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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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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不想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
他暗暗下了决心。
待他把真相全部揭开,便远离这个地方。
可是眼下,他还离开不了。
“你生气了?”
江升询问着他,波澜不惊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丝变动。
他看着眼前的南羽,有一瞬间分不清他爱的到底是谁。
南羽轻快道。
“没有,只是好奇那个弟弟到底是何方神圣。”
江升顿了顿。
“我不喜欢他。”
南羽微抬双眸,他问了一个曾经从没问过的问题。
“那你喜欢谁?”
江升愣住了,他怔怔的看向南羽,忽然觉得南羽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跟南羽的相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互相也从来没问过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
直到现在,南羽才问了一个所以正常Omega都会问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应当是喜欢的。
不然,他怎么会煞费苦心的把他带回家。
又怎么会舍不得让他离开。
“喜欢的。”
半晌,江升低声回道。
南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逛了逛头饰店,最后江升几乎买下了整个店铺。
琳琅满目的衣服首饰堆满了整个屋子。
可是南羽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随手摆弄着一个白玉发簪,眼底却是淡淡的哀色。
第二天,南羽已经穿戴整齐。
江升见到他的一瞬间,神色便已经移不开了。
他走到了南羽身边,轻声在他耳边道。
“你今天很好看。”
退却了之前的衣服,南羽此时更像一个高贵的富家公子。
南羽对他笑了笑。
面对江升很自然的捂手,南羽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豪华的飞艇已经停在门口。
这次的飞艇比上一次更加富丽堂皇。
因为眼前的飞艇的皇家专用的。
南羽小心翼翼的迈了进去。
江升为他挡住了边上的角。
随着飞艇的启动,南羽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
显然,他有些紧张。
江升的手紧紧握住了他。
“别害怕。”
南羽深吸了一口气,淡定了下来。
虽然他如今对江升没了爱意,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信任江升。
没过多久,飞艇便到了。
南羽看着眼前的建筑忽然感觉有些熟悉。
似乎,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
可是细细回想起来,他的确没到过帝国的都城。
两边的士兵都极其严肃。
南羽在江升的搀扶下走进了陛下的殿堂。
“这就是你夫人?”
说话者一身金丝西服,他带着金边眼镜,脸上充满着不屑。
南羽脸色有些难堪。
但是随后,让他更加难堪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刚刚那alpha身边还坐着一个优雅的Omega。
那个Omega极其美丽,他的眼眸是碧色的,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耀耀生辉,可是他转过头看到江升的一瞬间,脸色便出现了阴霾。
待他继续转头,看到南羽时,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他似乎在发着抖,手指都被拧成了青白色。
要是南羽没猜错,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弟弟白亭。
白亭的手被身边的alpha抓住,那人对他道。
“放心,负心汉和贱人我都会处理的。”
贱人?
南羽咬牙想反驳。
可是身边的江升却捏了捏他的手,并且小声对他说。
“他很可能是未来的陛下。”
白亭听到他说要处理江升,脸色顿时一白。
他摇了摇头。
“我是心甘情愿喜欢他的,跟他无关。”
帝琳揉了揉白亭的手。
“那好,我就处理那贱人。”
白亭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认了。
因为江升的背叛,他已经被许给了帝琳。
作为整个帝国最美貌的Omega,白亭会被当成礼物,送给未来的陛下,作为白家臣服于他的证据。
南羽皱着眉头,他冷冷的看着帝琳,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处理他。
但是帝琳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他只是对着南羽敬了敬酒,随后一饮而下。
他眸子里透着狡黠,下一刻,他便俯身对着身边的管家说了什么。
管家便同样拿了一杯酒过来。
只是,这杯酒是绿色的。
“江夫人,是不是该给我们家殿下一个面子?”
南羽皱眉看他。
并不打算喝下。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酒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正要躲,江升却在一旁对他说。
“喝了。”
南羽震惊的看着他。
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江升却又说。
“信我,喝了。”
南羽寒眸看着他,心突然凉成了一片。
正当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礼仪官一声高乎,让南羽回过了神。
“陛下到!”
话落,一位手拿权杖的中年男子便走到了高座之上。
他低眸看着座下的闹剧,淡声问道。
“怎么回事?”
帝琳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对着陛下行了个礼,脸上挂满了难堪。
“叔父,刚刚侄儿想敬江夫人酒,可是江夫人似乎不想给侄儿面子。”
说罢,他望向了绿色的酒杯。
帝开眸子微闭,他盯着南羽,眼里无喜无悲。
“你就是南羽?”
南羽怔了怔,他低声道。
“是的,陛下。”
帝开看着他,眼里露出了一道不一样的神色。
不过当他看向帝琳时,眸子里确是一道晦暗。
再次望向南羽时,他声线猛地一寒。
“你可以出去了。”
南羽心中满是疑惑,但是看着高座上威严的帝开,他也不敢反驳。
他看了一眼江升,眼里满是失落。
可是江升却如同雕塑一般,任由南羽离开。
江夫人被赶出宴会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宫里。
南羽倒是无所谓。
反正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离开这里。
他已经对江升死心了。
南羽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在宫殿里闲逛。
本想问一下守卫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可是守卫对他好像避之不及。
南羽不太明白。
无非是被赶出了宫殿,何以至于被人排斥成这样。
他坐在一处秋千上,无聊的摆弄着发丝。
“那不是你该玩的东西。”
南羽惊了一下,慌张的查看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脸上戴着面具,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奇怪。
“你是谁?”
