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妹反义词》越西南

32、七年前

　　女客人看见黎理和陆云释的对话十分熟悉，她放下刀叉，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过：“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黎理现在失去了理智，她对女客人道：“不好意思，我有话要问陆先生。”

　　说完，她拽着陆云释的袖子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她的力气并不大，可是却拽的很紧，陆云释怕尴尬，只能被迫跟她进了洗手间。

　　他有满腹疑问：“黎理，你不是在隔壁餐厅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隔壁？”黎理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才发现江溯长通知改地方的消息，不过黎理的手机先前没信号，所以没有接到。

　　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想理会江溯长，她只想知道陆云释刚才说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云释靠在墙角，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什么时候说这些不可以，偏偏现在说，偏偏正好被黎理听到了。

　　“陆先生，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指的是哪句话？”

　　陆云释决定装傻，他在赌黎理不可能全都听见。

　　然而黎理瞬间把他的希望全部打破了。

　　“你说的好兄弟是江先生吧？那就说说初中小混混的事，他是否为了帮我才让我做心理顾问。”

　　黎理顿了一次：“以及，他今天要向我表白的事。”

　　陆云释目瞪口呆，这下他不想了，当场给了自己一嘴巴。他这张破嘴啊，什么都藏不住。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也不让你走。”
　　“别，我说——”

　　陆云释无奈之下，只好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那都是阿溯跟我说的，他初中在附中上的学，初三的时候，他家里情况不好，自己又自卑，经常被小混混欺负。”

　　有一天他兜里没钱，被小混混打的浑身是血，周围人没有一个敢上去帮忙，江溯长以为他要死了，就在他绝望得想死的时候，黎理冲了过来，挡在了他身前，护住了他的头。

　　她没让小混混把江溯长打死，还让记住了那群小混混的长相，之后她让爸爸把事情告诉了校长。

　　从此以后，江溯长再也没见过欺负他的小混混，不过没多久，他就因为母亲再嫁而去国外了。

　　陆云释说完，观察了一下黎理的表情，看来阿溯说的不错，黎理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黎理确实不记得了，可是她对初中救人的事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难道那个人就是江溯长吗？

　　因为自己当年救了他，那个小小的举动，所以他才会看到自己家境落魄时，高价让自己做他的心理咨询师？

　　她的声音发干：“那，心理咨询师……又是怎么回事？”

　　陆云释道：“那个啊，你爸不是被调查了嘛，阿溯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想了个主意。”

　　他见黎理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给江溯长往回找补：“不过他心里阴暗也是真的！”

　　“单亲家庭、校园霸凌、母亲改嫁、独居国外、左腿残疾……这里面每一件事单拿出来都可能让健康的人不健康，更何况阿溯全都经历过一遍？”

　　“你是他经历过的所有糟心事里最明亮的一道光，所以他才会想让你做心理咨询师，希望你能带他走出阴霾。所以他才会喜欢上你……”

　　所以他才会把这种感情，错误地当成了爱情，黎理想。

　　陆云释一口气说完所有话，见黎理的情绪平复，他试探着问道：“黎理，你可千万别说这些是我说的。”

　　服务生终于找到了他们：“陆先生，苏小姐已经把餐费付过了，请问您还要继续用餐吗？”

　　“苏……她付过了？她人呢？”

　　服务生露出了标准的微笑：“已经走了。”

　　陆云释一拍大腿：“走了？完了！”

　　他顾不上黎理，也顾不上江溯长，立刻跑回原来了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冲出大门。

　　黎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慢慢蹲下去，把头埋在胳膊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黎理没有接，对方锲而不舍，又打了第二遍。

　　黎理这才摸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
　　“黎理，你现在在哪儿呢？有看到我发的信息吗？”

　　黎理擦了擦微红的眼睛，哑声道：“看到了，江先生，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黎理又听到了江溯长的声音：“……哦，那好吧，我们可以改天再约，怎么样？”

　　“再看吧。”黎理含糊着回答，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江溯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手机由亮转暗，他的心情也像手机屏幕一样。

　　小李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悄悄溜进餐厅，立刻被江溯长叫住了：“不用了，她今天不会来了，把花拿走吧。”

　　小李啊了一声，抱着玫瑰花不知所措。本来这花是江总想给黎小姐的惊喜，怎么黎小姐会不来了呢？

　　江溯长转头离开，透过他背后的窗户，黎理从街对面餐厅门口匆匆跑了出去。

　　黎理没有回学校，而是给自己初中的班主任打了电话。

　　她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和老师相处的很融洽，老师们也都记得她。

　　“老师，我是黎理，我想问一下您还记不记得，我初一的时候遇到过一群小混混，还救过一个初三的学长？”

　　“当然记得了。”提起七年前的事，班主任记得一清二楚：“那天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差点儿把我吓死了。至于那个初三生，应该是朱老师他们班的。”

　　“老师，那你有没有朱老师的电话，我有些事想问他。”

　　班主任立刻把朱老师的电话给了黎理。

　　黎理紧接着拨通了朱老师的电话，朱老师的声音很和蔼，听到黎理问他们班的学生时，他还很惊讶，直到黎理说自己就是救过他们班学生的学妹时，朱老师立刻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小姑娘，你特别好，当年谢过一次，现在我还得再谢谢你一次。要不是你救了陈同学，他就没有今天，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成就，我忘了，现在他姓江了。”

　　听到陈同学这三个字，黎理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开关：“他以前姓陈？”

　　“是啊，原来随妈妈姓的，前些日子他回来看过我，我才知道他现在改姓江了，还有他的腿……唉……”

　　黎理又和朱老师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江溯长曾经回附中看过朱老师，也看过曾经他被小混混堵住的那个角落。

　　黎理放下手机，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江城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