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种田也要卷》Wodehouse

9、进村的第三天

　　汪满金：厉害了。
　　霍灵灵：荟荟，你真棒！
　　刘有莹：看这痕迹，不像是锄草。
　　付荟：拔草。
　　刘有莹：效果显著。
　　霍灵灵：我刚刚下单了一堆种子，到时候你就可以种菜啦。
　　汪满金：有事做了。
　　付荟：一会去百度怎么种菜。
　　刘有莹：种菜之前得把地选好，选了地还得松土、除草……这些你都准备了没？
　　专业人士问出了一堆，付荟吸了一口气，因为听上去很麻烦。
　　但转念一想，自己下乡也不是为了制造焦虑的，菜也需要锻炼对吧，现在人都不好混，菜也应该给它们一个恶劣的生存环境。
　　付荟：没。
　　汪满金：没事，慢慢来。蔬菜有了，你也得养一些鸡鸭吧，还有猪，这样蔬菜和肉类都有了。
　　付荟：我自己怎么养还没搞明白，就不连累家畜了。
　　霍灵灵：养一只狗，猫也行。
　　刘有莹：农村最不缺中华田园犬。
　　付荟：慢慢来吧。
　　……
　　这几个人真是，事儿比自己还多。
　　付荟不想聊了，因为那都是她们的憧憬。
　　放下手机，开始的闭目养神，付荟总结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生活。
　　打扫卫生挺累的，拔草也累，现在手臂都有些酸痛，主要是这些不会让她对生活有一种厌恶感。
　　记得以前在汌市上班，遇到一些棘手的项目、一些难题、一些难相处的同事，都会有一种杀了我吧，这破日子我不过了的冲动。
　　或者梦想自己买彩票中了一千万，拿着一堆钞票砸在领导的脸上，趾高气昂地来一句，老娘不干了。
　　可是职场就是口是心非啊，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可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就为了混口饭吃。
　　相比之下，这里好多了。
　　至少目前为止，在这里的生活很充实，人也都很好相处。
　　虽然对于种地她一窍不通，但网上应该搜得到吧，再不济，就请教朱奶奶，她种了一辈子的地，有什么不知道的？
　　而且在这里，种地自己管自己，没有上级的压力。
　　多劳动，还可以减肥，锻炼体质。
　　早睡早起，长命百岁。
　　再说，本钱已经投入进去了，再打道回府，也说不过去啊。
　　二点睡到五点，付荟起来的时候，身体有点累。
　　就她这以前上班，快要迟到来一个五百米冲刺都要大腿肌肉疼两天的人，还是了解自己的体质的。
　　去年公司送的今年才有时间做的体检套餐，查出她的重度脂肪肝，希望在这里，能够把它们消灭。
　　五点起来吃饭了，插上电饭煲，往中午做的韭菜炒蛋拌饭里加了一点水，盖上盖子，选择热饭的模式之后，付荟就听到堂屋传来了动静。
　　从厨房走出来，就遇到了过来的朱奶奶，她笑容满面地端着两个碗，交给了付荟。
　　“这是我做的酸萝卜，开胃下饭，拿来给你吃一点。这是我刚刚铲下的锅巴，我给浇上了辣椒炒肉的油汤，你快吃，很好吃的。”
　　朱奶奶把两个碗递了过来，介绍道，付荟接过，赶紧说谢谢。
　　“这是冰箱啊。”
　　看到了堂屋里放着的冰箱，朱奶奶好奇地凑了过去，对着它上下齐手。
　　“这冰箱长的可真是奇怪，这门还做了一个手把。”
　　“是啊，奇怪。”
　　付荟应和道，心底说了一句这价格更奇怪，朱奶奶又打开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处，就没捣鼓了，但又看到了他挂在椅子上的衣服，摇了摇头。
　　“衣服没地方晾啊？”
　　“嗯。我明天去镇上买一个晾衣架子来。”
　　“买什么买，明天我儿子过来，我让他给你搭一个。”
　　朱奶奶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付荟要把食物放在烤火的架子桌上，可是这碗不像中午吃饭的电饭煲胆，底座有那么大，放在架子上就直接卡在格子里了。
　　想起小仓库里还有一个扣上的桌板，她便立即把碗放在凳子上，从小仓库里抱出桌板，来到浴室，先拿蓬头冲了一遍，然后又拿干抹布擦干净水，抬到了堂屋，扣在了桌架上。
