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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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藤原月彦眼里，真人就是妥妥的恶魔转世――哪怕这个时代还没有基督教带来相关概念。
这是一个人类，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怎么会如此可怕？如此冰凉，如此令人胆寒呢？！
当祂嬉笑着，没有丝毫诚意的用好似对待蝼蚁一般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安抚他，下一刻却又毫不顾及的命令他，让他的仆人，他唯一的甚至可能称不上防线的防线离去时，让他一人面对寂静无声的恐怖本身时，他如此想着。
――甚至，他连愤怒的情绪都不敢在祂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异色瞳中升起。
祂笑了，嘴角裂开，露出称得上是开怀的笑容，估计是厌倦了无意义的伪装游戏。
月彦认为自己猜对了，因为随着那笑容展开的还有更加肆意的东西。
……或许这么说会有些云里雾里，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的确令人难以形容。
祂没有杀意，没有战意，有的仅有让他心惊胆寒的夹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恶意的兴致盎然。
这不合理。
而当不合理变成现实本身，便意味着无限的恐惧。
想想看，当身为人类的你们对蝼蚁感兴趣时，或许仅是单纯的玩闹，但对蝼蚁而言，接下来面对的便是稍有不慎，便会丧命的折磨。
――当上位者对下位者产生兴趣时，恶意，便在其中酝酿。
――毁灭你，与你何干
脑袋嗡嗡作响，月彦听不到声音了，甚至连眼中也开始发黑，耳边的嗡吟让他几乎停止了思考，好似要在水中窒息一般――无力。
他眼中的世界不知何时变成了如死水一般的黑暗中，他出乎意料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一切都是寂静的，没有吓人，那令他厌恶的眼神没有家人自顾自的怜悯，更没有，他那让他无时无刻感到痛苦的身躯。
是很美好的感觉，月彦无法描绘，但若是硬要讲述，或许纹“温暖”二字，勉强够格。在具体一些或许是话本中描述的……所谓“母亲温柔的爱抚”？
他不知道是他出生起便伴随着伤痛的人生，从未拥有过的，无论是所谓温暖还是爱抚――他名义上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害怕染上祸害为由，将他扔给了记忆中早已没了面貌的乳母。
仅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与疲倦，在疼痛中麻木的灵魂挣扎着，不自觉的袒露出内心最深处的诉求
恍惚中，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晕头转向的灵魂未管，又是一遍又一遍宣泄着他的痛苦，重复着他的呐喊――满足
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似灵魂原先被撕裂的缺口，再次被填满。
今天的“前所未有”似乎有点多……月彦晕呼呼的想。
就像高C的贤者时间，月彦，终于有功夫，动动从刚开始就因为各种原因停摆的脑子。
嘶…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来着？
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自己常年在床上等死能有什么事…？
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子不对劲，本来在温暖中如喝醉酒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
等等…！我记得！
好似在回应月彦的不安，从刚开始便下意识将其当做依靠依附的东西猛的被“抽回”了
。
宛若一场从未存在的梦境般破碎了，那美好的感觉。身体依旧无法被掌控，平日的痛苦，却如约而来。
在经历过如幻梦般的舒适后，这一瞬间的堕落更加彻底，又更加痛苦，全身都在发冷，好像被关进了数十米的冰窟。
那东西又回来了，有所感知的月彦，
用尽全力“睁”开“双眼”，清楚的看到那仅是一根手指，悲悯的轻点在他的身上，却再不复之前的温和。
灼热，滚烫。
又冷又热。
明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好似白昼与黑夜般永不相见的感觉，却在这本就脆弱的身躯中相撞。
痛不欲生？对
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嚎叫，却又完全听不清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只是麻木的接受。他从未感到如此丧失对生命的渴望，却又一次次几近疯狂的渴求一切结束。
很显然，那诅咒并不会如他所愿，他一次一次的收回，就在他喘息时再次触碰。。
时间在此时失去了意义，月彦不在意过去了多久――或者说他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
结束了。
并没有任何人通知，但他却突然领悟般察觉到，脑中突兀蹦出这三字却无从得知所谓结束的意义。
不安。
会如何对待？
――不知道
会死吗？
――可能会吧
喉咙处发出久久不停的喘气声，他能感受到，造成一切的家伙，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卑劣的模样。
很难看吧？我现在的表情？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他在心中反问祂。
看够了吗？
“你想，得到什么呢？”祂开口了――但也可能是临近死亡的幻觉吧，他无法确定。
但是啊，如果，如果…！
再次膨胀的野心终究还是不乱求生的欲望――他终究没有将自己真正想拥有的说出口。
“放过我……”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只要这个……
“啊~你能再说一遍吗~？哈哈~”祂略带戏谑的话语再让月彦确定自己身处现实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让他的希望坠入深海。
早该想到的，早该放弃的，从一开始就应该……
――自暴自弃的想法被祂打断了
“啊！我知道了！”
祂轻柔的抓住他的手臂，异色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脸上绽放出，毛骨悚然的笑容。
“无为转变”
祂的声音，依旧如此轻柔。
“鬼舞辻无惨”睁开了他妖艳的红色鬼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