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寂静之声》春山衔月

74、莉莉的心思

　　西弗勒斯是偶然发现布莱克兄弟和薇尔一起溜进禁林的，那时候他正准备到禁林边采集一些常见的草药，结果发现西里斯·布莱克正站在那棵打人柳旁。

　　只有他一个，波特那几个都不在，这相当奇怪，西弗勒斯这样想着，准备看看布莱克在等谁，或者打算干什么。

　　西里斯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只是他的表现有些奇怪，时不时会露出有些奇怪的微笑，看起来简直像……布莱克该不会是和哪个女巫坠入爱河了吧。

　　这不稀奇，而且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西弗勒斯想着，他或许不该这么好奇，他还有事情要做，但他的脚却像不听使唤一样，死死钉在了那处隐蔽的草丛里。

　　该死的，自从暑假里在沃夫林家参与了那个奇怪的羊皮纸游戏，被迫和一群人分享了自己的秘密，还和西里斯·布莱克对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他总感觉自己见到布莱克的时候变得更冲动更暴躁了。

　　虽然西里斯·布莱克的确有总是激怒他的能力，但西弗勒斯觉得这么下去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他不该在这种蠢货身上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他该和莉莉一起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只是莉莉最近……

　　西弗勒斯不愿意承认，作为和莉莉最亲近的人之一，他已经察觉到莉莉对波特的感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对他来说不太美好的变化。

　　自从波特借那次分享秘密的机会向莉莉大声表白之后，虽然莉莉还是没答应他一起去霍格沃茨的邀请，但她脸上已经偶尔会露出那种女巫遭遇爱情时才会有的愚蠢的表情了——不，他不该这么形容莉莉的。

　　想到莉莉，他又想到近几个月来关于神奇动物保护课的一些传言，那头该死的总是围着莉莉献殷勤的鹿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还有那条经常在周末出现在他面前，以吓唬他为乐却又不会伤害他的像熊一样的黑狗？禁林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亲近人的动物吗？

　　西弗勒斯脑海中的思绪拧巴地纠缠在一起，这时候，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布莱克身边，是另一个布莱克和他的女朋友——他们愉快地交谈了什么，然后就一起朝禁林里面走去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西弗勒斯才从草丛里钻出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

　　很好，偷偷在晚上跑进禁林，西弗勒斯冷漠地想着，也许他应该去找教授告状，给他们好好扣上几分——但是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个斯莱特林。也许他可以放任自流，哪怕他们在禁林里被什么东西咬上一口，那也和他没有关系。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城堡的方向走去，在靠近城堡大门的地方刚好遇见了莉莉。

　　他和莉莉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刚刚看到西里斯·布莱克领着薇尔和雷古勒斯往禁林里面去了。”

　　莉莉倒吸了口气，“什么？禁林里可是有……不行，我得过去一趟——”

　　西弗勒斯竟然没注意到她中间不太自然的停顿，他拉住了她，“莉莉，如果有什么危险，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的，你该去把这件事告诉教授。”

　　莉莉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犹豫，“可是格兰芬多真的不能再扣分了……而且，而且雷古勒斯是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我应付得过来，我得马上过去。”

　　“所以你在晚上去过禁林里面？是不是波特带你去的？”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眸中闪过了一丝痛苦。

　　“和波特无关。”莉莉迅速地回道但也许正是因为莉莉回答得太果断了，反倒有了欲盖弥彰的嫌疑，让西弗勒斯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时候，莉莉又认真地对他说，“西弗勒斯，你不该总盯着他们几个，其实他们也没那么坏，想想暑假里薇尔的用心，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了，尤其是你和西里斯·布莱克——”

　　“别说了，莉莉。”西弗勒斯几乎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这让莉莉脸上露出了错愕与受伤的表情，西弗勒斯挤出了一个笑容，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没那么阴沉，“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莉莉终于如释重负般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她就立刻往禁林边上赶了。

　　走到禁林边上时，他们忽然看到禁林中心的上空飞出了两只银白色的天鹅，这场景让莉莉和西弗勒斯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守护神吗？”西弗勒斯喃喃自语，“实体的守护神？”

　　“就是那个方向，我们快点过去——”莉莉拉着他往那边跑。

　　“所以禁林里面有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西弗勒斯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寒意，“波特带着你来禁林，你们碰见了摄魂怪？所以你才知道……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波特怎么能让你面对那种东西？”

　　“西弗勒斯，不是波特‘让’我面对了摄魂怪，是我接受了冒险的邀请，那只是一个偶然，而且我的守护神已经有实体了，你看——呼神护卫！”莉莉话音刚落，一只银白色的牝鹿出现在了他们身前，又很快就消失了。

