
魔界
魔王不满莫凡放走了南笙，大发雷霆。
帝姬劝着。
“战儿那孩子重情义，他毕竟在花溪谷生活那么多年，你能被救出来也全靠战儿，就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
说着莫凡进来了施礼。
“魔王，母亲。”
魔王没有应声。
帝姬一挥手。
“战儿母亲得说你一句，这次放过那月老，母亲理解你念着旧情，下不例外。”
莫凡再一礼。
“是。”
退了出去。
魔王一直没给莫凡好脸色。
“我与那月老不共戴天之仇，杀了我儿子，封印我三千年，我的妻子承受不住打击，郁郁寡欢而亡，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谁也阻止不了，挡我者死。”
帝姬走了过来质问魔王。
“那我和战儿呢，你又放在何处，三千年里，救你出来是我活着的目的，我把战儿也培养成了另一个我，你的心好狠啊，战儿也是你的儿子，你何曾为我们考虑过。”
帝姬在魔王的脸上，只看出了一闪而过的愧疚，再无其他……
她所有期望，此时都破碎了……
“那只是一次意外，是我亏欠你们的，等待来日我坐拥三界，亏待不了你们。”
魔王说起这些，眼睛都亮了。
帝姬对他失望透顶，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于他而言，无足轻重。
帝姬回想这一路的不易，她年少时一直喜欢一个人，后来那个人成婚生子，她还是无怨无悔，陪在他身边帮他，一次意外，她终于等来了机会，醉酒的魔王把她误任成魔后，可她依然飞蛾扑火无怨无悔，后来她有了战儿，为了生下他，不得不嫁给魔王同族的弟弟，一次他的丈夫无意听到她和魔王的谈话，得知了真相，想不开被气死了。
“你果然没有心，还是那么自私那么贪婪，那么不择手段，被封印三千年，你都没有一刻反省，还要痴心妄想统治三界！”
魔王嘲讽帝姬。
“当年要不是你有意算计，那夜我怎么会错把你当成我的妻子。
南笙被我困在冰雪阵里，要不是你起了私心，故意引太子入阵，想借南笙之手除了我儿。
我儿也不会误打误撞，救了南笙，我也不会被封印。
我妻子也不会死。
因为你，我失去的还少吗！
你们救我出来，是你们欠我的。”
帝姬抓着自己的衣裙，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当年她确实鬼迷心窍，本想除了太子，没想到太子竟然带着魔珠进去了寒冰阵，南笙这才有机会收了魔珠，封印了魔王。
三千年了，她一直鬼迷心窍，以为救出魔王，就能和他在一起，最后她不仅断送了自己，还误了战儿。
她捶胸顿足，哭的歇斯底里……
魔王受不了，起身扔下冷冰冰的话。
“你们母子最好安生些，别挡了我的路，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帝姬哭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无力的倒在地上……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她的手臂，把她送回了房里。
帝姬看着儿子，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莫凡给帝姬掖好被子，起身要走。
帝姬却叫住了他。
“战儿，对不起……”
莫凡背对着母亲，听到这句话，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地上……
他仿佛整个人都释然了。
帝姬试探着问。
“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莫凡沉默不语。
帝姬了然。
“三千年来，我把救魔王的事，强加在你身上，把你训练成另一个我，给你戴上沉重的枷锁。
我错了，不该误了自己，也误了你，去做你想做的……”
莫凡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很想去抱抱母亲给她安慰，可他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三千年里，但凡自己没有按照她的意愿，她都会以自残的方式惩罚他，他想逃离，可他却无力逃离，被困在痛苦的、压抑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后来他测底麻木了，放弃了挣扎……
母亲带给他的心灵的伤痛，是无法抚平的，那种无力的窒息感，不断的折磨他……
他生活在黑暗中都忘了光的温度，直到遇见了南笙，她如阳光照进他支离破碎的世界，带给他温暖，教会他什么是爱……
南笙带他走出了暗无天日的日子，带给他希望，活着的意义……
他喜欢南笙每一次望向自己，如清风安抚心灵，她的眼睛盛满星光，毫不掩饰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闭上眼睛，一切都晚了，回不到从前了。
他大步的离开，留帝姬在屋里，黯然神伤……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