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L西宫

13、第十三章 腊月，窗花，对联

　　第二天李建民去上班，陈萍也去了社区里帮忙。李清遥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电脑也没带着，什么也做不了。闲来无事，不如出去逛逛。李清遥换了件衣服，拿起手机出去了。她给李清婉打了个电话。
　　【喂，小婉？】
　　【嗯，怎么了。】
　　【没事，爸妈都不在，我没事做，出来走走，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我给你买回去？】
　　【嗯……好像没有。】
　　【啊？小婉，你是要变成小和尚了吗？怎么无欲无求的。】
　　【这不好吗？】
　　【不好，什么都不想要，那多没意思了。】
　　【可是如果想要的太多，到最后要是没有得到的话岂不是很难过？】
　　【小婉……】李清遥叹气。
　　【对了，姐，我问奶奶关于你喜欢的人，奶奶告诉我了。】李清婉说。
　　【哦，奶奶说什么啊】李清遥倒是一点都不慌张，只是有点惊讶，她知道奶奶不会的，没想到这小丫头，学调皮了。
　　【我就不复述奶奶的话了，不过啊，真是让人惊讶啊，姐姐尽然会喜欢ta。】李清婉说。
　　【你觉得ta怎么样】李清遥也来了兴致，要看看妹妹怎么说。
　　【姐姐喜欢的人我就不去评价了，姐你自己喜欢就好了。】其实就是自己说不出来。
　　【哎，可是啊，我喜欢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喜欢我，到头来还不是单相思。】李清遥语气故作哀愁。
　　【姐你要不还是和他说了吧，万一呢，而且就算他没答应，你也可以继续啊。】李清婉说。
　　【那她要是有喜欢的人呢？】李清遥语气不像刚刚那样轻松，这话是说给妹妹的，可同样也是给自己的。
　　李清婉听到这个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说，【姐，我会放下的，先这样吧，我去和奶奶做东西了。】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手机里传出电话挂掉的声音，她放下手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在路上，到头来，什么都没买。
　　李清遥陪了妈妈一天，回去了。
　　她拎着两大包东西，走进院子里。奶奶正坐着晒太阳，李清婉蹲在一旁，听奶奶讲故事。阳光正好，不刺眼，没有风，暖烘烘的，爱的人都在眼前，李清遥只觉得现在就很好。
　　【说什么呢你们，也将给我听听。】李清遥说。
　　【姐，说你小时候呢，你也要听听吗？】李清婉抬头看了看姐姐，又趴在奶奶腿上。
　　【清遥，又买这么多东西。】奶奶说。
　　李清遥笑笑【我们慢慢吃嘛。】说着把东西放回房间里，然后搬着一个板凳出来，坐在奶奶的另一边，【我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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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家的时间和外面好像不一样，过的格外的快。转眼间，就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八。
　　【哦，好，那到时候我和小婉去接你们】李清遥挂掉电话，和小婉说爸妈年三十回来。小婉正擦着窗户，【哦，好。】李清遥把手机放到一边，也帮忙擦起来。
　　【奶奶说一会要剪窗花，还有对联，福字。】李清婉说。
　　【哦，说起来小婉你小时候写过毛笔字吧。】李清遥问。
　　【写过，写不好。】
　　【没事，那剪纸呢？】
　　【完全不懂。】
　　【没事，我可以教你。】
　　李清婉看着姐姐【姐你会啊？】
　　【会啊，小时候和奶奶剪着玩，会一些简单的。】李清遥说。
　　李清婉隔着玻璃看着姐姐，她感觉姐姐好像什么都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除了做妹妹的感到的仰慕外，一丝自卑也悄悄爬上心头，自己还不行，甚至连马上要到来的高考都没把握。
　　【怎么了？】李清遥问。
　　【没事。】