　　黑暗之中，莉莉没能看到西弗勒斯看到那头牝鹿时的表情，他们继续埋头赶路，直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

　　莉莉正要迎上去，却被西弗勒斯拉住了，因为他从对话中听到了莉莉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在禁林边上碰见了莉莉，然后……你知道我的阿尼马格斯，我本来想像之前一样给她送朵花之类的，但是没想到我跑进禁林之后她追了上来……”波特的声音，那头该死的鹿——西弗勒斯心想，我就该知道，而且波特竟然练成了阿尼马格斯。

　　【“等等，詹姆，我记得你说过，你第一次变成鹿出现在莉莉面前的时候就被她认出来了？那怎么……”】这是薇尔。

　　“哈哈哈，所以我们已经在赌伊万斯什么时候接受叉子了，你看，她明知道那头鹿是谁，却还愿意跟他亲近——哦，当然，仅限于变成鹿的詹姆，这次甚至还追上来了……”声音里充斥着令人厌恶的嚣张，是西里斯·布莱克——等等，那只狗该不会是——

　　“她可能只是怀疑，毕竟我也没有办法给她答案……”波特什么时候竟然学会谦虚了？西弗勒斯想着，就听到那声音继续说道，“不过我想那次她其实是想把这件事挑明的，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声音，他竟然也会对这种事情产生好奇。

　　“就和你们刚刚遭遇的差不多，不过没这么逼真。”是莱姆斯·卢平的声音，他的语气里带着些笑意。“但是反应可比你们两个有趣多了。”

　　“詹姆当时一下子蹿到了伊万斯前面，试图帮她挡住那只‘摄魂怪’——”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彼得，这句话说完，其他人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与此同时，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莉莉死死地拽住了，他这时候才发现莉莉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愤怒，但从那双绿眼睛里，西弗勒斯读到了更多的后者，他心里难免产生了些幸灾乐祸之意，波特或许要自作自受了。

　　“当然是挡不住的——我们当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那个粗制滥造看起来向摄魂怪的东西凑到他们面前，可怜的叉子还没发现那是个恶作剧——”又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说话的语气呢？

　　“他当着莉莉的面变回了人形，然后第一次召唤出了实体的守护神，一只跟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完全一样的牡鹿，说实话，我们几个当时惊呆了。”平铺直叙，出自莱姆斯·卢平。

　　“他们都没注意到那只假的摄魂怪没被那个守护神赶跑，詹姆……哦不，叉子，就拉着伊万斯往外狂奔了。”彼得·佩迪鲁难得这么大胆得调侃波特。

　　“当然，尖头叉子当时甚至没发现，他身边的伊万斯用守护神咒时，召唤出来的东西也有四个蹄子——你知道那表示什么，哥们儿——你们能在一起可离不开我们的功劳，伊万斯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不过她说可以考虑下次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

　　【“劳驾，先生们，故事可以讲到这里了，再接下去私下议论一位女士的感情问题可不是绅士所为，趁早打住，还有詹姆，我建议你早点跟莉莉坦白，毕竟你事先也并不知情，那是你下意识的反应——等等，你这个表情……还是说，你打算同样的招数再来几次？”】

　　“看来是被你说中了，薇尔。”雷古勒斯笑道，“我也不觉得那会是个好主意。”

　　“怎么不是呢？英雄救美，麻瓜的书里说，女孩们都没法抗拒这种情节，薇尔不也是因为当初飞行课上被你救过，才跟你走到一起的吗？”波特在虚心求教。

　　【“詹姆，不要对女孩子有什么刻板印象！”】

　　“而且，我和薇尔也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才在一起的，我们只是纯粹地被对方所吸引罢了，即便没有那件事，也会有这么一天。”

　　“大脚板，管管你弟弟，他在向我炫耀呢！”这是波特的抱怨声。

　　“我可管不了，不过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以后还可以帮你创造机会，让你在伊万斯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谢了，大脚板，我的好兄弟——”

　　“不用了！”之前始终被莉莉死死拽着的袖子垂了下来，莉莉眼里含着怒火和泪水，从他们躲藏的树干之后冲了出去，“你们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莉莉？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詹姆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想到莉莉身边去，西弗勒斯也从莉莉身后走了出来，看着詹姆露出了嘲讽的笑，不过詹姆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解释什么呢？你拿我当什么？用这种伎俩……我真后悔，我还天真地以为你已经改了，但我错了，你依然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自大狂，以为靠那些愚蠢的恶作剧、靠在魁地奇比赛里大出风头就能赢得女巫的注意？”