　　有了桌子，付荟就把朱奶奶带来的食物摆在了上面，这个时候饭热的也差不多了，她便回到厨房，拿出内胆和勺子，又走了出来。
　　韭菜被焖成了烂绿色，不过不费牙缝。
　　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韭菜炒蛋拌饭，付荟又啃了一口朱奶奶带来的柴火锅巴，沾上汤汁的锅巴居然一点也不软，还带着辣椒炒肉的鲜香，一口下去口感和味觉都是满足。
　　这汤汁锅巴真的甩她的韭菜炒蛋拌饭，好几条大街。
　　酸萝卜更不用说，脆爽，酸甜、微辣，下饭又好吃。
　　一顿饭下来，付荟把朱奶奶带来的食物都吃光了，最后吃自己做的饭，却没有了一点食欲。
　　还剩了很多，丢掉的话这里也没有垃圾分类。
　　说道垃圾分类，付荟是看到了这里每一户人家前面都有一个绿色的大垃圾桶，不过她家门前没有。
　　不知道垃圾怎么处理，到时候问一下朱奶奶吧。
　　对了，朱奶奶养了鸡鸭猪，到时候送碗过去，就打包给她喂鸡算了。
　　吃完饭，洗碗收拾，就已经六点多了。
　　付荟拿着剩饭、碗，锁好房门，去了朱奶奶家。
　　今天朱奶奶家来了客人，是两个年纪跟她一般大的老太太，她们围着火架坐着，看到她过来，都招呼她过去一起，抵挡不住热情，付荟便坐上了烤火桌剩下的那一边，掀开棉罩把手和脚都塞了进去。
　　付荟被老太太们微笑地注视着，嘿嘿地笑着，有点紧张和尴尬。
　　朱奶奶给她介绍，坐她对面的叫杨奶奶，旁边的一个是周奶奶。
　　杨奶奶白发比较多，衣着跟朱奶奶一样，很朴素，是短头发。周奶奶看着就时髦了，抹了口红，头发也是黑的，还高高地梳了一个马尾。
　　付荟礼貌地跟她们打了招呼，她们也回以热情的微笑。
　　“朱奶奶，垃圾丢哪啊？”
　　想起来话题，付荟打破安静，朱奶奶笑了笑，隔着墙指了指路口。
　　“你就丢我的垃圾桶里吧，反正我也没有多少垃圾。”
　　“不分类？”
　　“不分类，剩菜剩饭你就带过来我给鸡吃。能回收的你就整理好放在垃圾桶外面，其他不能回收的，就丢进去。”
　　周奶奶抢答道，杨奶奶附和。
　　“对，我们都是这样处理的。”
　　“那丢在垃圾通里，谁处理啊？”
　　“镇上会请人来处理啊，一户一年交多少？”
　　周奶奶想不起来了，问杨奶奶，杨奶奶反应很快。
　　“一百二一年？不过我们那是三家共用一个桶，你要是就一个桶，那就三四百了 ，一年得。”
　　“那桶呢？桶是自己买的吗？”
　　“桶是五十块钱吧。”
　　“那桶去哪里买？”
　　“村委会啊。”
　　杨奶奶回答，朱奶奶听到这里 ，有些不开心地插话。
　　“你们真是多嘴，都说了跟我用一个桶了，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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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奶奶还是盛情邀请付荟跟她一起公用垃圾桶，钱不用掏，因为她家里杂七杂八的费用都是儿子交的。
　　付荟想着到时候霍灵灵要过来，就她那买买买的习惯，她们两个人的生活垃圾一定很多，这对老人家不公平，所以拒绝了。
　　朱奶奶有点可惜，但也没有太强求。
　　付荟跟三个老太太一起，被她们问了各种问题。
　　“谈朋友了吗？”、“父母做什么的？”、“为什么下乡？”、“城里好玩吗？”……
　　在回答这些问题，这些老太太都没有给她压力，反而是一副理解的态度，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啊，社会压力大，什么房贷车贷养孩子……
　　所以即使奶奶们各种问，聊天氛围也很轻松。
　　与此同时，付荟也了解了另外两个奶奶。
　　杨奶奶有一儿一女，女儿嫁了军官，在大城市里当公务员，每年都要给她好几万的零花，但很少回家。她的儿子在县城的工商局里做事，四十了都是普通职员，今年孩子高三，要参加专业考试，学费十几万都是东拼西凑的。
　　周奶奶家的条件就好了，她和老伴都是退休老师，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有六七千，镇上还有门面出租。周奶奶和老伴年轻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弃婴，现在女孩在县城的医院做护士，嫁了县城的有钱人，刚生完孩子。
