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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猜忌 ...

  •   顾子渊皱眉反驳:“不可能!”而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急,又缓和了下语气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要找的就是你。”

      白琛俞回忆起往事有些失神,顾子渊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他像是天生为他存在一般,知道自己的小习惯,知道自己的喜恶,知道自己行为。但对于顾子渊,白琛俞了解的可谓是少之又少,除了与他相处中知道他的一些行为方式和习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太狡猾了。明明是他先靠近,但始终隔了层膜,白琛俞甚至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何在意自己。

      当时白琛俞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回答在自己小时候与白琛俞见过,他的亲生母亲帮助过自己,他是来还恩情的。

      真的只是因为恩情吗?要知道如果凌家人得知这件事,顾子渊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很奇怪,凌家人现在都没有任何行为。

      至少,白琛俞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太奇怪了,这一切。

      顾子渊抿唇,握紧拳头,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保持沉默。

      他知道白琛俞一直都不肯真正信赖自己,毕竟不跟人交心是他,他没有权利让白琛俞不去怀疑自己。

      但他只能如此,就算被白琛俞猜忌一辈子,也好过他在自己眼前彻底消失不见。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你。”白琛俞将积攒好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他感到身体有些发麻,说出口后短暂解放的快感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迷茫的空白。

      顾子渊好像憋着一股气,他只是上前温和的抚摸白琛俞的脸,避开这个话题:“我就在你面前不是吗?”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他从来不正面回答,白琛俞感受到他的手冰冷的温度,叹气,最终将疑问咽下。

      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那你今晚是想干什么?”

      顾子渊好像闷着一股气,他将一切都掩埋于心:“你只要知道都是为你好就可以了。”

      白琛俞感到四肢冰冷,他忽的觉得好笑,笑自己愚昧无知,笑自己得寸进尺。

      “不肯信任的不是你吗,是你拒我千里之外,是你让我知道靠近你的想法多么可笑。”白琛俞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哑,他感觉有些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下去不行。

      连自己的情感都掌控不了,还怎么活下去。

      白琛俞闭眼握紧了拳头,他蹲在了地上想要平复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断安慰自己,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他听见自己跟脱缰野马一样不断质问:“其实我一开始也只是你的一枚棋子。”他听见自己声音发冷。

      不行。

      “从你找到我开始,你一直有自己的计划吧。”

      不能再说下去。

      “你先利用我的身份迷惑周边的人,让他们放松警惕,一直留住我也只是为了留着底牌罢了,今天晚上也是为了让那个小姑娘告诉他家里人确定有我这个人的存在,确定你玩物丧志不堪重负,确定我和你狼狈为奸。”

      傻子……快闭嘴吧。

      “为了让对手放松警惕,用我来掩盖你背后的计划,就算最后鱼死网破了,你也有我做底牌。虽然我私生子的身份不磊落,但你将老爷子身边的人都一一铲除了吧,最后还是我……将一切转手供上。”

      快反驳啊,既然是事实,那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痛苦?

      白琛俞的脚开始发麻,站起身来身体都有些不稳,他轻嘲地笑着:“你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你自己会在意我吧。”

      不是自作多情,白琛俞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要不然也不会妄想真的能和他平等对待,只是这份在意,不知道掺和着多少虚情假意,又是否只是习惯和占有欲的使然。

      他们面对面站着,光透不进这黑暗之地。质问,怀疑,绝望将这里包围,撕扯出一个填补不上的黑洞。

      顾子渊只是悲伤的看着他,他好像只是想将他们之间的隔阂融化掉,但对白琛俞所说的事情不给予回复,沉默。

      他好像有很多事情想倾泄,呼吸绕过夜晚的昏暗将一切隔绝。

      白琛俞向前轻轻捂住他的眼睛,他感觉有块石头压着,他们之间的雾也撕散不开。

      “既然如此,就别这样看我。”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彻底划清界限。

      顾子渊喉结微动,他握住白琛俞捂住自己双眼的手,白琛俞感觉到他的睫毛颤了颤,手心被带的有些发痒。

      “你说的一切都没有错,但有一点你猜错了,”顾子渊将他的手拉到喉结出,白琛俞随时可以要他的性命。“从始至终,我要的都只是你。”

