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
7月中旬，周雪乐回了趟家。
一进门，她就直奔周雨棠房间。
美好的周末时间，她姐还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一顿敲。听见身后有人进来，头都没回一下。周雪乐往她床上一躺，她立马有了新反应，“5，4，3···”。
“我就坐一下嘛。”周雪乐小声嘀咕着，还是站了起来。
“干嘛来了？”周雨棠问她。
周雪乐立马想起来自己是来和她说什么，“对，说正事。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新工作的事不？我跟你讲，我真的是没见过这么善变的人，我刚开始到那，待了半个月，那个姐姐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而且真的很爱哭······”
“很爱哭？”周雨棠打断她，停下手头的工作，把转椅转过来对着她，“你不是说，你去那天，她看着就很高冷，还撵你走吗？”
“是啊！”周雪乐还点了下头，“她那天和她妈妈说话那个语气，就跟要抢银行的恐怖分子···”
“停”，周雨棠一听见她那个比喻就打断了她，“你继续说刚刚的，从她爱哭开始。”
“哦，就是她很爱哭。但是——就从有天中午我说了中午不能给花浇水，然后她哭了之后，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吃饭不说话可以说很正常，但是她坐客厅不说话，站厨房看我做饭不说话，站在落地窗前也不说话，搁院子里一起除草种花，她都还是不说话！”周雪乐做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姐你能想像吗！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半个月说的话不超过五句！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哑巴！在那之前，她看我做什么，都要说她的一个好朋友以前也怎样怎样。我真觉得好佩服，她是怎么做到在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设之间转换自如的！我每天跟她待在一起，都快憋死了！出门买菜，看见条狗都想跟它说说话，问问它吃了没。”
周雨棠笑了一声，“我还说怎么天天晚上打电话骚扰爸妈。”对亲妹妹，她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三个小时不说话，周雨棠都要怀疑自己妹妹是不是抑郁了，更不要说十天半个月了。
“那你这个月做了还要去吗？”周雨棠问了她个正经问题。
“去！怎么不去。做做家务，几万块就到账了，这不比我之前的轻松？”周雪乐颇有种捡了大便宜的满足。
“实在不想做了就待家里，虽然我不是什么亿万富翁，但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养你这么个小吃货还是绰绰有余的。”周雨棠以极平淡的语气说出来霸道总裁才有的台词。
周·吃货·雪乐：是的，我姐姐是个霸道总裁。
“我才不当米虫呢。我要自己多挣一点钱，等到35岁我就退休，然后带上爸爸妈妈还有老姐你全世界的转悠。”
“那你35岁大概率退不了休，你攒那点而钱估计还没出国门就花光了。”周雨棠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可不要小瞧我，我昨天晚上查我余额，我可是已经攒了快五十万了啊。哎呀，多么励志的人生啊！无名女青年凭借自己的勤勤恳恳实现百万存款梦，让自己的父母享受幸福的晚年生活。啧，我怎么这么能干呢。”周雪乐摇了下头，沉醉于自己过于优秀的事实里。
周雨棠不再多说什么，她这个妹妹，大概除了脑子不太灵光，真的没什么缺点了。
“棠棠！乐乐！”周母站在了门口，“聊什么呢？先过来吃饭了。”然后就走开了。
周雪乐学着周母的样子叫周雨棠：“棠棠，吃饭啦！”
“想被揍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
周雪乐一溜烟出去了。
吃完饭，周雪乐就走了。周母让她今天晚上待在这里，她摇头，“在哪里住都一样，而且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周母对她工作上的事一般不多问，只是叮嘱了她几句。让周雨棠送她，她也拒绝了，自己坐地铁回了碧溪林苑。
在靠近宁晗住的地方大概十多米的地方，她就看见宁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好像是在打电话。周雪乐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过去。
“嗯，有的，有认识新的人，我妈妈让她来照顾我，大概比我小几岁，看着不太聪明，但其实还好。”
周雪乐在心里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嗯”，这说的应该是她吧？什么叫看着不太聪明？