　　“你是不是觉得摆出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样子显得很酷，所以就总故意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要我说，那实在是蠢透了！别跟着我——”

　　莉莉说完，便猛地转过身飞快地跑走了，薇尔看见她抬起手抹掉了颊边的眼泪，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莉莉，莉莉！”詹姆大声喊着，可莉莉始终没有回头，他又把一切都搞砸了，而且似乎成功已近在咫尺，可惜现在功亏一篑了。

　　一种无名的怒气从他心底冒了出来，他最该责怪的是他自己，但如果莉莉今晚没有听到这番对话……对了，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禁林？

　　詹姆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一旁看起来有些怔愣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他咬了咬牙，一定是鼻涕精干的好事，他还没放弃，一直在盯着他们。

　　西弗勒斯原本还因为莉莉最后那句留给他的“别跟着我”有些失神，就听见詹姆·波特愤怒地吼叫，“鼻涕精，是不是你？是你把莉莉带过来的！”

　　西弗勒斯条件反射性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但不是我让你们说出那种话的，波特，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明明已经有很多人在帮你了。”

　　薇尔察觉到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有过片刻的停留，但他紧接着又说：“你或许不知道，莉莉原本只是担心你们会遇到危险，因为她真的以为禁林里有摄魂怪，波特，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和你的朋友们——”

　　詹姆要为自己的怒气找一个发泄口，他抽出魔杖指向西弗勒斯，只是没等他喊出什么咒语，薇尔和雷古勒斯都挡在了西弗勒斯身前。

　　但西弗勒斯也很生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明明波特自作自受气跑了莉莉，对他来说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可他心里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怒其不争的心理，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他们两个的守护神吗？

　　牡鹿和牝鹿……莉莉显然已经选择了波特，如果没有这一出，她或许很快就会来告诉自己，她和波特在一起了，虽然她或许不会说，但她一定会希望得到自己的的祝福——谁让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西弗勒斯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接受了这种可能，他甚至已经开始预想，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要如何不露端倪地说出那句违心的祝福——或许也并不完全违心，因为他的确是希望莉莉能够永远幸福的，只是不希望那个人是波特罢了。

　　他这样想着，嘴上激怒詹姆的话也一刻没停，“啊哈，看来你的朋友们也并不是都站在你那边，薇尔和雷古勒斯明明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

　　“够了！”在詹姆被他嘲讽的言语刺激到彻底失去理智之前，西里斯抢先一步打断了他，他被这个一样惹人憎恶的家伙用了锁舌封喉，呵，那还是他发明的咒语，某种程度上，他竟然和波特一样自作自受了。

　　西弗勒斯握紧手里的魔杖，时刻准备着应对掠夺者们的刁难，他不得不承认，波特这两年的确比刚入学的时候收敛了许多，他几乎要忘记上次跟他们对上是什么时候了。

　　但令他惊讶的是，西里斯·布莱克对他用了锁舌封喉之后就没再做什么，反而转向他的好兄弟，说道：“叉子，你现在该做的难道不是去追伊万斯吗？就像薇尔说的，去找她解释清楚，至少你当时下意识的举动是要保护她，至于鼻涕精，就交给我们吧。”

　　詹姆深吸了两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大脚板，我得去找她，她一个人很可能遇到危险。”

　　詹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时刻防备着的西弗勒斯，径直朝莉莉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了。

　　西弗勒斯的视线穿过站在他身前的薇尔和雷古勒斯，掠过一直保持沉默的莱姆斯和彼得·佩迪鲁，最后和对面凝视着他的西里斯·布莱克对上了。

　　那双灰眼睛避开了他的目光，莱姆斯犹豫了一会儿，“西里斯，你知道刚刚其实不是西弗勒斯……”啊哈，这个可怜的狼人大概是在回报他把达摩克里斯·贝尔比介绍给他这件事。

　　西里斯·布莱克什么也没说，他脸上的表情相当冷漠，甚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莱姆斯的话，只是另一只手却挥了挥魔杖，解开了他所中的锁舌封喉。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有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最后便什么也没有说。

　　这片沉默最终是被雷古勒斯打破的，因为薇尔刚刚打了个呵欠，而时间也的确不早了。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波特和伊万斯的事，我想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说完，他又主动看向一旁显得格格不入的西弗勒斯，主动邀请道，“西弗勒斯，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夜晚的禁林多一个同伴总会让人更安心。”

　　西弗勒斯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点了点头，跟在雷古勒斯和薇尔身后往禁林外走去，只是身后似乎始终有一道目光盯着他，如影随形。

　　他知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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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詹莉，微犬蝠，要开始拆斯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