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寂静之声》春山衔月

67、魔法部遇袭

　　薇尔和雷古勒斯商量之后，决定圣诞节假期后的那个满月就开始含曼德拉草的叶子——希望这个过程不要太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课业渐渐繁重了起来，这一年的圣诞节似乎来得格外的早。

　　雷古勒斯又一次和薇尔坐在了同一个包厢里，虽然这次并不是他们两个单独坐了，不过既然已经在薇尔的朋友们面前过了明路，他们也完全有能力不被其他人，尤其是斯莱特林们察觉——更何况这次还有其他两个斯莱特林帮忙打掩护，没有人会嫌在一起的时间太长。

　　西里斯这个假期不打算回家，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已经几乎放弃了对他的管教，只要他不再把那些不堪入目的麻瓜画报带回家，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而掠夺者中的其他人也很讲义气地决定留下来陪他——虽然薇尔觉得他们是在搞什么小动作，比如那个老早之前詹姆就嚷嚷着要做出来的霍格沃茨地图。

　　不过说实话，她还挺期待的。

　　没有掠夺者在场的时候，薇尔的其他朋友相处得会融洽很多，可能是因为少了西弗勒斯和他们的互相敌视，以及詹姆和莉莉的争吵。

　　虽然薇尔有点想打探一下莉莉和詹姆的感情进展，但考虑到旁边西弗勒斯的感受，她还是忍住了——也不知道他们这种关系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而现在，莉莉和西弗勒斯正在交流五年级学生最常聊的话题——O.W.Ls考试和就业指导。

　　“麦格教授也看好我将来成为一名傲罗，你呢，西弗？”莉莉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她带着些憧憬地猜测道，“我猜你大概会成为一名魔药大师，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你是他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有魔药天分的人——”

　　在听到莉莉想要成为傲罗的理想之后，西弗勒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涩，不过之后女巫的称赞似乎又让他开心起来，他有些谦虚地回答道：“魔药大师的确是我的目标，不过我想院长之所以那么说，或许有一方面的原因在于他知道了我的身世……”

　　见其他人都没有露出惊讶或询问的神情，小巴蒂也不再避讳，直接询问道：“所以斯内普学长，我是否可以猜测，关于斯莱特林内部那个传言……”

　　斯莱特林内部的传言？薇尔看向雷古勒斯，不过他摇了摇头。

　　“如果你是说关于我攀上了马尔福家的那个传言，当然是假的，恰好我外祖父喜欢的风格和马尔福家类似罢了。”西弗勒斯回道。

　　“外祖父？”小巴蒂·克劳奇或许是这里唯一一个不清楚西弗勒斯身世的人了，哦不，薇尔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把这件事告诉过伊利斯。

　　可是伊利斯对西弗勒斯的话毫无反应，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样，可是以她和莉莉或是西弗勒斯的关系，又不太可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另一个知情人佩妮还有大人们就更不可能告诉伊利斯了……或许她只是单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吧。

　　只是……薇尔总觉得伊利斯好像什么都知道，可她不太想过分探究朋友的秘密。

　　西弗勒斯看了眼小巴蒂，又扫了眼车厢里的其他人，最后只吐出了一个词，算是对小巴蒂的回答，“普林斯”。

　　薇尔帮他补充道：【“这件事暂时还需要保密。”】

　　小巴蒂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当然对普林斯家有所耳闻，只是他以为这个家族早就没落了，不过只剩一个混血统的外孙的话，以传统意义来看或许的确可以这么认为。

　　接下来话题又回到了最初，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问问莉莉：“莉莉，傲罗可是个危险的职业，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他甚至试图说服莉莉和他走上一样的道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称赞过你的天赋，那可是完全不受其他因素影响的，是他发自内心的称赞，在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里，好几次！我不能让你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

　　“让我？”莉莉有些不太高兴地看向西弗勒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西弗，我以为你会支持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是那个意思，莉莉，我只是担心——”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感到多么不舒服一样，“我只是不希望你遇到危险，正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明明有更多的选择不是吗？”

　　“像你一样专攻魔药？”莉莉反问道，“你不能把你自己的愿望也加到我头上，是的，我的确有很多的选择，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西弗勒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来到魔法世界的引路人，在真切见识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也想为它做些什么。”