对面不知道回了什么，她又听见宁晗说：“她做的菜挺好吃的，我想跟她学学，等下次你来，我做给你吃。哦，还有，我把院子里打理干净了，你觉得种什么好？”
“——”
“还种月季？种点其他的吧，嗯······干脆什么都种一点好了，波斯菊啊，绣球花啊，或者种菜也可以。”
周雪乐看她说了半天都不带停的，都在怀疑自己前半个月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明明就是个话痨嘛，有什么高冷的？
“啊······这样啊，那你忙去吧，有时间再聊。嗯，再见。”
挂断电话后，宁晗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周雪乐站在她前方了，她都好像没发现。
“宁小姐，我回来了。”
听见她说话，宁晗才仰起头看了她一眼，也没问什么，只是自己慢慢站起来，转身又回到屋里。
周雪乐：······你高冷，你了不起。
“宁小姐，你吃晚饭没有？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吧。”加后面这一句，是因为周雪乐知道大多数时候宁晗一个人待在一起时，吃不吃饭对她来说和有没有看电视差不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雪乐坐到沙发上，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说拒绝也不说接受，周雪乐只好到厨房去看。嗯，和她走的时候一摸一样，看来是真的没吃。
就她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宁晗应该还挺喜欢面食的，毕竟她自知自己煮面的手艺一般，除了填饱肚子之外，可达不到让人喜欢的程度。
算是比较用心地煮好面，周雪乐边端着面走到餐桌，边叫宁晗：“宁小姐，面好了。”
没有听见宁晗的回话，但周雪乐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她时常觉得宁晗神出鬼没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这个人走路脚步声很轻，她不仔细听真的感受不到。所以还有一点她得感谢宁晗，把她多年不好使的耳朵都给治好了。
宁晗走到了椅子上，拿着筷子搅了搅面，就开始吃面，但刚吃每几口，她就停下了，手就那么拿着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周雪乐从厨房里收拾了一通出来，看见她呆愣愣的样子，“怎么啦？不吃了吗？”
听见她说话，宁晗抬头看向她，眼里噙着泪，“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不是这个味道···”
周雪乐从来没感觉自己眼睛睁得这么大过，不是，又来啊？！
不喜欢倒是开口告诉她啊！这下好了，又给整哭了，咋哄啊？！
周雪乐一个头两个大：“呃···这个，不是，你想吃什么味道的，我重新给你煮一碗好使不？你别哭啊！”
宁晗不回答她，眼泪顺着一路向下，掉到了碗里。
周雪乐表示内心极度恐慌：“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煮这么难吃的面给你吃了！咱先冷静一下好不？宁小姐？那个······姐姐”
“谁让你叫我姐姐！”宁晗红着眼睛，总算说话了。
“不是”，周雪乐脸红气胀，“我是说钟意—姐姐，钟，意，她要是看到你这么伤心，大概心都要碎了。”上次说完钟意，宁晗也就没哭了。
“心碎？”周雪乐的方法奏效了，她看见宁晗笑了，笑得颇不对劲。
毕竟谁正常微笑讽刺意味像她这么重啊！
宁晗本来皮肤白，带着泪的脸在惨白色灯光下对着她露出这么冷漠的笑容，吓得她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哪里来的心啊？说什么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陪着我，结果还不是说走就走了！骗子！钟意就是个骗子！”宁晗说完，端起没吃完的面，就狠狠砸向地面。
周雪乐是真的被她这一套操作给吓得打了个激灵，她一直都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不然也干不了家政这一行，不论是宁晗半个月前放风筝，然后自己大摔一跤的疯狂行为，还是这近半个月对她的不言不语，或者是今天的奇怪行为，这种种加起来，是真的让她的火也有点窜出来了。
“又不是我骗你，你冲着我发什么火！每次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哭，还要让人哄，请问你几岁啊！一天天的，什么都要伤心难过，什么都看不顺眼，动不动十天半个月不说一句话，隔壁邻居的小黄狗炸鸡都比你活泼可爱多了！我长这么大，真的是没见过像你这么难搞的大人！亏你还长那么好看！”周雪乐越想越委屈，话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一通霹雳输出把宁晗给说的愣在了原地，她听的出来周雪乐是想批评她，不过，又好像夸了她·······看着要哭不哭的周雪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