      白琛俞好像听见了警戒的叫声泛着红在脑子里炸开,他看见顾子渊隐忍的眉头,咬紧牙关倔强地看着自己。

      他别开目光不肯低头,不置可否:“你不觉得好笑吗,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

      明明都已经撕破脸了,他将自己鲜血淋漓赤裸地展开,而他却试图再次伪装。

      无解之谜。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的诡异,白琛俞憋着火气看风将四周的杂草吹动,混乱惹眼的树丛在眼中向后不断推移,直至消失不见后,映入眼帘的是城市的灯火辉煌,车窗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热闹压不进,烟火留不住。

      他自觉不是个安稳的性子,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沉默寡言,他是自由的放肆的,是猜疑的难辨的,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着肮脏的世界,对于无可奈何的命运,他能选择的只是压抑疯狂,接受沉默。

      在没有肯定的结果之前,他会好好将自己隐藏好,明明以往都是如此的,今天却沉不住气。为什么……就像第一次遇见顾子渊的那晚,情绪的崩坏,黑暗将他笼罩后施舍的片面光亮,即使第一反应是逃避,但还是遵循内心跟着顾子渊离开这是非之地。

      果然,当时应该直接逃跑的,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白琛俞有些烦躁,他靠在车窗上闭眼,车窗震动的触感惹的他头疼。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顾子渊是如何处理的,那两个看守的保镖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也没有后续。

      为什么顾子渊出现的那么及时,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好像也会预判到,究竟怎么回事?

      如果一切都是顾子渊计划好的,那他自己之前沉着气在凌家蛰伏,现在在他面前失态地向他应予相同的位置,倒也真成了个笑话了。

      啊,真是个傻子呢白琛俞,说到底你还是沉不住气,想要索取关怀罢了。白琛俞自嘲地想着。是受了那个梦的影响吗,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喜怒无常了。

      “别这么靠着,头会晕。”顾子渊的声音打断了白琛俞的胡思乱想。

      “嗯。”白琛俞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温顺中带着点抵抗,沉默中又给予相对的回应,这样才识趣,才不会片面,才不会让人失去兴趣。

      但顾子渊好像又不满意他现在的状态了,他觉得白琛俞在试图用薄膜将自己囚禁在一片狼藉中。他的手握紧方向盘,像是低头,又像是告知:“等我将一切准备好,我会给你想要答复,包括之前的一切。”

      白琛俞想问要多久,最后还是偏头冷冷地开口:“不用了,你到时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在一段关系中如果会丧失自己,他宁愿丢弃没有必要的感情。他不想做这些无所谓的争论,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只要确保现在的处境对他并没有坏处便好。

      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掩饰内心,隐藏自己,好像从很久以前至今一直都是这样的,即使顾子渊将一切常规打破,他也要亡羊补牢,重新回到轨道上。

      他吐了口浊气,就算是在心底里想明白了,但实现还是困难的,毕竟,他并不能保证自己对顾子渊的感情还会不会更加强烈。他不信任他,却又过分依赖他。

      头突然没有跟着车窗一起震动让白琛俞一愣,他看见窗外的风景停止变换,显得安静诡异。

      画面一转,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顾子渊不要命地扯着跑。

      风吹过发梢在他的耳旁不断作响,眼前因为剧烈波动有些模糊,他现在能感知到的只是自己猛的跳动的心跳,因为拼命奔跑发软的脚底,还有顾子渊炙热的手心。

      紧张刺激的感官一下涌上心头,霸占了他浑身上下的感知,他看见顾子渊的背影在眼前不断摇晃,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这是只有他们的世界。

      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备在这一刻崩塌,在这一刻,他是白琛俞,是自由的完整的灵魂。

      白琛俞因为猛的一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心脏要跳出喉腔,嘴里一股铁锈味,脚底下感觉有针扎一般难受。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兴奋,他不能,也不想停下。

      算了世界毁灭吧,白琛俞有些癫狂,他甚至觉得在这一刻和顾子渊一起跳下悬崖也不是不可以。

      突然顾子渊停了下来,发狠似的侵入他的口腔,不同于之前安慰性的亲抚和温柔的接吻,这是没有保留的撕咬。

      唇腔被咬破后涌出鲜血混着柔软的舌不断侵蚀着俩人的神经,剧烈的喘息被暧昧的交吻中隐盖过去,白琛俞今晚做的心理建设被彻底丢入脑后,他热烈地回应着,忘情地相拥。

      他要的是血肉模糊的刺激和背叛世界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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