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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新型商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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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谢恒被人匆匆拉走,江屿路过一群贵妇身边,听到她们在讨论传闻。
“你刚回国还不知道吧,圈子里都知道江家大小姐喜欢女人,而且不检点。”一旁油光满面的女人也跟着附和“她和那王家的少爷不是有婚约嘛,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取消了,听说是江灵和女人私会被撞见了。”
在没回过神来时,不远处与他较为熟络的闻先生已经出现在面前。江屿吓了一跳,闻先生则是满脸歉意“家妹最近和那些暴发户走得近了些,说出的话多有冒犯见谅。”
江屿轻轻点头,虽然自己这几年都没有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纪念日,但这么光明正大议论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
与面前的闻先生也是有五六年没见了,从前因为兴趣相投,在压抑的宴会上二人经常交谈。小的时候江克能准确掌握他的行踪,总是会被抓去宴会,还会被洗脑。心智尚未成熟的江屿和闻先生聊天时常常会安慰自己,安慰的话永远都是自己和对方家庭是一样的,自己在经历的对方也在经历。
闻先生全名闻帆,是家里第二个儿子。他们家是做房地产的,在这座城市里也是小有名气,与江克的合作也是从未断过。
在这个地方任何人或多或少都会沾到肮脏的气息,闻帆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帮家里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工作,走私,甚至是杀人。
所有人都知道,但没有证据就不会有人轻举妄动,这就是江克为什么这么多年面对步步紧逼的江屿丝毫没有慌张。
这种事在这里,再寻常不过。
少年蜷缩在房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听见窗边的动静才敢探出头来。男人相比从前凶狠果断的样子略显狼狈。
“岑岩哲……”江然很少直呼他的名字,通常都是叫他哲哥。岑岩哲从容关上窗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歉意,二人面面相觑。
庄园的聚会很快便结束,男人伸手拥抱江然,空气中一切都安静下来,待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不得不抛下少年跑出。
因为擅自违反命令,岑岩哲被秘密送到地下室接受惩罚,电击疼痛如约而至蔓延身体,身上灼伤越发明显,他对这一切也是习以为常。岑岩哲试图拯救的少年也没有幸免,被父亲拽着头发扔在对面的房间里。
房间内一片漆黑,借助门口灯光他看见地上恶心的死老鼠尸体,父亲告诉他,这里是岑岩哲从小的住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恶臭和黑暗。
地下室呻吟和痛苦,江屿则是呆在客厅不知道做什么,面前的男人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盯着江屿,江屿不以为然。
同时另一边,江克人手已经到达江屿房产处,把屋内弄得一团糟,依旧没有半点资料,也没有疑似保险箱等东西出现。
这让被派去完成任务最近水逆的秦哲很无语,再加上许久没见到老大岑岩哲,刚开始自己出来做事十分不适应。在他正准备打瞌睡时小弟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将他惊醒“咋了。”
秦哲心情异常烦躁,直到小弟拿出一沓资料才有所好转。
看着这如同打哑谜的资料,秦哲很快抱着侥幸心理前去汇报,江克若无其事落座于办公椅上,一旁男孩战战兢兢,听从命令将小刀刺在秦哲手心处,不禁发出呻吟。
“又不扎你手上你叫什么……”秦哲艰难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左手被死死钉在小桌子上,江然的手迟迟没从刀柄上下来。
纸张散落于地面,男人身着浴袍站定在秦哲身边,秦哲额角直冒冷汗却不得不直挺挺跪在那。
手上的鲜血流满整张桌子,江克也不再为难,命令江然拔出小刀,但男孩因为惧怕血液闭紧双眼用力抽出,秦哲没来得及反应疼痛便席卷全身,捂着手掌蜷缩于地面。
办公室门口,医生习以为常,与江克算是好友。他蹲坐在地上仔细包扎,嘴里喃喃自语让秦哲很疑惑“医生……说啥呢……”
“手都快废了还在意这个?”迅速包扎完成后他全程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可能是太久没上班的缘故,秦哲本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被包成粽子,五根手指动都动不了,直到医生离开后他还在疑惑这人是真学医的吗。一走出门迎面碰上江然,少年矗立在墙边,似乎是在等待。
秦哲:“?”
江然:“!”他匆忙掏出药膏,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说是岑岩哲让他处理一下,秦哲迅速沉浸在老大关心自己的欢乐中,丝毫不管他左手已经被包成粽子,药膏根本没有屁用。
“滚开。”江屿一想到自己一大堆工作和任务就头疼,面前有出现一个挡道的智障让他越发烦躁。岑岩哲呆在他面前,把玩着手枪,随时可能走火,没有人在意这些。
对比所谓宽肩窄腰的岑岩哲,江屿身形便显得些许瘦小,营养不良让他经常被圈内好友问是不是公司伙食不好还是其他什么事。在不占优势的事情上江屿也毫无办法,只能任人摆布。
毕竟二人都并非自愿,便双双落座于沙发处,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安全感”令江屿频频犯困,忍不住入睡。
身旁男人倒是十分悠闲,甚至点起了一根烟,差异的是烟味让江屿入睡更加迅速。
地下室,江克为自己多年未见面的儿子准备了一份大礼,那份大礼肯定会让江屿万分快乐,也是十分值得回味。大礼静静泡在巨大容器中,也不知诡异还是神似,那张脸总会让人们移不开那恶心的眼球。
对于这群虚伪商人而言,这种奇怪勾当只不过是冰山一角,那些怀揣着正义之光,以为自己能打败所有资本之人最后只会命丧黄泉。
当江屿再次醒来时烟味早已不知去向,映入眼底便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提起的回忆。那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手里第一条人命,虽不是直接导致,但血液爆开的那一幕依旧清晰,是江屿得知自己不能改命的开始。
那张脸就这样完完整整出现在他面前,都要快忘记了。
“生日快乐。”江克一脸笑意坐在容器上方,身穿红色西服,露出看似温柔的神情,这一刻真把自己当成了慈父,一位送孩子礼物正常的父亲。
这位父亲忽略孩子止不住颤抖的手,眼神空洞又无辜,脸似乎定格在十八岁那年,还是无比年轻“礼物只是试验品,以后完善好给你一个更逼真的。”江克最近为了更多钱开始做起仿生人整容生意,购买人皮和尸体后做出买家最想要的容貌,定期注射防腐药物保证原始面容。
每一寸肌肤,血肉都无比真实,温热触感以及特殊部位该有的光滑时刻满足这买家欲望,也相当于控制住了一名高层人物。
江屿凝视着容器里的少年,少年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请不要试图洗干净污秽,乖乖陷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潭。不知为什么,他在空气中总是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是哪里散发出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