　　姐妹两个人手一把剪刀，仔细地看着奶奶的手，【这样，沿着这个缝剪开就好了。】奶奶说。
　　【那个缝？好多缝啊！】李清遥说。
　　奶奶笑起来，然后指给她看。在这时李清婉已经剪好了，展开手里的纸。一个有模有样的福字，奶奶称赞道【小婉剪得挺好的，比你姐姐好一点。】
　　【我只是好多年没碰，生疏了，再来一个。】
　　李清婉笑了笑。拿起姐姐剪的展开，也很标准啊，很好看，奶奶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那就剪一个花吧。】奶奶说。
　　【好】两姐妹点点头。
　　老人手里的剪刀来来回回的动，一会一会停下来，把纸给两人看，李清遥和李清婉分别坐在两边，仔细地看着奶奶，时不时叫奶奶再来一次。
　　欢声笑语中，太阳悄然溜走，夜色偷偷落幕。
　　【剪了好多啊。】李清婉看着桌子上零零散散的碎片。
　　【没事，多贴几个，待会把那个对联纸压在床底下，明天写对联！】李清遥说。
　　【好，写对联。】李清婉附和。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人支开卓子，准备好笔，纸，还有墨。
　　三个人坐在桌子前。【我和你说，奶奶写毛笔字写的特别好看。】李清遥对李清婉说。
　　【别听你姐瞎说。】奶奶笑着说。
　　【真的！】李清遥又说，【奶奶，清婉写的也不赖】，她两边煽风点火。
　　【姐！】李清婉把笔递给李清遥，【就知道说我和奶奶，哪，你先写一个。】
　　【行，我来开个头。】李清遥接过笔，在墨水里沾沾，又在墨盒边缘舔笔，然后在红纸上落笔。【冬末春始贺佳节时来运转庆新春天遂人愿】写完把笔放好，李清遥的字带着一点点连笔，有点行书的味道，她拿起对联吹一吹，【嗯……还行吧奶奶。】奶奶笑呵呵地说好，李清遥把笔给妹妹【来来来，小婉写小婉写。】李清遥握着笔，迟迟没有动，【写什么呢？】她心想。【随便写，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李清遥说，奶奶也点点头，她落笔写下【鸿运临门家家旺金凤呈祥事事兴平安喜乐】。字字方正，规规矩矩的正楷。奶奶也是称赞着说写的好。
　　两人都写完，然后就看着奶奶，奶奶慢慢的蘸好墨，不紧不慢的舔笔，【风婉人事和路遥来日长自在清清】奶奶收笔，两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对联，色深处墨未干，写的字苍劲有力，而且内容更是简单明朗，最令人陈赞的还是把两人的名字包含在内。两人的眼里写满了崇拜，眨着星星眼看着奶奶。【写的太好了吧，奶奶。】李清遥说，李清婉也是一直点头，然后拿出一张小一点的纸放在奶奶面前。【奶奶，再给我写一份吧，我想收藏起来。】李清婉说。【我也要】李清遥附和。奶奶笑容满面，笑盈盈的【收藏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写一个嘛。】【是啊是啊】。
　　阳光不燥，微风刚好，桌前喧闹嬉笑，红纸上浓墨写下最诚挚的祝福，心底藏着深深的爱，向往又期待，那不为人知的未来。
　　奶奶在厨房里熬浆糊，李清遥李清遥商量这每个对联贴在哪里。两人一致认为奶奶写的要贴在正房，其他的也都分配好了位置。奶奶端回熬好的糨糊，黏糊糊的。两人搬着凳子来到院子里，【贴对联了】李清遥说着。李清婉把糨糊用刷子刷到对联背面，姐姐站在椅子上。
　　【这儿？】
　　【在高点？】
　　【这样？】
　　【再往右边一点点。】
　　【这儿？】
　　【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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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院子里载满了姐妹两个的话语以及欢快的笑声。
　　李清遥从凳子上下来，李清婉和她面对面站着，笑了起来。李清遥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暖阳照在心爱的人脸上，而她就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及的笑着，李清遥突然就有一把抱住李清婉的冲动，可她没有，只是站着，看着眼前的女孩笑着，她觉得，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便是最好了。
　　李清婉笑了一会，一只手摸上李清遥的脸，轻轻抚过，抹下一团浆糊。【姐，你是把对联往脸上贴了吗？】说完李清婉又笑起来。
　　李清遥也笑了笑，没有说话，就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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