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历险记2——鸭子穿越记》灵魂光头鸭

14、第14章

　　冬日的午后，群山寂静，雨丝纷纷扬扬。
　　大山深处的一幢茅屋的屋檐底下，一个小男孩双手托着下巴出神地望着远方。
　　过了许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回了屋里。
　　“师父，师父，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茅屋里的小火炉上，煮着一壶不知名的药，壶盖时不时地被顶起，发出嘶嘶的声响。旁边的摇椅上面，躺着一个头发胡须全白的老人。可能是有些累了，他此时睡得正香，梦里不知是梦见了什么，还在“啧啧”得咂嘴。
　　“师父——”小男孩凑近他的耳朵，拖长了声音喊他。
　　“啊，啊？”老人从睡梦中被惊醒，“药，啊，对，药！”
　　小男孩一脸的不情愿：“师父，我不要吃药了，好苦啊！”
　　“听话，乖，吃了药病才会好啊，要不然天天躺着我以后怎么靠你养老！”
　　“你自己养自己就好了嘛！”小男孩调皮地吐吐舌头。
　　“自己养自己，亏你想得出来，那我还捡你回来干嘛！”老人丝毫不理会小男孩那哀求滴眼神，径直取了碗，将药罐里药倒了出来。一时之间，满室馨香。“呐，乖乖喝完哦，别想趁我不注意就偷偷地倒掉！”
　　“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不过师父，在我喝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回答，什么都回答。不过要先喝了！”
　　哼，他才不会上那小鬼头的当，要是先回答了，肯定又要赖账了！
　　眼见师父不上当，小男孩皱了皱眉。为了知道答案，只好拼了！
　　“咕嘟，咕嘟，咕嘟……”
　　一碗药很快便见了底。
　　小男孩滴面部表情纠结异常，眉毛都快打成结了！不过很快地，他又恢复了笑容。“看看，师父，我全喝完了，你可不能耍赖皮哦！快告诉我，山的那边是什么？”
　　“山的那边？”老人楞了楞，显然，他没料到眼前的孩子会提这样的问题。平常的他，仅仅只会问些草药方面的东西而已。不过很快地，老人又恢复了镇定。“山的那边，和这边一样啊，有房子，也有人。所以没啥好稀奇的，乖乖呆在这里陪我。”
　　“哼，这算什么答案啊！”小男孩一脸的不满意。
　　“这怎么不是答案了！”老人不甘示弱。
　　“什么都没说！”
　　“我说了，有房子，也有人，和这一样。还不是你自己不相信！”
　　“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我也不要理你！”
　　……
　　小男孩赌气扭头跑去了屋外，于是屋里又恢复了平静。
　　老人来到窗前，望着蒙蒙水雾中的群山呆呆出神。
　　山的那边……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寒意彻骨，清冷的大街上看不到半个人影。他刚出诊完，急急赶着回家，却在偏僻的街角遇到了她——一个待产的妇人。
　　“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的泪水成串地落下，掉到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水印。
　　他终是不忍，停下了匆匆的脚步。
　　孩子出来得很顺利，但她却执意要他带走。
　　“我，我被下了毒，活不久了，我不想连累他。大夫，你行行好，带他走吧。”
　　“我一介草民，不想牵扯太多的是非。你，还是另找人家吧。”
　　“不要啊，大夫，我求求你，上天有好生之德，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知道，真的！只要我死了，就没有人会知道了！只要我死了……”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然而，等他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心口，赫然插了一把匕首，通体雪白，泛出冷冷的光芒。
　　他一生医人无数，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母亲为救自己的孩子自尽而亡。只因他怕！怕连累自己！
　　罢！罢！
　　他欠她一条命，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也中了毒，那毒很是诡异，枉他号称“医仙”也束手无策。
　　他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可活了，孩子却还小，实在不忍心他也随他而去。
　　……
　　“哎——”老人长叹一声，捶了捶腰，缓慢地走向茅屋的一角。
　　那里堆着的，是成千上百的医书。
　　亦或许，可以称之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