男子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南羽无所谓道。
“未来的陛下嘛。”
男子见他无所谓,便是摇了摇头。
“看来你并不知道都城的形势。”
南羽也笑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所有人都鄙视我,说我是乡下来的,乡下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些。”
“那你知道江升为什么不可以娶白亭吗?”
南羽停下了荡秋千的动作。
“因为帝琳喜欢白亭,所以江升就不能跟他抢。”黑衣人道。
南羽怔住了,他先是难过,后是疑惑。
难过的是他不知道江升娶他是为了让白亭死心,还是真的喜欢他。
疑惑的是江升一个帝国将军,居然卑微到如此程度。
“江升不是帝国将军吗?”
男子嗤笑一声。
“就连陛下如今都处处受限,何况是将军。”
南羽皱眉问。
“什么?”
男子低声道。
“因为陛下弄丢了唯一的血脉,正是因此,摄政王开始独揽大权,整个帝国都已经在摄政王的掌控下了,而你今天得罪的帝琳,便是摄政王的独子。”
“对了,江升将军差点死在战场也是帝琳的手笔。”
南羽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想过这么深的问题。
不过吃惊之后便是疑惑。
难道丢了一个孩子不可以再有一个吗?
“难道不可以再有一个孩子?”南羽终究问了出来。
男子摇了摇头。
“越是强大的alpha,便越难以有子嗣。”
南羽想到了江升。
所以,他也很难有子嗣吗?
南羽不由得问他。
“那帝后呢?”
“失去子嗣后,帝后忧郁之下,便去了。”
南羽代入了一下自己。
如果是他丢失了自己唯一的子嗣,恐怕也会疯魔抑郁。
“如今的陛下也只是强撑罢了,他明明知道帝琳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男子的语气也开始变得阴郁。
他说完,便要离开。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男子顿了顿。
“可能是因为你玩了小殿下的秋千吧,不想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南羽身子一震。
他呆呆的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身影。
忽然觉得有一片黑暗,开始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方。
南羽越发觉得,他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了。
他转身回了宫殿,在殿外等着江升。
没有江升,他无法坐飞艇回去。
许久过去,江升终于走了出来。
两人见面一句话都没说,江升大步朝着飞艇走去。
而南羽就跟在他身后。
良久。
江升低沉着声音说。
“那酒其实就是烈了些。”
南羽微愣,他抿起了嘴。
被耍的感觉很不好。
江升的心情似乎也不好。
毕竟任谁被嘲讽了两个小时也不会笑出声来。
他在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
但是在帝琳面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家奴。
强大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他必须得为整个江家负责。
也正是因为差点死在战场,他才意识到白亭的喜欢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所以伤重之下,他选择了跟故人有些相似的南羽。
不过,娶南羽虽然能过帝琳那关,但是过不了白家和门当户对那关。
虽然他大可以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Omega,可是江升不想辜负南羽的深情。
他承认他也爱上了南羽,即使这爱里加了些其他的东西。
有故人的影子,有局势的强迫,有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
江升他自己很复杂,所以自然而然的,被简单的南羽所吸引。
他很强势,但是也很压抑。
家族的担子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江升无法那样自由的喜欢一个人。
南羽在他身边坐着,都能感受到江升的情绪不太好。
“江升,我得罪了帝琳对吗?”
江升嗯了一声,随后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南羽淡声道。
“我可以走。”
空气瞬间凝结。
江升的神色也变得阴沉。
“我说过,你得留下。”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南羽都必须留下。
他一旦离去,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南羽轻声道。
“哪怕我可能会死吗?”
江升怔住了。
他当然知道帝琳要是想对付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南羽已经被盯住了。
他没地方去了。
“我会尽可能保护你。”
南羽低声笑了。
原来,他只是一枚棋子。
他不敢想象江升对他的情义有几分。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江升已经把他拉进了整个帝国的内斗。
南羽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所以他很想逃。
哪怕只能逃一天,那也是自由。
南羽轻闭双眸,他累了。
一连几天,南羽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其实这也是江升的意思。
帝琳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将军府下手。
毕竟在帝国,江升接近于神。
由于江升进去被冷言激了出来。
所以江升这几天索性去忙公务,没有理会南羽。
他很清楚,没有他的庇佑,南羽只会更危险。
如果他此时进到南羽的房间,便会发现。
南羽正在绘制逃跑的路线。
他清楚命只有一次。
即使他再不珍惜性命,也不愿性命平白无故的没了。
帝国恐怕已经呆不下去了。
不过其他地方他倒是可以呆。
只要他能安全到达黑河,便可以去其他国家存活。
虽然他没了赖以为生的天赋。
可是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足够他活一辈子。
而且天生没有天赋的人也不少,他们大可以凭借努力让自己变得幸福。
想好了未来,南羽便落了笔。
他眸子盯着地图的一处。
那是江府的平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