　　她的眼神坚定，语气平和却坚决，“尤其是在现在食死徒行事越发肆无忌惮的时候，巫师里需要有正义勇敢的人站出来，而我，我希望成为其中一个，或许在我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一天，不，或许更早，我就已经选择了未来的道路。”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薇尔忽然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反驳莉莉刚刚的话，【“莉莉，什么叫在你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一天嘛？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其他几个学院不会有勇敢正义的人站出来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薇尔，我没有认为那和学院有必然关系。”莉莉连忙否认，她看了眼车厢里的其他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小巴蒂身上，“就像克劳奇先生，他虽然是拉文克劳，但他也是魔法部官员里少有的公开站出来反对伏地魔的。”

　　小巴蒂听到这话，不由地看了莉莉一眼，最后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替父亲感谢你的认可，伊万斯小姐。”

　　西弗勒斯低着头，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薇尔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猜测到那绝不会是高兴的，但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头来对莉莉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即使那时候我或许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但我会支持你的，永远。”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莉莉是如此不同，就像他们一个在斯莱特林一个在格兰芬多一样，那是他们骨子里的区别。

　　他扪心自问，自己会为了莉莉，放弃自己的追求，放弃外祖父的期待，义无反顾地陪她去走那条他本身并不向往的路吗？

　　他没有办法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而这个反应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对莉莉的感情还不足以驱使他抛弃其他的一切，或许……或许放手会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他最终说出了上面那番话，尊重并支持，而莉莉对此的反应也的确如他所想，她甚至因为这番话主动拥抱了他，这在他们长大了之后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亲近了。

　　但西弗勒斯只觉得心底泛着浓浓的苦涩，他主动结束了这个一触即分的拥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可与此同时他却又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欣慰，为他喜欢的女孩永远心怀正义，永远灿若骄阳，或许那正是生在阴暗角落里终年见不得光的植物所向往的，但可惜生长在潮湿阴暗中的苔藓，只会在阳光暴晒下枯萎死去。

　　斯莱特林们在列车到站前离开了，薇尔原本以为圣诞节假期前的车站节日氛围已经很浓了，往年也的确如此，但今年似乎不太一样。

　　虽然车站里依然缀满了节日的装饰，金色的铃铛、松绿色的花环、红色的圣诞帽、洁白的雪花……可是站台上等待自己孩子的大人们脸上却没有喜悦的表情，他们或严肃或紧张，时不时戒备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薇尔因为这种怪异的氛围隐隐感到了不安，直到她看到来接自己的赫伯特和塞莉娜，可是他们脸上也没有见到女儿的喜悦。

　　对上薇尔疑惑的眼神，塞莉娜低声解释了一句：“今天中午，食死徒袭击了魔法部。”

　　三个女孩的脸上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难以置信刚刚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莉莉问道，声音低哑干涩，更像是喃喃自语。

　　“就在前几天，魔法部发布了最新的法令，允许傲罗在抓捕食死徒时对其使用不可饶恕咒。”赫伯特解释道，他在人群里搜索着，“你们有看到克劳奇家的孩子吗？”

　　薇尔愣住了，她记得克劳奇先生现在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所以那条法律……

　　“赫伯特，我先把莉莉送到站台外面和她的父母会合，你带伊利斯去找戈德斯坦先生，记得留意一下巴蒂那孩子在哪儿。”塞莉娜说完，就带着莉莉往麻瓜界的方向去了。

　　他们很快看到了戈德斯坦先生，薇尔和伊利斯告别后就继续跟着父亲一起找小巴蒂，早知道他们下车的时候就不应该分开……

　　期间薇尔和雷古勒斯擦肩而过，好在人群足够混乱，布莱克家来的还只是个家养小精灵，这让薇尔有机会问了雷古勒斯一句巴蒂的下落，他指了指更后面一点的包厢门，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但他们只顾得上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就不得不分开了。

　　等找到小巴蒂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显然是已经听说之前发生了什么，见到薇尔和赫伯特，他立即迎了上来，问道：“沃夫林叔叔，您知道我父亲怎么样了吗？我母亲呢？他们有没有受伤？”

　　赫伯特脸上难得不见了笑容，不过他还是安抚了小巴蒂一句：“他们都没受伤，我们待会儿就带你去见他们。”

　　“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你母亲受了些惊吓，圣芒格的医生说她暂时不宜移动，所以他们都还在魔法部，你父亲倒是还好，只是他一方面要看护你的母亲，另一方面还在为魔法部的一片狼藉焦头烂额，所以只能委托我们过来接你了。”

　　小巴蒂松了口气，薇尔也放下心来，这时候，送完莉莉的塞莉娜也回来了，事不宜迟，沃夫林夫妇立即带着两个孩子幻影移形到了魔法部。