　　说道这里的时候，另外两个奶奶都笑着说做周奶奶的养女很幸福，陪嫁十万还有十万的车，嫁得门当户对，对方家里看得重也对她好。
　　周奶奶听到这里，先是笑，后又有些难过，说女儿上个月生孩子，她去医院看得心疼死了。
　　生活五味杂陈，这样的热闹聊天，也给付荟带来了一些平凡的温度。
　　聊天到八点，两个奶奶就要回家睡觉了。
　　付荟跟她们一路离开的朱奶奶家，回去之后烧水洗澡睡觉，九点了。
　　因为中午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午觉，一下子睡不着，所以付荟便翻出了自己的面膜，做起了护肤。
　　小太阳挨着床边打开先给自己的脸上一层清洁的泥膜。
　　管他是不是智商税，反正每次用完泥膜，鼻子上的脏东西都没了，再贴上一个面膜，脸上摸上去就滑溜溜，虽然过两天这鼻子上依旧冒出黑点。
　　穿着厚睡衣钻进被窝，付荟敷泥膜，靠着枕头，刷着手机，没到三分钟，就接到了老妈的视频。
　　手机里出现自己顶着一张T字区涂了浅绿色泥膜的脸，背后古老架子床的雕花杆子清晰地出现，付荟赶紧溜了一下身体，钻进了被窝里，让屏幕里只露出自己的脸、熟悉的枕头和床被。
　　“加班呢？”
　　老妈张嘴就问，但看到她涂了泥的脸，就明白了。
　　“这么早下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不行了，最近都没事做。”
　　“打算换工作吗？要不要回来？我让熟人给你介绍……”
　　“不用了，我已经在面试了，有好消息告诉你。”
　　“那行吧，没钱了跟你爸说。让他给你打钱。你也真是，回去了，那么闲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
　　“房租快到期了，最近两天看房子，准备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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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老妈聊了几句，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告诉她隔壁小区她的某位初中同学结婚了，然后早上出去吃早餐，在店里遇到了对面小区她的小学同学牵着孩子。
　　然后就是什么，最佳的生育年龄是二十六岁，现在谈个男朋友相处两年，结婚怀孕还来得及……
　　付荟嗯嗯地点头，老妈也听出了敷衍，最后觉得没劲，就不再说话说电视剧来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老妈的催婚，付荟是不放在心里的。
　　她妈是多变的性子，看到什么杀妻的新闻，就跟她说不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接着便开始一个星期提防老爸，还支持她不结婚，看到谁家生孩子，朋友带着孙辈出来，可可爱爱，便会刺激她想当姥姥的欲望……
　　老妈的注意力非常好转移，所以她的催婚，对付荟来说没有一点压力。
　　挂断视频，付荟跑去了卫生间，把脸上的泥洗掉，然后回到床上敷面膜。
　　点开室友群，看到前面刘有莹有@她的消息，是转发的一个VLOG。
　　付荟点开，是一个博主给果园里的猕猴桃修枝的视频。
　　播放了几秒修枝的画面，便切换到了博主的在农村居住的房子里。博主盘腿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织毛钱，壁炉前趴着一只巨大的金毛。
　　画面再回来，便是可爱的小鸭子、刚出生的毛茸茸的小鸡……
　　视频很治愈也很唯美，付荟也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博主，这个博主是创业失败然后就下乡了，也在附近的一个县城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